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醫生難做
楚筝的駕照是拿到了，但是莫司懷卻怎麽都不讓她開，除非是一些空曠的地帶。
就比如說現在。
“莫老師啊，你開着我媽的車帶着我去找我媽，不太好吧。”楚筝抗議道。
其實倒也不是真的不太好，而是楚筝想自己開車，畢竟駕照拿到了，如果不開的話，她不是白考了嗎，照莫司懷這樣，她永遠也不會有機會開車。
莫司懷皺了皺眉，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更何況之前出過事情，所以他就更不可能讓楚筝開了：“這邊事故多發地段比較多，乖。”
莫司懷耐心的哄了幾句，楚筝就只好上車了。
哎，她也不想承認自己不争氣的這個事實啊，可是每次面對莫司懷，束手無策的那個，永遠都是她。
不過，就這樣被寵着好像感覺也還不錯。
“我媽沒接電話。”楚筝放下手機，有點擔心。
“那我們就直接去醫院找阿姨吧。”莫司懷調轉了方向，從上次遇到沈阿姨，他就知道了沈阿姨工作的地方了。
停好車，莫司懷和楚筝就進了醫院。
找到前臺的導醫，楚筝開口：“請問您知道沈林沈醫生現在在哪嗎？”
小護士擡頭：“沈醫生正在七樓做一臺手術，請問這邊有預約嗎？”
“我是她女兒。楚筝。”楚筝回道。
小護士的态度瞬間三百六十度大逆轉，好像是聽說沈醫生有個叫楚筝的女兒：“沈醫生的女兒啊，手術應該快好了。現在可以上去等了。”
“嗯。”楚筝回道，就拉着莫司懷去電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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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阿姨在醫院深得人心。”莫司懷下了個結論。
“那是。”楚筝微微擡起頭，一副自豪的樣子：“我媽可是最盡職盡責的醫生。”
話一出口，兩個人忽然都沉默了。
電梯門适時開了。
只是場景卻有些——混亂。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手術成功的幾率有一半嗎，現在怎麽跟我們說沒辦法了。”一位類似于媽媽輩的家屬相當激動。
“主治醫生呢，把主治醫生給我叫出來。”一個老男人也唾沫橫飛，正在手術室門口大罵。
“就是，把主治醫生給我叫出來。還有把醫院的負責人叫出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這是怎麽了。”楚筝随手攔下一個小護士。
“沈醫生剛剛做的一臺手術失敗了，家屬正在鬧，這家人特別無理取鬧，別的醫生都不願意接這臺手術，要不是看家人可憐…現在好了，沈醫生反而被咬了一口。”小護士一邊說着，一邊上去幫忙。
手術室的門緩緩開了，楚筝想上前，被莫司懷拉住了。
楚媽穿着手術服，面容嚴肅：“我就是您兒子的主治醫生。對不起，沒有救活他。”
“就是你，你害死了我兒子，你們醫院拿着黑心錢，還說有一半的成功幾率，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醫生。”家屬情緒非常不穩定，想要上前，卻被其他幾個護士攔着。
一個小護士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開口：“您也說了，這手術只有一半的成功幾率，醫生又不是神。”
卻不料遭到了更大的辱罵：“死的又不是你兒子，要是你爸你媽你全家死了，我看你現在還能不能在這說風涼話。”
“好了，”楚媽也是見過這些場面的：“您的處境我非常理解，但是也請您冷靜一下，手術之前您和院方應該也是簽過協議的，如果還有什麽疑問，我們可以好好說的。”
楚媽說完，轉身想回手術室，只是那家屬不知怎的，突然沖了過去，拉住楚媽。
後面幾個家屬也沖了上來。
楚筝只來得及喊出一聲：“媽——”就見莫司懷沖過去了。
所有動作好像都放慢了，楚筝看不太清，只知道莫司懷擋在了媽媽身前，身上落了好幾拳。
直到保安來了，才停止了這場混戰。
“莫老師，你沒事吧。”楚筝上前，看着唇角流血了的莫司懷。
莫司懷有些着急地看了看楚筝，問道：“沒受傷吧。”
楚筝感覺淚要湧上眼眶了：“沒有。”這個時候，他最關心的，居然還是自己。
莫司懷松了口氣：“沒有就好。”
“筝筝，小莫，你們怎麽在這？”楚媽開口，“你們沒事吧。”又看了下莫司懷：“快快，趕緊和阿姨過來，阿姨給你處理一下。”
莫司懷點了點頭，跟着楚媽進去了。
楚媽拿着藥酒，“剛剛謝謝小莫了，替阿姨擋了那幾下，倒讓你們看了個笑話。”
“阿姨沒事就好。”莫司懷出奇的很乖。
“媽，那些家屬怎麽都這樣啊。”楚筝心疼莫司懷，更心疼自己的媽媽，救人是義務，但是沒有救活，就成了醫生的錯了。
“也要學着去體諒一下人家，畢竟逝者已逝，最悲痛的是生者。”楚媽還苦口婆心地勸着楚筝。
“您總是這樣。”楚筝撇了撇嘴。
楚媽收起東西，莫司懷捏了捏楚筝的手，讓她不要再說了。
“您就繼續照顧您家屬們的情緒吧，連女兒的生日都可以不顧了。”楚筝有點哽咽，雖然知道這不能怪楚媽，但還是忍不住。
楚媽這才恍然，立馬回過頭，一臉歉意：“對不起筝筝，媽媽忘了，媽媽這是忙過了頭，哎你看，我怎麽…”
“沈醫生，下一臺手術快要開了，您要不要先去看一下病人。”剛進來的小護士不知道狀況，開口問道，進了門，才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
“您還是去做您的手術吧。”楚筝說完，哭着跑了出去。
莫司懷立刻站起身，對着楚媽道：“阿姨放心手術，筝筝就交給我照顧了。”
楚媽也沒辦法，只是擔憂地說了一句：“筝筝脾氣倔，就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