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算什麽

出去,把可樂遞過去,鄭超然真的接過去拿可樂逗着季夢潔,她喝了兩口,就推開了。

我站在邊上,如同幽靈一般瞪着他們,我很想把他們趕出去,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我等着冰可樂的效用發作,季夢潔的肚子如刀在割,可很久都沒效果。

中午,他們留下來吃飯,在我幽怨如刀子的眼神下,鄭超然收斂了一些。

吃面條的時候,我特意剝了幾瓣蒜,這兩年鄭超然被我帶的有北方人的習慣了,所以吃面的時候他會吃生蒜,吃了蒜口臭,呵呵,我就是故意的。

果然,吃面條的時候他跟着在碗裏扔了兩瓣就着面條一起吃了,津津有味。

吃完飯他們又去看電視,鄭超然在這兒跟他女朋友一點都不見外,有他女朋友在的時候我就像個老媽子,他可以盡情的在他女朋友面前彰顯他的男性尊嚴,使喚我。

他們對着明媚的陽光秀恩愛,而我,冷眼旁觀。

到下午三點鐘,鄭超然終于帶着季夢潔離開了,最終,她都沒有皺眉,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舒服的樣子,我的奸計也沒有得逞。

房子裏變成我一個人,午後的陽光依舊刺眼,我坐到鄭超然跟季夢潔剛剛坐過的沙發,看是否真的那麽舒服,能讓他們那麽幸福,可我坐在上面,怎麽都不舒服。

實際上算起來,鄭超然跟季夢潔算是被我針一般的眼睛刺跑了的,可他們離開了,我品嘗到了孤獨。

越發的孤獨,入夜後,我開始失眠,腦袋裏一直回旋着季夢潔今晚摟着肚子蜷縮在床上的情況,她會不會真的腹痛難忍呢?

內疚感就像是一條醜陋的爬蟲,盤踞着我的心髒,翻來覆去,我孤枕難眠。

終究我是沒有忍耐住,打了電話給鄭超然,告訴他我做的一切,問他季夢潔的情況,他告訴我,她沒事兒。

然後我們兩個開始沉默,被這種沉默壓抑着,很不舒服,我索性直接開口講。“鄭超然,我不喜歡她!”

“可是景悅,我喜歡。”

險些從手裏掉下去,他不記得吧,他是第一次這樣跟我講話,而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我的稱呼變成了景悅,我對他的稱呼變成了鄭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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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躺在床上,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我吃不下東西,順便把歪歪關起來,讓它陪我一起挨餓。

我開始在腦袋裏反複跟自己計較,我覺得自己卑微了,剛剛我為什麽要跟鄭超然講那句話,人家的女朋友我喜不喜歡跟人家有什麽關系,我他媽到底以為自己是誰?!

第二天,我去了二樓,把小鏡推出來,雙目無神地看着她。“小鏡,我們私奔吧?”

“好啊,我們去東北看看吧,那邊是不是特別冷,有雪嗎?我還沒見過下雪呢!”小鏡很上道地跟着我的思想講下去,我微笑着看着她興致勃勃地講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小鏡,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嫁給你了。”

如此,我也不用這般糾結了。

小鏡很神秘地跟我勾了勾手指,我俯身過去,聽到她在我耳邊低聲講:“其實我知道,你喜歡超然哥哥。”

我渾身一震,防備地看着她,她卻只是抿着嘴跟我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了,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我不會跟別人講的。”

對着如此敏感的小鏡,我講不出話來。

推着她走了段,小鏡忽然開口問我。“姐姐,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你會做什麽呢?”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所謂的三天時間來驗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這種假設不成立,因為沒有被逼到那一步,所以很多對自己很重要的事情也不會明顯出來。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一定要讓超然哥哥都陪着你。”

“小丫頭,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啊?”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本《前夫》你看完了嗎?有什麽想表達的沒有?”

她嘟起小嘴仰着頭思考了下。“我還不想做評價,等我看完以後再說我的想法吧。”

“好。”

晚上,鄭超然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小鏡趁我去廁所的時候,拿着我的給鄭超然打了電話,講的什麽我不清楚,鄭超然不肯說,但我只能跟他講一句,小孩子的話別聽。

是啊,他現在有女朋友,甚至是打算發展成未婚妻跟老婆的人,他幸福美滿,我要去做第三者嗎?

我真的決定了出去走走,可是帶着小鏡“私奔”的确不現實,所以我要一個人出去。

當晚我收拾東西,差不多十點鐘的時候又打了電話給他,他跟我講電話的時候,專屬于季夢潔的嬌喘聲,淫聲浪叫,夾雜着他講話的聲音從無線電波一起鑽進我的耳朵。

我真的不知道鄭超然想做什麽,我只是他的一個女性朋友,為什麽如此不吝于讓我聽到這些!

從我手裏掉下去,許久才想起去撿,再看時,他已經挂了電話。

之後我獨自一人去了酒吧,小說跟電視劇裏,女性去酒吧買醉被上的情節很多,我也想去瘋了,我也想知道,當我的肝髒被酒精浸泡透的時候,我會不會死。

我迫切地需要另一種情緒将我肺腑間的情緒替換掉,不管是厭惡、排斥,還是瘋狂,總歸不是這樣撕心裂肺的壓抑與煎熬就好。

我把自己扔在吧臺最顯眼的地方,鐳射燈交彙之處,一杯又一杯地在肚子裏灌着。

我從不知道烈酒是什麽味道,第一次嘗到,原來是澀中帶着辣,揮發性很強的液體。被威士忌嗆的眼淚開始掉,可沒有一個人上來跟我搭讪。

醉了,我倒在吧臺上睡着了,一直睡到酒保将我叫醒,一盆冷水潑到我頭上,把我從酒吧丢出去。

天初初亮,我像個乞丐一樣倒在路邊,蓬頭垢面。

行人從我身邊經過,給予了我各種各樣的目光,我貪婪地享受着他們對我的反感、恐懼與嫌棄,我不覺得我是個落魄者,反而覺得我是個偉人。

世人總是這樣,對落魄者有多遠躲多遠,而對于有錢有權的,趨之若鹜,膚淺!

但是這一刻,我忽然想知道,那個,那個叫楊什麽,願意,楊願意的,他看到我會是什麽感覺。

所以我打了電話給他,早晨六點鐘,他竟然接了電話。

“學生,我現在在受難中,你願意解救我一下嗎?”

“你在哪?”

他真的出現了,騎着他的自行車,半個多小時後停在路邊,俯視着蜷縮在路邊的我。

“怎麽會弄成這樣子?”

他的眼中閃爍着驚心動魄,過來想扶我起來,卻不知從哪下手,的确,現在的我太髒了。

索性我自己起來,不沾他的手了。

看着他我傻呵呵地笑,問他。“你說,為什麽我在酒吧睡了一夜,就沒人跟我搭讪呢?”

“你現在這樣,哪個男的敢跟你搭讪啊?”他左右看了看,“先找個地方洗一下臉吧?”

“果然你也嫌棄我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頭痛欲裂,但除此之外,沒別的感覺。“我自己ok的,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那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問。”

“如果我抱你的話,你會覺得我輕佻流氓嗎?”

我被他問住,只以為他不碰我是嫌棄我,卻沒料到是因為尊重。果然,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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