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的胖子。

江同皺眉,這裏是由外門弟子打理的百草園,專門栽種低級靈草,他怎麽逛到這裏來進而遇上這出戲碼了。克扣門內下發的靈石,搶奪新晉弟子的資源,這些在外門弟子中屢見不鮮,江同毫不感冒,更不打算抱打不平,正想繞路而走,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令他停住了腳步。

“師兄此言差矣。我們都在九宮山門牆之內,本應團結友愛,何首烏雖好,奈何已是有主之物,師兄這樣,與強行奪取又有何異?克扣靈石,欺淩後輩,更不是我九宮山人應有的行徑……”

這道貌岸然的聲音,喜歡扣大帽子的詞鋒,不是江異又是何人?運足目力看去,白衣飄飄,打扮得直如仙童一般的江異身邊還跟著幾人,看腰間玉帶,都是霜刃峰的內門子弟。竟然不到三月便可前呼後擁,他這位弟弟,真是讓人小瞧不得。

不過,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收買人心呵。明明知道以內門弟子的身份相壓,那欺善怕惡之輩定會就範,但是長貧難顧。他們走後,被記恨的這位外門弟子日子定會更加不好過,只有他這位好弟弟收獲了好名聲,真是好算計。

果不其然,江異身邊另一位看似十八九歲的少年開口了:“江師弟心慈,所言亦甚是。作為掌門弟子,今日碰見這麽一件欺壓同門後進之事,我們實在不能坐視不管。看來實有必要禀告師尊,好好整頓外門管理,否則常此以往,山門的根基危矣。”

江同冷笑,這藍衫少年以為自己是什麽人!不過是霜刃峰的內門弟子,竟在妄言九宮山根基,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這些事情,難道高層不知?這些外門弟子很多是內門長老乃至高階弟子的親族,要整頓就要動大筋骨,誰會為這些天資一般,根本不足道的外門弟子,做這麽吃力不讨好的事?

更何況,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也算是對弟子考驗的一部分吧,所以從外門晉升的弟子才會更加用功也更加拼命。話說回來,那俊秀少年看著江異的眼神倒甚是溫柔,看來他的好弟弟在這裏混得可是如魚得水啊。

“多謝兩位內門師兄的擡愛,景深實在誠惶誠恐。但是兩位師兄誤會了,這個何首烏小弟本來就是打算進貢給這位師兄換靈石的,能換回兩枚靈石我已經很高興了。至於平時的靈石供奉,兩位師兄更是錯怪朱師兄了。”

頓了頓,無視兩人有些不滿的神色,那位被勒索的當事人繼續道:“我們外門子弟福源淺薄,能聽取內門師長開道場授課的機會不多,朱師兄宅心仁厚,為我們記錄了他們往屆弟子及認識的內門弟子聽過的授課內容,但是收集不易,所以兩枚靈石交換,我們已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心內感激不盡了。”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呢?此前一直在衆人身後,看來與江同年紀相當的青衣少年此刻排衆而出,雖然聲音有些不自然的惶恐,但是聲線江同絕不會錯認。該不會是少年時代的蕭景深吧?

怎麽可能,明明蕭景深是他在加入六藝門後才認識的啊,那時蕭景深便已在丹師門下修行,是自己同歲的師兄,怎麽現在會在九宮山?記得師尊曾說過,他是丹師故人之後,於丹道極有天賦,難不成前生的蕭景深也是帶藝入門,本是九宮山弟子,因一直在外門,混得并不如意才通過別的關系轉投六藝門?

青衣少年相貌平凡,但前生,蕭師兄可是給過他不少易容丹的,改換形貌也并不難。雖然只是名字和聲線未必做得準,但是這看似謙謙君子,實則話中有機鋒的做派,實在很像某人。江同不由頓了下,忖了忖,終是大步往前走去。

求同12

“哥哥,您來了……”江異比江同早入門三個月,江同凝神細看,發現他如今已堪堪跨入了道人境一重,進境不可謂不快──道人境,真人境,至人境,各有三重小境界,合稱人道九重,前生的江同便是修煉到了至人境三重,立於人道巅峰。

而在華夏大陸傳說中,有謂三九天數,故人道之後其實還有仙道乃至神道九重,可開山劈海,逆轉死生,但是大陸上修真者無數,能成功突破,進階仙道者也早破界而去,時人不得見矣,即使是江同前生,也只是摸得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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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進入了道人境一重的江異如今再看還在後天境界,未曾入道的江同,便覺得沒有以往那麽礙眼了。天級資質又怎樣,尋了個不管事甚至可以說是不著道的師父,再高的天賦,慢慢還是會被他拉下的。枉被叫一聲“師叔”,将來怕是要羞死的。

“師侄此言倒是不合我意。如今我們皆已入山門,當以修士之禮相持,凡俗的稱謂,還是莫要帶進來了。”江異頓了頓,倒也沒有發作,反而恭敬地喊了一聲“師叔”。他早就發現江同在不遠處了,但看對方一直按兵不動,不知有何打算,便也故作不知,殊不知這大哥還是出頭來了。

江異身邊的白衣少年看了看江同又看了看江異,似是驚訝於兩人的神似。但聽得江同拂了自家師弟的臉面後,便立刻臉色不虞,抿了抿唇,在江異眼神示意下,方不情不願地叫了招呼了“師叔”一聲,江同則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倒是自稱“景深”的少年看到了,眸中掠過了含義不明的精光。

“景深,剛剛我在不遠處都聽到了,何首烏是我送你玩兒的,你怎麽拿去換修行玉簡了?早知道你需要那些東西,我就直接送你了啊,幹嘛這麽生分,還搞得朱師兄被霜刃峰的幾位師侄誤會,看看,這都是你的不是了吧。”

一臉責怪,頗有幾分情真意切的江同這麽說著,還狀似嗔怒地拍打了下青衣少年的肩膀,力道之大,弄得他差點站不穩,江同卻還是笑嘻嘻的,似乎與青衣人甚是熟稔的樣子,直把那位打算敲詐的朱師兄唬得一愣一愣。

江異卻是在衆人見不到的地方輕皺了下眉頭。他這異母兄長入門不到一月之期,怎麽可能認識這麽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剛才看他也是一副打算袖手旁觀的模樣,為何突然轉變了态度?不由深深看了那自稱“景深”的少年一眼,也罷,這麽一來,大家都能下臺了,也無甚不好的。

“師侄眼拙,原來這位外門師兄是師叔好友,看來之前倒是我們多管閑事了。”轉首,對因為這場變故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另一人拱手誠懇道:“朱師兄,實在對不住,此前是我們好心辦壞事了,原來朱師兄所為,皆是一片赤誠的友愛之心使然,異慚愧。”

那位朱師兄當然誠惶誠恐,連稱不敢,至於他有沒有聽出江異話中的譏諷倒是不得而知了。而江同也不管他們怎麽惺惺作态,只自顧自與景深言笑晏晏起來,雖然皆是詞不達意的廢話,那旁若無人的姿态,倒是令在場其他人都知趣地先後告辭了。

“不介意我破壞你扮豬吃老虎的計劃吧?”目測幾人都已遠去,江同收起了笑臉,淡淡道。此前配合默契的景深笑意卻是更深了,深深看了看少年與江異初見相似,此刻又大有不同的臉,才作揖道:“謝謝師叔剛才出言相助。”

江同撇了撇嘴,越看越覺得這人就是蕭景深了,被他這麽稱呼,還真有點不習慣。随口便糾正道:“叫我小同就好。”說完自己也是一愣,明明還是陌生人,怎麽能這麽親昵相稱呢,但是話已出口,似覆水難收,便不再解釋。

“那小同,說好的修行玉簡呢?”這麽說著,眉眼彎彎,疑似蕭景深的家夥便恬不知恥地伸出手,攤開手心讨要江同此前胡謅的東西了。江同挑了挑眉毛,突然想到,蕭景深既然是六藝門丹師故人之後,那定是出身修仙家族,想必基本功遠比自己紮實得多,也許,那篇晦澀的修行總綱,自己可以向他讨教下。

前生以陣法入道,男子精氣修魔,四處搜刮修行典籍的江同根本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何況這個總綱與其說是功法,更像是一種對道的理解,說不定還會真理越辯越明。便招手讓景深過來,兩人一起進了景深作為百草園守園人居住的小廬。

而自稱景深的少年也不過這麽一說,沒想江同還真把玉簡拿出來要與他一同參悟。面上不動聲色,心內卻是對這個不請自來而行事灑脫的同齡人多了幾分好感。一看那玉簡,真的是與自己修煉的同一法門──果然九宮山的兩位太上長老,源出一脈啊。

當初老祖讓自己改頭換面在外門修煉,可是早就想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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