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清遙一時之間十分懷疑自己的深情人設是不是已經崩了。
但是想一想他又覺得自己很冤, 畢竟好好的剛看着一個老頭被一群大漢帶走,誰能想到什麽吃醋不吃醋的, 不都是一群苦逼的打工人嗎?
沈清遙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覺得自己還是沒經驗,雖然可以做到噓寒問暖,但對于這種情侶之間的小心思就完全沒什麽敏感度。
沈清遙帶着那麽一絲絲心虛的偷偷去瞥傅淮年,誰知道他視線剛落到傅淮年身上, 就被他逮住了。
傅淮年問, “怎麽了?”
問完想起沈清遙正在幹什麽, 就明白了似的說道, “是充的錢花完了?”
沈清遙, “……沒有。”
很好, 看起來傅淮年是把自己當成網瘾少年了, 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崩不崩人設的事, 沈清遙頓時放心了。
傅淮年不知道沈清遙的擔憂, 見他這樣,以為他是這麽在自己辦公室幹待着覺得無聊了, 他想到剛才鄭衛平來鬧的事, 想了片刻,放下了手裏的工作, 對沈清遙說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沈清遙并不打算入職傅氏,但作為自己的伴侶,該了解的情況還是得讓他知道一下, 不然像今天一樣遇到鄭衛平這種情況, 他要是真的會因為擔心自己被騙了做什麽就不好了。
沈清遙雖然想的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但他确實也因為傅淮年的話和鄭衛平的話以及原書劇情好像差距蠻大的事有點好奇, 現在傅淮年這麽一說,他就順勢點了點頭,湊近了傅淮年,聽他和自己說起了目前的情況。
考慮到沈清遙的接受程度,傅淮年并沒有說什麽太複雜的內情,只大概跟他說了一下傅氏有哪些部門,哪些人被查出了問題,主要人員都是什麽身份之類的,大部分都是傅家的人,或者是和傅家人有點千絲萬縷的聯系的那種,不過因為從傅淮年接手傅氏起就有意一直在控制這種家族企業模式,所以即便有幾個人還是在比較重要的職位上,但造成的影響也不算太大,都算是在可控範圍內。
沈清遙已經聽呆了,傅淮年并沒有給他分析什麽商務方面的事,所以他聽着就跟聽故事差不多,沒什麽聽不懂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發現傅淮年說的很多名字,還有一些相應的事跡似乎有那麽一點耳熟?
這裏面有一些不就是書裏傅霆琛處置的那些嗎?
因為這是開頭一部分的劇情,沈清遙當初看得還算是稍微有那麽一點認真,所以也是記住了那麽幾個人名,不過比起書裏描寫的傅霆琛是如何殚精竭慮,廢寝忘食的籌謀,最後才做到運籌帷幄,天涼王破,傅淮年說起自己如何處置這些事的時候,就顯得随意了許多,就好像他并沒有費什麽心思,只是順手做了一下這件事而已。
不過,沈清遙仔細想了一下,就發現了在書裏傅氏亂起來根本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傅淮年的去世,在書裏,傅淮年醒來沒幾天就“病情加重”去世了,這讓本來就開始有點亂的傅氏,一下子徹底亂了起來,一直到傅霆琛上位再出手處置,然而現在傅淮年在醒來後,不僅沒有“病情加重”,反而是身體越來越好,所以傅氏不僅沒亂,反而還被他趁機把之前的毛病都一下子整頓了,一個是更亂了,一個是變好了,兩種完全相反的發展這才導致差距這麽大。
不過不管怎麽樣,傅淮年現在做得這些似乎就是書裏開頭傅霆琛整頓傅氏的那一段劇情了。
原本應該在葬禮上重逢的主角攻受現在也以另外的方式重逢了,他當時還想着這樣算不算是劇情已經開始了,現在看來,這何止是開始了,這是傅淮年直接幫傅霆琛把劇情都走完了。
原本應該天涼王破的傅霆琛現在有可能還在傅宅摳腳呢。
傅淮年見沈清遙聽愣住了,停了下來,問道,“怎麽了,是有哪裏不懂嗎?”
聽到傅淮年的聲音,沈清遙發現自己走神走得有點遠了,他連忙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就是聽你說得有點緊張。”
“沒事。”傅淮年說道,“公司受影響很小,也就是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後期,稍微亂了一點,我醒後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有些涉及職務侵占和資金挪用的,都會交由警方處理,需要我要做的事其實不多。”
沈清遙,“???”
他記得原書裏傅霆琛處置這些人時雖然沒有什麽具體過程,但結局基本都是“天涼王破”那種,反正是不存在什麽警察局之類的正規官方處置手段的,所以現在聽到傅淮年說報警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對啊,要是真的有什麽經濟方面的違法犯罪行為,報警才是正常的解決方式?
自己雖然穿到了這麽一本主角好像法外狂徒的書裏,但這其實還是一個正常的世界的,自己有時候的思路真的是被原來的看書的印象帶跑偏了。
沈清遙迅速在心裏給自己掰了掰思路,這才控制好情緒對傅淮年說道,“哦,那我就放心了。”
不僅是放心傅淮年,也對這世界的法治和安全放心,看來只要自己不是自己故意找死,等離婚後,應該不會出現原身那種凄涼的死在出租屋的情節了。
說實話,原書裏原身那個結局,他其實很懷疑有什麽貓膩,只是書裏沒寫,他一個看書的人也沒辦法找出什麽證據,現在知道這個世界法律完善,傅淮年還是一個知道有事找警察的好公民,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傅淮年不知道自己的稱號已經從“好人”進化成了“好公民”,他見沈清遙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比起之前又多了幾分敬仰?仰慕?
傅淮年沒能很準确的判斷出這個情緒,不過知道應該是沈清遙對自己的情感又深了幾分,他一時之間心裏還閃過那麽幾分緊張。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他和沈清遙解釋這些只是覺得這樣對他來說更方便一點,沒想到他似乎想偏了,以至于好像對自己感情又加深了一些,這一天天的發展下去,面對這麽一份沉重的感情,自己要拿他怎麽辦呢?
傅淮年自認是個不會處理感情方面事情的人,他對自己的感情如此之深,自己也決定讓他今後都成為自己唯一的伴侶,或許自己也可以學着回饋他一點?
這麽想着,傅淮年給家裏的保姆發了條信息,讓她把家裏再重新整理一下。
距離下班還有好幾個小時,這個時間足夠整理了。
對沈清遙來說在辦公室打游戲的時間過得飛快,他也就在聽完傅淮年和他說的公司的事情後稍微思考了那麽幾分鐘,再假模假樣的看了一會兒傅淮年工作,之後就又控制不住的沉迷于鬥地主了。
這種小游戲可以無限氪金的體驗感超好的,一直玩都不會膩,一直到傅淮年下班喊他一起回家了,他還有點意猶未盡呢,要不是和傅淮年坐一輛車裏還一直玩游戲十分不符合他的人設,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在車上再來兩句。
不過,沈清遙這點小心思還沒想完就發現居然只幾分鐘車就停了。
他這才想起傅淮年今天不僅是來公司上班,也是帶着他一起搬家了,只不過他們的搬家是直接帶人來就行,完全沒有行李要搬,再加上他早上直接被傅淮年拉去了公司,所以導致他把這件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想到能從大宅門似的群居生活,變成只有兩個人的合租生活,沈清遙還有點小激動,他頓時抛棄了手機游戲,滿臉期待的跟在了傅淮年身後。
傅淮年見沈清遙這神光煥發的樣子,有點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頭,說,“這麽開心?”
那當然了,鹹魚夢想正在跨出堅實的一大步。
沈清遙滿臉笑容的點點頭。
傅淮年見他這樣,笑着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只想着等他進去了應該會更高興吧。
這麽想着,他指紋輕觸,打開了門。
雖然這裏已經很久沒住人了,但會有保潔定時來打掃,加上他們搬進來前家裏平時照顧傅淮年的保姆也專門來過,所以門一推開就聞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是一股淺淺的松木味道,其中還夾雜着一點點的花香。
沈清遙沒想到還能聞到花香,而且感覺還是香味濃郁的那種,他有點驚訝的看了傅淮年一眼。
傅淮年注意到沈清遙的視線,也沒說什麽,只讓出門口,讓沈清遙換鞋,随即帶着他進去,任由他自己看。
然後沈清遙就看到了客廳桌子上那一大瓶鮮豔欲滴的玫瑰。
品種不好說,但每一支都超級紅又超級香。
沈清遙,“……”
傅淮年這時說道,“畢竟是你第一次過來住,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只能讓人買了些花放着,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換掉。”
傅淮年也是臨時想起來他們這樣兩人住新房似乎是需要什麽儀式感的,只是他也沒什麽經驗,臨時能想到的也就是最通俗的送花。
就是保姆這眼光實在是很喜慶,兩個大男人選了這麽紅的玫瑰。
傅淮年第一眼看到也有那麽幾分震驚,只是他表情控制的好,所以沈清遙半點沒察覺,還以為他就是屬意這個,他只能幹笑,“嗯嗯嗯,很好看,就這麽放着吧,我……還是蠻喜歡的。”
畢竟是“心愛”的人送的,當然是選擇微笑接受,只是他沒想到,除了玫瑰這麽喜慶之外,當他們推開卧室的門時,立即就感受到了更深層的沖擊。
沈清遙目瞪口呆的看着室內的布置,然後又緩緩的把視線轉向了傅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