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擒賊先擒王也是要有前提的，你現在對我做什麽都無濟于事了，更何況……”蘇睿嘆口氣，“你答應過不會阻止我，我相信你。”

“相信……能得到蘇家主的信任，我該覺得榮幸嗎？”曲樂半真半假地問。

“當然……如果你真的覺得榮幸倒是好了。”蘇睿笑着回答，說到最後的語調卻轉成了感慨，若是曲樂真的覺得能得到他的信任是一種榮幸，那他也就不會是一界的界主了，見識過的事情太多也未必是好事，過多的浮華會銷蝕了心中本有的一些感情。

“家主！”

曲樂張了張口，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已經持續了很久，房內一直有着固定的光源，在他們誰都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時，他們所擔心的，或者是期待的已經發生。

蘇睿看了看曲樂，對方的面容似乎一時間隐進了時光明滅的陰影裏，不管怎麽努力也看不清晰，穩了穩情緒，他沉聲應答，屋外的人推門進來，看外面的天色，才知道他們已經聊了約一天的時間，進來的人本想直接彙報什麽，可乍一進門就發現屋內不止蘇睿一人，便停了要說出口的話，只焦急地看着蘇睿，一副慌亂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無妨，說便是。”蘇睿瞟一眼曲樂，見這人看着自己，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也便順了他的意，總之是事成定局，就是讓他聽到也不能怎樣了，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怎麽防備過曲樂。

曲樂條挑挑眉，沒有表現出什麽，把視線移到進來的人身上，進來的人身上穿的是仆役的衣服，手上還拿着修剪花草的剪子，要不是此時此刻出現在此處，任何人都不會注意到他，可他進門突然變的慌亂的行止和現在那正對着曲樂的隐約防備的眼神卻讓曲樂立即看出他的不同，這算是表示信任嗎？就這樣将自己布下的暗手直接擺明？雖然理智上知道這只是因為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情況下他不能影響什麽，情感上仍是有絲絲縷縷的感動不受控制地溢上。

“……簡家和于家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計劃，現在兩位家主正向着這裏來。”進來的人把手上的花剪放下，不再像剛進來時的慌亂，只停頓了一瞬就平靜地說起自己帶來的消息，“宮家齊家的家主已經閉門謝客，有消息說在宮家主離開這裏後就差人去找了司家，現在這兩家大概已經受到了司家的庇護，而顏家似乎也收到了消息，沒有再和本家的禮儀争執，現在也在閉門謝客。”

“蘇揚長老呢？”蘇睿眼睛微微張大，繼而平複下心情，開始問起其他人的動向。

“……長老已經去祭壇了。”那人看一眼曲樂，眼神閃了閃，然後才開口回答。

曲樂皺眉，去祭壇？他看向蘇睿，蘇睿正沉吟着，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正為了什麽而猶豫，他一直以為在他提醒了之後蘇睿做什麽都會留下些餘地，如今看來，卻是不盡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