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提前為自己畫下指尖陣了。同靈紋陣一樣,指尖陣也是他獨創的法陣,尋常陣法需要陣旗、陣盤乃至靈石驅動,他以陣入道,另辟蹊徑,卻是創下了把陣法刻在身上,以肢體作為陣盤,靈能乃至血氣作為驅動的法子。

指尖陣是他前生最得意的陣道成果之一。在十指指尖,依據人本身指尖的螺紋構建、創作或攻擊或防禦的陣法,先以靈紋陣吸納靈氣,再通過布陣者本人的身體作為能量傳導及轉換的容器,最後以靈氣發動,激發後便可謂心随意動,如臂指使,令人防不勝防,是他最重要的攻擊手段之一。

便以五指對應五行,分別在兩手刻下五系法陣,金系攻擊,木系充能,水系治療,火系控場,土系防禦。指尖陣的難點在於要根據個人指紋的回路精心設計,對材料本身倒是無甚特殊要求──對九級陣師而言,前者自然是手到擒來。

陣法堪堪畫好,門外已有童子通報,賀筠嚴要召他。江同眉毛一挑,自便宜師父将他交托給賀真人後,這位雨翎峰峰主對自己一直放任自流,不管不問,今兒個倒是怎麽了?也罷,去一窺虛實也好。

“江師弟,雖然你輩分比其他新晉弟子高,但是師伯既然将你暫時托付於我,我自然也應當協助師伯好好督促你的修煉并照顧你的起居。我聽說,你近日與一位外門弟子走得頗近,頻頻跑到山腰的百草園,可有此事?”

江同心下不以為然,這賀峰主連這些個雞毛蒜皮之事都要關心麽?若不是真的有找人監視自己的話,估計就是有人告狀了──他在這裏熟人不多,難不成江異還見不得自己找了這麽個好友?心下不耐,面上還是虛心應諾。

賀筠嚴板著臉,他也不想做這個小孩兒的保姆,但是輩分壓死人,本想放任,但之前,與他一向不和的掌門師兄都過問起這小子,故他還是得做做樣子,才有了這麽一出敲打的戲碼。但是畢竟是太上長老的弟子,還是極有分寸的。

“我知道師伯事務繁忙,暫時沒能好好指導你的課業,而我也不好越庖代俎,況師弟你是少年心性,師伯也說了,不可拘束於你,但是讓你鎮日與外門弟子厮混,也不成體統,旁人會說我雨翎峰名為執掌戒律,實則皆是閑散之人。”

頓一頓,賀筠嚴見江同一臉受教神色方滿意道:“我也知道在這山中是把你憋壞了。這樣吧,你到遠戈坊市去,幫我們峰采買一些必要的消耗品。我知你還在後天境界,但是有我九宮山弟子令牌,別人還是有些眼色的。”

沈吟一下,雖然那位洛長老不管事,倒也不好真的讓他的弟子出了閃失,便補充道:“真的有事,祭出這粒劍丸,也可保你無憂。采買清單和靈石都在這了,坊市不遠,五日為限,完成了可換算成你自己的門內貢獻點,到時你便可用貢獻點換取閱覽山門典籍的機會,你好自珍惜吧。”

江同一愣,這位賀峰主看著面相嚴厲,原以為這人要把自己打發出去是因雨翎峰不養無用之人,現在看來,倒是有心要幫襯一番。九宮山弟子可接門內發布的任務換取貢獻點,從而兌換典籍、法器乃至丹藥,他之前也去看過,但是基本沒有他現在能做的,所以才沒有接下。

雖然只是采買任務,但若是直接從峰主那裏接下,貢獻點應是不菲的,這位賀長老待他也算是不錯了。這麽想著,倒也誠心誠意地感謝了一番,領走了劍丸、玉簡和裝好了靈石的儲物袋。

在江同走遠後,賀筠嚴倒是嘆了一口氣。師伯臨時傳書讓他弄這麽一出,不知是何用意?這孩子修為如此低下,師伯真不擔心他出什麽事麽?畢竟這修真界對新晉弟子來說可是兇險異常啊,而遠戈坊市魚龍混雜,也并非福地。

江同掂了掂手中的儲物袋,靈石還真不少,他早知道遠戈坊市并非易與之地,還真怕自己變成肥羊了。便跟景深說了一聲,拿了一些易容丹和補氣丹,然後換下了九宮山弟子服飾才悄然下山。

希望一切順利吧,如果采買完有時間餘裕,說不定他還可以去看看小勿──不知那小男孩,可有想念他?想起數月臨別前男孩那眷戀而又不甘的神色,江同輕嘆,怕是也只有那個小孩兒會這麽念著自己了,便是景深,恐也未能及萬一。

求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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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這些朱砂都是南離火煆就,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說話的是個中年漢子,滿臉為難之色──倒不是作僞的,面前這小哥實在太精明了。看他年紀小小,相貌平凡,本以為是某個小修仙家族的子弟,還想著要敲一筆,不想,這男孩兒眼光可是毒辣得緊啊。

遠戈坊市是修真界出名的低級坊市,距離九宮山不遠,受到正道大派的庇護,所以也算頗為熱鬧。修真界有名的大商號在這裏都有分店,也有一些散修乃至平常百姓在這裏出賣一些小修士常用的東西。

已經易容成為一個普通陽光少年的江同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壓價了。其實對一般第一次來坊市的人來說,去大商號采買才是最保險的,但是一來江同還想淘淘別的貨色,二來他也想省下一些靈石中飽私囊。

把這批朱砂買好後,采買單子上的東西都齊了。這一路為免被盯上,他可是煞費苦心,不僅一連變換了幾次形貌,連東西都是在坊市不同方向分別湊齊的,總算是有驚無險,而且憑借他前生的眼界和砍價手段,還省下了五十塊靈石。

扣除預留下來的要去看小勿的時間,他還能在坊市逛一天半,扣下的靈石,自己平時節省下來的內門弟子月例再加上賣掉景深送給他的一些丹藥所得,他現在手頭上已有了三百來塊靈石,對一個低級弟子來說,也不算是小數目了,大可以買下自己需要的東西──例如可以增強指尖陣威力的戒指。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呢?套不進就不賣,這是什麽道理啊!這戒指大爺還要定了!”吵嚷聲傳到了江同的耳裏,聽得戒指二字,江同想了想,還是違背自己不多事的準則,擠了過去。

叫嚣者是個赤裸上身,滿面胡須的大漢,手則死死拽著一只暗金色的戒指,一副想要強買的架勢。在他對面,疑似攤主的是一位大約十六七歲的紅衣少年。紅衫似火,眉眼飛揚,頸上和手上金色的飾物煜煜生光,顧盼間的神采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我說大叔,做人不能不要臉成這樣。你要想強買強賣,各憑拳頭說話,本少爺意見不大,但若要似潑婦那般街頭嚷嚷,我就懶得陪你掉價了。這戒指是我煉制的,你以為你拿得住?”看似陽光健氣的少年,一開口卻是飛揚跋扈。

大漢還想再說什麽,忽然一聲慘叫,一下把戒指抛得遠遠的,手上已是著了火,焦黑了一片。少年卻是冷笑了一聲,清音一嘯,中指嚣張地豎起,那暗金色的指環已倒飛了回來,在他的指尖打著旋兒。

眼見那指環有如此靈性,圍觀的衆人皆有些意動。紅衣少年看到不少人貪婪的目光,只嗤然一笑道:“我可是有言在先,戴不進去的,少爺不賣。要想強來,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響指,紫色的火焰已在他指尖燃起,那指環便在火焰上方懸浮著,金華烨烨。

紫羅天火!江同目光轉了轉,看到衆人皆露出了畏懼的神色。看來這些戒指都是少年自己煉的不假──身懷異種天火,何愁煉器一道不成?想到這裏,他又突然想起那同樣是煉器大家的路雲飛路師兄了,想來路雲飛應該也是與少年同一年紀呢。

能被稱為天火者,都是火中精華,自有靈性,紫羅天火排名第九,在尋常修道人中已是極其金貴的存在。而路雲飛,作為六藝門器師的傳人,身懷的卻是排名第六的青元天火,自是比這個紅衣少年更勝一籌。而且他那位路師兄為人溫厚,最是良善,也與這位氣焰嚣張,動辄出手傷人的少年大為不同。

江同苦笑,最近怎麽總是想起故人了,這麽一來,對這些擺放著的精致指環也不感興趣了,正想往外走,卻聽得紅衣少年道:“喂,就是你,這麽多人中,就你目帶不屑,是看不起小爺和小爺煉制的戒指麽?我倒偏要叫你試試!”

啧,周圍這多人躍躍欲試,他怎麽就看中自己了呢,真是晦氣。眼見衆人的目光都轉向自己,本不想多事,但不經意對上了少年挑釁的眼神,他天魔江同前後兩生,最恨別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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