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卷
年後的生活很匆忙,各種拜訪活動不斷,齊心安忙的沒有時間理會那一晚上小小的不适。
而這一段時間,連城果然沒有再來找她。曲心安生活安樂,仿佛回到了最初。只是沒想到,會再次碰到商婉。
曲心安見到商婉的時候,她正從火車上下來,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裹着厚厚的棉服,夾在人海中,普通的讓人不會再看第二眼,和她一貫長裙飄飄的樣子相去甚遠。
至少,曲心安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商婉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愣了半刻,直到商婉的身影慢慢走遠,她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
“商。。。商婉。”
商婉回頭,有些微微的詫異。曲心安忙說,“我跟爸媽一起去給外公家拜年,上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你這是。。。。。”
商婉一笑,“我研究生有個課題,去了外地做研究,剛回來。”
曲心安恍然。
“那你現在是要回去了?”
“恩。”
“一個人嗎?”
“有朋友來接我。”
商婉沒說是誰,曲心安直覺所謂朋友,大概就不是連城了。
說完這句,兩個人找不到話題,有些難堪的沉默。最後還是商婉先開了口,她笑笑,“那我先走了,新年快樂。”
她說走就走,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人潮中。曲心安站在原地呆了一會,直到爸媽打電話來找她,她才急匆匆的上車,上車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站臺已經沒有了商婉的蹤影。
那是曲心安最後一次見到商婉,只是當時的她并不知道,此後經年,每每想起,都要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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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商婉離開是開學後不久。三月春花,萬物複蘇。
齊心過來接她,車速極快,臉色凝重,曲心安無端覺得出事了,但是不敢問,只一路惴惴不安,絞着手看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致。
車最後停在了商婉的樓下,“這裏。。。。。”
“上去吧,少爺在等着呢。”齊心并不多做解釋。
曲心安看她一眼,然後慢慢的上樓,齊心跟在她後面。
房間內有些淩亂,沙發上的連城雕塑般的端坐着,手中握着電話,誰也不看,客廳裏除了他的助理,還有一個和齊心一般打扮的麗人,臉頰上有傷,鮮血幾乎浸濕了半張臉,但她仿佛沒有感覺,只沉默的在一邊站着。
曲心安見到,先就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再不上前。跟在她後面的齊心卻急匆匆的越過她,站到了那麗人的旁邊。
後來才知道,那是齊勉,是齊心的姐姐,一直負責照顧商婉。知道商婉走了的消息後,連城砸了手中的杯子,玻璃渣四濺刮傷了她的臉頰。
客廳裏沒有人說話,曲心安更是惶恐。半晌,連城的電話響了,連城立刻接了,沒有人知道對面說了什麽,但連城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對着電話道,“找,給我找,立刻派人過去,就算是把法國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聲音冷的幾乎能結出冰渣子。
電話挂斷,連城依舊在原地坐着,他額頭的青經直跳,呼吸粗重,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仿佛在極力忍耐。一邊的齊勉想上前,被齊心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下一刻,連城已經爆發了出來,他“啪”的摔了手裏的手機,客廳的液晶電視瞬間被砸的冒了青煙,火花四濺,緊接着,飛起一腳踢翻了茶幾,各種水果咕嚕嚕的滾了一地板,然後是沙發,擺設,他周邊的東西山呼海嘯一般,頃刻間就是一地殘骸。
直到周圍再無可砸的東西,連城才如困獸一般在原地喘息。
他緊握着拳頭,眼睛盯着某處,突然露出非常傷心的表情,下一刻,他一聲大吼,反手拎了一把椅子扔了出去,那是半面牆的玻璃牆壁,挂着商婉鐘愛的很多小配飾,此刻呼啦一下,碎了一地。
這一刻,已經沒有人敢上前,四周詭異的沉默。
一旁的花架搖搖欲墜,終于慢慢倒下,打翻了下面的魚缸,然後又是呼啦一聲,水就灑滿了客廳。曲心安懸着的心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小聲叫了一下,連城的眼睛刀子似的掃了過來,曲心安覺得從內到外都被淩遲了一遍。
下一刻,連城微微眯了眼,然後三兩步竄到她面前,曲心安害怕的後退。
“你。。。。你要幹什麽。。。?”
連城拽着她的胳膊直接往樓上拖,她被拖得不穩,一聲尖叫,鞋子掉了下來,樓梯磕在腳腕上,陣陣的疼,連城卻不管不顧。
進了卧室,被仍在床上,曲心安擡頭,只看到床頭櫃上商婉的照片,下一刻,連城已經壓了上來。
“連城,連城。”曲心安大叫“連城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不理會她的抵抗,壓着她的手腕,衣服撕碎的聲響夾雜着女孩的尖叫,在靜谧的卧室裏尖細的撩人耳膜。
“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連城你放開我。。。。”曲心安的眼淚落下來,求饒無用,她便口不擇言的大罵起來,“你這個禽獸,這個人渣,你不準碰我。”,感覺到身上微微的涼意,身體被無情的掰開,她暮然一聲大叫,“連城!”聲音又尖又高,“我不會原諒你的。”
連城突地停了手中的動作,曲心安的臉上已經滿布淚水,摩挲雙眼中是一抹顯而易見的脆弱,她死死盯着他,明明白白寫着不原諒。連城暮然大笑,笑的張狂又壓抑,喉嚨仿佛藏了一頭野獸,正通過笑聲咆哮着出來。
他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嘴唇磨着雪白的牙齒,每一句都是森森,“憑你也敢對我說不原諒,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我床上的一個玩物,憑你也配。”
腰身一低,已經沖了進去,曲心安悶哼一聲,揚起的脖子生生将□□吞了回去,再無動作。
曲心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有輕輕的腳步聲停在床邊,她沒有擡頭看。
三月的空氣有點微微的涼意,紫色的窗簾被吹的一蕩一蕩,樓下小區裏能聽到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這個小區,有着濃重的生活氣息,和自己四面城牆的高檔公寓不同,這是商婉的住所。
“齊心。”曲心安開口,聲音平靜無邊,“商婉怎麽了?”
齊心看她一眼,女孩子墨黑的眼珠看着她。齊心垂了眼睛,“商婉走了。”
“走了。。。?”曲心安茫然的重複。
“恩,走了。”齊心說完這句,伸手扶她,“洗手間裏我準備好了熱水,你去泡個澡,然後我送你回去。”
曲心安順着她的手起身,然後抓住她的胳膊,仍舊有些茫然,“你說商婉走了是什麽意思,她去哪了?”
齊心沉默一下,然後撩開她額前的頭發,“有些事以後再說,來。。。。”她推着她進了浴室,“去洗澡。”然後伸手幫她關了門。
浴室明亮的鏡子照着自己現在的樣子,滿身青紫,嘴角有傷痕,脖子間的一道勒痕尤其明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曲心安自嘲的一笑,自己這副可憐的樣子,竟然還有心情關心別人。齊心說的對,她應該好好洗個澡,吃個早飯,然後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想。
直到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齊心才放心的松了口氣,她走了幾步,開了衣帽間的門,衣帽間內整潔有序,內衣,裙裝,襯衣,外套,鞋子,每一樣都靜靜擺放。世間精致的首飾,華美的衣裙,被它們的主人毫不留戀的扔在了這兒。
齊心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放在了浴室的外面,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