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放手
白皙的頸項,纖細的鎖骨,直至……她狠狠地薅他頭發。往哪啃?
“哼。”越君霁焖哼了一聲,不僅不放手,還吸血一樣扣着她舔吻,濕漉漉的。
褚如初捏着手中的斷發,正準備一腿頂上去,讓他知道輕薄女孩子的下場。
“啊——痛!”褚如初驚叫。她的鎖骨上傳來尖銳的刺痛。
他咬她?她不可置信。她被人吻的多,被人咬還是第一次體驗。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褚如初低頭一看,清晰的一口牙印,還泛着血絲。
她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誰讓你偷跑出去的,再敢跑我下次就不是咬這裏了。”少年唇邊還帶着血,他的視線往下滑,意味深長的警告。
流氓!這也是個禽獸。褚如初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越君霁從身後拉住她。
褚如初無奈,“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不是這裏的人。”
她仰着頭,臉上還是那副妖豔的妝容,這邊的妝不防水,現在已經有點花妝了。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越君霁忍不住擡手輕撫她的頭發。
他說:“沒有銘章的女子是會被抓去為奴的,任何人都可以強占你,被強占了也不犯法。”
“……”褚如初臉色很難看,她知道此地女子地位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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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君霁何嘗不想讓她名正言順。
他瘋了一樣的想給她印個專屬銘章,可是不行。
他如今的地位,不足以一個人擁有她,甚至不能擁有她。只要她曝光了,他就會失徹底失去她。
千楚大陸地廣人稀,地大物博,百年前各國之間少有戰亂,民風淳樸,相安無事。
可至從五十多前開始,不知是何原因,女子開始越來越少。
每個村落出生的嬰孩,十之八九皆是男嬰。更有甚者一個鎮郡都只出生那麽幾個女孩。
詭異的是,這時候出生的女嬰,額頭打娘胎起自帶一顆朱砂痣,男嬰們則如常人。
女嬰們的朱砂痣婚後生育就變成為青色。當時有名人還寫了好多歌頌朱砂痣的詩詞,稱它是上天賜給女孩們的禮物。
是不是禮物不知道,這更像是一個詛咒。
男嬰多,當初的人們還欣喜不已。畢竟,從古至今男孩都是壯勞力,值錢。國家有了更多的男丁,兵強馬壯,更加國富民強,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
可是慢慢的,詛咒開始了,女嬰越來越少。從一個國家開始,到整個大陸。
又過了二十年,那一代的少年人長大後開始要成家了,卻找不到娘子。
當時出現了真正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只要是女孩子就不愁嫁不出去,窮苦人家的女孩,配給富戶,甚至官宦子弟的不鮮。
這時單獨走在路上的年輕女子、女孩都會被搶奪。娶不到娘子的少年人越來越多,開始自發到他國強奪。
在子嗣傳承的壓力下,從一夫一妻到一妻多夫。
就是這樣女嬰出生比例還每況愈下,眼看就要滅國,各個國家都開始自發強奪女子。
全民崇武,因為只有戰勝國才能擁有女人。
戰敗國民皆被貶為奴,戰敗國女子打為女奴,統一配給本國的居民。
在這種情形下,戶籍管制越發嚴格,東陵國的男人女人皆有一塊身份銘牌,獨一無二,不可僞造。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特權。
因為有了他國女人的加入,女孩們也開始制定等級制度。
東陵國關于女嬰管制律法甚為嚴格,一家藏匿,誅連一村。凡僞造銘章者誅連九族,處以極刑。
女嬰從數十年前就開始統一管制撫養,每個女孩從出生就得離開原生家庭,獲得一筆可觀的錢財,也有買斷的意味。
從那開始民間少見妙齡少女。老一輩的都死去後,民間少見女人,有少年一輩子都不曾見到女人。
除去他國女奴,本國的每個女嬰從出生,手背處就會被印上銘章。分為女使、女姬、女君三個大等級,每個等級還有四個小級別。
你要說本國奴隸的女兒被分為哪個級別?奴隸怎麽可能有孩子,在這種社會現象下,不說女奴,就是一般的普通百姓都見不到女人的面。
普通百姓唯一的傳承子嗣機會就是往上層階級爬。或,戰勝他國,接收他國女子。
還有,攢錢去育嬰堂留子嗣。
女奴制度殘忍至極,被終身圈入育嬰堂,生育嬰孩到死,永不見天日。
那是真正的煉獄,他不可能也不會讓他的女孩落到那步田地。
因為她沒有銘章,天然被劃分為女奴。
女人的世界艱難,男人的世界也艱難。不說她沒有本國銘章,會被歸為女奴入育嬰堂,就是她是女使,女姬級別,都不可能被他獨自合法的擁有。
除非她是女君級別,而他官拜三品以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她回家。
越君霁想着,卷着她的發絲,他心中五味雜陳。
褚如初道:“我不做女子。”
在差不多摸清了這個社會女子地位低下後,她就打定主意以男子的身份行走。
“呵,我的傻姑娘,你不知道你有多美。”越君霁輕嘆。
他忍不住笑了,像是在恥笑她的天真,她的額間雖然沒有朱砂痣,可是一眼就讓人看出是女的。
“留在我身邊。”他溫和的看着她,堅定道:“我給你要的一切。”
這是談不攏?
褚如初後退一步搖頭,“不行。”誰也不能決定她的去留,誰也不行。
她發了瘋似的要往外跑,跑到門口要拉開門栓,卻怎麽也拉不開。“開門,開門!”
“如初,別這樣,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對待你的。”他從後面抱着她,心疼的安撫。
“你走開。”褚如初氣瘋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嗎。”
她又不是傻子,多次能感覺到他的渴望,這個世界真的是瘋了,這裏的每一個男人都想要她。
褚如初顫抖着,壓抑了多天的驚惶恐懼,一下子爆發出來。她第一次深深地後悔,為什麽要去看極光,為什麽會來到這個變态畸形的世界。
“你放了我。救命之恩,我還給你,我褚如初從不欠人東西。”她哭喊着,要拉開自己的衣襟。
又不是玩不起,在現代時甚至可以稱為玩咖,一夜情而已,而且對象還是這麽帥的少年。
她只是覺得惡心!惡心的她想吐。什麽時候她已經無用到需要用身體來償還恩情的地步了。
白皙的肌膚刺痛了越君霁的眼,他臉色難看的看着她,走過去輕輕給她拉攏衣襟。
“別哭了。”他皺着眉,心口的地方隐隐作痛。
眼淚從褚如初的眼裏劃落,一顆兩顆,接連不斷,她哭得竭斯底裏,直到昏厥過去。
越君霁抱起她回房,給她洗漱了一番。洗淨鉛華,明媚幹淨的臉露出,嬌弱的她暈倒時,是如此的讓人憐惜。
夢中還在流淚,越君霁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輕拍着她的背安撫。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放我走。”她睡夢中都在呓語。
……
京城越家。
雨後,天輕雲朗。越大人皺眉叫人滅了三腳金獸香爐裏的熏香,熏得他頭疼。
“大人,要不要先歇息一下。”有仆人輕聲問。
“不用,先處理完吧。”年過不惑的越大人拒絕道,他身形過分消瘦,眉目嚴肅,不茍言笑。
三朝元老,官拜內閣首輔大臣,家中一妻二子,羨煞旁人。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活的比誰輕松。
已近午時,越大人才處理完公務,洗漱換衣後,正準備去休息一下。
“大人,丹州加急。”風塵仆仆的驿使在仆人的帶領下跪在下面說道。并掏出一封臘印信件遞上去。
越大人親自接過,焦急的打開,“二公子出事了?”
“大人別急,看看信上說的。”
越大人的眉頭随着信件內容漸漸皺起。
仆人看從來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皺眉,“大人?”
“他要回來了。”越大人說道,遞給仆從把信件焚燒殆盡,打開窗子餘灰随着風飄出窗外,了無痕跡。
仆從不解,“這不是好事嗎?”
越大人苦笑,“當今京中局勢,怎能是好事。”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兒子會一輩子老死在那邊遠的丹州,哪想……
“那不讓二公子回來?”
“不,吩咐府中準備一下。”既然他想此時回,他怎能阻攔。當然,之後的風雲際遇,看他自己造化。
“大人,聽說周家的公子和寧家的公子也去了丹州,他們不會找二公子麻煩吧。”老仆擔憂。
越大人,“鴻煊不至于。”這周寧兩家的公子是越鴻煊的至交好友,他懂他的意思。
老仆說道:“大公子風光霁月,當然不至如此,可夫人……”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老仆人左右看了一下,附耳在越大人耳邊說了什麽。
“她敢!”越大人拍案怒起。
……
寧子謙不曉得為什麽自己就單獨出去了一會,周業翔就被人搞的半死不活。
老大夫把脈後,搖頭,“寧公子,老夫無能為力,還請另尋高名。”
寧子謙道謝後親自送走大夫,看着床頭凝眉。
“公子,這山腳疙瘩的大夫不僅沒能力,還一個個醫德都沒有。”墨四看不過眼了,這都是第幾個大夫了。
“不得無禮。”
君子如玉,如切如搓,如琢如磨,翩翩濁世佳公子可能就是形容寧子謙的。聞大人尴尬的沖寧子謙笑笑,“無事,刺桐地小,缺良醫。而且确實是本官失職,才讓周公子遭此劫難。”
“不怪大人,周兄貪慕女色,應有一劫。”寧子謙沒說的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搶女人也不多帶點人,何況,他們這種人是缺女人的嗎,什麽天姿國色值得他現在還不放手。
他看着昏迷了的周業翔手中還抓得死緊的幾縷秀發搖頭嘆息。
作者有話說:
有小天使問女人少,男人怎能出來的,這章解釋了一下~畸形的世界呀,最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