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盡興 故意的吧

就算在接吻方面完全零經驗, 戚衡也知道他該怎麽動嘴迎合。

所以他實在是沒想通,為啥這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吻結束後,季岑會捂着嘴說他被咬到了。

查看過季岑拎開的下嘴唇內側後, 還真有一處微小的冒血處。

應該是牙齒不小心磕碰的。

血沫兒正随着季岑的發音消散在牙龈根部, 他開玩笑說:“我那狂犬疫苗應該還有用吧。”

戚衡:“咋他媽能咬到呢。”

“誰知道你了。”季岑摸了摸嘴角笑着說。

“也說不定是你自己牙碰的。”

“拉倒吧, 我的吻技不至于差成那樣,肯定是你這只菜雞的問題。”

戚衡悶頭接着把沒擰的兩顆螺絲擰上了:“岑哥,你這估計會成潰瘍,得疼兩天。”

季岑用舌頭掃了掃那患處,還在逗着戚衡;“那要不你也讓我咬一下?”

季岑就說說,戚衡還真側頭把嘴送過來了。

“是真讓我咬回來, 還是沒親夠?”季岑笑問。

戚衡做出了個龇牙咧嘴地表情:“我沒咬夠行了麽。”

季岑扒拉開戚衡的臉:“趕緊他媽的把螺絲擰完。”

他們開着換好備胎的車到長青二區時,汪鵬正在組織店裏的小工搞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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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肉串的穿肉串, 擇菜的擇菜。

兩個燒烤架并排擺在店外,車庫裏支着的桌面上還放着火鍋盆。

“這到底是吃燒烤還是吃火鍋啊?”季岑下了車便問。

聽到車停過來的動靜, 汪鵬就又讓人去引車。季岑的聲音使他迎了出來, 見戚衡也從車上下來,他大笑着道:“你們這是過來蹭飯的吧?”

季岑探身看了看燒烤架裏還沒點着的炭說:“本來不是, 現在是了。”

“車咋了岑哥?”汪鵬看着那只備胎問。

話是戚衡回的,他比劃道:“我開的, 跟電動車刮了下,胎破了,得補下。”

“小事兒, 先放我這吧, 明早就能補上, ”汪鵬甩着手上的水說, “大衡, 你們是不是沒吃飯呢?”

戚衡看向一旁跟個小工聊起來的季岑說:“沒呢,要回去吃的。”

“別呀,來都來了,正好就在這吃了。”汪鵬拽着戚衡胳膊往裏面走。

今天早上這店面正式做了交接,汪鵬就想着組織員工一起吃頓飯慶祝。

不管是季岑還是戚衡,單獨一個過來他都不能放人走。

更別說是倆一起來了。

反正戚衡跟季岑回去也是吃面條,就選擇留下一起吃了。

他還把車裏他買的面條和青菜都拿出來共享。

坐在椅子上後季岑才想起來肖大白話還等着他們吃飯。

汪鵬一聽,當即就讓季岑把肖明軍也叫過來。

“讓肖叔過來吃一口吧,多雙筷子的事。”

季岑笑着按着手機:“我這蹭個飯還拖家帶口的。”

“嗐,跟我還客氣啥,咱都自己人。”汪鵬笑着說。

季岑給肖明軍打了兩遍電話肖明軍才接。他叫肖明軍過來長青二區博青養護維修來吃飯。

肖明軍卻說他已經吃上飯了,現在在梁廣笙那。

季岑猜着他從四季水果離開前,肖明軍跟他喊的話就是這件事。

他挂了電話對身邊戚衡說:“你媽不在,他是真撒歡兒了。”

戚衡往火鍋裏放着小青菜:“不管他了,我們吃吧。”

汪鵬讓燒烤架旁留了一個人看着烤串,剩下的都坐回了桌子邊。

冰鎮啤酒以瓶為單位從桌上開始分給每個人。

他舉起酒瓶說:“來,我先幹一瓶,你們随意。”

緊接着他站起身,嘴對在瓶嘴兒後,将瓶身猛搖了一圈松口吞下整瓶酒。

汪鵬的小旋風式對瓶吹在鼓掌和起哄聲裏結束後大家舉瓶跟酒。

喝了小半瓶的戚衡放下酒瓶的時候,季岑已經空瓶了。

他小聲說:“別喝那麽猛啊岑哥。”

季岑笑笑,指了指汪鵬道:“喝猛點沒事兒,汪鵬的好日子。”

汪鵬:“岑哥總是那麽夠意思。”

其他幾個小子也喝的參差不齊。說說笑笑地讓氛圍很熱鬧。

“我那年開始學手藝,比他們還小呢吧,”汪鵬看向戚衡,“是吧大衡?”

戚衡想了想後點頭:“你十六的時候就過來了。”

“一轉眼都他媽快七年了,”汪鵬笑了聲,“我也算熬出頭了。”

“恭喜啊,”季岑用酒瓶跟汪鵬的撞了撞,“以後得叫汪老板了。”

汪鵬提高聲調道:“謝謝季老板!”

住在店裏宿舍的三個小工,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孩子,因為沒用心讀書,才想謀份手藝以後養活自己。

汪鵬以前就是這麽過來的。

昔日辛苦學手藝的日子還在眼前,他特別感慨自己沒放棄。

現在看到這些小老弟,就想着多關照。

他對他們都跟對自己弟弟似的。

所以在原老板要移店的時候,這幾個小子都願意留下來繼續跟着他幹。

店裏燈火通明吵吵嚷嚷,火鍋燒烤雙管齊下。

坐到了快半夜大家才散。

吃飯的時候季岑沒覺得嘴疼,吃完了從汪鵬那出來,開始隐隐作痛。

估計是讓酒精和辛辣刺激着了。

戚衡看出來季岑嘴不舒服了,他掃了眼街面,決定拉季岑去買藥。

季岑問他:“去哪?”

“弄點兒藥抹嘴裏傷口上,”戚衡邊走邊說,“能好的快些。”

季岑:“沒必要吧,睡一晚上興許就愈合了。”

“萬一發炎嚴重了呢,還是得用藥。”

進了藥店選了潰瘍的藥後,季岑又從門口架子上拿了瓶花露水放在了收銀臺。

戚衡拿起花露水看了下日期後掏錢結賬。他兜裏正好有零錢,就沒用季岑的整錢。

從藥店出來後他說:“岑哥,我明天白班,跟你走回永利我就打車回去了。”

季岑擡起拎着的花露水在戚衡面前晃了晃:“你不早說,還以為你要在這住,我才買的。”

戚衡招蚊子,他就是給戚衡買的。他自己從不屑于用這些東西。

“我又不是一直不來了。”戚衡笑着說。

“就在這打車吧,還跟我走回去幹啥。”

“送你回去。”

“有毛病?過了這條路走一會兒就到了。”

“我想多跟你走一會兒,行了嗎。”

“這不結了,下次別拐彎抹角的。”

剛喝過三瓶啤酒的戚衡現在走路不搖不晃,意識清晰。

汪鵬在飯桌上還誇他酒量見長,問他是不是偷着練了。

他是硬灌出來的。跟季岑喝到動彈不得在地下車庫過夜那一次,他就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

從那次之後,他對于喝酒這件事,似乎沒再畏懼。

想起那晚後,他問身邊走着的季岑。

“岑哥,你是不是跟趙浩宇吃和解飯那晚就已經對我有心思了?”

一杆子支出去那麽遠,害得季岑認真的想了下:“為啥這麽說?”

“那天你摸我了啊。”

季岑頭皮快炸了,他忙道:“那根本不他媽是一回事。”

“不是嗎?”

“肯定不是。”季岑擡手摟住戚衡肩膀用力拍了兩下。

戚衡笑的身子在抖:“不是就不是呗,你緊張啥。”

“緊張個屁了,我說的是實話。”

這個時間了肖明軍不知道是沒回來還是睡下了。

四季水果店門緊閉,跟永利都是一片黑暗。

“今天晚飯是蹭的,明天你想吃啥?”戚衡側頭說,“我明天下班再過來。”

想到明天晚上要去相親的事,季岑掃空了嬉皮笑臉:“明天晚上我得跟一個相親的姑娘吃頓飯。”

此時的他們馬上就走到永利了,戚衡擡起的腳又落了回來:“岑哥,我們今天剛好上,你告訴我你明天要去相親?”

“不是,”季岑解釋着,“是跟楊阿姨的外甥女。”

戚衡五官糾結:“跟誰也不行吧?”

“你都不知道楊阿姨外甥女的事,先別急呀,”季岑繼續道,“我是托楊阿姨兒子給疏通你要繼續念書那事的,楊阿姨一直想我跟他外甥女吃頓飯,人家事都給辦了,我不能說到做不到是吧。再說這頓飯是好幾天前就答應的了。”

戚衡:“為了我回去念書這事你都出賣了啥?”

“咋還出賣呢?就兩場麻将和一次相親的事。”

戚衡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相親就是吃頓飯,我又不跟人家往下發展,”季岑笑着說,“心放肚子裏。”

掏出鑰匙串後,季岑的手指忙着在不太亮的環境下找鑰匙,花露水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玻璃瓶脆的很,直接上了斷頭臺,灑了一水泥地。

“我草。”季岑岔開腿低頭罵道。

戚衡不緊不慢的拉開季岑,還用手機照了照季岑的鞋,怕粘上玻璃碴。

确認沒事後,他去季岑褲子兜裏掏出了火機。

破碎玻璃瓶被踢開,火機的火苗與地上花露水貼近後,幽蘭色的火焰瞬間燎了起來。

戚衡拉着季岑退到永利門口臺階上,看着火焰問:“好看吧?”

“你可真是苦中作樂第一名,”季岑瞅了瞅距離火光不到兩米的永利的門口,“咋不把我這店都一起給點了呢,啊?戚大傻?多大了還玩火?”

“看啊岑哥,多好看。”

是很好看,季岑也專注看那火焰。

“這讓我想起以前上學時候了。剪開塗改液在地上畫出心形圖案,然後用火機點燃逗小姑娘。”

“以前你喜歡姑娘啊,我還以為你喜歡的一直是小子呢。”戚衡揚着語氣說。

“別扯,到你這才是小子。”

“用塗改液把那小姑娘逗到手了?”

季岑搖了搖頭:“還真沒有。”

戚衡笑出聲:“是誰那麽不開眼啊,連我岑哥都看不上。”

“貧上了。”

“沒貧。”

“還貧。”

幽蘭火光徹底不見了後,季岑說:“你趕緊攔車回去吧。”

“你明天帶人家在哪吃飯啊?”

“這事過不去了?”

“就是問問。”

“洋南有家新開的東南亞餐廳,去那嘗嘗。”

戚衡把那一小盒藥膏遞給季岑後轉身道:“回去塗藥。”

季岑去開門的時候還聽見路邊站着的人在跟他說:“我走了啊,你記得塗藥。”

“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季岑進門前說。

就塗藥這事,戚衡在睡覺前又說了一遍。

季岑本想敷衍了事的。卻還是下樓到洗手間照着鏡子把藥膏抹上了。

鑽心的疼差點讓他原地來段兒霹靂舞。

含着被藥物殺出來的口水,他還得在電話裏告訴戚衡他真的抹了藥。

太久沒人因這麽屁丁點兒事墨跡着關心他了。

季岑嘴上嫌煩,心裏特舒坦。

其實比季岑飄飄然的是戚衡。

因為跟季岑好上這件事,在他心裏,連将軍離開的悲痛都消失的快無影無蹤。

他好不容易用将軍的毛做了個紀念物件,季岑說了句喜歡,他毫不猶豫就摘下送了。

以前沒嘗過戀愛的感覺。

這猛地一下,他分分秒秒都是上頭的狀态。

好像生活突然光明又通透。晚上安心睡去,早上欣喜醒來。

渾身都充滿了勁兒。

第二天上班戚衡跟老板說了要離職的事後老板不太高興,挑他不早說的毛病,甚至試圖留他再幹半個月。

戚衡沒有胡亂答應,他做的決定就是把這個月的最後兩天幹好。

知道他要走以後,于其和朱麗非要熊他一頓飯。

在加油站也有三個多月了。就這倆人比較近密。戚衡答應了。

就定在了下班後,反正季岑今晚有飯吃,他也不用跑長青。

不跑長青還想看到季岑,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特意選了跟季岑要去相親的同一個餐廳。

在西賓這麽個破了吧唧的地方,這種新類型的菜式近日惹來了當地小年輕的蜂擁而至。

聽說那家東南亞餐廳從開業後,在吃飯的時間點,它就沒有外面隊伍少于三十米的時候。

季岑是提前預定的位置,他在門口等到楊阿姨的外甥女後就直接進去用餐了。

戚衡沒想到人這麽多,他同于其和朱麗已經算是早去的了,還是排了半個小時的隊。

在外面排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季岑坐着的位置。

進入餐廳後他讓于其跟朱麗去座位等他,他先到季岑那桌附近走了一圈。

季岑正跟那姑娘說話,視線裏出現戚衡的時候,他眼神就跟了過去。

戚衡見季岑注意到了他,走過去如偶遇一樣的打招呼:“巧啊岑哥。”

季岑擡頭問站在了桌邊的人:“你咋在這?”

戚衡:“跟同事聚餐。”

“那你快去吃吧。”季岑說。

如果戚衡有尾巴,季岑大概能看到那尾巴搖到了天上去。

等戚衡拐彎不見後,季岑發了條消息過去:故意的吧。

戚衡知道季岑肯定會給他發消息,他等着手機屏幕亮了後放下菜單回複:怎麽地吧。

季岑收起手機繼續吃飯,對面坐着的女人對他說:“我覺得剛才你那朋友好眼熟啊。”

季岑:“認識?”

“不認識,”那女人笑笑,“就覺得在哪裏見過。”

楊阿姨的外甥女趙妍在電視臺工作,形象氣質沒得說。

比季岑大三歲,全身心投入工作,根本不想戀愛。

家裏催的太煩,才不得不偶爾出來跟她完全不會去考慮的各種長輩嘴裏所謂的“優質”男生吃頓飯。

與季岑碰面後也不過是多看了幾眼。

姐姐自帶氣場,滿臉寫着“老娘誰也配不上”。

之前那些來相親的都是奔着要有以後去的,所以對她都恭維格外。

唯獨季岑跟她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這點讓他們反而特別聊得來。

飯後結賬時趙妍堅持AA。

季岑一直把她送到車邊,她上車前忽然叫住季岑說:“我想起來了,你那朋友是幾年前救母殺人案的小夥子。”

季岑點頭:“對。”

“我那年剛到臺裏,當時在法院外面見過他,我這個人,對長得不錯的總能記得住,”趙妍笑着對季岑揮手,“我也記住你了。”

單手插兜站在那的季岑笑了:“妍姐注意安全。”

看着那輛紅色的轎車遠走後季岑回到他的車上。

他給戚衡發消息說他在外面車裏等,讓戚衡慢慢吃。

查看了那條消息後戚衡進食速度卻肉眼可見的加快了。

閑聊時朱麗問戚衡今後什麽打算,戚衡說回學校讀書重新參加高考。

朱麗驚訝:“這個真讓人想不到。”

“安排好了?”于其問,“回哪個學校?”

戚衡:“打算回三十六中,還沒有完全辦妥。”

于其:“我老姑就在三十六上班,于展極你聽說過嗎?”

戚衡在腦袋裏搜羅了一圈:“沒啥印象,教啥的。”

“之前教政治的,現在做教導主任。”

“怪不得我沒印象,”戚衡說着,“我學理的。”

半開車窗放着音樂,靠在座椅裏吸煙,是太過惬意的事。

讓這份惬意加滿了分的是等着心尖上的人。

季岑哼着自己也說不上來名的小曲兒坐了能有二十分鐘,戚衡出來了。

還是能很快就在一排停車位裏找到季岑的車。

車門是鎖着的,沒拉開。

車裏的季岑在看他,就是不開鎖,等他着急。

戚衡繞到駕駛位,手從車窗伸進來,把鎖解了。

他坐進車季岑就問他:“怎麽樣,這家好吃麽?”

“紙皮春卷不錯,湯粉不錯,香茅砂鍋雞不錯,”戚衡說着說着就斜着眼瞅了下季岑,“你那個相親對象也不錯。”

狗崽子明顯是沾了醋意,季岑撇了撇嘴:“是不錯,非常符合我之前的擇偶标準。”

戚衡松開拽了一半安全帶的手,探身過去駕駛位用嘴把季岑的嘴堵上了。

季岑嚴重懷疑對于接吻這件事,這小子回家偷着研究了。比昨天那個橫沖直撞的親法技巧多了。

如膠親着的倆人卻很快因為戚衡的松嘴後分開了。

呼吸亂了拍子的戚衡順手拿走了季岑還夾在指間的半根煙塞進了自己嘴裏:“忘了你嘴壞了。”

這個吻有夠深入,他們倆的嘴唇分開時都拉絲了。

季岑笑着抹了下嘴巴看戚衡。戚衡舔了下嘴唇沒說話。

突然停下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戚衡發現他的某個部位燙的快着了。

再繼續下去,不太好收場。親個嘴兒把自己親成這樣,有點兒難為情。

季岑不僅看得明白,也感同身受。他整了整衣領,清了下嗓子:“你明天啥班?”

戚衡遲疑後開口:“岑哥,你看剛過去那是不是肖明軍?”

季岑順着戚衡視線看出去,跟一個女人舉止親密着往前走的可不就是肖大白話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點燃花露水還有塗改液啥的,危險!不要效仿!很容易引火上身的,那都是淘氣小子的淘氣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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