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是不會改變想法的？”蘇睿低聲重複，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贊同道，“确實，我是不會改變想法的，真沒想到在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你就已經發現了啊。”

“只是以你的性格，必然如此罷了。”曲樂微笑。

“必然啊……那你不如猜猜，就我們聊天的這麽一會兒功夫，事情已經發展成什麽樣子了？”蘇睿垂着頭，曲樂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還是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是怎樣的複雜心情。

“不過是勝或負，輸或贏而已，說到底，也就是一場豪賭。”曲樂回答的十分冷靜，聯系蘇睿的一舉一動，他立刻想到這時已是終結，看來也正是因此，在他讓宮齊兩家做好準備的時候，蘇睿才沒有阻止，一切離結束已經不遠了，在這種時候，這兩家的力量已經不那麽重要，所以才放任他們的行為，不是因為不想傷害，只是因為已經沒有用了，但現在想來，這提醒恐怕還是有些晚了吧？

“你在想，你的提醒還是晚了，對嗎？”蘇睿問。

“是這樣沒錯，但好歹我是提醒過了。”曲樂偏偏頭，該做的他都做了，做不到做晚了的也不能怨他不是？

“你還是這麽……”蘇睿一時找不到适合的詞，只能就這麽停在這裏。

“還是這麽理智？”曲樂看着蘇睿笑，他一直是理智的，被賦予了美好的品質的他，自然會一直——起碼他曾經這麽認為——理智下去，但事實上他也是個無情的人，正是因為被賦予了淩駕于各種欲望之上的理智，他對于不能進駐于心的東西，向來是旁觀着的，因為不能進駐于心，所以不在乎，因為不在乎，也不過就是世間萬物的自然發展，由着他們去也便是了，但這次選擇以人的身份和蘇睿一起長大，似乎讓他的心裏多了些什麽，這對于他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蘇睿也笑了，“說是理智，其實也沒什麽錯，可惜能看出你的理智的人不少，能清楚地發現理智代表着什麽的人不多。”

“代表着什麽？”曲樂将目光投向房間的上方，定定的看着撐起了整個架構的橫木，“理智就像是這根橫木，撐起整一個我的思維，而潛藏在這之下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動搖的責任，對于整一個界的責任，讓我不得不重視一些，放棄一些，所以如今我所做的，連我自己都很難判斷對錯。”

“不能判斷就不要判斷了，蘇家其實也就像是這根橫木，已經用了很久，大概是時候換一個了，”蘇睿随着曲樂的視線看向橫木，目光仔細描摹過整一個柱體，“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跟着感覺走吧，現在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有句話叫擒賊先擒王，”曲樂盯着橫木的目光有些渙散，說出的話漫不經心，“你覺得我現在對你做點兒什麽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