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6
齊荷放放心心的睡了。
康熙的手熱乎乎的,包裹着齊荷的手,令齊荷覺得很安心。
她以前發病的時候,疼得特別厲害的時候,就希望能有人這麽陪着她。
那會兒是爸爸媽媽一起陪着她。
現在不會再發病了,身體健健康康的,可齊荷現在挺依賴康熙的。
睡覺的習慣改不掉,就想和康熙牽着手一塊睡。
知道有個人在身邊陪着她,她會很安心。
齊荷很快就睡着了。
瞧着那鼓鼓囊囊的大包底下沒了動靜,自己掌心包裹的小小的軟軟的手也乖乖的由着他牽着。
感受那手上傳來的輕緩的柔軟的搏動,康熙的心也跟着慢慢平緩下來。
康熙唇角含了淺笑,他心情很好,現下還不是那麽困,想着方才小皇後的模樣。
他有點睡不着。
大約是有點興奮。
他從沒有這樣興奮過。
是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睡着的。
淩晨,不等人來喚,康熙準時從熟睡中醒過來,他要去武英殿讀書了。
小皇後睡得很乖。
康熙特意看了一眼,跟睡前是一樣的,小皇後基本沒有動彈過。
康熙不許梁九功進來,杏春香春也都是在外邊伺候的,寝殿裏不曾留人。
就是怕有人在吵醒了小皇後。
如有需要,将人喚進來便是。
康熙沒打算喚人進來。
他自己稍稍整理了下,就預備出去了再洗漱的。
實在舍不得吵醒小皇後。
康熙已經很小心了,可在松開齊荷手的時候,齊荷還是醒了。
齊荷對這個太敏/感了。
不牽着手還好,一旦牽上了,再松開的時候,齊荷就能知道。
她就會醒過來。
齊荷迷迷糊糊的從被褥鑽出來,她睡得小臉紅潤潤的,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鑽出被褥後順勢把自己裹起來,在看見康熙的那一瞬間都還有點回過神來。
康熙就怕吵醒齊荷。
看見鼓鼓囊囊的大包在動,他都不敢動。
一直在身邊瞧着。
齊荷鑽出來的時候,正對上他的目光。
然後,康熙就看見了一個呆呆的小皇後。
康熙聲音都放輕了:“朕去武英殿讀書。齊荷兒,你接着睡吧。”
齊荷啊了一聲,然後看見康熙身上披着的衣裳,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原來現在不是天亮了,是康熙又半夜起來要去讀書了。
齊荷摸摸自己被康熙握了一晚上的手,剛才還熱乎乎的,現在上頭只剩下她一個人的體溫了。
不開心。
齊荷想,被吵醒了不開心。
被放手了不開心。
康熙睡一半走了,她也不開心。
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她的不開心。
齊荷抿了抿唇,輕輕哦了一聲,然後用被褥重新蒙住了自己。
被子底下傳出來的聲音有點藏起來的意興闌珊:“那皇上快去吧。臣妾接着睡。”
過去那個齊荷,受盡家人寵愛,在家裏親戚長輩們還有同輩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坦誠相待。
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緒。
所以哪怕是到了現在,齊荷也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
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可齊荷又不想讓康熙看見,就幹脆把自己藏在被子裏了。
寝殿內,光線昏暗些,康熙不讓掌燈,不讓殿內過于明亮。
帷帳內更是只有些朦胧的光影。
可康熙還是瞧見了,也聽出來了。
他說要走,小皇後的唇角都撇下來了。
盡管她将自己蒙在被子裏了,可康熙都聽出來了,小皇後的聲音裏,墜滿了失望。
康熙心裏挂記,走了心裏也不踏實。
幹脆坐下來,聲音輕輕的:“齊荷兒,不高興了?”
“沒有。”
被褥底下很快就有了回應,齊荷的聲音也輕輕的,“臣妾好好的。皇上不用擔心。”
“皇上去讀書吧。臣妾自己可以睡覺的。”
小皇後的聲音從來都是軟軟的。
她高興的時候,尾音甚至都還會微微的拖長,微微的上揚。
但現在她明明這樣困,卻一點也沒有。
撒謊。康熙想。
康熙作勢要躺下:“朕不去了。朕還有些困。接着一道睡吧。”
“真的?”齊荷一聽就高興了。
甚至都忘了自己在做戲。
将被褥掀開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康熙。
康熙看着小皇後,唇角有一點笑。
看,這才是小皇後高興的樣子。
她出來了,看見康熙沒動,只管含笑望着她。
齊荷就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好像被騙了。
“皇上怎麽騙人呢?”這下,齊荷是真的不高興了。
也不藏着了。就讓康熙看見,誰讓是康熙招惹她的呢。
康熙望着齊荷:“明明不想讓朕走。明明剛才就是不高興了,怎麽還藏着?”
被發現了。被抓到了。
齊荷輕輕咬了咬下唇,還是說了:“皇上是一定要去武英殿讀書的。不能因為臣妾給耽擱了。”
“臣妾是皇後,要識大體,要懂得進退。臣妾不能太黏人了。”
以前整日在屋子裏在床上待着,齊荷哪都不能去。
爸爸媽媽也是需要工作的。
雖然盡量抽出時間來陪着她了。
甚至将工作都安排在了家裏進行。
如果有事要出門,也會安排另外一個人在家裏陪着她。
盡管這樣,還是會有她一個人待着的時候。
齊荷很多時候,都會想要一個人能一直陪着她,和她待在一起。
但這好像很難。
爸爸媽媽都做不到,她不能要求康熙做到。
康熙是皇帝,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他甚至都不能完整的睡一個晚上,還要大半夜的起來看書。
齊荷不能也不想給他添亂。
康熙走了,沒有人牽手手了,齊荷很失落。
但齊荷想,她只會失落一下下。過會兒等情緒調整過來,很快就能好了。
小皇後太乖了。
康熙聽見她說這些話,竟有些心疼。
這麽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因為他大半夜要走不開心,卻還要自我要求說不能給他添亂,不能攔着他,還說要識大體,要懂事。
甚至還說不能太黏人了。
天知道康熙有多想小皇後黏着他啊。
康熙巴不得小皇後黏着他,最好只黏着他一個。
康熙往齊荷身邊挪了些,面對面和她坐好。
剝開了的小糯米團子軟軟的,全心全意的看着他。
康熙也看着齊荷,說:“齊荷兒,朕自登基起,便每天都是這個時辰起來讀書。寒暑不辍。”
“皇祖母并沒有規定過,一定讓朕這個時辰起身讀書。額娘更是心疼朕天不亮就起來讀書。”
“這都是朕自己定下的規矩。朕八歲登基,是這天下之主。可朕還什麽都不懂得,什麽都不曾經歷過。如何能治理天下?”
“朕怕。所以,朕要苦讀。”
勤奮苦讀,百煉成鋼。康熙從不敢有一日懈怠。
只有知道的越多,懂得的越多,他心中才越有底氣。
“前年,朕大約是熬的太狠了。有幾日都是通宵。結果熬壞了身子,讀書的時候咳了血。将額娘吓壞了。皇祖母也說朕太過勞累,不許朕再這樣讀書了。”
“那回生病,朕養了些時日才痊愈。後來再讀書,便定下了時辰,不再通宵了。”
“至少,在朕年少,尚在成長的時候,不可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這般勤苦,齊荷聽着都心疼。
康熙只坐在被褥上,身上衣衫單薄,齊荷怕他冷,直接将身上的被褥展開,把兩個人都裹進來。
她将康熙的手捧在懷裏暖着,真心實意的說:“皇上說的這些,臣妾都知道的呀。”
所以,她才不想耽擱康熙的,康熙是要做大事的。
她不能拖累康熙,得好好輔佐他。
盡皇後之責。
康熙說:“朕原本想,朕夜裏要起身讀書,這個是改不掉的規矩。朕也沒有辦法。”
“為不影響皇後,朕想大婚後,朕還宿在武英殿,皇後宿在坤寧宮。朕時常來用膳,陪你說說話,坐一坐。夜間若留宿,盡量是不擾着你的。”
“可從與你大婚後,朕卻不想走了。原先那個想法不好。”
“朕想夜夜宿在坤寧宮。不是要做什麽,是朕離不開你。也舍不得離開你。”
直白的話,令齊荷紅了臉。
兩個人都裹在齊荷的被褥裏。
康熙周身溫暖,鼻端全是小皇後身上清甜的氣息。
他不客氣的将人抱住,把人摁在懷裏,輕聲說:“齊荷兒,朕改不了了。你多擔待。”
齊荷紅着臉,人軟軟的,聲音也軟軟的:“沒關系的呀。”
“皇上起身時,臣妾醒了。那等皇上走了再睡就是了。這個沒有什麽的呀。”
齊荷發現,康熙說這些話,她很愛聽,就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聽康熙說離不開她,舍不得她,她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康熙抱的有點緊,齊荷戳了戳康熙的手臂,讓他松一點。
康熙松了些,齊荷在他懷裏,仰着頭看他,眼睛裏是亮晶晶的光。
齊荷說:“皇上方才說,想夜夜宿在坤寧宮。臣妾聽了,高興。”
康熙方才一本正經的同她說話,她還以為康熙打算跟她分開睡。
聽的時候緊張極了。
是後來聽見康熙說讓她多擔待,她才落下了一顆心。
她還是不想同康熙分開的。
坤寧宮的床榻又大又深,一個人是睡着很舒服的。
可她現在同康熙在一起習慣了,康熙待她好,她對康熙依賴很深,現在就不想分開了。
康熙又不和她做什麽,又不管她,還能陪着她,齊荷覺得這樣特別好。
一個人睡就太孤單了。
齊荷忍受不了那樣的孤單。
康熙捏了捏齊荷的小耳垂:“齊荷兒,朕同你說了朕的心裏話。你也得實話實說。”
齊荷有點迷糊:“說什麽?”
康熙提醒她:“方才朕要走。你不高興,卻跟朕撒謊。”
齊荷啊了一聲,原來是說這個。
她說了一通大道理,講皇後要識大體,不能黏人不能耽誤康熙,原來康熙都沒當真呀。
她還以為康熙相信了的。
就說康熙好好的,幹嘛要跟她憶往昔呢。
原來在這兒等着她。
齊荷是真的怕耽誤康熙,才不想将心裏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現在人家拐着彎讨她的心裏話,她怎麽能不說呢?
再不說,就對不起康熙的良苦用心了。
齊荷也不愛把話藏在心裏,叫她說,她就真的說了。
康熙捏她的耳垂,碰來碰去的有點癢,齊荷就躲了一下,結果躲進康熙懷裏深處,又被攥住了。
齊荷幹脆軟下來,整個人都軟乎乎的靠在康熙懷裏。
她的聲音,又軟軟的了:“臣妾其實很黏人的。”
“臣妾想要皇上一直陪着臣妾。”
“皇上有事要忙,臣妾也可以很懂事。臣妾會學着做個合格的皇後。”
“臣妾同皇上在一處的時候,也很高興。”
“皇上要臣妾說實話,那臣妾就說了。睡到一半,皇上要走,臣妾就那麽一會兒,确實有點不大高興。”
她是說了,但又怕康熙聽了多想,後頭緊接着就想要解釋。
康熙卻好似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似的,待她說完,就将她的唇用指腹輕輕按住了。
康熙說:“你肯同朕說這些,朕也很高興。”
“日後,你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不必怕朕不高興。朕對你,不會不高興的。”
齊荷不能出聲,就用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康熙,然後點了點頭。
康熙輕輕用指腹摩挲兩下她的唇,輕聲說:“你好乖。”
康熙的手指拿開了,齊荷能說話了。
她立刻說:“我不乖。”
她還挺認真:“臣妾要是乖,就不會黏着皇上不放啦。”
康熙就笑起來:“現在,明明是朕抱着你不放的。”
齊荷被摸的下唇有點癢,她沒躲,卻伸手把康熙的手給攥住了。
康熙的腕骨有勁,她的手還差點一手握不住,用兩只手才握住的。
康熙要反過來握她的手,齊荷不依,兩個人就扯來扯去的,在被褥底下鬧來鬧去的。
一會兒,齊荷就熱了,輕輕喘起來。
康熙握住了她的手。
齊荷幹脆趴他腿上,小聲說:“皇上該去讀書啦。”
也該放過她了。她還想接着睡呢。
康熙就笑起來,說:“齊荷兒,朕想個法子。以後不去武英殿讀書了。就在坤寧宮起居。在這兒陪着你。你只管睡你的,朕起身了也不離開,就在隔間讀書,好不好?”
齊荷就問:“那不去武英殿讀書,對皇上有沒有影響呢?”
“無甚影響。”康熙說,“朕從登基便在武英殿起居。也無人規定。如今有了你,換個地方,自然也無人說什麽。全憑朕自己決定。”
齊荷就笑了:“那臣妾聽皇上的。全憑皇上決定。”
康熙就說好。
掏心窩子說了一回話,齊荷高興了,康熙也高興了。
康熙就預備去武英殿讀書。
今日還依舊去武英殿讀書,之後搬來坤寧宮,從明日起,就不必再去武英殿了。
在坤寧宮既可以讀書,又可以陪着小皇後。
齊荷着實是有點困了。
康熙出去後,再撩開帷帳回來瞧她,齊荷就已經窩在被褥裏睡了,整個人困的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正努力往被褥裏鑽呢。
康熙就笑,湊過去往齊荷手裏塞了樣東西。
齊荷下意識握住了:“這是什麽呀?”
“藥。”康熙輕聲說,“方才瞧見你眼睛有些腫了。記得一會兒讓香春杏春給你再擦點藥。不然會腫起來的。”
小皇後現在困的不行,人都鑽到被褥裏去了,康熙也舍不得把人撈出來擦藥。
便把藥塞她手裏,再三叮囑,最後小皇後都不想說話了,康熙才走。
康熙不放心,在外頭還跟杏春香春說了一聲。
讓她們等她們主子清醒些,就去給她們主子擦藥。
杏春香春用心記下了。
康熙這才放心,帶着梁九功走了。
結果齊荷睡得太好,杏春香春幾次進來,都沒找到機會給齊荷擦藥。
兩個人也不敢将齊荷喊醒,只能等着齊荷自己醒過來。
等齊荷醒來,天已大亮了。
她起身穿衣洗漱,人還有點懵懵的。
擦藥什麽的,早就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還是杏春香春提起來,齊荷才想起還有這麽回事。
康熙走的時候,将藥塞到她手裏了,還囑咐了好幾次讓她別忘了擦藥。
她記得自己應了好幾回,然後就睡着了。
齊荷看手上,藥沒在手上。
她醒來的時候,藥就已經不在手上了。
齊荷趕緊回床榻上去找,杏春香春也跟她一塊兒找。
總算是在一團被褥裏,将藥膏給找到了。
原來,她睡着了之後,不知何時松了手,藥膏就在被褥裏滾來滾去的,然後就團進去了。
也不知道現在這會兒擦藥還有沒有用。
齊荷在鏡子裏看見,她的眼睛,确實如同康熙所說的那樣,是真的還有點兒腫。
而且看起來還挺明顯的,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才腫的。
齊荷着急忙慌的讓杏春香春給她細細的擦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擦上總比不擦的要好。
擦上了還是有點用的,齊荷在鏡子裏看了半晌,覺得好像遮的還可以。
而且這個藥挺有效果的,說不定她用了早膳再去寧壽宮時,眼睛上的腫就已經消掉了。
擦藥已經耽誤了些功夫。
她昨夜睡得好,後來又高興,就不自覺多睡了一會兒,吃了早膳後,齊荷也來不及再照鏡子了,就直接往寧壽宮去了。
她心裏倒是慶幸。
慶幸今日不是需要去慈寧宮請安的日子,否則她這個樣子,就要有更多的人瞧見了。
寧壽宮這邊,佟佳太後已經開始處理宮務了。
瞧見了齊荷來,就叫她莫慌。
佟佳太後笑得慈愛:“你慢些坐下。莫着急。我這裏又不是師傅教學,不必掐着那麽準的時辰。早些晚些都是無妨的。”
“先喝點茶水,歇一歇。”
“今日外頭風大,怕是開春前還要再下一場雪的。你趕過來也冷,歇歇再說。”
佟佳太後與她閑話家常:“聽說今日,皇上去武英殿也晚了些。我瞧着倒也挺好的。成日裏跟點卯似的,掐着時辰過去讀書,倒是今日這樣才好。”
“早一刻晚一刻都是無妨的。他能多睡一會兒,我這個做額娘的,就高興。”
佟佳太後心想,兒子還是大婚之後好些。
婚前只曉得讀書習字,弓馬騎射,成日裏活得那般死板,總是沒有個可心的事情叫他散漫散漫。
現下倒好了,有了皇後,人也瞧着比從前更精神些,活潑靈巧些,佟佳太後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親兒子。
先頭還想着大婚是不是早了些,現在卻想,早些大婚果然就是對的。
佟佳太後這個話,齊荷就不好接了。
康熙晚了,這還不是因為她麽?
兩個人坐一塊兒談心,是她說喜歡黏着康熙,康熙還叫她将心裏話都說出來。
這一來一回的,不就誤了時辰麽。
齊荷含糊應了幾聲,只管抓着佟佳太後給她的點心吃,也不怎麽接話。
佟佳太後才同底下的嬷嬷說完話,叫人出去辦事,回頭瞧見齊荷吃點心,見她吃的可愛,就多看了幾眼。
這一瞧,就瞧出異樣來了。
“你的眼睛怎麽了?怎麽腫成這樣了?”
齊荷生的玉雪可愛,精致漂亮。
一雙大眼睛最是惹人注意了。
她瞧鏡子裏都能看見自己眼睛腫了。
旁人看她,自然更引人注目了。
她早膳前擦的藥,就是指望能在來寧壽宮前腫能消掉。
但顯然未能如願,這殿中十分明亮,佟佳太後仔細瞧她,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紅腫的眼睛。
這藥是效果很好,但見效也着實是沒有那麽快啊。
齊荷臉都紅了,試圖遮掩:“沒什麽事啦。”
“額娘,我擦了藥的,一會兒就能好。”
佟佳太後卻不肯放過。
好好的漂亮小姑娘,眼睛腫成這樣,她瞧了都心疼啊。
她本就喜歡赫舍裏氏,心裏便是将赫舍裏氏當親生女兒般看待,這人都傷成這樣了,豈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她曉得的,小皇後皮膚嬌,但凡哭了就會眼睛腫。
看這紅腫模樣,定是昨夜哭過了。
聯想起這早上一個去晚了武英殿,一個來晚了寧壽宮,這昨晚,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啊?
佟佳太後是過來人。
一念及此,那目光就忍不住往齊荷的腰腹底下瞧。
又去瞧齊荷的腿。
想着小皇後方才走路的姿勢,好似并沒有什麽異樣啊。
難道是沒圓房?但做了點別的?
齊荷懵懂:“額娘,您瞧什麽呢?”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七號會晚一點更新,過了七號之後,恢複每日淩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