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老大的道歉飯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莫老師，楚筝剛剛想要質問的想法瞬間就沒有了，她對莫老師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發生什麽事了？”莫司懷打開辦公室的門，讓楚筝坐下，然後給她倒了杯水。
楚筝向來開門見山，就直接說了：“莫老師，我的副輔修專業，是不是你幫我，幫我向于斓老師争取了機會。”
莫司懷的食指輕輕叩了一下桌子，然後坦然答道：“是。我是讓人叫她給你留了個面試的機會。”
“面試？”楚筝疑問出聲，“可是我直接就是播音系的學生了。”
“哦？”莫司懷皺了皺眉。
楚筝大概的講了一下今天事情的經過，當然，一些她自認為不重要的細節就自動略過了，包括于斓老師給的難堪，也只是輕描淡寫了一下。
莫司懷放下手機，有點無奈：“我很抱歉。”
他之前确實和負責的老師打過招呼，但是也說明了是給面試的機會，但是任職這麽多年，那個老師就很自然的把面試的機會曲解了。
楚筝有點受寵若驚，抱歉這兩個字從莫司懷的口中說出，怎麽都有點讓人震驚。
“沒…沒事的。”楚筝有點惶恐。
莫司懷繼續說：“這件事情，我會負責的。”
楚筝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說了句：“謝謝莫老師。”
莫司懷收拾了一下東西，輕輕地說了句：“應該的。”
楚筝沒有聽清，“啊”了一聲。
莫司懷勾了勾嘴角：“我看過你資料上給的播音節目，不去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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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筝忽然有了種班門弄斧的感覺，但是被莫老師這麽誇，心裏那些難過早就煙消雲散了。
“走吧。”莫司懷已經在門口了。
楚筝快步跟上，急急道：“去哪。”
“去找于斓老師，給我的…我的學生讨回公道。”
楚筝微微有些愣神，莫老師剛剛是在，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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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節課剛下，于斓老師正走去停車場，剛好和莫司懷還有楚筝打了個照面。
“于斓。”莫司懷開口叫住了她。
于斓轉身，看到莫司懷，顯然有點意外，“司懷，好久不見。”
原來于斓老師和莫老師竟然原來就認識啊。楚筝心裏暗暗打着小算盤，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很熟才對。
“我有點事。”莫司懷也不客套，直接開口。
“什麽事，要不一起出去吃個飯說？”于斓按了按汽車的遙控，準備上車。
“不了，”莫司懷看了眼身後：“是我學生的事。”
于斓仿佛剛看到莫司懷身後的楚筝，了然地說了句：“她啊，我剛剛接到了教導主任的電話了。會重新面試的。”
“是一點誤會。”莫司懷眼底有一絲不悅，非常不滿于斓此刻的語氣：“我覺得，你應該給我的學生一個交代。”
于斓也察覺出了，難得好性子地對着楚筝說：“後天的播音課，你提早半小時過來找我面試。”
楚筝應了聲“好”，不禁覺得這個待遇差別真是明顯，于斓老師簡直和一個小時前判若兩人啊。
“對于教導主任的錯誤傳達我很抱歉。”莫司懷側身，攔住了打算上車的于斓。
于斓溫柔地笑了笑：“都是老同學了，一個學生而已，都是小事。”
“這确實是我的失誤，我應該道歉。”但莫司懷接下來說的這句話，讓于斓的臉色一僵。
“所以我希望于老師也能夠和學生道個歉。”莫司懷仍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你讓我和她道歉？”于斓顯然有點不可置信。
莫司懷看了眼楚筝，又道：“身為老師，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随波逐流，為了不讓學生們效仿，我想，于斓老師還是應該做個表率的。”
“你，莫司懷，你不要太過分了。”于斓精致的臉上已經不難看出怒氣了。
“沒事的，莫老師。”楚筝覺得氣氛有點僵，還是開口緩和了一下。
“我相信于斓老師也不願意明天都被學校的同學說颠倒是非，沒有判斷力吧。”莫司懷沒有理楚筝，繼續對着于斓說。
僵持了大約一分鐘，于斓還是黑着臉，從牙縫裏擠出“對不起”三個字。
莫司懷這才把位置讓開，任于斓如何憤怒地開車走了。
楚筝心裏有點感動：“莫老師，其實我沒事的，于老師也不了解事情的情況。”
楚筝和莫司懷一起走着，側身看他，饒是她168的身高，也只比莫司懷肩頭高出了一點點。
莫司懷突然伸手摸了摸楚筝的頭，道：“委屈你了。”
楚筝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胡亂答道：“不委屈。”
莫司懷笑了笑，但心裏還是在自責，這次做的實在是欠周道了，就算不知者不罪，身為一個老師，也不能帶動流言的導向，語言的殺傷力，往往是最難撫平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到她哭的時候，他的怒氣陡然飙升，得知自己是始作俑者的時候，又多了幾分懊惱。
“吃飯了嗎？”莫司懷開口。
楚筝搖了搖頭，剛剛都氣飽了，哪兒還有心情先去吃飯再找莫司懷啊。
“那就一起去吃點吧。”莫司懷又說。
楚筝這下子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用了莫老師，我回寝室吃點面包就行了。”
要是和莫老師一起吃飯，她會不會折壽啊。
呸呸呸，想什麽呢。
話雖是這麽說，楚筝不知不覺，已經被帶到莫司懷的車邊了，莫司懷已經拉開車門，等着楚筝上車。
知道楚筝的顧慮，莫司懷又笑了笑，“我又不會吃了你。”
也許是因為這一笑的蠱惑，楚筝不聽使喚地上了車，但她怎麽有一種上了賊船，并且跳不下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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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莫司懷會帶楚筝去一些大餐廳的，楚筝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莫教授并沒有，而是帶楚筝去了一家離學校不怎麽遠，但是也挺難找的，非常簡單幹淨的面館。
突然明白了莫司懷的體貼，楚筝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莫啊，今天還和以前吃的一樣？”老板娘顯然已經和莫司懷很熟了，一上來就和他打了個招呼。
過道很窄，楚筝是跟在莫司懷之後進來的，老板娘也才看見：“今天沒帶妹妹，帶了女朋友來？”
楚筝一時有些尴尬，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突然漲紅了臉，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吃什麽？”莫司懷側身問楚筝，做了個标準的挑眉動作，好像心情很好。
楚筝根本連擡頭看菜單的勇氣也沒了，低聲說了句：“和莫老師一樣吧。”
等到和莫司懷選了個地方面對面坐着的時候，楚筝的緊張感也沒有平息。
“面來了。”老板娘把面端來，放在了楚筝面前，還不忘誇了句：“小姑娘長得真水靈。”
莫司懷今天似乎特別愛笑，給楚筝遞了雙筷子，楚筝接過。
“這家店的面還是不錯的。”莫司懷示意楚筝試試。
楚筝嘗了一下，味道确實很好，分量很足，很良心。
剛剛莫司懷帶着她彎彎繞繞，自己都快轉暈了，難怪在蘇大一年多了，都沒發現學校附近有這麽一家店。
“莫老師經常來這？”楚筝覺得，應該找些話題。
莫司懷十分優雅地喝了口湯：“不常來。”
“哦。”楚筝本來想問原因，但是又怕莫司懷覺得她話太多，也就咽了下去，和莫司懷同座，還是多吃少說吧。
像是看出了楚筝心裏想的，莫司懷補充了句：“只有很累的時候，會想着過來坐坐。”
“确實很溫馨。”楚筝又環視了一下周圍，下了這麽個結論。
莫司懷看到楚筝濺出來的湯，順手遞了張紙巾過去：“你家在本市？”
楚筝擦了擦桌子，回道：“嗯，媽媽在本市的醫院當醫生。”
莫司懷低低“嗯”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