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傅淮年被沈清遙大大的眼睛這麽盯着, 倒覺得自己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他下意識伸出手遮住了沈清遙的眼睛。

沈清遙眼睛眨了眨, 眼睛的黑暗,仿佛讓唇上的觸感更加明顯了,他“唔”了一聲,卻仿佛給了傅淮年什麽啓示似的, 讓他吻得更深了。

只是兩個人到底都是沒經驗的, 一會兒後, 兩人就都氣喘籲籲, 一副憋氣憋了很久的樣子了。

沈清遙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到傅淮年似乎一臉懊惱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不過想到傅淮年還是個病號, 他也不敢刺激他, 就趕緊轉移話題的說道, “你知道那個綁匪是怎麽跑回來的嗎?”

傅淮年去親沈清遙的唇也是一時情難自禁,一直到後面唇舌相交都仿佛是出于本能, 但是他沒想到接吻也是需要技巧的, 沒有技巧的情況下就會越親越呼吸不暢。

這對傅淮年來說是他的知識盲區,第一次和愛人接吻居然能力不足, 這對傅淮年來說當然十分不能忍受。

不過傅淮年雖然介意, 但也只是介意自己沒有在第一次時好好表現,倒也不會真因為這個而有什麽不好的情緒,他看着沈清遙強行找話題, 還要努力憋笑的樣子, 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捏了沈清遙的手掌兩下, 作為對他嘲笑自己的懲罰,随即又覺得自己似乎也越來越幼稚了,他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配合說道,“怎麽回來的?”

實際上他也不是說一回來就被推進手術室打鋼板了,所以在這之前的大概的情況都已經聽人差不多說過了,不過此時他仍舊認真的聽着沈清遙再說了一遍。

其實說起來情況并不算太複雜,歸根到底還是大家事先都沒有預料到綁匪手中居然還配了槍。

當時追蹤的人趕到他們棄車的池塘時,綁匪已經在水裏撈了一圈回來了,幾人正坐在岸邊休息,就這樣,剛好及時看見了有車在往他們這個方向跑。

到底是做賊心虛,雖然他們不知道這車就是追蹤他們的,但還是下意識的關了手裏的照明物,先找地方躲了起來。

而過來追蹤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有亮光,随即亮光又消失了,他們瞬間意識到可能剛好趕上了有情況,但是發現了他們,所以躲起來了。

他們料到如果有人,應該這麽短的時間不會躲遠,就幹脆把車燈都打開了,又拿了強光手電,找起人來。

這種情況,綁匪當然躲不過去,他們情急之下就顧不了想太多了,直接開了槍。

而這種出其不意的殺傷性武器也确實為他們争取到了時間,讓他們爬上了車,直接開着車跑走了。

然後又因為車胎被警方那邊開車打爆,加上一路有人攔截,他們只能一邊開着車狂奔,一邊又不斷尋找機會換車,試圖隐藏行蹤。

因為他們手裏有槍,警方怕他們傷害到普通路人,加上他們一路不停地獻祭隊友拖延警方的步伐,所以到最後倒真的有一個人一直逃到了這個關押沈清遙他們的破廟。

他逃到這裏來想的也很簡單,他們都是為了這幾個人才落到這步田地的,如果就這麽跑了,那不就什麽都沒落下了嗎,反倒是把人質帶走,說不定還能和雇主那邊再聯絡上,讓他履行自己的承諾,就算來不及聯絡,那有人質在手裏,他們也有和人談判的條件,不然就他們光溜溜的兄弟幾個,人家追起來根本就沒有顧慮的。

而且,為了謹慎,他在距離破廟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把車棄了,避免破廟這邊也被發現了,埋伏了人。

誰知道還不等他走近破廟查看情況呢,就和傅淮年他們迎面撞上了。

心裏的種種打算一下子破滅,加上又逃亡了這麽久,綁匪的心态一下子就爆炸了,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同歸于盡,帶走一個是一個,直接開了槍。

不過,沒想到,安城主角光環爆發,不僅救下了沈清遙,兩人還毫發無損,倒是傅淮年這個沒有被光環照耀到的,意外骨折了。

沈清遙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傅淮年這只無辜受挫的胳膊。

傅淮年倒不介意這些,察覺到沈清遙看過來,他反而調侃道,“這腿剛離開輪椅沒多久,手就不能用了,看來我是注定沒辦法好手好腳了,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雖然傅淮年明顯是開玩笑,但沈清遙卻聽得一個激靈。

他突然就想起了傅淮年原本在書裏的命運──一個在書的開頭就死去的送裝備工具人。

自己被槍對着都能毫發無傷,傅淮年卻這麽容易受傷,他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因為一些劇情的強制修正性,傅淮年原本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所以他才會這麽容易出事。

這麽想着,沈清遙有點擔心,他忍不住說道,“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你還是不要親自涉險了,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上。”

傅淮年沒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居然會讓沈清遙擔心起來,他立即解釋道,“這都是意外,其實我都安排好了的,你放心,我不會意氣用事的。”

當然,看見綁匪對着沈清遙開槍的那一刻,所有的安排都被他抛之腦後,只剩下沖上去的本能這一點他并沒有說。

他并不覺得在這種時候說一些什麽為了他可以出生入死之類的話是一件好事,他覺得這樣會給沈清遙壓力,也容易讓人産生道德綁架的感覺,傅淮年并不希望他們的感情中會有這種情緒。

他說完,又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在沈清遙頭上用力揉了揉,笑着說道,“我這條命可是靠你沖喜沖回來的,這麽來之不易的機會,我很珍惜的,你不用擔心。”

“什麽鬼?”知道傅淮年是在故意胡言亂語,沈清遙瞪了他一眼,但他也因為傅淮年的話想起了自己這個惡毒男配都下限八百年了,連主角受都被自己摘掉戀愛腦了,哪裏還有什麽劇情,就算有也早就崩的媽都不認識了,自己根本就不用瞎擔心。

這麽一想,他剛剛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這次真的是傅霆琛幹的嗎?會找到證據嗎?”

要是傅霆琛這一波真的進去了,那這劇情才算是徹底崩沒了,畢竟主角都進去了,還能有啥劇情,怕不是整天都忙着踩縫紉機呢?

但是沈清遙又擔心傅霆琛也爆發什麽主角光環,畢竟雖然他們基本都在心裏确定了這次綁架就是傅霆琛策劃的,但其實這一切真要說的話,都只能算是他們的直覺,目前為止并沒有特別強有力的證據能明确證明他就是幕後黑手。

傅淮年對這一點倒是不擔心,他不知道沈清遙為什麽突然擔心起這個,還以為他是覺得傅家有人會包庇他,就安撫他道,“你放心,只要這事真的是他幹的,絕對能找到證據的,傅家不會有人會容忍這種事的。”

像他們這種身家的人,其實是真的很防備綁架這種事,因為這對他們來說确實是除了家裏破産外,對他們最大的威脅,而要是這種威脅還來自家族內部人員的話,那這個人是一定會被所有人都防備厭惡的。

至于找證據,傅霆琛雖然一直聲稱他靠的都是他自己的能力,但這份能力中有多少傅家的影子,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所以一旦傅家這邊想要倒追過去他做的事,他的種種行為對傅淮年這個傅家現任掌權人來說,不能說是完全透明吧,但至少也不可能做到毫無痕跡。

而對于這樣一起惡性案件來說,有痕跡,對警方來說取證追蹤難度就小了不少,加上傅淮年這邊還全力配合,傅霆琛被帶走的時候雖然說是配合調查,但出來的概率基本也是沒有了。

傅淮年說完這些,又對沈清遙說道,“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陪你看完傅霆琛被定罪再出國。”

“出國?”沈清遙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了傅淮年的最後兩個字上,他問道,“你要出國嗎?可是你的胳膊?”

“胳膊打完固定問題就不大了,我先休息幾天,等醫生那邊評估沒問題了再走,你不用擔心。”傅淮年解釋道,“國外那邊的事需要我親自去做一下最後的确定。”

他得知沈清遙有可能出事後是直接把手裏的事全都交給了總秘和總助的,雖然按照他們的能力,處理後續剩下的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最後的簽字确認環節卻還是需要他親自去,不過這個時間并不是特別急,所以傅淮年也不必這邊剛打完鋼板,那邊就催着他飛回去。

沈清遙聽到傅淮年說修養幾天再過去,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等醫生說沒問題了再走,不管任何事都比不上身體健康重要。”

傅淮年聽着沈清遙話裏話外都是對他的關心,整個眉眼間都透露出一種愉悅的氣息,他看向沈清遙,問道,“如果我說希望你陪我一起去,你願意陪我一起出國一趟嗎?”

剛經歷過差點失去沈清遙的危機,又剛和沈清遙确定了關系,傅淮年現在說是想把沈清遙揣進口袋随身帶着也不誇張,他其實在考慮到自己沒多久還得出國一趟的時候,就打算這次要帶上沈清遙一起了,只是一直在心裏忖度要怎麽開口沈清遙才會答應,但是當他看到沈清遙句句都是對自己的關心時,傅淮年覺得也許實話實說,就是最好的方式。

傅淮年看着沈清遙,又補充道,“就當是一起出去玩一趟,我現在有點不想和你分開太久,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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