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贈畫

不過褚如初馬上推開了他,實在是太臭了。她覺得自己都馊了,這都抱的下去。

“洗澡,我要洗澡。”她做了個洗臉擦身體的動作。雞同鴨腳的交流了一會,她總算得到了洗澡的工具,一個大木桶。

忠叔不停的往木桶裏一趟又一趟的加水。“要加花瓣嗎?”他看了看安靜站在木桶旁邊的女孩,笑眯眯的問自家少爺。京城的女君們洗澡都有花瓣的。

越君霁打量了一下褚如初白嫩嫩的臉頰,臉色微紅,“加。”

“好的,老奴這就去院子裏摘一點。”忠叔手腳很快,馬上就搞好了。

褚如初手指劃動着木桶裏的水,泡泡浴,牛奶浴什麽的都洗過,她還是第一次洗花瓣澡。

她擡頭看越君霁,怎麽還不走。“我要洗澡了。”她說着,還做了個推他出去的動作。

越君霁懂了,又紅了臉,“嗯,我在外面守着你。”他不舍的摸了摸她的頭,出去了。

洗了半個多小時,在越君霁都擔心她淹死在木桶裏,要沖進去時,褚如初出來了。

披散着濕漉漉的頭發,挽着長長的衣袖,褚如初有點囧。她沒有帶換洗的衣物,所以現在她沒穿內衣,好在這身男裝有幾層,不至于凸點。

這一身應該是美少年的,他看她的眼神太熱烈了。

“君霁?”褚如初俏皮地搖了搖越君霁的手。

“咳咳,你衣擺太長了。”越君霁回過神,掩飾着咳了兩下。他蹲下身來直接把她的衣擺撕了一截。

“這樣就行了,好走路些。”說着,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先去用餐吧。”

褚如初看着被牽的手,挑眉,小弟弟很會呀,動作自然地就像她是他的女朋友一樣。

可是他們才認識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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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牽着手穿過一個庭院,來到一處室外亭臺,亭臺中有兩方小案和兩個蒲團。

看來沒有板凳,吃飯需要跪坐着。褚如初小心入座,誰讓她現在是真空狀态,好在就算撕了一截,衣擺還是很長,有安全感。得盡快做點內衣褲什麽的,這種事也不好跟君霁說。

不過怎麽沒有看見府裏的女眷,話說在街面上她也沒有看見一個女人。褚如初疑惑,直到菜都被剛才的大叔端上來,她才收回思緒。

桌按上已經擺放了五個小碟,盛菜的瓷碟瓷胚略微粗糙。吃得東西她就不太認識了,那個黑乎乎的是豆子?那一碟是肉?這個黃白圓圓的是主食嗎?嗯,這一碗是湯,這是醬料。

她一路觀察着,美少年的家世應該還是可以的,怎麽吃得這麽簡單。桌子上沒有筷子,只有一把小刀和一塊比較窄的竹板。

褚如初結合着吃穿住行,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想自己可憐的歷史知識,猜想自己到了哪個朝代。

吃飯跪坐,華國唐代之前都是流行跪坐。穿衣樣式,她現在衣襟樣式是斜襟,戰國時期的曲裾深衣就是斜襟。吃方面沒看到炒菜,宋朝之前也都是沒有炒菜的。

但是,衣服不對呀,她看着坐在對面的越君霁,他很快的也換了一身衣飾出來。華麗的繡紋,細密的布料針腳,顏色也很美,淺藍色的。這樣的衣物織染水平怎麽也不該是唐宋之前的水平。

褚如初一頭霧水,她歷史知識也學的不太好,猜不出年代。

算了算了,先吃飯。

先從肉下手吧,褚如初學着越君霁的樣子,先切下一片肉沾了一下醬料。她嘗了一下,烤炙的,還行,不過她不喜歡這個醬。

拿起竹片鏟了一勺豆子,軟軟糯糯的,有點酸,不好吃。湯也嘗了一下,味道很淡,有點魚的味道。

“不好吃?”越君霁皺着眉頭問。

褚如初笑了笑,拿起那塊黃餅子,有點硬,不過很香。她最後沾着湯吃完了餅,肉也吃了一些。

她其實不太愛烤肉,昨日那頓烤肉是因為太餓了,褚如初想着,以後不會每天吃這些吧。

之後越君霁又拿了一個碟子進來,好像是梨。不過只有一個,還長得有點焉。

越君霁拿桌上吃肉的刀仔細削了皮,還切了塊。

“吃這個。”他走過去把盤子推給她。自己拿起褚如初桌上只啃了一半的肉三兩下吃了。

褚如初擡頭看他,又被摸了一把頭。嘴裏被塞了一塊,确實是梨,酸酸甜甜的。不過她也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就吃不動了。

從來都是吃進口水果的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在現代是個富二代,豐富的物資,奢靡的生活,養刁了她的胃。

看着越君霁越皺越深的眉,像個小老頭一樣,褚如初勾唇一笑,把一塊梨塞在了他嘴裏。

越君霁含着口中的梨愣了一下,之後眼含笑意的吃了,完全就是一個陷入愛情模樣的少年。

褚如初看着他,心裏說了一聲抱歉,她欣賞美少年是不錯,可是姐弟戀不沾。弟弟太粘人了,她分手的時候甩不掉,還喜歡要死要活的。

可是她現在語言不通,又對這個時代毫不了解,只能暫時在這個地方落腳。

“君霁,我送你一副畫吧。”褚如初說道,身無長物,只有這一身技能了。

褚如初知道他聽不懂,直接把他拉回自己的房間裏,從背包裏拿出畫板。

水彩得省着點用,褚如初決定畫素描。

三兩筆褚如初就勾勒了一個小貓,小貓憨态可掬,她試了一下筆,驚豔了古代少年。

之後抽出另外一張幹淨的紙。

“嗯,君霁站那邊,我畫你。”褚如初指指他,又指指畫板,做了一個畫畫的姿勢。

肢體語言溝通還算順利,越君霁站在了院中那叢竹林旁。

長身玉立,豐神俊朗,說不出是竹子更挺拔一些,還是他更俊秀一些。眉眼狹長,薄唇微勾,臉龐或許是因為年齡尚小,略微帶點嬰兒肥。

真是美少年呀,褚如初心中嘆息。初見的冷清,在他滿眼的笑意中消失殆盡,深情專注地看着你的時候,仿若全世界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有你才行。

或許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馬上溺斃在冷清少年炙熱的深情中,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她不是任何女人,她是鐵石心腸只愛畫畫,愛自由若生命的褚如初。

她享受愛情,僅此于享受而已,享受過後當然是走人。

她的畫需要充沛的激情與新鮮,不可能也不會與任何人長廂厮守。或許等她厭倦了滿世界亂跑後,會找一個成熟睿智,能夠理解呵護她的人結婚,但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

褚如初運筆很快,潔白的素描紙上已經勾勒出大概的輪廓,她描過他的眼,狹長深邃。勾出他的鼻,高挺堅毅。還有形狀優美的菱唇。

越君霁的臉頰越來越紅,他的手指無意識勾了勾。

褚如初畫着,人體素描最難畫的除了眼神,就是肢體細節,比如說手。當然,這麽簡單的問題難不倒褚如初,她善于畫手,有一任男朋友的手非常漂亮。

她注意到越君霁手也很美,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挺直,指甲圓潤健康。而且他的手很有力道,比她前不知道多少任男朋友的手都好看。而且随着年齡的增長,他的手會越來越好看。

褚如初嘆息,要是越君霁再年長十歲就好了。不過世間沒有如果,真有如果,就是如果她沒有來到這裏就好了。

好了,基本完成。現在就是眼睛了,褚如初擡頭,被滿目的深情差點吓到。

還是快點學會語言跑路吧。

“好了,君霁你看看。”褚如初從畫板上取下來遞給他。

越君霁看着畫久久不語,最後,輕輕地放在旁邊。拉過她的手臂,把她使勁抱在懷中。

力道大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哎,哎,又抱,她沒穿內衣呀!!!而且她不是平胸,相反還很有料!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胸前的異常柔軟,越君霁愣了愣,接着猛得推開她,拿起畫紙就大步走了。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你先休息。”越君霁背對着她,聲音低沉的說道,像是壓抑着什麽。

褚如初撫額,青蔥少年經不起撩,一撩就起火。她不穿內衣也不是故意的呀……

不管了,先休息吧,手臂腳腕還疼得很,昨晚上了一遍藥,今日洗澡後還沒上藥呀。

這樣想着,門外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熟悉的老大爺。

老大爺笑眯眯的,山羊胡一翹一翹,給她遞過一個熟悉的藥瓶。

“謝謝大叔。”褚如初有禮貌的接過,她吃飯的時候還學了個新詞,謝謝。

“如初小姐不必客氣,叫我忠叔就行。”老大爺指了指自己,“忠叔。”

“謝謝忠叔。”冰雪聰明的某人馬上又學到了新詞。

照這個進度,她學語言還是很快的,若是結合書本來學會更快,就不知道這邊的文字是什麽樣的,希望她不會成為文盲。

“那如初小姐好好休息,老奴先退下了。”忠叔貼心的給她關好門。

越君霁跑了好遠才停下來,他來到演武場,拿起一把長戟就舞起來,他熱,熱得很。

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他的戟如白蛇吐信,嘶嘶如風,又如游龍穿身,行走四身。矯健的少年郎初識情滋味,心中若火燒般炙熱,瞎舞了一通,才勉強壓抑下來。

他力竭後,丢開長戟,直接躺在地上喘氣。

那裏觸感,如此的柔軟,他知道那是什麽。華書齋的畫本、畫冊他買過好幾本,他懂得男女之事。千楚大陸的男人們,成年後沒有不懂的。

他瘋狂的想擁有她,可是不行,她太美好了,太嬌弱了。

不行,再忍忍,她得更加喜歡他才行。

床上的褚如初滾來滾去,硬邦邦的床她睡不着,不行呀,得快點适應這裏,搬家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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