第7章 (7)
,你怕我離你而去,你看看我不是還在你身邊嗎?可你呢。上爻低聲笑着,你終究是愛他的,他走了,你就把魂也丢了,你總說我在你夢裏,那他便是實實在在在你的命裏,人可以不做夢,卻不能丢了命。
靖華複又拿起紅紙,開始剪,他一旦開工就好像無休止的樣子,上爻站在他面前,深情的說道靖華,我知道你心中有他,便是我為你刀山火海去,也枉然。可此生,你便在我掌中,再難掙脫分毫。屋外嘀嗒嘀嗒的聲響持續的敲響在耳邊,上爻摸摸靖華的頭,無奈的出了屋。
靖華拿着窗紙對着窗外,他看着上爻的背影走遠,臉上的傻氣褪去,他對着窗紙溫柔的笑道上爻,你看我剪的好不好,我完全是照着你的眉目剪的,這語氣宛如當年深情依舊,忽而他把窗紙放在掌心,親吻着笑道上爻,這輩子我們再也不分開,你在我掌心呢。
屋外依舊是春草又發,故園初春,美景良辰,随着遠鏡頭,那張溫柔的臉變得模糊,而那窗也漸漸被鏡頭所消隐。
悲戚的女聲再度響起。
你指尖糾纏的紅線,盡付在年華中;
我看見十丈的華彩,與座中賓客有何不同;
你笑如春花,浸染山水的美色;
我只覺,這一眼傾盡了此生的溫柔;
說不愛是你的執着,說着愛的我該去何從;
這亂世風起雲湧,你是我心口的烙印,而我是你眼中的倒影;
一曲百年,曲終人散,唱到落魄,情到荼蘼。
這走走停停的時光,在轉瞬間鑄就永恒;
故園春深,而你仍舊在我掌心中。
這故事并不是蕩氣回腸,卻讓趙明銳心頭極為不舒服,像是紮了根刺似的。
簡輝問道[有答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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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明顯的結局,我記得原來定的不是這樣的。]趙明銳心裏略不自在的說道。
簡輝笑道,[嗯,是又改了。]
[靖華他終究是愛上了上爻。]趙明銳嘆息道[予墨這番情深,太可惜了。]
簡輝反問,[你只覺得這樣可惜?你不為上爻可惜?]
[他怎麽可惜。]趙明銳不解道。
簡輝嘆道,[他從來不肯相信靖華是真的愛他,即便是把最愛的人困在身邊,你看他哪裏有半分快樂,所以他終究是一無所有的。]
[靖華為留住他,不也是裝傻的嗎?]趙明銳笑道,[怪只怪他自己,當初心意不定,左右搖擺,才害死了予墨,也讓上爻心裏有了隔閡。]
[是啊,千怪萬怪,只怪他自己。]簡輝微不可耐的嘆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靖華摯愛上爻,可只有上爻他不知道,呵,到底是喜是悲,只憑看客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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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戲裏戲外
電影散場以後,許多人開始讨論這部電影,人群裏不少人說着簡輝的戲份尺度大,趙明銳四處張望沒找到簡輝,曾華把他一撞,不悅道[找什麽呢!]
趙明銳忙回道[沒什麽。]他匆匆回頭,只見路雲正在遠處的角落裏,和簡輝說着什麽,兩人彼此對視,簡輝嘴角是微微的笑意,像極了電影裏的場景,趙明銳心裏咯噔一跳,鬼使神差的就向他們走了過去。
路雲笑道[導演邀我拍第二部,你有興趣嗎?]
簡輝眼裏是冷冷的意思,他低垂着眼眸,路雲忽然把手放在簡輝的肩上,簡輝道[戲拍完了,你不該再這樣。]
路雲收回手,一副慵懶的模樣,[你不想再續前緣?]
忽而簡輝擡頭看他,嘴角揚起一抹笑,那笑猶如上爻癡看着靖華,他幽幽道[我記得最後一場的時候,我們有場吻戲,你動情了。]
路雲嘆道,[你這麽好看的人,難免會被你迷倒,不如你考慮一下,我們還有第二部可以拍。]
[可是第二部沒有鐘越,你還會接嗎?]簡輝笑道,[別人都說你是針對我才會接《剪畫》,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吧。]
路雲似乎是沒料到簡輝會這樣說,他慢慢的靠近簡輝,帶着笑意的誇道[你怎麽就這麽聰明,我覺得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這話直白的傳到了趙明銳耳朵,他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的血管在急劇的跳動,趙明銳怒不可遏的吼道[路雲!你他媽在說什麽呢!]
路雲慢慢轉身看着趙明銳,輕笑着,調侃道[呦,趙總,你還沒走呢],他往後看,曾華正雙手抱臂的在門口看着他們,一副不想過來的樣子,路雲大笑起來[怎麽,看了電影裏面簡輝的床戲就舍不得他走了。]
趙明銳氣的立刻一拳揍到路雲臉上,他憤怒的罵道[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路雲,我告訴你,你別對簡輝做什麽不軌的事,要不然我立刻讓你滾去星源。]
因為散場後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空曠的影院裏如今只剩下他們幾人,曾華一看到趙明銳動手立刻跑過來,他拉住趙明銳,路雲冷笑起來,[好啊,你想解約我随時奉陪,趙明銳,你為了區區幾個月的情人打我?這些年你對我做了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上簡輝了,怎麽着,這戲你也清楚,他身上我哪裏都摸到了!]
趙明銳只覺得心口悶的就像是喘不上氣來,頭痛欲裂,他看着路雲眼裏的恨,咬牙切齒道[路雲,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你!滾!越遠越好,解約書我會讓人送到你家裏去,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路雲冷哼一聲,回頭看看沉默的簡輝,笑道[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說罷路雲就走了,趙明銳非常生氣的看着簡輝,他低吼道[你怎麽搞的!他和你說這種話你就該揍他一頓,你和他還有什麽好說的,他那樣侮辱你你都不明白?他說的話你一句也不能信,要不然就你,他把你吃的骨頭都沒得剩。]
曾華看簡輝的面色難看,狠狠的把趙明銳推到一邊,罵道[你別這樣和人家說話,有什麽話你不能好好說,你吼什麽啊。]
趙明銳緊緊的看着簡輝一眼也不眨,簡輝表情複雜的看着趙明銳,忽然簡輝笑道[我和他怎麽樣,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就和他說的一樣,拍這部戲的時候,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覺得這樣夠不夠!]
趙明銳上前一步扯住簡輝,狠狠的逼問着[你說什麽?什麽叫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們上床了?簡輝!你們是不是假戲真做了?]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是我的什麽人?我就算是現在和路雲在一起也不管你的事。]說罷簡輝就要走,趙明銳扯着他不讓走,他吼道[你們一個兩個到底要我怎麽辦?路雲他恨我,現在連你也這樣?我對你做了什麽事讓你恨我?你說不怪我的,我們說過只是交易。]
簡輝閉上眼,低聲道[那天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你想對我說什麽?]
趙明銳驀然低下頭,臉上是痛苦,也是悔恨。
簡輝仰着頭苦笑起來,[你沒說完,可我感覺的到,然後呢,你還是毫不猶豫的丢下我,趙明銳,就算我只是你的一樁交易,可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一個人唱着獨角戲,而你已經坦然的牽手了別人。]
[那天為什麽你不說,你走的時候都不開口,你祝福我和曾華,事後卻恨我入骨。]趙明銳氣息越發不穩,[我猜不透你。]
[你知道嗎,我也想坦率,可我注定坦率不了。今天你推開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太可笑了,你別對我太好,我只會越來越貪心,你要是愛曾華,就別再理我。]簡輝慢慢的往電影院外走去,不回頭,背影是那麽倔強。
趙明銳猛的蹲到地上,他急忙掏出口袋裏備的降壓藥吃了下去,曾華站在他身後為他撫背,趙明銳深深的吸氣着,曾華見他這樣,面色有些蒼白,怕他出事,連忙喊道[明銳,要不要打醫院的電話,你放平靜一點,別怄氣了。]
趙明銳腦海裏都是他都簡輝那幾個月相處的片段,他以為那些柔情是他給簡輝的,卻不知道是自己偷走了簡輝的情,他曾威脅簡輝不要對他動心,可卻是他去撩撥了簡輝的心,若那句話當時說出口,他便是頭破血流也不會放開簡輝的手,可偏偏他再度接受了曾華,讓簡輝的滿腔歡喜成了空。
他想着那時他牽着簡輝的手,柔情蜜意的說着[那,做我……],可偏偏這話卻是斷在了那裏,其實就算他未曾說出口,簡輝也能從他的眼裏讀懂,趙明銳凄聲笑着,一步錯就注定了步步錯,他回不了頭,只能眼睜睜看着簡輝與他擦肩而過,曾華蹲在他面前,看他如此,不由得問道[你舍不得他?]
趙明銳閉着眼,他伸出手抓牢曾華,輕聲道[我辜負了他,可我不能再辜負你。]
曾華忽然輕聲道,帶着一絲苦澀,[你是愛他的。]趙明銳低着頭,幾乎是全身都在發抖一般,曾華卻輕輕的嘆息道[原來是我拆散了你們,我逼着你複合,你才會放他走。]說到這裏,曾華話鋒一轉,道[可是,明銳,我不後悔。我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不抓住你,你就不會再要我了。]
趙明銳忽然抱住曾華,不讓他說下去,他痛苦的說道[所有的錯,都怪我,曾華,我從沒怨過你。]
曾華苦笑,[可我看你……]曾華咬着嘴唇,一時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趙明銳哪裏能受得了曾華這麽傷心,他連忙溫柔的親吻他的唇,微微有些顫抖,他的雙手放在曾華的肩上,他柔聲道,[你別難過,我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簡輝,從我放他走的那刻開始,我就清楚明白,我要珍惜的人是你。]
曾華低垂着的眼眸裏,有趙明銳無法讀懂的情緒,曾華道[我說過,我不在乎你以前養過多少人,怎麽亂來,可你能不能別讓我心裏……這麽難受。]
總有這麽一個人,讓你願意傾盡滿腔的溫柔去對待,趙明銳看曾華痛苦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痛的就像是被什麽撕扯着,他不住的親吻曾華,仿佛是想要把最溫柔的話盡數告訴他,[曾華,我愛你。]
本是再不想提的話,趙明銳終究是再度說出了口,這句話他曾經那麽真摯的告訴過曾華,後來在他們幾乎一同跳樓時,趙明銳卻說這是他最後悔說的話,此言一出曾華幾乎是要崩潰,那時曾華絕望的說着願意放手。他曾經傷曾華到如此地步,也恨他到幾乎玉石俱焚,若不是太過愛,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恨。
趙明銳心裏的曾華,一直都是笑的沒心沒肺,他若是哭,便是如同刺刀桶入趙明銳心裏,他若是傷心,趙明銳只恨自己不能讓他展笑顏。
夜裏的白雪皚皚,天空還在飄着鵝毛大雪,趙明銳牽着曾華的手,在雪海裏慢慢的前進,趙明銳偶爾把曾華的手放在手心裏揉搓,幫他呵氣,怕他凍着了,曾華嘆道[你別只管我,你不冷嗎。]
[就當是對我的懲罰,懲罰我讓你難過,今天,讓我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趙明銳溫柔的說道。曾華輕笑着,[明銳,你愛我怎麽能愛的這麽壞,我要你殺你,難道你也會去殺人。]
[嗯,可你不會開口。]趙明銳笑道。
曾華看着趙明銳頭頂的鵝毛大雪成了小堆,仿佛已是鬓角泛白,他笑道[我看你這樣,是真的像個糟老頭,我勉強和你牽手到了白頭,明銳,我們可算是白頭偕老了。]
[算。]趙明銳忙把曾華抱起來打轉,曾華叫道[你放我下來,你剛剛頭暈好點了,再轉倒了怎麽辦。]
[那你把我拖回去呗。]趙明銳笑道。
[做夢去吧!]曾華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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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裏你喜歡哪一個?]曾華邊揉雪球往樹上砸,笑問道,忽然不知道誰家的狗在雪裏陷進去了,趙明銳看着那狗嗚咽的掙紮,用爪子刨着坑,可是就是出不來,倒是有幾分滑稽。
[予墨。]趙明銳答道,[他很善良,個性是我喜歡的類型。]
[果然。]曾華了然得笑道。
[為什麽?]趙明銳笑道。
[電影一完你就為他唏噓不已。]曾華打趣道,[真是喜愛之情無需言表。]
[那你呢?]趙明銳反問。
[我?呵,必定是上爻。]曾華輕笑着。
[他哪裏好?一心想要高飛,他太天真,以為去了北平就會不凡,況且他太豔了,我不喜歡。]
[若上爻不是簡輝演的,怕你就不會如此難以接受,你受不了他在大屏幕上的裸戲。]曾華一針見血的說道,趙明銳心裏有些觸動,[簡輝和路雲,在戲裏,太真了。]
[那番深情,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曾華轉而看那狗還在刨坑,不由得嘆道[我看它是沒人會管了。]
[你不會告訴我你打算收養它吧。]趙明銳頭疼道。
[那你說,見死不救合适嗎?]
趙明銳嘆道,[好吧,我說過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既然你有要求,我說什麽也要滿足啊。]
[那你還站着幹什麽,刨坑去。]曾華邊笑着邊往那裏跑着,趙明銳看着曾華滿臉的笑意的回頭看他,只覺得這雪倒像是點綴,讓這時光也不妨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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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輝下樓的時候,路雲在他公寓樓下站着,簡輝走向他,問道[你來做什麽?]
[等你啊。]路雲笑道。
[我不需要你等我。]簡輝直接駁回去。
路雲看着他的眼裏有些難過似的,[你是不是在怪我說過的那些話,你知道,我是恨趙明銳才那樣說的。]
簡輝輕輕的搖頭,[你別說這些話,你這樣子,鐘越會難過的,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你何必故意折磨他。]
路雲苦笑,他無奈的嘆息着,[我看着你,就會想起你看我的眼神,簡輝,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好,讓你高興。]
簡輝後退幾步,搖頭,路雲往前一大步,他急切的要拉住簡輝,卻被簡輝一把揮開,路雲痛苦的說道[我每天做夢都會夢到你,我為你畫眉,你說着喜歡我。]
簡輝無奈的看他,有些焦慮似的說道[路雲,戲結束了,何必為了一場戲和自己過不去。]
[其實,我夢到的不是上爻,而是你,簡輝,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偏偏我就是喜歡上了你。]路雲的眼裏是不解的迷惑,[你不信嗎?]
[我……]簡輝艱難的開口,[我已經出戲了。]
路雲伸出手撫摸簡輝的臉頰,簡輝把臉側到一邊避開他,路雲把簡輝往一旁的牆上推,他捧住簡輝的臉就要吻上去,從路邊出來一個人一把推開了路雲,鐘越罵道[路雲,你混蛋!]
路雲大笑起來,[鐘越,你生氣什麽?我正當的追求不算犯法吧。]
鐘越恨不得再去把路雲踢一腳,簡輝拉住他說道[你打人小心被人拍到,別沖動。]
[路雲,你別糾纏簡輝,你不佩碰他。]鐘越氣憤道,路雲悵惘的注視着簡輝,[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簡輝尴尬的低下頭,路雲繼續道[你心裏明白,我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鐘越完全受不了他們這樣,他拉起簡輝氣沖沖的上樓去,路雲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簡輝的背影,他的側臉被路燈打下陰影,他喃喃[我本以為我已經走出了這場戲,可看到你眉間的笑意,我……]
簡輝,你是否還能再到戲中來。
上爻……我的上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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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說清楚!你們兩個怎麽搞的。]鐘越把簡輝往床上一推,怒氣爆發的問道,[戲演完還暧昧不清,你們是什麽演員的素質?你是新手難免如此,他拍戲多少年,你別信他的鬼話。]
簡輝從床上坐起來,思緒也有點亂,他道[路雲他是認真的。]
[他對你說過什麽?]鐘越問道。
[拍戲的時候,他對我一直都很暧昧。我躲着他,可床戲我躲不了。]簡輝之前把這些事都瞞着鐘越,不敢告訴他。
[他……他……]鐘越氣的頭都要發暈,[他真的動情了?]
簡輝把臉捂着,似是疲憊,[我們補過第一場床戲,導演說我要放的更開,拍戲的時候,留了點空間給我和路雲,我們都是裸着的,他□了。]
[媽的,他個不要臉的。]鐘越罵道。
[我也是。]簡輝繼續道。
[你們……]鐘越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們沒做。]簡輝輕聲道,[他做了處理。]
[你們……]鐘越氣的心裏都覺得惡心,他看着簡輝,罵道[你他媽是犯賤呢,被他玩的有感覺。]
[不是……]簡輝忽然痛苦的說道,[我……為了拍戲用了藥。]
[你說什麽!簡輝,你這樣會出事的,要是路雲有點龌龊心思,你就完了。]鐘越罵道,[你這樣等于是招惹了他,他肯定知道你吃藥了,你們……]
[後來的床戲,我不敢再這樣,每次都是要醞釀好久才能進入狀态,我沒辦法接受別人碰我,你知道,我……心裏只有趙明銳。]簡輝苦笑,[路雲他會引導我,久而久之,他有些失控。]
[其實最後我和路雲拍過一場吻戲,路雲失控了,他偏離了軌道,姚導覺得吻戲太用力,就把那給删了。]簡輝扶住額頭,[拍這部戲的過程裏,我的情緒也變得和上爻一樣,不堪一擊,動不動就哭,我和趙明銳對戲,一到床戲我們就真的上床,可我和路雲演戲,不用藥我放不開,一用藥我就……控制不了,我總把他當成是趙明銳。]
[難怪他……]鐘越恨恨的看着簡輝,道[他要是追你,你怎麽辦?]
[我不可能接受他。]簡輝嚴肅道。
[路雲很難纏,你看趙明銳被他磨的要成神經病。]鐘越來回渡步,喃喃道[我要想辦法讓你暫時避開他。]
[姚導找我續拍《剪畫2》,路雲也開口邀我,鐘越,如果我拒絕拍第二部,就等于是拂了姚導了面子。]簡輝道。
鐘越坐到床邊,打開簡輝床邊的櫃子,拿出一支煙來點燃,他邊抽邊皺眉,末了他用無名指按按額頭。簡輝分開雙腿坐在床邊,手臂的重心的放在腿上,手掌撐着額頭,兩人都是愁眉不展。
鐘越道[實在不行,我只能再去找葉文軒一次或者是洛誠,我本來打算結婚以後就息影的,這樣看來,我還得和洛誠續約。]
[不!你不能再去找葉文軒,上次你為了路雲拍戲,差點就把自己給賣給他了,這樣的事我不能接受。]簡輝低吼道。
鐘越把煙灰一抖,皺眉,[那你準備怎麽辦?繼續拍《剪畫2》?你打算怎麽面對路雲,還有趙明銳。]
[再不會有趙明銳,路雲今天對我告白的時候,趙明銳聽到了,他大發脾氣,不過我沒領他的好意,該說的話也說的明白,他不會再來找我了。]簡輝邊說邊把臉埋的很深,鐘越不忍心他這樣,連忙把手放在他背上幫他順順,安慰道[你能下這個決心,我替你高興,你早該說清楚,就算是現在難受,也就是這一陣,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簡輝平靜的說道[我說過我從來沒有等他,今天所得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和他,一直都是兩個世界,雖然曾經有過交際,也不過是他臨時起意,]
[恩,你聽我一句勸,別再見路雲,他很瘋狂,要是他真的喜歡你……]鐘越說的這裏停頓了,簡輝擡起頭看他,只見鐘越仿佛像是會哭出來一般,簡輝痛苦的站起來,他背對鐘越,道歉[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路雲會這樣,鐘越,我不會接受路雲的。]
鐘越擦擦眼睛,嘆息一聲,片刻後,他輕笑道[這不怪你,是他喜歡上你,你沒錯。這部戲,真是演的好啊,戲裏戲外,居然就像是真的。]末了,反倒是諷刺一般。簡輝搖頭,[我沒心動,你相信我。]
鐘越苦笑着[你不是上爻,可我卻是予墨。]
[路雲是為了你才接這部戲的。]簡輝道,[他心裏有你。]
[他只是不甘心我要結婚,他一直以為我會傻傻的守在他身邊,可我确實堅持不下去了,我沒法看他抱着別人醉生夢死,我多希望他永遠是我引以為傲的學長,早知道靠近他會是這樣的結局,我寧可我們沒有重逢。]
鐘越說完起身,他将煙頭丢到垃圾桶,他看着簡輝叮囑一聲,[你堂堂正正做人,別再走彎路,你被趙明銳包養的事已經壞了名聲,千萬不要再爬上別人的床,路雲,就是你的反面教材,天王又如何,你看看他現在和瘋子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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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瘋子
半個月後《剪畫》全國上映,電影上映前三個月,宣傳主打路雲和鐘越兩大巨星搭檔和路雲回歸之作,等到片花公布時,簡輝作為領銜主演,也被大力宣傳,只是人盡相傳他和路雲會有大尺度的對手戲,那撲朔迷離的三角關系,讓路雲的衆多粉絲成了第一批觀影者。
首映後,網上和各種報紙雜志,對這部電影的評價各執己見,追求音效和視覺效果的觀衆,對這部電影評價極高,畢竟是拿過國際大獎的姚導,雖說他拍戲一向是憑喜好,但是他的鏡頭捕捉,富有層次,深得許多人的愛好。
那些路雲的粉絲大多對路雲的表現滿意,畢竟是以感情戲而倍受肯定的他,再壞也不會失水準,何況戲裏路雲把那靖華的多情和無情演的入木三分,真話假話,都是情話。
鐘越的粉絲是情緒最大的人群,他們覺得這戲把予墨給毀了,明明是一個性格直爽的性情中人,怎麽就會為情投湖,說人物扭曲,靖華是混蛋,上爻是賤人雲雲,反正是看完電影,撕海報的大有人在。
最受争議的人便是簡輝,這種尺度,在國內是很少見的,雖說電影審核已經突破了早些年,但是對于男星一脫成名的說法還是罕有,而許多影評人評價簡輝便是一脫成名。簡輝拍戲不多,寥寥無幾的一部青春校園,一部都市戀愛。帥氣的形象是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所以在學生間還是有些人氣。但是這種類型的明星,稍不好就成就花瓶。簡輝在戲裏,從出場的天真到結尾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并不是突然的變化,觀衆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個性漸漸外露出來,他對靖華是一種由渴望到占有的感情,而他對予墨,崇拜羨慕嫉妒或是最後那段獨白裏顯露出來的漠然,都是帶着歸屬感的關系。電影能夠如此完整的闡述出他的變化,已經明顯透漏出編劇對他的喜好,而後來劇組公布的編劇裏多了路雲的名字,也讓不少影評人調侃路雲有私心。簡輝的裸戲更不必說,華麗的衣服,和豔麗的妝,加上一段段唯美的感情戲、激情戲,有人笑說這衣服還不是随便就有人敢脫,雖說是男人要演出女人的情态,又不能失了美感,也就是簡輝脫的值。
他們劇組一起參加了許多綜藝節目,但是漸漸的團隊裏傳出了路雲和鐘越不和的消息,而路雲與老東家星源娛樂要解約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作為星源娛樂的大老板,趙明銳無論出席什麽活動,都會被問及關于路雲的問題,趙明銳一笑帶過,不多提。而解約書其實他早已遞到路雲手上,路雲卻沒有回複,趙明銳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麽花樣,既然他耗着,趙明銳也所幸去個不理他,讓他自生自滅。
新戲加解約的風波,路雲告別熒幕一年的回歸,媒體把聚光燈都投在了他身上,在《剪畫》劇組出沒的地方,會有無數的鏡頭捕捉路雲的活動,而路雲對簡輝獻殷勤的示好,成為了焦點話題,一向獨來獨往的路雲居然會對熒幕新人如此照顧,大家紛紛猜測他們的關系。
前段時間簡輝與趙明銳同進同出的舊事又被人拿出來做文章,許多人說簡輝的性向有問題,此時網上公布了部分《剪畫》拍攝期間的劇照,路雲在私下為睡着的簡輝蓋自己的外套的照片勁爆性的把話題引向暧昧關系,有人猜測路雲和簡輝拍戲太過投入而無法自拔,有人說是路雲單方面在追求簡輝,也有人說簡輝趁這部戲攀上了路雲,衆說紛纭,各種争論像是炸開了鍋似的,這種争執到白熱化的程度,幾乎到了他們參加某電視臺節目時,直接有人打電話給電視臺,要求路雲和簡輝出櫃,這種行為直接影響到兩人的活動,簡輝的公司嚴肅聲明不允許任何記者活動方幹涉明星私事,而路雲對這些,保持沉默。
鐘越在這樣的情況下,私下找了趙明銳,他不求趙明銳疏通,只是希望趙明銳管好路雲,讓他顧及一點面子,趙明銳外出辦事了幾天,他自己都沒想到回來後,大街小巷,都是簡輝和路雲的緋聞,《剪畫》還在熱映,而主角中的兩位已經被扣上了入戲太深的帽子,不少人因為影帝動心等噱頭跑去電影院看這電影,又一輪效應襲來,沖着所謂的“情侶檔”看這部電影的人,被電影裏靖華對上爻示愛的美景感動不已,大贊這部電影,還有人說靖華是腹黑,各種評價直把趙明銳氣的把報紙全給扔到了垃圾桶裏。
鐘越的話萦繞在趙明銳耳邊,他本不想再見路雲,他覺得若是他還想多活幾年,他得再緩一段時間見路雲,前天他去做檢查,高血壓已經到了三級,再往前跨一步他就随時半只腳跨鬼門關,可是……簡輝因為這件事除了《剪畫》的活動,已經被停了所有的工作。而鐘越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再這樣下去,公司不讓簡輝工作,簡輝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拍這部戲都會成了泡影,一想到當初簡輝廢寝忘食的背着那些臺詞,趙明銳就覺得自己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雪藏。
趙明銳打通路雲的電話時,路雲在家裏,趙明銳獨自一人去了路雲的家裏。他站在門口,按了門鈴,裏邊沒人開門,趙明銳忍不住敲門,沒想到門一碰就打開了,趙明銳慢慢的走了進去。剛走進玄關,就可以聽到一陣陣粗重的喘息從電視機裏播放出來。
[路雲……是你……]喘息聲裏是濃濃的□。
這喘息,是簡輝。趙明銳眼睛驀然睜大,他的身形被定格。
[簡輝,你別忍着,抱緊我。]路雲溫柔得像是會滴出水一般的說道。
簡輝得喘息漸漸的變得誘惑,趙明銳曾與他糾纏,他聽過無數次簡輝動情的聲音,他曾為此心動甚至着迷,可是這次,趙明銳驀然心裏一痛,他急忙沖到客廳裏,只見客廳那液晶電視裏,正在播放一段攝像,是在一張簡陋,但是有年代感的床上。
簡輝弓着身體,□着,額頭都是汗水,香豔又迷亂着,路雲一樣□,身體與他緊緊糾纏在一起,但路雲的手只是握在簡輝的欲望上,上下的幫他疏解,雖然路雲的下半身也是挺立的,但他并沒有插入到簡輝的身體裏。
趙明銳看過《剪畫》的成品,也知道拍攝會有很多肢體直接接觸,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兩人拍戲需要這樣直接撫摸對方的□,也從來沒聽人說過他們需要這樣來拍攝這部戲,趙明銳覺得整個人被這肉體糾纏的畫面狠狠的扯着。
忽然簡輝推開了路雲,喘息着半撐在床上,他道[你不用幫我,我自己能控制。]
路雲慢慢靠近他,仿佛是要吻簡輝,他道[你吃了多少藥,你看看你,我看我現在就是幹了你,你也是張開雙腿任我操。]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簡輝痛苦的仰起頭,他的手抓緊枕頭,喘息道[我可以拍下面的場景,他們馬上要進來,我不能再重拍,我沒辦法再拍這場戲。]
[簡輝,早知道這個角色是這樣的,你也該後悔被姚導賣了。]路雲說完便是急切的吻住簡輝,簡輝左右避開,路雲把手按在簡輝的額頭,讓他不再掙紮,他喊道[簡輝,你看着我,你要是再任藥力發揮,我們等會開拍,你一定會忍不住真做的,你快點睜開眼!]
[不!!!我好難受,路雲,我忍不下去了。]簡輝說着把路雲翻下去,他的欲望對着路雲的下半身,幾乎是要□去,路雲大喊着[你喜歡趙明銳嗎?]
簡輝聽着趙明銳的名字,雙手緊緊的攢着路雲的手臂,他的聲音變得失控,仿佛是要哭出來,他低低的壓着頭,那堅硬的欲望,在那番掙紮後,從路雲的大腿處滑出,路雲微笑着撫摸簡輝的頭發,他邊笑邊說道[簡輝,你居然會喜歡他,你真笨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