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上~

第18章 垂涎

京城越家

越老大人一身紫袍朝服,又是剛從朝堂上下來。他面色難看的回到家,一路暗罵,周珧那個老匹夫,豎子爾。

“老爺,少爺在書房等您。”胖乎乎的大管家看見越大人回來,勾着腰小跑過來說。

這幾日自從老爺破天荒懲戒了夫人,府上的氣氛就一日比一日僵硬。他想着要不要請小姐回來一趟。

“他等我做什麽?”越松明知故問,橫眉道:“讓他滾回翰林院好好當值。”

“父親,消消氣。”越鴻煊一襲月白長袍,廣袖流雲從門後走出來,長眉清揚,容貌出塵至極。

京城有雙璧,越家越鴻煊,寧家寧子謙。二人各有千秋。但是相比較來說氣質上還是越鴻煊更甚一籌。

一個清冷貌若神仙,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二人不知道惹得多少女君傾慕不已。

越松看見這麽優秀的兒子,語氣緩和了一些,“今日并不是沐休日,你回來做什麽?”

“父親,母親犯下大錯,兒子怎能置之不理。”

“你不必替她求情。”

越鴻煊跟着越父進入書房,“兒子也不是要替母親請求,此事卻有蹊跷。”

“要不然,你以為只是簡單的禁足?”

“那父親為何還?”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樣的愚婦,還是呆在家裏為好。”越松不欲多談。“煊兒不必理會家中這些瑣事,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成家的事情你可以開始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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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說着,這個年頭,女子稀少,人生大事還是乘早解決。

雖然以越鴻煊的品級現在還不能獨自娶一位女君到家,但是也能提前接觸了。

之後他再賣張老臉運作一下,成婚之事不成問題,只要他看的上。他嘆息的看着這個兒子,每次淡到這個事他都避而不談,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父親不必多慮。”越鴻煊幽幽地看着窗外剛抽芽的柳枝,淡淡道:“兒子先去看看母親。”

“去吧,去吧。”越松趕走他後,伏案寫了一封密信,遞給身後的人,“暗中送到周珧那個老匹夫手裏,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

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有些消息還是走漏了,越松神色凝重。

……

“咳咳!”褚如初從沙堆裏挖出越君霁。

“醒醒,快醒醒。”她拍着他的臉,越君霁人事不省,他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腹部的傷口上被沙子覆蓋,血肉模糊。

褚如初顫抖着手伸到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

呼,還好,沒死!

就是額頭發燙,好像發高燒了。

褚萌萌在前邊不遠處嚼着小草,風沙平息後,他們命不該絕的出現在了一片小綠洲的邊上,綠洲裏還有一小窪水。

褚如初把越君霁拖到水窪邊上,拖動越君霁時還在不遠處發現了聞浩舟。

他仰躺着,被沙子幾乎淹沒了大半個身子,就一個頭露在外面。要不是馬匹橫卧在旁邊,被她看見,她也發現不了他。

可惜馬已經死了,許是她之前的那一刀下手太狠。褚如初走過去摸了摸馬頭,把聞浩舟也拖了過來。

日行一善,總不能見死不救。

該出的氣,她之前也已經出了,而且是她坑了他。

聞浩舟只是腿受了傷,在她動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他感覺自己在被人拖動,對方動作粗魯的把他仍在水邊。

“不是說女人都是溫柔如水的嗎?”聞浩舟擡頭,看着正忙的像個陀螺的小個子說道。

褚如初正在給越君霁處理傷口,聽到他說的話,擡頭瞪了他一眼,“你說誰是女人。”

“呵呵,小娘子還在裝。”聞浩舟嘲笑。“我之前都聽到聲音了。”

“越君霁看樣子快死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爺。”

褚如初笑了,都這樣了還口花花,他也不怕她一刀殺了他。她走過去蹲下,說道:“考慮怎麽在這裏按死你吧。”

被識破,她也就沒有再壓低嗓音。是她清亮柔和的聲音,軟糯中帶着微微的沙啞。聞浩舟聽了眼前一亮,他驚喜的看着她。

褚如初說着掏出匕首比劃着聞浩舟的傷腿。“傷口再開大一點怎麽樣。”

“哈哈,別弄髒了小美人的手。”

褚如初聞言比劃着刀背,狠狠地摁在他的傷口上。

“啊!”聞浩舟疼的冒冷汗,他怒了,“別給臉不要臉,等爺好了……。”

回應他的是褚如初的一巴掌,她打的手心都紅了。

“好了怎樣?”褚如初搓了一下手,大有再出言不遜,再給一巴掌的架勢。

聞浩舟的臉被一巴掌抽紅,他捏緊着拳頭,要還回去。卻不知為何沒有動作。

“哼,安分點。”

越君霁的傷比較嚴重,褚如初接着給他處理傷口。她之前在他身上摸出的藥膏只适合小傷口,其他地方已經用了,就剩下腹部。

腹部的傷比較嚴重,她一時不敢動。鮮血已經凝固,她輕手輕腳的給他撕開傷口處的衣服,應該是撕的比較疼。

褚如初看見他的嘴唇在顫抖。

這樣不行,會流血的。這時,腳邊滾來一個白瓷藥瓶,是聞浩舟丢過來的。

褚如初擡頭,懷疑的看着他,這麽好心?

“我的腿也傷了,你給他弄完,幫我也處理一下。”聞浩舟說。

褚如初撿起來,聞了一下,是藥粉,很濃的味道。

不過……

她得先試試。

“怎麽用?”

“撒在傷口上就行。”

褚如初走到聞浩舟的身邊,撕開他的褲腿,疼得他尖叫起來。“你輕點。”

“是不是女人呀。”

“別動。”一點傷就鬼哭狼嚎的樣子。

她拖着他的腿先簡單清洗了一下,藥粉撒上去,血液瞬間凝固。

好藥呀,褚如初滿意的笑了。

“哎,哎,包紮呀。”看見她撒了藥粉,人就走了,聞浩舟不滿意了。

“自己沒手呀。”

罵罵咧咧的,聞浩舟撕了自己的裏衣草草包紮。看見褚如初細心的給越君霁處理傷口,嫉妒到眼睛發紅。

他惡毒的看了一眼躺在那裏的人。

“他有什麽好?毛長齊沒有。”他嘲諷道。

“想死吧你。”褚如初擡頭看他。

她發現這個世界的男人都不知道什麽叫尊重女性,長得帥的她還會容忍度高點,這種看都懶得看一眼。

實在是越君霁長的太好看了,腹黑傲嬌美少年一枚。

她是個畫家,長得好看在她這裏就是通行證!

“越君霁可是童子雞,他能讓你滿足?”聞浩舟繼續吐槽,看着面前的褚如初,她的黑色面罩摘了,皮膚粗糙,臉色暗淡。

但是他見識過她女裝的樣子,驚人的妩媚動人。他瘋狂的詛咒着越君霁早點死。

不死他也會送他一程。

褚如初腳癢癢,之前那一腳還是太輕了,這玩意還敢意/淫她。

她又準備一個大耳刮子刮過去。

“別打我。”聞浩舟看着她揚起的手,委屈大叫。

褚如初放下手,微微一笑,她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

聞浩舟懵了。

“小美人居然這樣主動?你想通了,哈哈。”他配合的讓她脫下他的外衣,胸口沸騰,面色潮紅。

“嘿嘿,哥哥一定讓你嘗到人間極樂。”他說着卻見到褚如初用匕首把他的外衣劃成一條一條的。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褚如初試了試力道,勉強還行。她走到他身後用布條把他的手捆了起來。

不僅手,還有腳。

最後塞了一團破布,把嘴巴也堵上了。

“嗚嗚,幹什麽。”被堵住嘴巴的聞浩舟看着她。

“你太吵了。”要不是理智還在,她真想再給他一刀。

見聞浩舟還瞪她,褚如初一腳踹過去,把他踹到背對着她才滿意。

越君霁還躺着在,不過體溫又有點升高。俊美的臉上,嘴唇幹枯,她捧了幾捧水給他喂進去。

他的喉頭吞咽着水。還有意識,褚如初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樣燒着也不行。

她又撕了聞浩舟的衣服做了幾塊帕子,用帕子沾濕水,貼在他的額頭上,勉強讓他好受點。

不知道是不是在病中,平日裏冷漠高傲的少年看起來乖巧的很,臉色蒼白如紙,平添一抹脆弱。這時看起來才像一個少年人。

她對他始終是不同的。

褚萌萌吃飽了草也踱步過來,在她身邊趴着,尾巴一掃一掃。

“萌萌。”褚如初溫柔的摸了摸它背後的鞭痕,它用舌頭追着她的臉舔。

“萌萌,別舔,髒。”

她的防風口罩在風沙停的時候就取了,現在臉上有灰塵血跡還有已經花了的僞裝。

褚萌萌舔了兩下,似乎覺得味道不好,嘶鳴着叫了兩聲。

褚如初無奈,臉上黏糊糊的,她只得去水窪裏又洗了個臉,順便洗了個手。

洗幹淨的臉,皮膚白皙柔和,明媚的眼,緋色的唇,臉上還有一對淺淺的梨渦。

她美得很幹淨,長齊腰的卷發從發冠裏脫落,纖細的手迎着夕陽梳洗着秀發。實在是沙子太多了,她需要簡單的梳理一下。

被一腳踹過去的人,早已經翻身過來,他睜大着眼,垂涎的看着這一幕。

地上躺着的人此時也睜開了眼,他幽深的黑眸看了聞浩舟一眼,又重新閉上眼睛。

……

沙漠裏的夜來得很快,當太陽的最後一絲餘輝收進去時,夜色降臨。

黑夜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遮羞布,壯大了某些人的膽子。他偷偷摸摸的掙脫開手上被綁着的布條,朝那個小巧的人影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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