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日,我暫且還不會輕舉妄動。這是對你這般聰明的回饋?”

陸雲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此人話中真假難分,誰曉得他到底想對王府做什麽,只是能換來這句話,也是安心不少,不由舒了口氣,輕聲說:“當真?”

“當真。”封塵做了個保證,擲地有聲的堅定。

陸雲袖舒了口氣,這樣也算拿自己争取了些時間,若再能尋機找到蛛絲馬跡,或者便能揭開這土匪的真面目。他不肯與自己說,那麽只能她自己去找答案。

封塵見她又在出神,也不再給她這些神游太虛的機會,附耳問:“不曉得什麽叫做**苦短值千金麽?”

陸雲袖頓時羞的無地自處,推開幾分距離後,諾諾的說:“你別這樣。”

封塵明知她最後也不過是妥協,于是絲毫不顧陸雲袖的掙紮,抱她起身朝床榻走去,這面還低低說着:“那日我便後悔的很。軟玉溫香在懷,卻只能一親芳澤,豈能這般簡單便放你回去。”

陸雲袖想罵幾句解恨,奈何被壓在身下不能動彈,連唇舌亦是被占去自由,不一會兒便在這土匪的上下其手之中,哪裏還有半點清明,全數填上混沌朦胧。

每每在這種肌膚相親的時候,總是多少會迷失自己。而這土匪或許真的對她有了些許情感,也更加在意她的感覺,不像初回那般蠻橫,無論是吻也好、又或者是縱身闖入,都溫柔而又輕緩。

輾轉之間,意亂情迷。

這個如夜魅一般的男人,身攜黑暗,果真與她之間,也是不容于世間的倫常。陸雲袖習慣了他夜裏來去,就連自己心裏,也當每晚的貪歡,如同夢境。

偶爾當她在荷塘邊看着初春的碧草,漸漸染綠自己的庭院時候,依舊只覺不是真實——他到底待自己,是何種存在。

雖則對沈風栖動情過,但到底與自己身體相接抵死纏綿的人卻并非沈風栖,而是她依舊不知道姓名的假夫君,如今做了些微調整,可以是真土匪。

她與那土匪之間,似約定又似交換,更似博弈。冬去春來,眼瞧着數日之間,打着骨朵的幾樹桃花,已是綻放。曉煙初破,霞彩影紅,微露輕勻,風姿潇灑,朵朵都如美人初裝,嬌怯動人。

陸雲袖摘下一朵桃花瓣撒入塘中,篤定了一個信念:無論天地如何變化,這男人,勢必要周旋至死,不死不休。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縱餘年 050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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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幾日,總算是有人來傳喚她,便說王爺王妃回府,聽側王妃說她要在家宴獻上自己做的玫瑰百果蜜糕,王妃甚為欣喜,特命人來傳陸雲袖。

小公子的白事總算是告一段落,她也可穿上紅妝,不再素淡。這回小荷為她換上的是比較正經的裝束,最近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吃的也好,面頰上無端多了點肉,白淨如玉又嬌豔欲滴起來,就連小荷也莫名其妙的問:“少夫人最近似乎不太一樣。”

小碧為她尋了朵墜琉璃七彩花冠,扣在發間,附和了一句,“少夫人如今這般才像個嫁娘啊。”

前些日子總是含愁帶怨的,印堂發暗,看的多了也會令人擔心她的身體,小碧補了一句:“果然是王爺王妃回來,側王妃不敢欺負……”

“噓。”小荷使了個眼色,“笨婢,你能注意些麽,萬一被旁人聽了去,你還要這條小命了麽?”

陸雲袖整理好身上正紅團蘭花的錦袍,将一對寶藍色玉墜耳環戴上後,輕聲說:“想來是上官先生的補藥起了作用,今天小碧你去替我好好感謝感謝。”

小碧一聽,臉紅脖子粗的點頭應下。小荷跟着得意洋洋的笑出了聲,總算有個能制住小碧的人的感覺。

家宴是在那府裏最大的花園中舉行。相傳,那花園本是前朝某個皇帝的手筆,尤以小微亭為最。水波粼粼的池塘之上,以玉帶橋相接,以文石為岸,朱欄回繞,池旁垂柳依依,各類奇花異草相間,分綠影紅,截霧橫煙。

宴席便設在池旁小微亭上,下有舞女輕歌曼舞,上是美人輕彈琵琶,王爺、王妃、側王妃以及世子已然坐于席上,遠遠望去,自是翠柳花飛、上下随風,若絮浮萬頃,缭繞歌樓,恰如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陸雲袖腹诽了下王府的奢華生活,走的快了幾步,登上小微亭後,對着諸人福了福,“雲袖拜見父王、母妃、庶母妃,還有兄長。”

她微微一頓,居然看見上官先生也在席上,于是補了一句,“上官先生好。”

在他人面前,雖是尊稱,猶可以見到她喊庶母妃時候,雲蘿夫人面上微微泛上厭惡的顏色。

王妃心善,倒是擡手讓她起身,示意她坐到沈風栖旁邊,“雲袖住的這些日子,可還習慣。”

“回母妃的話,十分習慣。”挨着沈風栖,還是有些不自在,她朝外側挪了挪,才謹慎的答,“王府待雲袖十分親厚,母親也是。”

“我聽雲蘿說,你前些日子一直苦練玫瑰百果蜜糕,便是為了今日讓我等嘗嘗?”睿王爺和藹的問話。

陸雲袖心中微暖,這王府之中,王爺王妃二人作為長輩,自是待其不薄,令她頗感溫情,比曾經的姑姑姑父,也要親上幾分吶。

她連忙應答:“是,雲袖也想盡些孝心。晨起時候已然在廚房之中做好糕點,這便讓小碧去取。”

小碧在旁側聽着,立時領命而去。

等候間,雲蘿夫人有意無意的問沈風栖,“世子爺近日看來休息不好,面有疲色啊……”

陸雲袖聽了,好奇的看了眼坐在身邊的沈風栖,果然,今日的他分明有些精神不濟的感覺,然後雲蘿夫人露出頗為奇怪的表情,“難不成世子這幾日夜裏也未曾好好睡?”

沈風栖微微一愣,遂苦笑着說:“的确,可能還得勞煩上官先生瞧瞧。”

那邊上官剛要應話,雲蘿夫人卻将頭轉到陸雲袖這邊,“倒是我這兒媳,近日怕是心情不錯?瞧這氣色好的。”

陸雲袖奇怪的看了眼雲蘿夫人,也不曉得她是為什麽,句句話不離自己與沈風栖,她只好點頭應是,“這些日子全仗上官先生,替雲袖準備了些調養身體的藥。”

上官輕鴻那方眸光裏盡是些不解的神色,怎麽全都将話往自己身上兜呢,無奈之餘他只好拱手謙虛一把,“在下也只是略盡心意而已。”

雲蘿夫人“咦”了一下,頗為誇張的說:“這可不似是調養出來的啊。”

她湊近王爺,笑的格外詭異,“面帶桃花,眼含秋水,頗有些承澤雨露的感覺啊……”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縱餘年 051 朱砂

沈風栖一聽之後甚覺刺耳,險些拔身而起,半晌倒是按捺住脾氣,冷冷的說:“庶母妃這般指桑罵槐是為何?怎麽聽都似是指摘我與弟妹……”

然而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陸雲袖,他還是生生止住,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

睿王爺聽後皺眉,頗為不耐的說:“雲蘿,你今日這是怎麽了,有話直說,別話中有話,含針帶刺的。”

或者是牽累到了自己的兒子沈風栖,王妃也不大痛快,推開面前方端上來的一盤小點,“妹妹,有些話可當真不能随意胡說,兒媳嫁進王府已是不易,豈能亂污人清白,更何況風栖一向謹言慎行,待人寬厚,你這般說有些過分。”

雖則王爺與王妃都在替自己說話,陸雲袖藏在袖中的手卻在發抖,她總覺着今日的家宴雲蘿夫人并非說說那般簡單,而是真的有在密謀着什麽。那夜的噩夢突然在眼前晃過,她的眼睛也開始恍惚起來,分明看見好似是一團和氣的家宴,卻早已化成攻心的利劍,劍跋扈張,朝着她不為人知的秘密斬去。

旁人只以為是雲蘿夫人誣陷,但她的一句話,讓陸雲袖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雲蘿夫人被睿王爺、王妃指摘之後,倒是冷靜的笑笑,玉指蔥蔥點着桌面,“王爺您錯怪雲蘿了,若是沒個證據,雲蘿敢這麽随意亂說麽?更何況我又沒說是世子,姐姐你着什麽急。”

睿王爺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雲蘿!你這是一定要在家宴的時候,給大家尋不痛快麽!”

雲蘿夫人嬌俏的臉蛋也變了神情,咄咄逼人的問:“敢問王爺,替我兒娶來的媳婦,我兒将将入殓未有一月,若有私情,最不能忍的便是雲蘿好麽?雲蘿就等着您回來替我這可憐的母親做主,卻為何不肯面對這樁子事情,我命苦的孩兒啊……”

她開始大哭起來,珠淚滾滾,看着十分可憐。

陸雲袖見這情形,哪裏還敢坐着,立刻站起,跪在桌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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