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逃

聞浩舟自從去越府碰了一鼻子的灰,回來就摔了一屋子擺件。身邊的奴仆人人自危。

“呵,給臉不要臉。”他臉色一片陰沉,真當老子不敢動你。

“公子何必如此動怒,奴有一計。”身後一個奴仆說道。

聞浩舟斜倪他一眼,“說說。”

“公子不就是想見上一見嗎?正常的方式不行,用其他方式不就行了。”他湊近聞浩舟,“我們就這樣……”

“你這家夥夠狠呀。”聞浩舟聽了他的計謀後說道。

“那公子覺得此計如何?”奴仆笑問。

聞浩舟冷哼一聲,“就這麽辦。”

是夜,更夫打了四次更,人們睡得正香的時候。

越府後面的一片民居,突然燃起了火光。火勢很快沖天而起,濃煙滾滾借助着風勢席卷了半條街。

“走水啦。走水啦。”驚慌的呼喊聲,哭喊聲響起。

“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快燃了。”

一陣兵荒馬亂,所有的人都醒了。沒醒的恐怕早已經在睡夢中被燒死了,有人發現最先燃起的幾間屋子已經徹底成了一片火海。

“救人,快救人。”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亂成一團。

越府的後院正靠近那幾間着火的屋子,馬廄裏嘶鳴聲一片。忠叔被嘶鳴聲驚醒。

公子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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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在後院,披了一件衣服就沖出來了。後門的地方火光可見,是後門一條街上的民居着火了。雖然隔着一條街燒不過來,但是濃煙滾滾已經灌進了越府。馬兒們被驚的嘶鳴不止,馬蹄亂竄。

“咳咳,公子的千裏馬呀。”忠叔急了忙吩咐府中奴仆,“快去幫人救火。”

濃煙太大,幾乎整個府裏的人都出來了。

“公子,你怎麽出來了,快進去。”忠叔推着越君霁,“這裏有老奴。”

“要塌了,塌了,快閃開。”有人驚叫。

頓時哭喊聲一片,“爹,我爹還在裏面。”

越君霁面色凝重的看着後街的火光,這火勢不對,燒的太快了!

“這裏交給你,我去看看如初。”越君霁說着,快步的扭頭離去。

火色映照下,忠叔回過神來,“是,是,如初小姐最重要,公子快去。”

越君霁健步疾走,最後跑了起來。

褚如初沒想到機會來的這樣快,她這幾日本身就睡的不是很好,幾乎是在驚呼聲響起時,她就清醒了。

褚如初輕巧地起身,透過窗子明顯看見那邊有沖天的火光。

是着火了。

機會來了,她馬上意識到。

院外傳來了人跑動的聲音,她把窗子輕輕的合下,只留下一條小縫。就那麽蹲守在窗子邊,等看見越君霁從房間出來跑出院子才起身。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褚如初開始收拾東西,換衣服。

在手觸及到精致的儒裙時,“不行,不能穿這個。”她咬着手指思考,“不能急,不能急,得相信自己的判斷。”

最後褚如初放下儒裙,拿出越君霁之前裁短了的那件男裝。換衣服前又快速的撕了自己的裏衣,狠心的把胸裹了。

長卷發挽了個髻子,眉毛畫粗了一些,臉就不行了,沒時間了。她索性把自己之前的防風口罩直接罩上。

打理妥當後,背起自己的包就要溜出房門。

就在這時。

“如初,如初,你沒事吧。”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驚得褚如初心髒都要跳出來。

是越君霁!

“天啦,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褚如初急了。

門外的越君霁面色如墨,由于久久沒有聽到回音,他正準備破門而入。

“阿霁,怎麽呢?”細糯的女聲傳來,聲音中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正準備推門的越君霁,“沒事,外面着火了。”他長長呼了一口氣,“你先開開門。”

“不要,我都睡了,明天再見。”褚如初白着臉一口回絕。

“乖,先開開門,我看看你。”越君霁哄着,語氣中透着強硬。

“不嘛,人家衣服都脫了。”

越君霁聽了臉色微紅,腦海裏不由自主閃現褚如初柔白的肌膚和胸前/綿軟的觸感,他溫和道:“開一下就好,我擔心你。”

褚如初眼見躲不過,正要開門哄哄他時,外面又出現了什麽聲音。有點遠,她聽不分明。

“如初,你鎖好門窗,記住誰來都不要開門。”越君霁交代一句就大步離開。

謝天謝地,終于走了。

越府門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賢弟,越賢弟。”聞浩舟浩浩蕩蕩帶着一群人闖進來。

“哎,哎,幹什麽,聞公子你可不能帶人進來。”門人焦急的阻攔。

“滾一邊去,別妨礙本公子抓賊。”聞浩舟直奔後院而去,藏嬌嘛,當然要藏在最深的位置。

“聞公子你不能這樣呀。”門人哀嚎。“公子會扒了我的皮的。”

“你再不讓開,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你要扒了誰的皮?”是越君霁。

聞浩舟見了直呼晦氣,半路就碰到這家夥了。

門人連滾帶爬趕進來,“公子饒命,奴攔不住。”

“聞公子半夜帶這麽多人來賀某府中是為何?”越君霁面色鐵青的問,大有不說個道理,就讓他們這些人今天都交代在這裏的架勢。

聞浩舟佯裝一臉驚喜的撲過去,“賢弟你沒事就好,是為兄看這邊着火了,帶人來抓縱火賊,哪想縱火賊跑入了賢弟的府中。”

聞浩舟說完就要吩咐人抓賊,“你,去這邊,你,去那邊,每個房間都不要放過。”

越君霁陰測測的說道,“我看誰敢,都給我滾出去。”

“賢弟莫惱,為兄萬不會讓人打擾到府上安寧,只是确實有人看見縱火犯闖進來了。”他話音一轉,“這樣吧,賢弟只需要讓府上的人都出來,為兄确認府上沒有人被脅迫就離開。”

“本公子府上的安全,不勞你操心。”越君霁道。

“若我今日一定要看呢?”聞浩舟起了火氣,今日他夜闖越府,就是不讓看,他也得看。

“試試看。”越君霁冷笑。

眼看一促即發,忠叔帶着滅完火的人來了。

“這是幹什麽?”忠叔笑問,山羊胡子一翹一翹,“怎麽鬧成這樣。”

旁邊的門人小聲的在忠叔耳邊簡單交代。

忠叔聽完道:“聞公子莫急,公子也莫惱。少年人火氣大,可別為了這麽點事傷了和氣。”

“忠叔,我可是好心。”聞浩舟喊冤。

“嗯,忠叔懂,這次是我們家公子不懂事。”忠叔拉着越君霁的手,“不就是看看府中人是不是都安全嗎,忠叔做主了。”

聞浩舟聞言笑了,這越府忠叔可以當半個主人,他說的話做數。雖然是為奴,在他老爺子那都得給對方三分顏面。

瞧那越君霁不就默認了。

一會功夫,越府的人就到齊了,包括門人一個不那。

一個嬌弱的小官人過來時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聞浩舟玩味的看着他走近,這就是越君霁的心肝寶貝?瞧着嬌嬌弱弱的,是有那個味。一身女式儒裙,遠看亭亭玉立,仿若女人。

聞浩舟身後的人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這越公子金屋藏嬌呀。這小模樣可憐見的,怕是春風苑的頭牌都比不過。

“秀秀見過聞公子。”越秀盈盈下蹲行禮。聲音也好聽,細弱游絲的。

确實美,可是還達不到驚豔的地步,他懷疑過越君霁是不是藏了個女人在家裏。

誰讓近來這越府千金一擲的豪氣,讓他産生了錯覺。

聞浩舟看見人後頓時有種自己今日白忙活一場的失望感。他深深的看了秀秀幾眼後道:“既然府上人員都沒事,那本公子就先撤了,有可能縱火賊去了別的地方。”

“聞公子這樣就想走。”越君霁揚聲質問。

聞浩舟回頭,“千裏馬一匹,明日送上,算是為兄賠罪。”說着頭也不回帶人離開了。

等出了越府,走了一段路,出計謀的奴仆就上來邀功了,他欣羨的說道:“恭喜公子得償所願見到如此美人。”

他沒注意到聞浩舟看死人一樣看他的神情,繼續出謀劃策,“奴有一計可以讓公子抱得美人……”歸。

歸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咽在了喉中,鮮甜的血液鋪灑一地,他眨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聞浩舟,死都沒搞清楚狀況。

“有點小聰明可以,自作聰明要不得。”聞浩舟慢條斯理的抹幹淨匕首上的血,一眼都懶得看地上的屍體。

褚如初躲在後面倒抽一口冷氣,殺人。

在殺人兇手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的時候,忙捂住自己的嘴。等了好一會,人都走了,她才出來。

背着自己的包包,四處觀察了一下,沿着一個反的方向埋頭紮進去。

可沒走多遠,就又被那群人堵住了。“呵,看了本公子的熱鬧就想走。”

聞浩舟為什麽會回來呢,他神經病呀,最煩被人看熱鬧。

褚如初暗罵了一聲糟糕,扭頭就跑。

“還敢跑,給我抓住他。”

你讓我不跑,我就不跑嗎,你是誰呀,褚如初邊跑邊翻白眼。

殺人兇手呀,她不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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