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傅淮年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沒關系。”

當然那種被破壞的氛圍是找不回來了,兩人也就此離開了影音室, 以及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婚禮視頻。

雖然之後傅淮年看起來仍是毫無異樣的帶着沈清遙把整個房子裏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還給看了衣帽間裏給他準備的衣服之類的,但是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後來傅淮年的語氣莫名讓沈清遙看到了那種毫無感情的房産中介的影子。

而且傅淮年是下班後就直接帶着沈清遙回這裏了,還沒換衣服, 所以他現在身上穿的還是上班時候穿的那一套正裝, 要不是傅淮年長得帥, 身上的衣服也是定制的, 沈清遙覺得傅淮年此時此刻真的十分像房産中介。

不過有了剛才那句作死的發言, 現在他也不敢說什麽大實話了, 所以他之後都只是乖乖的跟着傅淮年看房子。

然而等整個房子看完他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這個房子雖然面積不算小, 但大約是本來是傅淮年買了自己一個人住的原因, 所以基本每個房間都已經做好了功能分區,這也就是說空的, 能住人的房間基本沒有。

雖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 傅淮年也留出了一間客卧,但是那房間傅淮年就帶他看了一眼, 很明顯, 對傅淮年來說,這個客卧确實是用來待客,以備不時之需的, 他并沒有絲毫要把這房間給沈清遙住的意思。

所以兩人逛了一圈, 最後還是回到了那間十分“甜蜜”的主卧。

沈清遙當時聽說要和傅淮年搬出來住其實是抱着兩人開啓合租模式的想法的,畢竟其實他們結婚這段時間兩人雖然沒有分卧室睡, 但因為房間夠大,而且也做了分區,所以兩人一個睡沙發,一個睡床,效果其實和分房間睡也沒有差很多。

雖然之後傅淮年有讓沈清遙和他一起睡過床,但由于沈清遙的睡姿太差,沈清遙考慮到這樣對待一個病人自己實在是良心過不去,所以算下來,兩人還是分開睡的時候多。

沈清遙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都單獨搬出來住了,那一人睡一個房間是水到渠成的,在傅宅或許傅淮年還需要考慮其他人的想法,以至于夫夫一定要睡一個房間,但是現在都在這裏了,為什麽還要睡一個房間?

而且……

沈清遙看了一圈,比起在傅宅,這裏甚至連适合做床的沙發都沒有。

難怪自己剛才看到主卧的布置,除了覺得太過“婚房”外,還老覺得哪裏怪怪的,但那時候因為腦中都被這些布置驚呆了,以及在傅宅的時候習慣了兩人住在一個房間的事,所以完全沒反應這個問題,現在把所有房間都看完了,他才驟然反應過來這件事 。

沈清遙此時再次站在主卧裏,他看着那張兩米二的大床,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最多只能坐兩個人的沙發,試探性的問道,“這……我們要睡一張床嗎,我的睡姿……”

雖然傅淮年第一晚就親眼見證了沈清遙從沙發上險些睡到沙發下,然後最後還神奇的轉了一圈又轉回去了的壯舉,但沈清遙睡着後的攻擊性并不強,傅淮年和沈清遙睡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他其實在夢裏是一個一撞南牆就回頭的人,每次他在床上轉圈圈,一旦碰到自己這個“阻礙”他就會十分自覺的換個方向轉,有那麽幾回,傅淮年甚至都懷疑沈清遙當時只是閉着眼睛不想醒,其實大腦是清醒的,但是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就發現沈清遙确實是睡着的狀态,而且還睡得很熟。

所以對傅淮年來說和沈清遙睡在一張床上,除了對方會不時動來動去外,其實并不是十分影響他睡覺,只是沈清遙總是覺得他自己的睡姿會影響自己的身體恢複,所以在經過了幾次睡着前和睡着後方位隔着十萬八千裏後,他就十分堅決的不肯上床睡了,這點讓傅淮年也很無奈。

現在自己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傅淮年就覺得沒了分開睡的必要。

當然,他事先其實也考慮過分房睡的事情,但一來這棟房子本來就是買來他自己一個人住的,并沒有留什麽多餘的房間,二來,一搬出來,他就和沈清遙分房睡,他擔心沈清遙會多想,所以分房睡這個念頭只閃過了一瞬,就被他否決了,他覺得兩人從一開始就一直住在一起,現在他們的關系比起一開始的強行被湊在一起,現在彼此都認定了對方的伴侶身份,所以也沒什麽必要分房睡了,分房睡還容易不小心引起誤會。

抱着這些想法,傅淮年面對沈清遙這小心翼翼的話,就說道,“沒關系,我早就說過不影響,是你自己總是擔心會影響我,現在我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總該放心了。”

沈清遙,“……”

他要怎麽說他覺得一個人睡一個房間一張床更爽呢,都怪他之前無論幹什麽事,用的理由都是擔心傅淮年,怕影響傅淮年,現在看起來是孽力反饋了。

沈清遙不知道怎麽說更合适,只能幹巴巴的笑着說,“也對,這樣我就放心了。”

唉,就是這麽一個大帥哥,還是非常符合自己審美的大帥哥,夜夜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什麽的,沈清遙覺得傅淮年對自己也是真放心,自己可是一個“瘋狂喜歡他”的人,他難道不怕自己趁他睡着了對他做點什麽嗎?

很顯然,傅淮年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事,他見沈清遙不再說分床睡的事,就自然而然的帶過了這個話題,打算先去洗漱一下,把身上這套累贅的衣服換掉。

沈清遙因為不知道傅淮年今天要帶他去公司,所以早上起床的時候穿得仍舊是偏休閑的,此時倒不怎麽着急換衣服,所以他看着傅淮年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他倒是慢騰騰的去衣帽間看自己的衣服了。

剛才就被傅淮年帶着随便看了一眼,現在正好挑一挑要穿的衣服。

傅淮年洗完澡出來見沈清遙在那邊挑衣服,以為他是在選明天要跟自己去公司穿的衣服,就說道,“你今天這麽穿沒什麽問題,明天去公司也可以這麽穿,不用特意選什麽衣服,你喜歡就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傅淮年也發現比起調查裏那個似乎總能穿得讓人能一眼認出來的人,沈清遙在傅宅日常的穿衣偏好其實都是簡單舒适那種,甚至衣服上多兩顆扣子他都不樂意穿,所以傅淮年讓人給沈清遙準備的衣服也大都以簡單舒适為主。

不過考慮到沈清遙以前的愛好,以及一些場合的需要,裏面還準備了幾套西裝,還有幾套偏正式的衣服,以及幾套亮閃閃的,不是很寬大,就是很緊身的潮流殺馬特男孩必備衣服。

除了單獨挂好在那邊的西裝外,那幾件十分保留“他愛好”的衣服,實在是很亮眼,沈清遙還好奇的多扒拉了兩眼,試圖知道自己衣櫃裏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也因為這樣,他多費了點時間,以至于傅淮年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看衣服。

他挑衣服其實就是想做到想穿的時候知道有哪些衣服可以拿着穿,根本就沒有想到明天去公司的事。

不對,應該說是他根本就沒想過明天還要去公司,他今天去公司露個面,讓大家認識一下傅淮年結婚的對象是誰,刷一波存在感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去公司?難道自己要天天陪着傅淮年上班?

天天要大早上爬起來,這和打工人有多大的區別?而且還是呆在大老板眼皮子底下那種。

而且自己作為一個“老板娘”,天天也不上班,就陪着老板在辦公室呆着,這不是給大家發揮想象的空間嗎?一想到這種情況下在大家想象中可能會發生的事,沈清遙就覺得自己小臉通黃。

他說道,“我明天就不去了吧,今天第一天大家或許不在意,但是我一直無所事事的待在你辦公室裏對你影響不好吧。”

傅淮年在工作上很少會考慮私生活上的事,其他人也知道傅淮年的脾氣,所以不管有沒有這些事的,在傅淮年面前也不會表現出來,以至于傅淮年并沒有在沈清遙這句話裏聽出什麽隐含的意思,他只問道,“家裏就你一個人你呆着會不會覺得不舒服?這裏離公司近,你要是覺得不習慣了,随時可以過去,你去公司又不會影響誰的工作,你不用擔心其他人有什麽意見。”

傅淮年其實只是考慮到這裏就住了他們兩個,就連保姆都只是定時過來給他們打掃和做飯的,他擔心沈清遙一下子不僅換了一個居住環境,而且還長時間只有他一個人會不習慣,所以才想着這幾天沈清遙可能更願意和自己呆在一起。

沈清遙本來就是一個很宅的人,根本就沒什麽不适應的,再加上他都直接換世界了,換個房子住對他來說更是小事一樁,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傅淮年居然會擔心他一個人住會有問題,他聽着傅淮年說的話只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覺得不會影響別人的工作,別人可不會這麽覺得。

自己可不想自己好好的當着一條鹹魚,結果不僅要重新回歸打工人朝九晚五,并還很有可能時不時陪着傅淮年加班的生活,而且還有可能從鹹魚變成小黃魚的危險。

傅淮年只是遇到事不會第一時間往那方面去想,但并不是對此一無所知,面對沈清遙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們這樣可能會造成的不好的影響是什麽,他頓時好笑道,“你啊,怎麽什麽都不放心,我又不是什麽瓷娃娃,受不得一點影響。”

不過,考慮到要是真的發生沈清遙所想的事,對沈清遙的名聲也不好,他到底沒有再說讓沈清遙随便去公司的話,只說道,“那你要是在家呆的哪裏不舒服了,随時打電話給我。”

說完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來公司也沒關系的,我并不在乎那些。”

沈清遙趕緊搖頭以表示自己老介意了,所以可千萬別再熱情邀請自己去公司了,我過敏。

也因此,等沈清遙第二天睡醒就發現床上空蕩蕩的只剩他一個人了,而且最離譜的是,他從昨晚的貼着床另一側睡,現在睜開眼已經變成了睡到了傅淮年的這一側,甚至都已經睡得靠近床沿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沒有對傅淮年做什麽,就自己這種睡姿,傅淮年居然還堅持兩人不僅睡一個房間還睡一張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結婚了就要睡一起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麽儀式感。

沈清遙搖搖頭,頂着一頭呆毛,滿心吐槽的爬起來洗漱。

洗漱的時候他看見玻璃上貼了張便簽,是傅淮年告訴他冰箱裏有早飯,讓他記得熱了吃。

怕影響早上休息,保姆是定了只過來做午飯和晚飯的,所以難道傅淮年還會做飯嗎?

沈清遙撕了便簽,心裏又是驚訝又是好奇的往廚房走去,然後他就看見了冰箱裏放得整整齊齊的餐盒,上面還帶着很明顯的餐廳logo。

沈清遙:……是我想多了。

不過比起傅淮年那不知道水平怎麽樣的手藝,餐廳的早飯還是很好吃的,沈清遙一邊吃着早飯,一邊給傅淮年發消息,表示标簽他看到了,早飯也已經在吃了,多謝他的照顧。

傅淮年不知道在忙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回消息,沈清遙也不是很在意,這就跟收到了老板禮物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個感謝一樣,他發完見傅淮年沒回消息,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專心吃起飯來。

誰知道他剛專心沒兩分鐘,他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

沈清遙剛給傅淮年發完消息,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也沒仔細看,只以為是傅淮年打了電話過來,就順手劃了接通,結果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對面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女聲說道,“清遙,聽說你搬出傅宅了?還被要求不能進傅氏?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傅家欺負你?你放心,我們會給你做主的。”

沈清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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