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也許在夢中

“我不會覺得你輕浮,但你也不能抱我。”我努力忍着心頭的難受跟他笑,“因為我不想覺得自己可憐,更不想……”哭!

“我能送你回家嗎?”

“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能問出這句話的肯定不是騙子了。”

“說不定我就是為了混淆你呢?”

他終究被我問的呵呵地笑起來,笑了半晌,又跟我講。“你一點都不像社會上的人。”

“小子,姐姐可比你大三屆呢!”

“女大三抱金磚,你是想表達這個?”

“你确定要跟我做口舌之争嗎?”我眯起眼睛看着他,看着那雙溫和含笑的眼睛,我幾乎都要忘卻自己的窘境了。

我去最近的超市洗了把臉,回去換了身衣服,去了他們學校。

想想,好久不跟允娜聯系了。

跟楊願意在校周圍轉了圈,一對對的小情侶挽着手濃情蜜意,我看着那一雙雙拖在一起的手,忽然就想到我的大學。

大二的國慶,我因為回家太遠,在學校打零工,轉了一百塊,跟允娜回去的路上,鄭超然打電話給我,說給我帶了蜜橘。

橘子算是江西特産,可我沒想到他會給我帶東西,回一趟家本來挺累的,更何況還要帶東西。

我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他過來把袋子塞到我手裏,還跟我抱怨着。“你是豬啊,那麽慢,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人丢臉死了,我先走了。”

楞楞地看着他塞到我手裏的袋子,又看着他的背影,我相當不好意思。允娜在邊上用特別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一個哦字在她嘴裏被拉的老長,一副我跟鄭超然有什麽的表情,還害得我跟她解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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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楊願意突然拍了下我肩膀,我的魂差點被吓掉了。

沒好氣地瞪着他,“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你剛剛是在回憶當年?”

聽到這裏,我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否認。“不是。”

“姐,你有對象嗎?”

“怎麽,你想追我?”

他大約沒想到我會講的這麽直接,我這還沒反應,他就先臉紅了。哎,哪怕再懂事,人情世故知曉地再多,感情上空白也終歸是個小男生。

“學生,你還沒畢業,我這都畢業好多年了。”我說的是感情上,不過講完,又覺得自己犯了自大的病,完全是無意識的,大約是書寫多了,職業病吧?

“可以嗎?”他固執着問我這句話,眼睛裏的堅持讓我吃了一驚。你們無法想象一個言情作家看到人性的閃光點時有多被吸引,就好像自己書中的美好在現實中生根發芽了般,讓人喜歡到感動。

可是,“不可以!”

感動,不等于感情,欺騙就是犯罪!

“學生,我來你們學校是有別的事要做,我們就此別過吧?”

“用完了我就想踹了我,我有那麽好用嗎?”

“所以你生氣了,要學霸道總裁跟我報複嗎?”講着話我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來,他還真的讓我有種言情小說的現實版男主的感覺。

“我是覺得,你至少得請我吃頓飯。”

他的眼睛有期待又有委屈,混着他一身清朗的氣息,又蠢萌又文質彬彬,天吶,怎麽能把這兩種氣質融合起來的?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我該給他立個專題,研究下,說不定能成為我下一本書的男主。

如果看到這裏你會懷疑我跟楊願意之間,因為我的興趣會發生什麽,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itsimpossible,獵人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獵物,即便是當年的陸沉,也不過是我自己給自己挖的陷阱,被自己坑膩了,就自己爬上來了。

“好啊,不過得改天。”想了想,繼續跟他講。“26號不錯,我可以請你看電影。”

講到這裏,他才滿意的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拿起電話撥了允娜的號,告訴她我在他們學校門口。

半個小時後,我跟她坐在他們校門口的一個小飯店吃飯。

“景悅,你是不是喜歡你男閨蜜?”

“噗——”

我一口水噴到地上,周圍的客人跟服務員都看着我,我心虛地朝着允娜看去,正打算講些什麽,又聽到她自言自語。

“似乎好像是不太可能,你這人心裏最藏不住事兒了,要喜歡早就咋咋呼呼鬧開了,想想當初你追陸沉,女追男都能做得出來,你怎麽會玩暗戀?”

用紙巾擦了嘴,我的牙磨着白淨的瓷杯子,有些事情我從來不敢跟別人承認,我從來不敢告訴別人,我當年追陸沉,不過是想體驗一把愛,想求一次轟轟烈烈,痛徹心扉。所以我把目标瞄準了對前女友癡心一片,念念不忘的陸沉。

如同對楊願意一樣,陸沉身上有吸引我的人性閃光點,所以我用盡一切方法去對他好,一年的時間,我認真品嘗咀嚼着他一次次地拒絕之後我的感受,苦澀與難受通通甘之如饴,我對愛情的理解就是,痛并快樂着。

可我總覺得還不夠,不夠痛,那些情緒不夠強烈,完全沒有為他生為他死的感覺,撕心裂肺我體會不到。

是,對陸沉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我拿自己做的一場實驗,因為我想求一場驚心動魄,我覺得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作家不配寫故事,我是個敬業的人。

“嘿!”

允娜拿着杯子在我面前晃,走神的我條件反射把她的杯子打開,杯子裏的水撒到了她身上,她立即放下杯子擦着衣服。

“對不起。”

“想什麽呢?景悅,你有沒有發現,你跟別人講話的時候特別容易走神,總是心不在焉的。”

“因為,我會想自己的小說啊,生活中總是有東西能觸發我的靈感,我得記錄下來。”

她撇着嘴似笑非笑,将吸了水的紙丢進垃圾桶,卻不小心丢到了外面,我直直地看着那張紙,又擡頭看着她,她往下面看了眼,彎腰撿了起來,重新丢進垃圾桶。

“你找我來是想單純看看我?”

“賺了點小錢,想請你吃頓飯而已,也想來看看你。”我頓了頓,看着她,認真地講:“我想你了。”

“咳咳,你別跟姐煽情,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寫小說的。”

我淡淡地笑着,看着她薄紅的臉,是吧,允娜對我的關心跟在乎也不少,見過她,我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一段時間了。

吃過飯,她送我到出了飯店,我固執地不讓她再送我遠一些。

離別的時候應該幹脆些,別總那麽拉拉扯扯,會讓人覺得好傷感。

“景悅,景悅!”

她後外面叫了我幾聲,我轉過去,對着她靜谧地笑,然後再不回頭。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卻不想又下起了雨,吧嗒吧嗒的雨點拍打着玻璃,竟是下的這麽大。

有人開始抱怨自己沒帶傘,停到一站,有人撩着衣服往外跑了,我只是安靜地看着。

到了我那一站,下車,我如游魂般在地上直立行走,吧嗒吧嗒的雨點像石頭一樣敲着我的腦袋,冰冷刺骨,原來雨點打到腦袋上是會讓腦仁疼的,那些言情小說果然都是些沒有真正體會過瓢潑大雨的人,還枉自騙讀者!

回到住處……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

“超~”

開口才發現,嗓子都是啞的,沉重的眼皮好疲憊,可是這個懷抱的溫暖卻那麽真實,我往前蹭了蹭,緊緊地摟着他。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可這樣一副滾燙的身軀足以溫暖我所有的冰冷,腦袋顧不及思索太多,因為疼。

只是當我徹底清醒的時候,天晴了,可房子裏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站在陽光下,明媚的陽光照的一切都那麽不真實,恍恍惚惚的一切就好似是個夢。

是啊,鄭超然怎麽會那麽抱着我,怎麽會跟我躺在一個被窩裏,畢竟他是那麽注重分寸的人。

在房子裏尋找自己打包好的東西,卻發現已經被歸于原位了,整整齊齊的衣服規規矩矩的擺在櫃子裏,這事只有鄭超然能做出來。

客廳的茶幾上還放着他的一張紙條,好好照顧自己,晚上他過來。

我是打算今天走的,誰會為了他一句話留下來,可是,我的錢昨晚都買酒請吃飯了。我下意識地沒有想今天幾號,實際上網站已經發了稿酬了……

開了電腦,才發現原來已經兩天過去了,而我的書頁下,一片催更的聲音與那聲,有人罵舒歌自私冷血,說她作各種罵,我覺得這些人真可笑,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舒歌是個冷血又自私,還暴力嗜血的女的,我真的受不了頂着白蓮花的女主,我特想問那些讀者一句,你現實中不自私嗎?你見過真正的聖母嗎?

我喜歡玩人性,真正的人性,有思想的東西才配存活!

晚上,鄭超然果然,我故意做了餃子,又剝了蒜擺在桌上。只是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沒動過,我終究忍不住了,問他怎麽不吃蒜,他回了我一句。“吃了蒜嘴巴有味道,小潔不讓我親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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