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卷
商婉是現在陪在連城身邊的其中一人。
“和你一樣的身份。”這是齊心跟她說的。齊心是連城派過來照顧她的人，兼職保镖司機和生活助理，精明幹練的女子，不茍言笑，安守本分。
當曲心安問到商婉的時候，她說了這麽一句，和連城說了同樣的話。
“那商婉，也是自願的嗎？還是。。。。。。”
齊心說，“和你一樣，就不單單指身份。”
還有境遇。
齊心沒有說全，但曲心安已經聽明白了。
仿佛是為了避免再度的提問，齊心慢慢道，“少爺身邊目前有三個人，除了商小姐，還有一個魏紫小姐。商小姐陪在少爺的身邊最久，她大四的時候開始跟着少爺，今年是第三年，和你一樣，目前還在讀書。”
曲心安扯扯嘴角，果然是相似的身份。
對她的反應，齊心不置可否，繼續道，“魏小姐是兩年前跟着少爺的，她是個模特，平常比較忙，少爺見她的次數不多。”
曲心安心裏冷笑，聽到這，已經沒有興趣再聽，說起來，不過都是別人手中的玩物。她轉頭望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城市風景，半晌不語。
曲心安對連城的了解零星半點，連城從來沒有什麽女朋友，他身邊的女子，只是陪在他身邊的人，他如飼主，她們如情婦，又不完全是，說起來，大概是如寵物一般，是陪在身邊的東西。
知道連城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其他女人，曲心安并不傷心，商婉的出現，只是讓她再一次感到悲涼，有種從心底滲出的厭世。
齊心從後車鏡望過去，只看到女孩的側臉，有種泫然欲泣的哀傷。
下車的時候，齊心過來給她開車門，曲心安問了一句，“你們都說我跟商婉一樣，那你說商婉的心裏，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在恨着連城？”
齊心對她的話并沒有特別的表情，“我沒有負責過商小姐，不知道她怎麽想。”
Advertisement
曲心安對她的回答并不意外，連城身邊的這些人，只對他忠心。
她仰起脖子，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軟弱的樣子，仿佛從內而外有了一些改變。
齊心望着她決絕的背影，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怎麽想其實不重要，只要不說出來，少爺都不關心，對曲小姐才是最好。”
曲心安并沒有回頭。
大抵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曲心安有些認命。她不再去想怎麽跟連城在一起的，只當生活中多了一個陪伴的任務，盡職盡責的完成。偶爾興致來了，也會跟連城撒個嬌，開些玩笑，做點小鬧劇。
她年紀小，偶爾這種小女生的姿态很讓連城喜歡，連城性格陰晴不定，對她卻很少變臉，大多都是慢條斯理的一派優雅樣子，偶爾眼睛望着她，溫柔的能滴下水來，曲心安每每看到都不敢直視，也一直在心裏小心翼翼的掌握着分寸，深怕一個不小心，會萬劫不複。
連城是沒有心的，愛上他的人，真的會萬劫不複。
這一日連城有約，晚上便帶了她一起。大約她這樣乖巧的性子很合連城喜歡，所以連城來找她的次數居多。她有時候覺得煩惱，可也不敢真的做出惹他生氣的事情來，每每只好安慰自己當做出來放松。這種自我催眠的方式，竟然讓心情很好。
曲心安笑着搖搖頭，自己還真是阿Q精神。
連城望着她，好脾氣的問，“想什麽呢？一個人在那偷偷發笑。”
她正窩在他的懷裏，聞言撇了撇嘴，“不告訴你。”
一副嬌憨的模樣，連城哈哈大笑，心情很好。他覺得奇怪，以往不是沒有女人對自己撒嬌打诨，但曲心安做來就特別自然不做作，總能讓人賞心悅目。
曲心安離了他懷裏，轉身爬在車窗上朝外看，連城也不去管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飲。
半晌曲心安回頭看他，“我們去哪，這路邊的建築我都不認識。”
“有個朋友在郊外有個度假村，我們去那玩玩。”
“晚上能回來嗎？我沒請假，也沒帶衣服，你也沒有提前通知我。”
連城看着她，微有笑意，“心安，你在急什麽？”
曲心安咬着唇不再說話，她的确有些急躁，以往一般不過是晚上出去，早上回來，無論是家裏還是學校，都不會發現有異樣。她害怕突然狀況多了，她的生活再不能維持可憐的平靜。
只是這些，跟連城說只是自找難看，所以她轉過臉，硬邦邦的回了句，“我沒有。”
連城也不拆穿她，“明天是周末，你是學習學的腦袋漿糊了嗎，連日子都不記得了。”
曲心安恍然，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五。是的，連城這個人，連為所欲為這種行為都很有分寸，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優點了。
曲心安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只悶悶道，“快期末了，我每天忙着準備考試忙的要死，記不得日子了有什麽奇怪。”
連城一笑，“心安，這可不是好借口，商婉的學業比你的還重，可是該記得事情，她還是記的很清楚。”
這是她第一次聽連城提到商婉，曲心安的心裏，對商婉總有種莫名的情感，仿佛同病相憐，便多了些惺惺相惜。
于是她慢慢問連城，“你很喜歡她？”
連城莞爾，“當然。”
“那她呢？商婉喜歡你嗎？”
曲心安承認，她這句話問的很惡意，果然，連城聽完，眼眸突然就深了，他嘴角仍挂着笑，只是笑意已經冷下來。
知道自己扶了逆鱗，曲心安心裏害怕，可還是強撐着一口氣不甘示弱的瞪過去，隐隐有種快意。
連城低垂了下眉眼，再擡頭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用力，“心安，我不喜歡別人随便挑戰我的耐心，尤其是我身邊的女人。”
曲心安忍着痛，一字一句的答道，“知道了。”
連城松手，拍拍她的臉，“這樣才乖，我喜歡乖巧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