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年
姚執着:沒有我的紅包麽?
“新年快樂姚老師!”
姚執着打開院門,看見的便是站在一輛黑色大奔越野前,着一身明制漢服手裏抱着一捧紅梅的沈清溪。
綠裙紅襖,外面還套了件松綠色方領羊毛呢比甲。
她伸出手臂沖站在門口的姚執着揮了揮,左手腕上的一對白玉镯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
非常死亡的配色,但穿在沈清溪身上意外的明豔動人。
紅梅配美人,百看不厭。
姚執着笑着走近,作了個揖,“新年快樂。”
沈清溪被逗笑,把懷裏的花遞給他,“我挑了樹上開得最好的兩枝花,送給你。”
這兩枝梅花的長度快跟人一樣高了,姚執着十分懷疑她把樹給砍了。
他接過花枝,言語裏帶着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謝謝,我本來還以為你們一會兒才能到,結果小區門口的保安說你們已經進來了。”
“怎麽?不想我們這麽早來?”
姚執着急忙解釋:“想的。”
沈清溪故意挑了挑眉,“行了,我開玩笑的。”
段淩兒下車後徑直走到備箱拿東西,“怎麽姚老師只能看見清溪姐,卻看不見我這麽大的人。”
姚執着紅着耳朵連忙過去幫段淩兒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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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東西我來拿。”跟在姚執着身後出來的趙清清走到後備箱處卻突然苦着臉。
不是他覺得這車不好,而是他老覺得這車跟他也差不多高了。
他不禁氣惱,“你怎麽開了這麽一輛車來?”
沈清溪小聲解釋,“我這是開了咱家裏最便宜的一輛車。”
趙清清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變幻莫測精彩絕倫。
他擡手掂了掂手裏的兩大袋東西,問道:“你都帶了什麽?這麽重?”
“就是今天打算吃的東西,肉和菜什麽的。”
趙清清匪夷所思,“這麽重?你是打算喂豬麽?”
沈清溪面無表情地回答:“是啊,打算喂你。”
趙清清努力保持微笑,忍耐着。
算了,他還是忍無可忍,“小清溪我說你……”
姚執着無奈勸架,并伸手替趙清清提了一袋子東西,“行了,大過年的,別拌嘴。”
姚執着打開房門,幫倆人拿了拖鞋出來,“新房子,沒什麽人氣兒,歡迎來我家暖房。”
沈清溪脫下外面的比甲換上鞋子在玄關處望了望客廳,淡淡的藍色,木色的家具,色調很清新,是她喜歡的風格。
姚執着一直觀察着她的神色,看見她臉上浮起笑意,稍稍放下心來,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請先坐,淩兒喝茶還是喝咖啡?”
姚執着走到廚房中島臺前倒了杯熱水。
“姚老師,我喝咖啡就好。”
姚執着将熱水遞到沈清溪手裏,囑咐着,“暖一暖手。”
他不問她喝什麽,他知道她從來都只喝熱水。
“謝謝。”沈清溪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盯着眼前不規則木質矮幾上的一束幹花觀察。
趙清清把東西扔進廚房,拿了花瓶和兩把剪刀出來。
沈清溪挑選着帶來的兩支梅花,邊剪邊說:“你不知道,你昨天沒回家裏過年,你娜娜老師有多難過,她等了你一晚上呢。”
剪剩下來的殘枝被趙清清拿在手裏玩着,他急忙解釋,“我不是!我想回去的,可是昨天節目表演完就太晚了,我昨天都跟娜娜老師視頻解釋過了。姚老師跟我一起下的節目,所以我就跟着他回來了,不信你問姚老師。”
廚房是開放式的,姚執着看着沈清溪說道:“昨天确實挺晚了,從電視臺出來都12點半了,清清說回家的話可能要2個小時才能到。我這裏離得比較近,所以就帶他回來了。”
沈清溪端詳着白瓷瓶內的紅梅,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明後兩天都沒有通告,那今天必須跟我回去住。”
趙清清乖巧地點頭答應。
“對了!”沈清溪像是想起了什麽,她跑到玄關處拿起包從裏面掏出了好幾個紅包來,“這個是爸媽給你的。”
她遞到趙清清手裏,然後又拿過一個,“這個是大伯大伯母給你的。”
她一個個的數着,“這是二伯和二伯母的。”最後她又拿出了三個,“這個是哥哥和嫂嫂們還有四哥給你的,三哥今年沒回家所以沒給紅包。”
沈清溪一股腦兒把手裏的紅包全塞進趙清清的手裏,說:“你可要收好了。”
趙清清盯手心裏的一把紅包,心裏發澀,微微紅了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嗫嚅着:“我都這麽大了……還收紅包。況且娜娜老師昨天在我們班群裏發過紅包了。”
“你再大在他們眼裏也都是孩子,這是單獨給你的,給你你就收着。小予小了有的,咱倆都有。”
沈清溪握了握趙清清的手小聲說:“五哥,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家裏面你的房間也替你收拾好了,家具是我和你娜娜老師一起挑選的,你應該會喜歡。”
趙清清忍不住想哭,原來前段時間沈清溪給他發家具的照片問他喜歡哪個是為了這個,他還以為她是閑着沒事幹呢。
段淩兒也幫忙勸說,“清清哥你就收着吧,我昨天在清溪姐家裏過年也收到了阿姨叔叔給的紅包。”
姚執着走過來把咖啡放到段淩兒面前,他站在那兒瞅了瞅趙清清手裏的紅包,又瞅了瞅沈清溪。
他面無表情,突然發問:“沒有我的紅包麽?”
趙清清:“……”
段淩兒:“……”
趙清清和段淩兒都有紅包,只有姚執着沒有,确實有點不公平。
沈清溪眨眨眼撓撓頭,她慌張地把自己那巴掌大的手拿包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夾層裏還真找到了一枚紅包。
“這是給姚老師的,這可是我給的,請姚老師笑納。”
沈清溪雙手捧着紅包,讨好般奉到姚執着手裏。
“嗯,這還差不多。”姚執着滿意地捏着印有金色「福」字的紅包,仔仔細細地放進了客廳角落的木櫥裏。
說實話,他很多年沒收到過這東西了。
姚執着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生活也沒有什麽儀式感,所以并沒有買紅包的習慣。
他長這麽大就只買過一次紅包而已,昨天只是在他們的四人小群裏發了數字紅包。
桌上的梅花和那瓶幹花月季擺在一起。
姚執着的心忽然軟了一下,他覺得生活好像烨是很溫暖的,繼續生活下去或許沒那麽難。
就連整個屋子都充滿了人氣兒。
“咱們說好了的,今天我和姚老師下廚。”沈清溪脫掉自己身上的紅色織金梅花紋大袖短襖,露出裏面月白色纏枝梅花紋的對襟窄袖短衫,她皺着眉邊脫便說:“這衣服幹活兒确實有點麻煩。”
姚執着笑着看她,“但小溪穿上很好看,很漂亮。”
別人誇贊可能是日常的敷衍,但姚執着這人不同,每次誇人眼神都很真誠,倒是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這衣服是你自己買的?”說實話,趙清清認識她這麽長時間從沒見過她穿過漢服。
沈清溪想起這個還有點頭疼,“哪兒啊,這就是你老板送我的生日禮物,上次我們在酒店餐廳遇見,他說的禮物就是這個。”
她卷起袖子,從包裏掏出一條臂膊,“你不知道他這人,送了禮物還必須得讓人穿上給他看看,不然他就覺得我嫌棄他送的禮物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殺青之後回家光拆快遞就拆了800多個!
都快累死了。最後數了一下大概有500多套漢服,我天天穿這些也穿不過來。”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吧?”
沈清溪解不開脖子上的項鏈,她看了一眼趙清清說道:“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趙清清直接白了她一眼。
姚執着看她不得法兒,便繞到她身後輕柔地替她整理垂在白嫩脖頸後的碎發,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她白嫩耳垂上的金絲宮燈耳環。
沈清溪被弄得耳朵發癢,忍不住想躲。
“別動。”姚執着的聲音暗啞,直勾勾地盯着她漸漸泛紅的耳尖欣賞着。
沈清溪立馬乖乖站着。
他輕巧地替她解開項鏈後面的搭扣,動作自然得好像做過很多次。
金鏈散開,沈清溪拿下脖子上挂着的拳頭大小的金制長命鎖,解開領口的一對梅花子母扣她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耳朵,為了掩飾緊張,清了一下嗓子沒話找話,“我更喜歡五哥你送的這個長命鎖。”
趙清清哼了一句欣慰地笑了下。
“把镯子項鏈都放進我卧室吧,咱們這裏做飯亂七八糟的。”
姚執着看着沈清溪脫下左手腕上的一對白玉镯,白瓷般的肌膚配上一對妙玉,美得晃眼。
沈清溪點點頭,這镯子确實貴重,是她奶奶送的。
姚執着在廚房內沖着卧室的方向喊:“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裏就行。”
“知道啦。”
沈清溪站在主卧門口,她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好奇,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進一個親人好友之外的異性的房間。
卧室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很私密的地方。
門被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挂在牆面上的三幅月季水彩花,這畫她可太熟悉了,這是她親自畫的。
某天沈問酒找她要畫,說是朋友家裏裝修需要幾幅畫,他随便挑了幾幅就走了。
他說要送人,原來是要送給姚老師。
她一直沒說明自己是沈問酒的妹妹,而且沈問酒也沒跟姚老師說明。
突然開口好像是有點突兀……
算了,無意間知曉好像才是驚喜,說出來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沈清溪打開床頭櫃,看見裏面的東西時心尖忽然顫了一下。
裏面只放了兩樣東西,幾個信封和一瓶香水。
香水是演唱會那天她送給姚執着的生日禮物,她自己調制的,信也是她親手磨墨提筆寫的。
劇殺青之後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這信是每逢過節時她送姚執着的過節禮品附贈的。
信封上寫着「姚執着親啓」,是她的字跡。
禮品大多都不貴重,無非是一些時令的水果蔬菜,都是她自己種的。
香水留着她可以理解,可這些信……
好吧,信留着也說得過去。
可這些信裏面也沒寫什麽特別的內容,無非是寫了一些石榴可以多吃,板栗核桃棗子有很多可以分一些給同事,柿子不可吃只可擺盤觀賞之類的廢話。
沈清溪不了解別人收放東西的習慣,至少她不會把這些東西放在床頭櫃裏,放在床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其他幾個抽屜看了看。
空的,什麽都沒有。
“怎麽放個東西這麽久?”趙清清坐在中島臺前幫忙摘菜,看着沈清溪磨磨蹭蹭地出來,覺得有些奇怪。
沈清溪讷讷,“那、那我不得放仔細點兒麽?”
姚執着放下手裏的菜刀,默默觑着沈清溪的臉色。
他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
沈清溪心裏有些悸動,但她又覺着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姚老師不是還忘不了她的初戀麽?
她心裏想着事,身後的圍裙帶子一直系不上。
姚執着看着她呆愣愣的樣子無奈嘆了口氣。
他覺得可能是吓到她了。
喜歡一個人想立刻告訴她,又怕她吓到,循序漸進又怕別人搶先一步,怕她成為別人的人。
“怎麽這麽笨?”姚執着走到她身後替她系好帶子,倆人的手無意間觸碰在一起。
沈清溪的脖頸都開始泛紅,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朝趙清清告狀道:“五哥,這裏居然有人說你妹妹笨!”
趙清清:“關我什麽事……”
趙清清摘掉菜薹的菜心,看着她,“小清溪,你覺得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麽?我敢教訓姚老師麽?他可是我老師。”
沈清溪微微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那我還是你妹呢!娜娜同志還是你老師呢!”
趙清清敗下陣來,假裝怒目圓睜,實則毫無氣勢,“好好好,姚執着同志,下次再欺負我妹,我可就不客氣了!”
姚執着笑了笑,他不僅沒生氣,并且還十分誠懇地認錯,“我錯了,沒有下次,我下輩子都不會欺負她。”
趙清清滿意地沖沈清溪甩了甩頭,表示哥哥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沈清溪還想說些什麽,卻感到自己裙底有一團東西在拱她的腿,她吓了一跳,往後挪了兩步。
一只肥美的長毛奶牛貓正蹲在她腳邊撓她的裙擺。
“朱麗葉?”沈清溪定睛看着蹲在地上跟她大眼瞪小眼的貓咪。
她蹲下身來仔細地觀察。
她确定這是朱麗葉,雖然它現在長大了也長胖了很多,但通過花色還是能認出來的。
也許是小貓聽見她叫了它的名字,又大膽地順着沈清溪下蹲的姿勢爬到了她的膝蓋上,伸出肉墊撓她腰間的荷包玩兒。
姚執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知道它的名字?”
沈清溪裝傻道:“啊?我不知道。我是看你桌上那瓶花像是朱麗葉。”她随意指了指客廳桌上的那瓶幹花。
姚執着沉默,那确實是朱麗葉。
沈清溪忍不住撓了撓朱麗葉的下巴,朱麗葉親昵地蹭着她的手喵喵叫。
朱麗葉是沈清溪在自己家花園撿到的流浪貓,因為是在朱麗葉花叢中撿到的,所以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它剛被撿回來的時候非常瘦小,像剛斷奶的樣子。沈清溪本來想留下來自己養,但當時她身體不太好,小予和小了那會兒時不時也會在她那裏玩兒,她怕撓到孩子所以就放棄了。
周圍的朋友因為各種原因沒法領養它,最後還是沈問酒打包票說會找一個靠譜的人養。
原來是被送到了姚執着這裏。
她看過姚執着的微博,知道他有貓,但他從沒對外提過貓咪的名字。
他微博和朋友圈曬貓不是發一只爪子就是一只耳朵,再或者就是一條尾巴稍或胡子尖,根本就沒發過貓咪的全貌。
誰知道這貓是朱麗葉呢。
沈清溪心裏忽然積攢了一絲別樣的情愫,她和姚執着之間好像有太多的巧合和交集。
鍋裏炖了烏雞牛骨湯準備晚上吃火鍋用作湯底,朱麗葉受不了這香氣,一直圍在沈清溪腳邊轉悠,邊轉邊嚎叫。
段淩兒把它抱走過很多次,最終還是回到廚房一直對着沈清溪叫得好不可憐。
而姚執着又不打算喂它,并且還嚴肅表明它需要減肥。
最終,沈清溪實在受不了它可憐巴巴的眼神便偷偷撕了一點雞腿肉過了下冷水躲到客廳的角落裏遞到它面前。
她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小聲催促着,“快點吃,千萬別讓你爸看見。”
姚執着掀開蓋子看着鍋裏的魚湯,在瞥見沈清溪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之後,搖頭失笑。
“姚老師做飯原來這麽好吃。”
沈清溪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嘴裏,吃得很歡。
“之前在國外上學,吃不慣那裏的東西,就自己琢磨着學的。”
姚執着舀了一碗魚湯放到沈清溪面前,“你喜歡的話,下次有機會再做給你吃。”
“好啊!那就這麽說定了!”
趙清清夾了筷子菜薹放進嘴裏,邊吃邊說:“這次讓你倆做,下次我和淩兒做,淩兒會做飯麽?”
段淩兒有些不好意思,“真不會……”
趙清清滿不在乎,“那下次我自己做給你們吃。”
沈清溪無情拆臺,“得了吧,我可不敢吃你做的飯。”
她有幸吃過一次趙清清做的飯,簡直不堪回首……
趙清清不滿地嚷嚷着:“你可以質疑我的身高但不能質疑我的廚藝!”
沈清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幽幽,“那你的身高也沒什麽可質疑的。”
趙清清瞬間梗了一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姚執着沒忍住笑了出來,眼看着趙清清就要委屈,他急忙清了清嗓子安慰着,“沒關系,多吃點菜,總會長高的,加油。”
趙清清:“……”
他覺得姚老師在內涵他。
“姚老師我發現你跟清溪真是越來越像了。”趙清清努力咽下嘴裏的菜,叨叨着,“你別好的不學淨跟着清溪學怼人,近墨者黑。”
沈清溪:“哎哎哎,我還在這呢。我也是頭一次遇見當面說我壞話的。”
姚執着假裝調解,“行了,你倆加起來也都是50歲的人了,能成熟點麽?”
沈清溪:“姚老師,你确實變壞了。”
姚執着無所謂道:“那也是跟你學的。”沈清溪頭一次被噎得無話可說。
兩頓飯吃得溫馨且歡樂,姚執着許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飯後,沈清溪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了幾張紅紙剪了幾個窗花,他們就圍在桌邊拿着剪刀跟着她學。
四個人圍在一起,聊聊工作,聊各自有趣的經歷,聊天南海北,一直聊到天色四合。
“姚老師,那我們就回去了。”
沈清溪把車鑰匙丢給了趙清清,讓他來開車。
沈清溪站在院門的路燈下,暖黃色的光照着她裙擺上的織金閃閃發亮,像是在她裙擺上撒了一把星子。
姚執着心裏瞬間暖得不像話。
他覺得今天過得真的好快,來不及細細體味就到了星星挂滿天的時刻。
他忍不住張開雙臂抱了她一下,“歡迎下次再來。”
沈清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一定再來蹭飯。”
姚執着替沈清溪和段淩兒關上車門,最後還特地走到駕駛位囑咐趙清清開車要小心。
他回到屋內,看見朱麗葉還在抓撓着那枚荷包玩,他無情地從它爪子下奪了過來,并用荷包的穗子點了點朱麗葉的鼻尖,語氣有些酸,“小溪都沒送過我荷包,倒是便宜你了。”
他伸手地拍了拍朱麗葉的腦袋,寶貝似的把荷包連帶那枚紅包一塊放進了床頭的抽屜裏。
然後「啪」的一聲關上卧室門,獨留朱麗葉在黑漆麻糊的客廳裏捏着嗓子「喵」了一聲,然後瞪着滴溜溜的綠眼睛望着門板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