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中校友20

◎那親吻一觸即分◎

在最短的時間經歷了朋友和喜歡的人雙重打擊,這個時候聽到那個竟然幸運得到蘇若喜歡的最大情敵的來電,霍司禮的第一想法就是過去替蘇若按掉電話,不讓她接聽!

可周湘擡手攔住了他,搖搖頭,目光裏明晃晃寫着:你無權幹涉她。

她雖然喜歡霍司禮,但也尊重蘇若。

所以,她不希望他們一方傷害另一方,尤其是這種能夠避免的情勢。

而經過對方的提醒,霍司禮這才恢複了兩分冷靜,退回原地。

而沖動邁出一步的趙洋,只需要自身調節,就又按下了心思。

而他旁邊的吳墨……

紋絲不動。

他就好像沒有聽到蘇若對于喜歡的人的坦白,更忽視了那電話的來源。

作為喜歡蘇若的人,吳墨怎麽可能不清楚季衍之這個人的存在?

而趙洋只是心驚,到了此刻,他還能如此鎮定,甚至行為上不表露出一分破綻。

那兩個人的反應蘇若都注意到了,她卻當做沒看見。

她如常接了電話,放置在耳邊,聲音放淺。

季醫生,過去我是你的捷徑,用來接觸女主,而現在,你也幫我一次,遠離男主這個麻煩吧。

“你……還在外面嗎?”這句話季衍之說得遲疑,語氣很不對勁,總像是帶有一縷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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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形象點比喻,就是在家乖乖等候的賢惠老公,終于打通了外出聚餐應酬妻子的電話,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卻含着獨居房中的思念和抱怨。

蘇若雖然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天馬行空,卻也阻止不了她真心的輕松了語氣,所以回答的很實在:“嗯,還在外面,不過已經結束了。”

這頓飯吃得不愉快,有霍司禮在,她也不可能想要繼續呆下去了。

“那需要我來接你嗎?”或許隔着話筒,反而柔和了對方平時的寡言冷淡,變得溫柔了許多。

而正是這份柔情,觸發了蘇若的警醒鳴笛。

這不是錯覺!

或許劇情已經出現了偏差,原文中的男二放棄了心有所屬的女主,想要就近和也很熟悉的她走到一起。

可是蘇若的任務感情線是單向,也沒有必要回應季衍之這份轉變後感情的任務。

所以,為了當機立斷,她幾乎有點冷酷的拒絕了:“不用了,我可以回去。”

手機那頭沉默許久,卻沒有再進行挽留,而是叮囑了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主動結束了對話。

這讓挂斷通話後的蘇若又有點懷疑,是不是她多心了。

季衍之站在酒店走廊的門外,又深深看了一眼門內,轉身離開。

而與此同時,和已經酸成檸檬的霍司禮不同,趙洋幾乎有點迫不及待的先行一步,邀請蘇若:“蘇若,我送你回去吧?”

不是他不懂得進退分寸,而是在蘇若承認喜歡季衍之,以及吳墨意外出現,表現出和蘇若的熟稔後,趙洋控制不住的慌了。

變數一下子無限增大,而趙洋只想要緊緊抓住這眼前的唯一機會。

因為他十分清楚吳墨的手段,過了今天,他有可能,再也沒有輕易接近她的機會了。

不是會對他出手,而是運用各種不傷害任何人的方式,叫他無法出現在蘇若面前。

蘇若面色遲疑,而趙洋等不及,又稍微邁近了一點,給出合理說辭:“我們一起來的。”

“我……”蘇若猶疑着,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向他的身後。

見此,趙洋心中咯噔一聲。

吳墨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卻對着她笑了,神色有點勉強,像是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他的嘴角勾起,眼中卻沒有笑意。

蘇若意識到什麽,卻沒有很深的抵觸,反而有點自責。

讓那樣好看的人傷心,她實在有點于心不忍。

雖然,只有微末的一絲絲,可足以改變她的決定。

所以,本打算應下趙洋話的她,在對方的絕望中,說出了那句話:“不好意思,謝謝你送我來,也謝謝你的好意,回去就不必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不會有下次了。

然後,在趙洋渾身戰栗冰冷的視角慢鏡頭中,女孩邁步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帶着清香的發絲飛揚,卻對他的肩膀毫無留戀,只停留一瞬,就飛走了。

“吳墨,我們走吧。”因為他的不開心,蘇若第一次主動牽了他的手。

那一雙失去快樂的笑眼低垂,輕輕回握住她。

“走吧。”他聲音嘶啞,卻不願意輕易放開。

她真的,傷到他了啊。

蘇若有點愧疚,因此跟着人離開得毫不猶豫。

而被批判是誤會的霍司禮陷入思緒的混亂中,趙洋進行了最後的挽留:“蘇若!”

“嗯?”女孩轉身,和吳墨牽手的手卻沒松開。

不知道是她不願意放,還是對方攥得太緊。

吳墨并未回頭,像是個靜靜等待的沉默過客。

但事實上,他處于風暴的中心,此刻已經替換了季衍之,成為所有男人中,最令人痛恨嫉妒的人選。

“你的花,還在我的車上呢。”趙洋勉強一笑,話語很虛,顯然自己都知道,這個理由,很有可能站不住腳。

那是趙洋送給蘇若的香水百合,在來到聚餐酒店後,蘇若不愛張揚和誤會,而趙洋也怕她嫌抱着不方便,所以主動提議先留在車裏,等走的時候,再一起帶回蘇若的家裏。

可這會兒,別說人,可能花都要送不出去了。

吳墨轉身,然後在蘇若的為難下主動開口:“蘇若,既然是趙洋送你的花,那就下去拿上吧。”

霍司禮皺眉,不明白對方是傻的嗎?竟然主動給趙洋機會,他看不出趙洋對蘇若的心思?

很奇怪,霍司禮對于自己的感情理不出頭緒,卻能一眼看穿,吳墨、趙洋以及季衍之,對于蘇若的別有用心。

趙洋瞪大了眼,他已經做好了吳墨阻止他這一心思的準備。

可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吳墨做事向來極有章程,不會無的放矢。

那麽,他肯定料定了,蘇若可能有的反應!

不好!

沒等趙洋出言試圖改變局勢,蘇若就先一步開口了。

她再次開口拒絕了他,可能有了先例,反而變得自如了些:“抱歉趙洋,花就算了,不過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你真的收到了嗎?

你知道我對你不是朋友的想法,而是喜歡你,甚至是愛你的嗎?

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趙洋眼睜睜的目送着人離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挽回局面的辦法。

霍司禮來到他身邊,聲音難得的有點冷:“看來上次我的話,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如何,不放又如何?”趙洋短暫時間內,經歷了反複挫敗的心灰意冷,反而在此時懶得維持友好局面,“霍司禮,我們是朋友,可面對喜歡的人,也擁有公平競争的權利。”

“公平競争?”霍司禮哼笑一聲,“你好意思說?你做到公平了嗎?”

都是認識這麽多年的好哥們,多少了解幾分,就算他現在不清楚事實真相,可今天他被所有人瞞在鼓裏,蘇若被趙洋帶着出現,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不公平的。”趙洋竟然承認了,然後像是同病相憐,又像是恨鐵不成鋼,更是痛苦排解下的幸災樂禍,“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怎麽可能!”霍司禮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當即反駁。

然後,他才開始反應過來,他們剛剛,究竟是在談論什麽。

這一刻,趙洋有種撕破一切的殘忍:“才意識到嗎哥?你非常的,十分的,單方面的,深愛着蘇若。”

霍司禮被震在原地,差點站不穩腳。

蘇若坐在吳墨的車裏,沒話找話的擡手摸了摸他的領帶夾:“你竟然戴着啊,這說明我的眼光還算不錯吧?”

日日帶着,不然如何排解見不到你的思念?

這話吳墨很理智的壓下了。

好不容易在兩人中占了上風,如果不好好利用,恐怕她真的要投入季衍之的懷抱,那他就要徹底出局了。

“嗯,還有袖口。”說着,他随意晃了晃衣袖,然後不等她細看,就開車走了。

果然,蘇若因為怕打擾他分心,一路上都憋住沒驗證。

等到他送到她回家,她立馬拉着他的衣袖,還怕門口的光打不清楚,帶着人來到了客廳沙發。

她捧着他的兩只袖子,反複查看,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眼中熠熠生光:“真的欸!”

這并不是出于在意和喜歡,而是像女孩小時候打扮好看的洋娃娃,因為對方的認可和欣然接受,所獲得成就感的喜悅。

她以為他會當成一份平常的禮物束之高閣,因為她猜測,以他的富貴身份,一定最不缺送禮的人。

沒想到他很是珍惜,而且還根據它們做了合适的衣服搭配,用心至極。

事實上,這是吳墨出門前快速換好的裝束。

平時不用不是不喜歡,而是怕用壞用舊了。

吳墨他都是放在盒子裏,裝在身邊的。

“現在看清了,那我回去了。”依舊臉色不好,表現出還沒消氣的吳墨以退為進,故意選擇提出主動離開。

“別走!”蘇若果然将人拉住,甚至因為對方中斷對話的緊迫,想要獲得他的原諒,再次心情舒适起來,她頭腦一熱,将人的手臂緊緊抱住,耍起無賴來,“你不能就這麽離開!”

她不喜歡冷戰,更不喜歡和人之間産生了隔閡,卻不及時解決。

“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吳墨神色黯然,只留給她一個完美的,令人無限遐想的側顏。

他很會話術的運用,沒有提及原因,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雖然有引導的小心思,可吳墨并不是在表演。

他的情緒是真的。

在聽到蘇若回複霍司禮關于感情的話題時,那一刻他的腦中空白,像是身體失衡,一下子處于懸崖邊緣。

只要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給他判處死刑。

都不用她動手。

所幸後來蘇若拒絕季衍之送她回家的對話救了他。

不然,吳墨他都猜不到自己,究竟會做出什麽事。

或許極端一點,親手弄死季衍之,也是不一定的。

而正是這短暫的救贖,讓他的神色恢複清醒。

他開始努力維持理智的分析,回憶複盤蘇若的每一句話,和對季衍之的态度表現,以及每句話的神态和語氣。

最後,吳墨做出理性的判斷。

蘇若那句話是假的,是騙霍司禮的,她不喜歡季衍之。

可是理性如此明晰了結果,感性卻控制不住懷疑。

真的是這樣的嗎?

人性之複雜,是他作為一個普通人都無法參透的,或許這分析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事實的心理暗示,這并不是真相。

吳墨一邊可笑着,以洞察力為傲的自己第一次如此堅定的否定自己的結論,另一邊又在一遍遍痛到極致的做着暗示,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這一刻,他的表現,就是最真實的。

甚至在說出這句話時,他就已經擯棄了他過去事事時時算計人心,深入骨髓的天性。

或許是心有所感,蘇若感受到了他的虔誠。

而被虔徒信仰的神明,總是會在對方最誠心的這一刻,動容下生出憐憫的。

所以,蘇若偏頭輕輕吻了吳墨。

因為他的信仰,他的美色|誘惑。

那親吻一觸即分,短的甚至吳墨都來不及回味味道。

吳墨送蘇若進家門後,很久都還沒從那道門裏走出離開。

而季衍之身為鄰居,從他們出現在樓下時,就一直窺伺着,透過窗戶與門鏡,目睹了這一情況。

他一直在等待着對門的房子再次傳來開門關門聲,而他僵直的站在屋內,垂在兩側的拳頭都已經摳破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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