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戲就要做全套,薄夫人

薄信言和黎夏的婚房坐落在臨城寸土寸金,鬧中取靜的市中心。

黎夏來看婚房之前,沒有和薄信言打招呼。

她來的時候,家裏只有個傭人阿姨,沒有見着薄信言的人影。

她摁響門鈴,李阿姨過來開門,瞧見了是婚紗照上漂亮的不可一世的女主人,她連忙側着身子,熱情的給黎夏拿拖鞋。

“太太,您回來了。”李阿姨嗓音熱情。

黎夏站在玄關處,看了一眼偏西歐式的裝修風格,她很喜歡。

換上拖鞋,走進頂層複式的婚房,黎夏像是游覽展館一樣,一切都很漂亮繁華,可是她的姿态和無聲無息的肢體語言給人一種步入陌生境地的感覺。

李阿姨搓着手熱情的跟在黎夏身後,“太太,你長得太漂亮了,比照片上好看一百倍。”

黎夏依然拎着包包,目光細致的環視着四周,她輕嗯了一聲,“謝謝。”

這話說的有幾分冷淡,不過李阿姨還是很熱情的跟黎夏展開話題。

“您跟先生真的是天生一對,聽說你們還很多年前就認識,還是同窗同學,這可真是有緣啊。”李阿姨是新聘用的一位管家阿姨,她知道的事不多,只是零星的聽了幾句。

黎夏看完了客廳之後朝着卧室走去,婚房的細節處理的都很好。

進入卧室之前,黎夏想起上次薄信言幫自己解圍說的星空婚紗。

星空婚紗只有在夜間才會流溢出星光的色澤。

很可惜白天見不到那精彩的一幕。

主卧的牆上挂着薄信言和黎夏的婚紗照,确實賞心悅目,薄信言臉長得好看,身材也堪比國際男模,穿衣有品,事業有成,能力出衆。

這麽多年也沒聽說他和哪個女人糾纏過,潔身自好,私生活幹淨。

在衆人眼裏這就是優質男性。

他的目光在婚紗照上停留了幾秒,李阿姨見狀,又說,“太太你不知道,昨天先生晚上喝了點酒,喝醉了,抱着你的照片還跟我炫耀,那是他老婆呢。”

想到這一幕,李阿姨臉上不經露出了那種幸福的笑容。

黎夏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的笑容尤為真摯,李阿姨說,“你可別提先生向我炫耀你的時候多麽驕傲,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黎夏嗎?

黎夏不自覺露出了不可能的笑容,盡管薄信言那句話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她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或許是黎夏對薄信言的愛太過炙熱真誠。

所以當她聽到薄信言說,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時,才會如同從高處跌落,重傷不已,這麽多年來她也沒能從感情的谷底爬出。

黎夏抿出了一道禮貌有教養的笑容,并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含着不冷不淡的笑容,對着李阿姨點了下頭。

李阿姨對黎夏平淡的反應并不覺得奇怪,或許這就是有錢人有教養的千金小姐的姿态。

說到昨天晚上薄信言喝醉酒的事,李阿姨又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太太,昨天晚上是您和先生的新婚第一天,您怎麽沒有回來?”

黎夏走出主卧,随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可那架勢不見絲毫主人範,依然像個客人一樣。

她的目光落在李阿姨身上,臉上露出了幾分有求于人的意味,“李阿姨是嗎?”

李阿姨點了點頭,高興的走了過來,“太太,有什麽吩咐嗎?”

黎夏微微醞釀了一下,她的聲音嬌弱如清泉流水,極為動聽悅耳,光聽着便是一種享受。

“我和薄信言分居的事,還希望您保密,不要對外透露一句。”黎夏很鄭重的拜托她保守秘密。

李阿姨臉上熱情的笑容猝不及防的僵住了,一時間瞳孔瞪大,來不及收起自己過于暴露的震驚情緒。

新婚夫妻小兩口要分居?

也沒聽說薄信言出軌什麽,而且李阿姨是親眼看見薄信言很愛黎夏。

兩家人也極為贊成這門當戶對的婚事,所有人都覺得天生一對的小兩口要分開住。

為什麽?

她一時間腦袋裏充斥着各種問題,又忍不住加上各種揣測。

“太太,我能冒昧的問一句,為什麽嗎?”李阿姨知道自己這麽說唐突了,可是她真的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明明兩個人再登對不過了,在外人看來也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麽要分居?

黎夏依然保持着雲淡風輕的笑容,“我和他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

一句話打消李阿姨心中的各種猜測,她着急的勸說黎夏,“太太,你們以前是同學,認識這麽多年來知根知底,兩家人又門當戶對,你們兩個又這麽優秀,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黎夏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笑。

她知道薄信言這人,薄信言說一不二。

既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那麽應該就沒有例外了吧。

黎夏的心中暮然一沉。

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身後傳來薄信言冷淡的聲音。

他走了過來,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位上坐了下來,“我有個喜歡了很久的女人,但是沒辦法在一起,所以我們之間商業聯姻,無法培養感情。”

黎夏拿着包的手一寸寸用力。

她怎麽沒有聽說,薄信言還有個白月光。

這麽多年了,直到今天,黎夏才聽說這麽一回事,心裏突然像是被蜜蜂尾針紮了一樣,疼疼的。

薄信言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黎夏,看向了臉色蒼白的李阿姨。

“所以李阿姨,我們分居的事情,希望你保守秘密。之後我會讓人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簽署保守秘密的合同。”

李阿姨連忙咽唾沫,看來這豪門婚姻就是水深,她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言什麽了,“我知道了。”

看來這世界上的事還真是難說的很。

所有人都覺得般配的兩個人,偏偏對彼此冷淡的像是隔了一層薄冰。

李阿姨找了個借口,去了廚房給他們洗水果。

薄信言等目光回到了黎夏身上,黎夏眉頭微微蹙着,薄唇不自覺用力,她纖瘦的身子像是繃緊了。

難怪!

難怪這麽多年都沒聽說薄信言和哪個女人走得近。

原來他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黎夏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自己認識薄信言以來,在他身邊出現過的女人。

短短幾秒內,黎夏依然一頭霧水,依她看來,薄信言以前和別的女人同框時并沒有粉色氣泡的征兆。

到底是誰?

薄信言居然隐瞞的這麽深。

黎夏擡起頭來,目光用力的挖了他一眼。

對上她露出幾分殺氣的眼神,薄信言挑了一下眉頭,狹目深邃似海,此時像是起了風浪。

“你這麽看着我,是想吃了我嗎?”薄信言沒來由的勾了下唇,笑了一下。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黎夏說11月21號是自己心上人的生日是假的,因為薄信言說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她故意氣薄信言。

沒想到到頭來心裏懷揣着個白月光居然是薄信言。

虧昨天晚上黎夏還有些睡不着覺,擔心自己那麽說會徹底斷了自己跟薄信言的後路。

現在想來,真是杞人憂天。

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後路。

黎夏冷冷的看着他,“薄先生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還記得昨天你跟我說了些什麽嗎?”

“說什麽自己要是有個那麽喜歡的人,就應該勇敢的争取一回。”

“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既然你有個白月光,那還答應跟我聯姻幹什麽?”黎夏心中堵住一口氣。

薄信言看着她是真的生氣了,擡起手來,單手松了松領帶,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他淡粉唇上揚,牽出了一道很愉悅的弧度。

他居然笑得很開心。

這簡直就是給黎夏火上澆油。

薄信言并沒有急着回答,他看了過來,“怎麽?就允許你心裏藏個人嗎?”

黎夏臉色都白了幾分,可是她藏在心裏的人是薄信言!

她起身,和薄信言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再在這裏坐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酷刑。

“等會走,爸媽問我們關于蜜月的計劃,你有什麽看法?”薄信言掀起眼鼻子看着黎夏。

她身高體長,往那兒一站,确實漂亮的賞心悅目。

剛才看着她那麽生氣,薄信言确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她解釋。

他剛才是為了維護黎夏,把黑鍋往自己身上攬,也讓黎夏有臺階下。

薄信言那樣對李阿姨說,在外人眼中看來,黎夏是這場豪門聯姻的受害者,只會得到同情。

薄信言這麽做是為了保護她。

但是轉念一想,黎夏心中藏個人,薄信言心裏确實有些不好受。

那就小小的給她添個堵吧。

薄信言眼裏露出了幾分又惡劣又帥的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黎夏。

“我沒什麽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安排。”薄信言看着側對着自己的女人,她是真的一點和自己聊天的欲望都沒有。

“找個地方拍幾張照片吧,到時候發給長輩,拍完照片之後,随便你去幹什麽,等一個月之後我們會合一起回家同個框就行。”

“黎夏,做戲就要做全套,蜜月的這一個月時間,你還是要和我在一起。”

黎夏轉過頭,眼神炙熱的盯着薄信言看。

她那要吃人的目光就像是柔軟的布偶貓伸出粉嫩的爪子要撓人一樣。

看着沒有點威脅力,無端的像是撒嬌。

薄信言薄唇上揚的弧度越發熱烈了,“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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