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成對 日子不是長着呢麽
方丈這次回來沒急着走。
它的腿不瘸了, 但脊背上少了撮兒毛。
也不知它是遇到了什麽貓生大坎,看起來郁郁寡歡的。
季岑卻是極其開心。又是貓罐頭又是羊奶粉的給伺候着。還給送到茍醫生那做了清潔和驅蟲。
為了季岑說的慢慢來,戚衡并沒留宿在永利, 他都是白天在長青混, 晚上回洋南睡。
每天都是五分陪伴加五分想念。力度剛好夠相思之火在心裏燎原。每天都美滋滋的。
雖然結束了加油站的工作, 他也依然是早睡早起保持着良好的作息規律。
他開始越發想念将軍,比如在出去晨跑的時候,比如有什麽東西吃不完的時候。
受宋玉芬的囑托去小區外面寵物店看寄養的幾只小泰迪時,被寵物店那小哥問到他的狗的時候,更是。
每天早上戚衡來之前,季岑都已從師院食堂買回了早餐。中午和晚上他倆都會去師院食堂吃, 然後給肖大白話外帶飯菜。
肖明軍老想也跟着去食堂裏面吃,畢竟去了有選擇權, 好過倆孩子随便給他選。
可季岑堅決不讓他跟着。
他跟戚衡倒是還能看起來像是在校生,要是肖明軍進去吃, 萬一被發現有校外人員在校內就餐, 校方查下去估計會讓賣給他飯卡那老師很難堪。
要不是季岑在整理收銀臺的時候發現了他那張飯卡,他都忘了可以去師院食堂吃飯的事。
他還從沒跑師院食堂這麽勤快過, 在師院讀書時他都未必能做到每天都吃食堂的三餐。
師院暑期只有二食堂開師院暑期在校的學生和教職工有統一的就餐時間。想要吃飯趕趟兒的熱乎飯,必須得非常按時去打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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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覺得師院食堂的夥食有多麽好吃, 現在卻成了頓頓想吃的美味。
就是每次選了大魚大肉類的菜,打菜大媽手就抖得無比的厲害。讓他不得不懷念張青辰在窗口給他打菜管夠兒的時候。
這天戚衡上午過來咯吱窩下面夾了個枕頭。
他進門就把枕頭遞給了季岑。
收銀臺旁坐着的季岑示意戚衡吃早餐的同時接過了枕頭:“咋還帶了個枕頭。”
“給你的,新做的, ”戚衡拿起豆漿杯子喝了一口, 頗有得意地說, “我做的。”
季岑捏了捏枕頭:“荞麥皮的?”
“嗯, ”戚衡繼續說着, “你那枕頭都變形了,睡着舒服才怪。”
戚衡說的是前兩天季岑幹活時揉脖子說落枕的事,季岑只是抱怨了下他的枕頭,這人竟然就鉚着勁兒做了枕頭。
季岑好些年沒睡荞麥皮枕頭了。還是他媽在的時候。再後來都是買市面上的棉花枕頭,睡走形了就換了。
荞麥皮的也能買到,但是大多用的材質不好,要是不勤着清洗和晾曬,不是生蟲就是腐壞,也就沒嘗試了。
季岑颠了颠懷裏的枕頭:“有心了呀戚大傻。”
戚衡:“我做了倆,咱倆一人一只。布料和荞麥都選了好的,套上枕套或者弄個枕巾就放心枕吧。”
季岑摸着枕頭右下角的龍形刺繡說:“這不會是你繡的吧?”
季岑的語氣滿是質疑,畢竟那條小龍真的太複雜了。
戚衡笑了:“不是,那是直接買的布貼縫上的。”
“我說的麽,”季岑又問,“你那只上面不會是鳳吧?”
戚衡拍了拍自己:“也是龍,我也是屬龍的啊。”
季岑:“對哈,我他媽總是忘了咱倆同歲這件事。”
戚衡摟了下頭發,一臉的臭美:“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過于年輕吧。”
“不會聊天就把嘴閉上。”
戚衡笑着将包子塞在了嘴裏。
“這袋是給肖明軍的,”季岑從他買回來的早餐裏拎出來一個小袋子,“你去給他送去。”
因為前幾天在外面看到肖明軍跟別的女人舉止親密,戚衡最近對肖明軍愛答不理。季岑從師院食堂買回來早餐時本可以順手送過去,卻非要等他來讓他去給送,也是為了緩和他和肖明軍的關系。
戚衡心裏不太願意,又不想惹季岑不高興,便順了季岑的意。
他起身到隔壁,在肖明軍眉開眼笑要跟他打招呼的時候,直接将袋子扔過去。
也沒管肖明軍是接到還是沒接到,他就扭頭回了永利。
季岑看戚衡那樣子,就像是只傲嬌的大型犬,他忍不住去摸戚衡的頭。
摸還不好好摸,非要快速又使勁兒地用手掌不停劃拉。
弄得戚衡頭發炸起來,他才大笑着走開。
每次他大笑起來,趴在收銀臺上的方丈就“喵喵喵”的附和。
眼看着還有不到一個月開學,師院各學院的各種社團開始提前準備迎新事宜。
條幅和宣傳單等大量地預定,季岑的電話和電腦都忙。
季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個招聘絕緣體,永利要招的長工到現在都沒人來應聘。就連他貼上的招四季水果的理貨員也是毫無動靜。
要不是戚衡在,他估計都不敢再往下接單了。他自己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戚衡不僅學啥都快,還指哪打哪,盡心盡力,任勞任怨。
看着戚衡修打印機弄了一手的墨粉,季岑跟到洗手間門口說:“我都說了能找人來修,你非自己上手。”
洗手的戚衡笑着回話:“反正我能修好,小事兒。”
“哪有上杆子找活幹的,傻,”季岑搖了搖頭,“就不知道躲着點兒?”
“給你幹活我還耍心眼兒,那也太不對了吧。”
“你要是這麽說,也對,”季岑甩頭道,“洗完手跟我出去一趟。”
“哪去?”
“去看看換個監控去。”
趙浩宇來砸店後季岑就說要把永利一樓的監控弄好,一直忙着沒顧上。
今天所謂的有空,不過是把要安排的幾件事安排到一起。
上午要去看監控,中午要請楊雪阿姨一家吃飯,下午要去接喬艾清的站。
他們開着車到了洋南一家季岑熟悉的電子設備店面後遇到了也在店裏咨詢的大黑驢。
跟他們不同的是,大黑驢是咨詢售後的。他那食雜店已經安裝過了。因為畫面角度出現問題,他過來請店裏人過去看看。
也算是熟人了。進了門季岑就先打了聲招呼。
因為之前聽趙浩宇叫過大黑驢的名字,他就真的以為這貨叫邵翠花。
“喲,這不是邵翠花麽?”
邵敬承的臉更黑了,他抿了抿嘴,愣是忘了他自己叫啥,他光顧着反嘴道:“是不是找茬?”
季岑:“戾氣這麽重幹啥,趙浩宇走了沒呢?”
還真就聊起來了。
趙浩宇離開的那天是從東站走的,跟其他同區域入伍的人一樣,穿着迷彩服,胸帶大紅花。不管有多不願意去,他還是被他爸給送走了。
從大黑驢嘴裏聽到趙浩宇已經去了部隊後,季岑肉眼可見的滿意,他将胳膊搭在了戚衡肩膀上,擠了擠眼睛。
戚衡心領神會,也擠了擠眼睛。
最好的朋友去了部隊,意味着沒人一起混了。又見季岑和戚衡有小人得志的神色,大黑驢特別不滿地說:“眼睛不舒服挂號去,擠咕個屁。”
戚衡滿是警告語氣地側頭:“你特麽再說一遍。”
邵敬承帶着店老板給他安排的那夥計向門外走去:“好話不說二遍。”
從洋南回去的路上,季岑接到了趙妍的電話。
那日所謂的相親之後,這是趙妍第二次聯系他。
兩次的目的一樣,都是囑咐季岑,要是他小姨問起他們的進展,讓季岑不要否認。
說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延長下一次相親的時間,以便把手頭跟的節目做完。
兩次季岑是公放着接聽的,為了省去跟戚衡解釋的功夫。
大概是楊雪同趙妍說了今天中午跟季岑吃飯的事,所以趙妍又追了一遍電話,确保季岑一定會幫她。
季岑為了顯得磊落,也把趙妍不知道的他有求于楊雪阿姨的事說了。趙妍跟他道謝,他就說他們倆是臨時搭夥,各取所需,沒什麽好謝的。
挂了電話後戚衡笑季岑為了他的事差點以身相許。
季岑嘆了口氣:“啥時候等你安安穩穩回學校念書了,我再終止也來得及。”
“行,”戚衡拉長了聲,“你說了算。”
季岑本來不想帶肖明軍一起去吃飯,但又怕他自己沒飯吃。更何況肖明軍非要跟着一起去接喬艾清。
于是順便,他跟戚衡把肖明軍叫上了。
好在肖明軍跟楊雪阿姨熟悉,聊的都是麻友圈子裏的事。
“老肖啊,你可太久沒去玩了。”
肖明軍笑笑:“現在忙了,等有機會再一起玩。”
楊雪調侃他道:“老婆管的嚴吧。”
“沒有,店裏忙。”
除了楊雪阿姨一家外,中午的飯桌上還有三十六中下學期任職高三教導主任的于展極。
戚衡之前聽于其說了嘴他老姑在三十六中當教導主任的事,沒想到巧成這樣。
而于其那因病離開校園後又正常參加高考的表哥就是于展極的親兒子。
于展極在當上教導主任之前,是教文科班的。雖然對戚衡不熟悉,但她也知道戚衡的事情。
她願意幫戚衡,也多是看在戚衡之前成績很不錯決心助他再沖一次。
戚衡跟她說起于其,她連連嘆息,說她哥家的侄子和侄女都不争氣。
當楊雪阿姨問起季岑和趙妍的事時,季岑沒有辜負趙妍的信任,暫且回複打算跟趙妍嘗試着發展下去。
楊雪阿姨別提有多高興,直接就讓他兒子管季岑叫姐夫。
“別別別,”季岑連忙制止道,“不急不急。”
戚衡看季岑錯亂的神态,忍笑到極限。
于展極能來吃這頓飯,是給楊雪的丈夫和兒子面子。
楊雪的丈夫和兒子能參與這件事,是因為楊雪的關系。
而季岑被楊雪看成是未來外甥女婿。
這是個環環相扣的飯局。
在來吃飯之前季岑就跟戚衡商量過了,說給于展極塞個紅包。以後在學校裏也能多照應。
但吃完了飯送客時,他們怎麽偷着塞給于展極,人家都沒要。
“也行,”季岑看着那輛遠去的車站在路邊跟身旁的戚衡說,“找機會再換着法子給吧,我還存着些大米。”
戚衡問:“改送大米麽?”
“可以試試。”
“原來你弄那麽些米都是用來送禮的。”
“一開始還真不是,”季岑想了想說,“你跟你二叔起沖突進派出時我給魏興弄了兩袋過去就覺得以後大米可以用來送禮了。”
戚衡忍不住道:“你到底背着我為我做了多少事?”
季岑向着車走去:“還真沒有很多。”
戚衡掏出手機調皮道:“你不會送我手機殼開始就動歪心思了吧岑哥?”
“想多了你,”季岑笑着坐進車裏,“手機殼真是買兩個更劃算。”
“我不信。”戚衡揚着臉道。
季岑憋着笑:“你愛信不信。”
早在車裏等着的肖明軍很想跟倆孩子搭上話,緊着問:“說啥呢你倆?”
結果誰也沒理他。
于展極說可以給戚衡選個差不多的班級,還告知說這屆高三本月15日就開學。她讓戚衡當天早上過去找她,她會送他去班級。
高三開學早是正常的。眼見還有一個多星期,時間突然很緊張。
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最需要準備的是戚衡的心态。
這是戚衡早就準備好了的。
敢以高齡狀态回到校園重新打磨,戚衡下得決心是不小的。
吃完飯開車往車站去的路上季岑特意将車從三十六中大門前開過。
“離你住那小區挺近的,走路十多分鐘?”他問副駕駛的戚衡。
戚衡點頭:“差不多。”
“那挺好,方便。”
“岑哥,你之前是哪個學校讀的高中?”戚衡問。
季岑:“我也住洋南,你說呢,不是三十六還能是哪個?”
“二十四中的啊,”戚衡笑着說,“我當時差點沒去,後來還是選了離家近點的。”
戚衡這叫會說話,三十六中跟二十四中差距是有的。能去三十六,誰還去二十四呀。
肖明軍在後座插話道:“季岑都差點兒沒進去,自費分數線就掐在了他的分上。”
季岑啧道:“就你記得是吧。”
“啊,我咋不記得呢,”肖明軍比劃道,“自費的九千塊一次交的,我看着那錢一張張在機器裏過,心疼着呢。”
“你心疼啥?又不是你的錢,”季岑說,“那不是江叔給拿的麽,後來的後來,都他媽是我自己還的。”
肖明軍沒動靜了,季岑動後視鏡看過去。肖大白話閉目養神了。
從來都是這個鬼樣子,說不過就選擇掉線。
緣分這東西還真說不清楚。
季岑之前跟着肖明軍也是在洋南生活的,戚衡跟喬艾清也是。
可季岑不認識戚衡,肖明軍也不認識喬艾清。
那麽多年,他們都從沒遇到過。
現在他們四個卻成了最親的人。
車剎得有些急,肖明軍身子前傾差點磕到前排座椅。
“到了?”他看向窗外,“沒這麽快吧?”
季岑停着車,他對肖明軍說:“你在車裏等一會兒,我跟戚衡下去買點東西。”
買啥?肖明軍想問,戚衡也想問。戚衡是下了車才問的。
季岑指了指緊挨着的幾家店面說:“你說來這能買啥?”
戚衡看着面前一排文具店:“文具?”
“對啊,”季岑邊走邊說,“眼瞅着要回學校念書了,買點兒用得上的。”
“也不用這麽着急吧岑哥?”
“不是着急,”季岑解釋着,“是正好路過,就買了吧,其實算算也沒幾天了。”
戚衡緊跟上去:“也行。”
學校雖然還沒開學,但是學校附近的文具店都是正常營業的。
他們選了店面最大的一家進去了。
季岑呼吸着室內的空氣說:“上次逛文具店都不記得是啥時候了。”
戚衡向裏面走着:“有幾年了。”
初高中時願意到文具店裏逛,選筆或本都是件開心的事。仿佛從剛才踏進店門的那刻起,這倆人就重回到年少時代了一樣。二十幾歲的人了,一下子變成了十七八歲。對文具店裏獨有的布局和氛圍深深吸引。
戚衡在筆架前随手抽出筆往試筆紙上一筆一劃寫下的都是季岑的名字。
“岑哥,你名字誰給起的?”
“我媽翻字典随便找的,”季岑邊打量貨架上的東西邊問,“你的呢?”
“我爸瞎起的。”
店裏人不多,但嘈雜的聲音挺多。他們保持着正常的分貝也是可以相對隐秘交流的。
“我問一下,你爸真是你氣死的?”
“你還真信啊?不過他還不如是被我氣死的好呢,”戚衡熟練地試着筆,似乎說着一件與他不相關的事,“他是隆冬臘月出去喝大酒,回家路上摔在雪地裏,凍死的。”
季岑的身形頓了頓。
戚衡聳了下肩:“到死他都醉得不省人事,可笑吧?”
季岑湊過來看了看戚衡在紙上寫的他的名字:“字比我好看。”
“你那字是很潦草。”戚衡想起了季岑在永利各個置物架上注的标簽後說。
季岑也拿起一根筆:“雖然我寫字難看,但我畫畫還是不錯的。”
戚衡:“有多不錯?”
“給你畫一個你就知道了。”
戚衡權當他岑哥在扯犢子,他積極配合只圖個樂呵。
季岑笑而不語地扯起戚衡的左手,看他那架勢是準備作畫了,戚衡還特意将手心展開。
卻不承想季岑既沒有選擇他的手心,也沒有選擇他的手背。而是選擇了他的手腕。
筆尖開始在戚衡的皮膚上移動了,不輕不重的力道讓戚衡有那麽一瞬間想把手抽回去。季岑怕他的手要跑,緊緊地攥着。
一個簡單的圓形落下後,圓的兩邊各出現了兩道直線。
從小時候長起來的,都知道這是在畫手表。
季岑的手表敷衍到具體時間刻度和最起碼的分秒指針都沒有。
“別看了,頭擰一邊兒去。”
戚衡願意稱此為他跟季岑之間的小情趣。季岑負責耍帥,他負責配合。他把視線從他手腕上移到了不遠處去。
當他看着兩個下了補課班的學生說笑着進了門時,他的手腕上冰涼一片。
戚衡忍不住看回去的時候,季岑還沒把手表給他戴好。季岑責問道:“不是還沒讓你看呢麽。”
戚衡管不了那麽多了,他盯着他手腕上的表問:“哪來的表?”
季岑把表帶調整好後放下手:“我畫的啊,逼真吧?”
“當我三歲小孩兒呢,”戚衡擡手看着那塊兒锃亮的手表說,“說啊,岑哥。”
季岑将筆插回原處,慢悠悠地繼續往前走:“送你的開學禮物。開學在校園不方便用手機了,用表看時間吧。”
原來非要進來文具店的首要任務并不是買文具。戚衡笑着問:“就是要今天給我的?”
“對。”
“啥時候買的?”
在翠花食雜店裏大黑驢說戚衡偷了他表那時候,季岑只覺得這個樣式兒的表戚衡的手腕戴上會很好看。
所以前幾天他就在網上選了塊兒差不多的,并不是很貴。跟他買那些特殊工藝紙一起到的,當時戚衡也在永利,但他還是偷着拆掉包裝盒給揣了起來。趁戚衡不在的時候,按照自己的手腕尺寸給調節了表帶長度。
算起來,很可能那個他費了勁敲掉兩節表帶的晚上,戚衡就在給他縫枕頭。
本來季岑是想剛才在車裏給戚衡的,但肖明軍在,不是很方便。才在文具店裏借機送出去的。
“別問那麽多,就說喜不喜歡吧。”
戚衡摸着表欣喜溢于言表:“喜歡啊!”
季岑笑意更濃了:“回去再稀罕,先把筆什麽的選了。”
戚衡剛要說什麽,季岑就繼續道:“演算紙之類的沒必要買,永利有的是,到時候我給你拿一些用。”
戚衡:“嗯。”
“等開學了後,要用到的教材和資料有買不到的,你就借回來我都能給你印出來裝訂好。”
“岑哥,別這樣。”
“別哪樣?”
“你對我太好了。”
“我不該對你好?”
“你能不能等等我。”
季岑收住腳,他以為戚衡不想他走在前面。
戚衡對上季岑目光,輕聲道:“我說的讓你等等我,是讓我多對你好。”
季岑笑:“別急呀,日子不是長着呢麽。”
日子不是長着呢麽。這大概是戚衡聽到的最踏實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