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關系戶
“這莫老師果然不是凡人可以亵渎的。”顧檸咬着筆頭，思考人生。
“要不我們去收買幾個外語系的吧，哎筝筝，我怎麽給忘了，你不就是外語系的。”齊穎穎趴在書桌前，亂塗亂畫着，看着這十份卷子，十分頭疼。
楚筝躺在床上，鼻塞讓她并不好受，但她還是幸災樂禍道：“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們拖我下水的時候挺幹脆利落的，現在還指望着我來救你們？”
向善也樂了，一邊擺弄手上的東西，一邊插嘴：“還好我今天有課，不過聽你們這麽一說，我對莫老師的崇拜又多了一分啊~”
“反正遲早是要過六級的，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好好預熱一下呢。”楚筝想想，還是開口安慰一下吧。
卻不想，這一開口，迎來了兩個枕頭。
“可別了吧，我四級都還沒過呢，就讓我做六級的卷子。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一個理科生啊！不過今天和莫老師親密接觸，我才發現莫老師湊近看更帥，這個倒是不虧。”齊穎穎還是忍不住花癡。
楚筝嘆了口氣，無奈道：“真是死性不改啊。是不是哪天莫老師把你賣了，你都心甘情願地幫他數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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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筝也沒想到，那次感冒這麽嚴重，害得她兩天沒去上課，今天好不容易從宿舍出來，竟然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兩天沒見到你，聽說你生病了，現在還好嗎?”姜乾突然出現，吓了楚筝一跳。
這個姜乾， 難道不知道人吓人也能吓死人啊。
但良好的素養告訴她，她現在應該微笑：“本來是好的差不多了，被你這麽一吓，現在可能不太好了。”
姜乾明白過來，竟然微微紅了臉，低聲說了句：“不好意思。”
“沒事。”楚筝看了眼姜乾手上的東西：“這個是播音文案，你也是副輔修播音系的？”
“是啊。”姜乾點了點頭：“今天播音系第一節課，你該不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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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正打算去上課。”楚筝回應着。
答案得到确認，姜乾有點興奮：“那真是太好了，剛好可以一起去。”
等到進了播音教室，楚筝才覺得蘇大真是別有洞天，大概錢都花在這個系了吧。
但是一看這個教室，人卻并不是很多，楚筝也有些感到奇怪，明明當時播音系的單子是被搶完的啊。
“我是你們的教師，于斓。”
楚筝立刻被這個聲音打斷了思緒，于晚的聲音非常甜美，但是也帶了七分清冽，好像是晚冬的薄冰，在迎來初春的太陽時，被緩緩曬裂的清脆。
聲如長相，于斓老師一襲長裙，落落大方，微卷的頭發垂在雙肩，精致的臉上畫着淡淡的妝，标準的站姿體現着其良好的修養和端莊的氣質。
“在座的同學不管是輔修的還是主修的都好，我希望你們能夠熱愛這個專業，不辜負你們經過了層層選拔。”于斓吐字清晰，常年的播音腔調非常容易聽出來。
“層層選拔？”楚筝低聲問道。
姜乾說：“就是你生病的兩天，播音系有面試，刷掉了不少人，但是你不在，不過現在你還是能來，真是太好了。”
楚筝心底壓着疑惑，播音系有面試，她怎麽沒聽人說呢？那她沒去，不是應該直接被算作棄權，刷下來了？
“現在，大家跟我一起去了解一下播音室的一些設備使用。”
楚筝還沒回過神，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同學，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了非常難聽的聲音。
于斓不悅地看了過去，道：“有些關系戶進來了就低調一些，不要弄得人盡皆知。”
“關系戶？”楚筝驚訝地出聲問道：“什麽關系戶？”
于斓顯然是不願意多說，轉身走了。
姜乾給了楚筝一個安心的眼神，順手拉着楚筝進去了。
“這個是調音臺，這個是消音器，這邊這個是話筒和耳麥，這個就是降噪器，大概的東西，你們都先看着，等會兒我教你們怎麽操作，再看這邊……”
楚筝着急地看着姜乾，姜乾趁着于斓不注意，和其他同學交談了幾句，然後立刻回到楚筝身邊。
“已經問清楚了。”姜乾低聲說道：“據說是莫老師之前來找過于斓老師，說你在請病假，能給你個機會。然後不知怎麽的，被有心的人傳了出去，現在…”
“怎麽樣？”楚筝着急地催問。
“現在到處都傳說你是莫老師的關系戶，一進來就是課代表，後臺很硬。”姜乾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得非常快，生怕楚筝難過，其實，還有更難聽的，只是他怎麽也說不出口。
“那邊那個同學，請你出去。”原本在放着的音樂戛然而止，于斓站起來，兩邊的同學讓出了道，她又高聲重複了一遍：“請你出去。我不歡迎你在我的課堂上。”
于斓顯然已經非常生氣了。
楚筝自知理虧，拉住一邊想要替她說話的姜乾，對着于斓說：“對不起，老師。”
于斓的話還在身後：“在我這邊，所有學生我一視同仁，不管你是校領導的親戚，還是市政委的家屬，上課說話，我該請出去的還是要請出去。”
楚筝轉身跑了出去，雖然剛才面上也沒有多難過，但是她心裏卻不好受，自己從小到大都是乖乖的，從來沒這麽受過批評，尤其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想着想着，楚筝就往莫司懷的辦公室跑去了。
大學的辦公室形同虛設，她根本不知道此刻莫司懷會不會在。
敲了兩三分鐘，楚筝已經打算放棄了，她靠在門邊上，失落一目了然，眼淚竟然不自覺地留下來了。
“你找我有事嗎？”莫司懷看到楚筝循聲擡頭，一張劃着淚痕的小臉撞入了他的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