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4)
哄回去的。
良久,他沒有出聲,氣氛凝重而又尴尬。
她仔細回想剛才說的話,卻覺得沒有哪句不妥,他的頭埋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她嘆了口氣,扳他肩膀看,雙眼發紅,像要下雨。
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子,她一時手足無措,顫聲問,“你怎麽了,我哪裏說錯了麽,你別這樣,我不會說話。”
“你說的很好,”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像是臘月的雪,“我們是夫妻,我對你好,你對我好。”
“對不起,我亂說的。”她很懊惱,好像自己犯了大錯誤,可是又不知道錯在哪裏。
“你不用的道歉,你是怎麽想的,就怎麽說,沒說錯。是我不好。”他的聲音又幹又澀。
翌日初三,街上還有濃濃的年味,肖融安在齊連成家裏喝酒,一桌兩椅三碗四聲,流金的桃花釀被當成了白水全倒進了肖融安的嘴裏。讓齊連成不禁皺眉,沒好氣道:“大過年的,哪裏來的這麽大火氣,桃花釀是大嫂的手筆,尋常人難求一壇,你倒好,拿來出氣。”
肖融安冷然道:“酒就是來喝的,你一個大男人怎得如此啰嗦。”
齊連成也知趣,拉着他勸菜,似笑非笑看了他一會,慢悠悠說道:“能讓我們肖神醫生氣的,定不是尋常人,我來猜猜,莫非是你新娶的娘子不成,那位人比花嬌的小姑娘。”
他未置可否,默默不語,他是氣,氣南風,更是氣自己,她說因為夫妻關系才對她好,不是這樣的,他懂□起,她就是在他心裏了,從沒旁人。
“你有什麽好煩的,再煩,煩的過我嗎。我這一生恐怕不能如願了。”齊連成垂下眼半真半假笑道,若有所思盯着門外。
門外有一尾紫色的裙裾,那是齊大嫂。說起來,齊連成的這樁心事,倒是無人不知了。五年前大堂哥齊連順帶着大半家産抛妻棄女去了京城做生意,前頭還有信來,後來兩年斷了信。齊連成派人去打聽,才知道齊連順在京城不僅尋了樁好買賣,還得了馬大人的賞識,将家中小女嫁與。齊連順娶了小姐,做了皇商,把發妻女兒丢到一旁。齊連成親自上京,得來是休書和錢財補償。這封休書是瞞着齊大嫂的,齊連成知道若把休書給她,只怕這個家就散了。
肖融安知道這位看着不着調的好友的心事,對大嫂愛在心口難開,又要顧着世俗眼光。眼下頗有種難兄難弟的感慨,不免把自己心煩之事說來。
齊連成搖頭晃腦,端起瓷白酒杯和他碰杯,咧嘴笑道:“你是煩她看重你們夫妻關系而不看重你。你這是鑽了牛角尖,所謂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她糊塗,你不能跟着糊塗。你娶了她,這輩子,生而同寝,死則同穴。若是別的男人,定是歡喜娘子這麽說,她把你當夫君來敬來愛,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你嗎,想她愛的獨獨是你這個人,而不是夫君身份,這又有何難,世間的感情,有人是一見鐘情,有人是日積月累,只要她愛夫君,也是愛你的,以後啊,感情會越來越好,越來越深。”
肖融安撐起沉重的腦袋,想了半天,慢慢領會過來,笑着放下酒杯,拍着他的肩膀,歡喜道:“齊大哥,你說的對,這事還就你能參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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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小子想揍兩拳吧,屁大點事也值得買醉。哥哥我苦楚多年,還是甘之如饴。你啊,慢慢學着吧,你家那位遲早會對你愛的死去活來。”看着某人死魚臉變成桃花臉,真是礙眼的很,齊連成忍不住挖苦道。
“大哥,你也別為難,我瞅着有些話,還是婦人和婦人好說一些,以後讓大嫂和我家那位多走動走動,大嫂就想的通了。”肖融安露出一絲笑,建議道。
“妙極,妙極!”
☆、45、被翻紅浪
45、被翻紅浪
薛廣集那天的話,在兩人心裏存了個小小的疙瘩,南風是從來都忍慣了的,不會去挑事,也就是說不喜歡主動解釋。第二天他又神采奕奕從外頭喝酒回來,抱着她猛親,關系又回複到了從前。
南風的主意力轉到了新娘嫁妝繡品上,自己成親的物件都是親手繡的,如今都擺在屋子裏。桃妹拿針縫個破洞還成,卻是不會繡花。南風就打算着自己親手繡,送給他們作成親禮物。正月二十八的好日子,滿打滿算,除了走親拜友的日子。南風也繡不齊全,日夜熬紅了眼,才趕出嫁衣和錦被枕帕,其他東西只能勞繡娘做活,最後請桃妹收個尾作數。,=肖融安不肯她熬夜做繡活,怕勞神傷眼,她面上是答應了,等他睡着了,偷偷起夜點燈去繡也是有的。
建元十二年的初春,乍暖還寒,很多人都染上了風寒,清和堂快被擠開屋頂去,正月裏頭胡吃海喝損了腸胃的,小兒被炮竹炸傷的,有病不吃藥加重病情的,加上風寒肆虐,都往人手明顯不夠的清和堂裏擠。王大夫最近有事外出,成親以後的肖融安正式成了坐堂大夫,他診脈又快又準,一天過手的病人不知幾何,有時重症還要出診,不時督促幾個師弟的學習,晚上披星戴月去牛北風那裏幫忙料理親事。
牛北風好說話,牛大伯一家不好說話,自打大伯的兒子牛狗娃得知他在鎮上有了宅子,帶着一家老小住進了北風家裏,說是為堂弟親事幫忙,一家子張嘴要好吃好喝供着,都是牛北風掏錢。這些事都是瞞着南風,不然還不知鬧成什麽樣子。
要說南風因為趕繡活忽略了夫君,婆婆周氏把兒子的辛苦看在眼裏。近來肖金柱又是夜不歸宿,她往往半夜起身,見融安屋裏有光亮,看着媳婦的黑眼圈和兒子疲憊的面容,都歸結在新婚夫妻房事不懂節制上。時不時把媳婦叫過去敲打兩句,可惜半點起色也無,她生怕兒子被掏空了身子,暗暗打算下個月讓媳婦陪着自己睡,也消停消停。後來婆媳倆個睡了一個月,周氏本就虛弱的身上又被南風身上的寒氣所傷,以至于小病拖成大病,纏綿病榻了幾個月,形容枯槁,這是後話。
到了正月二十八這天,南風的好心情在見到大伯娘一家人時候飛了大半。若不是見哥哥喊了聲大伯娘,她倒沒認出來,容長臉,眯眯眼,嘴邊下邊一顆大黑痣,帕一甩,嘴一拽,活生生比媒婆還像媒婆。
這位伯娘同南風也是有淵源的,小時候南風常騎爹爹的背上,被伯娘說是嬌慣了丫頭片子,後來黃氏改嫁,她又想把南風留給鄰村癞子作童養媳。
“我說南風啊,幾年不見成大姑娘了,真真出落的如花似玉,我那地下的二叔也瞑目了。”大伯娘姓姜,是有名的油潑子。叉腰攔在南風面前,誇張的笑聲幾十裏外都聽得見,引來吃酒的親戚紛紛指指點點,人群嗡嗡細語。
南風捏了捏手中的鑰匙,心下了然,大伯娘姜氏打的什麽主意,成親采買的東西全被鎖在一間空房裏頭,這把鑰匙就給了南風,就怕大伯一家擡了去。今個來吃酒的親人也就三批,一是寨子村的親戚,二是桃妹家的親戚,三麽,全是沖着肖融安的面子來,來的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哥哥要在鎮上做生意,多結交些人是必要的。如此場合,不容出意外,南風一個人忙不來十雙手,索性把東西都登記在冊,有人來取,便勾畫下。姜氏婆媳大撈一筆的願望落了空,自是不肯罷休的。
“大伯娘說的是,南風謝謝伯娘的照顧,今個來的親戚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南風年輕親,面子薄,還得勞煩大伯娘去招待。”她笑語盈盈給了姜氏好臉。
姜氏有幾分意動,出風頭的事她最喜歡了,身後的媳婦劉氏捅了捅婆婆後腰,使了個眼色。
“嫂子莫不是眼睛抽風,近來很多雞發瘟也是這般情況,還是讓融安哥哥瞧瞧,莫不是染病了。”南風不待對面婆媳出聲,用帕子捂着口鼻連連退步。頓時圍觀的衆人看姜氏婆媳的眼光有了幾分閃躲。
“雞發瘟确實是這個鬼樣子啊”
“胡說,莫非雞染病還會染的人身上不成。”
“哎呀呀,你沒聽說啊,我八姨的外甥女的表哥就是得了這病,據說在雞上染的。”
“那可不得了啊。”
劉氏那張豬腰子臉五顏六色十分精彩,連婆婆看自家的眼神也有了幾分嫌棄。
南風見達到了目的,也不多言語,仔細和前來領東西的人對賬,直到酒席開了大半,十道菜裏上了八道,她才揉了揉後腰去前院招呼客人。
樹枝頭的最後一絲殘雪融化,大地顯出原野的顏色,院子裏加上堂屋滿滿擺了十八桌,有些借着隔壁地擺上了,煮菜的師傅在院子裏砌了幾口泥土竈,大鐵鍋架上,當着衆人的面表演起煮炖煎炸十八般廚藝。
南風往院子裏掃了一圈,見穿大紅喜袍的哥哥正被一群人勸酒,咧嘴傻笑,不由大感欣慰,前世哥哥未曾娶親,掙的錢總是被大伯娘搜羅的不剩一子,她嫌棄哥哥是個傻大個,兄妹倆越走越遠,至死也未曾相見。如今哥哥成了親,有了小家牽絆,日子更加有了奔頭。
而肖融安正和一個俊俏的公子說話,兩人行至南風跟前,為她介紹道:“這是齊大哥,我的至交好友。”又對那公子道:“這是拙荊牛氏。”
“嫂夫人好。”
“齊大哥好。”
即便低着頭,南風也無法忽視眼前那道懾人的目光,這個人的目光太銳利,帶着些許審視。她微微擡起頭,淺淺一笑,下意識拿眼去看肖融安。
“融安真是好福氣,娶的如此一位美嬌娘,前頭你們成親我錯過了,今個算是見着人了。”齊公子露齒一笑,顯出森森白牙,讓南風想起山上的野獸。
南風穩穩當當,不卑不亢道:“齊大哥謬贊了。”
待那頭有人起哄喊去喝酒,他們拂袖而去,精美刺繡的衣袍角翩飛消失在南風眼前,齊公子湊到肖融安耳邊說了句玩笑話,不大不小,正好讓南風聽見,“你家那個村姑表妹配不上你,這位麽,長相尚可,性子太剛,怕是不好啃。”
這話是說給南風聽的,并不好聽,卻一針見血,可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南風吃了幾口菜,和送菜的婆子打了招呼,端碗熱騰騰面去新房找桃妹,只怕這會沒人顧的上她。
桃妹蒙着紅蓋頭聽着外頭的喧鬧聲,難得有一日不用做活,竟是倚着床架睡着了,南風推門進來聽得呼嚕呼嚕吓了一跳。說老實話,還沒見過婦人打小呼嚕的。
她推了幾把,才把新娘子搖醒,要桃妹自個掀了蓋頭吃面條。
桃妹性子爽直,蓋頭一掀,露出個猴屁股臉,也不知道是誰上的妝,臉上紅團團,嘴上畫的櫻桃樣,頭上居然戴了兩朵碗口大紅花,若是一個小臉細眉的姑娘倒也瞧着嬌俏,桃妹五官端正,眼長嘴長,下巴略方,額上有顆胭脂痣,端的是明麗大氣,被這不适宜的妝一弄,生出了幾分喜感。
“南風,好看不,我的臉不秀氣,據說這樣畫才好。”桃妹只是笑,還做個鬼臉。
南風倒吸一口冷氣,急道:“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新娘子。”新娘子的美不在妝容,那份羞怯期待的喜悅便是最美的妝點,她隐隐感受道桃妹的期待和害怕,安慰道:“嫂子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餓壞,哥哥會心疼。”
桃妹臉上一紅,低聲道:“莫非成親以後的婦人說話都這麽”
“哈哈,”南風把碗放在她手上,也不再去逗弄新娘子,待她吃完,方拾起碗笑道:“嫂子莫不記得了,待過了今晚,你便知曉。”
這小妮子,也會調侃人了,桃妹對她的話似懂非懂,原來成親之前,謝奶奶不知從那個角落掏出一側春宮圖,委實作圖的師傅技術不咋的,畫的人物很變形,老半天才看得出是兩個人脫光抱在一起。
天色漸漸黑了,外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牛北風哐當一聲推門而進,踉踉跄跄撲到新娘身上,硬如石塊,推也推不動。桃妹隔着蓋頭慌亂不已,結結巴巴出聲:“夫,夫夫君。”
牛北風懵懵懂懂,只覺身下軟綿如水,一股幽香撲鼻,情不能自己,見朝思夜想的姑娘就在眼前,穿着新娘的紅嫁衣,一時愣了神,還以為是又做了那等濕了褲子的春夢。
他伸出大掌欲行那**之事,半道又抽回手,拍起胸脯震天響,粗聲粗氣道:“娘子,我以後一定對你好,絕對不讓你吃苦。”
桃妹挨着他硬邦邦的身子聞着灼人的體息,心跳如擂,一對粉嫩熟透的桃子悄悄擡起頭,發硬的頂端挨着擠着,酸澀難當。
見美嬌娘一雙含情美目癡癡望着自己,血氣方剛的新郎哪裏還忍的住,在她眉上眼上嘴上胡亂親了一通,大掌如剝筍一般将她剝個精光,餓狼撲食一樣啃了不少紅印。
她只覺身子酥麻難當,被他粗糙的掌心撫摸過的皮子疼痛之後的湧上陣陣空虛,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動作粗魯而直接,讓她反抗不得,或者說是捶打的拳頭像是給這場洞房助興。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力氣原來這麽大,身子讓他箍的死緊,一雙藕臂被懸在半空,不能稍離,最後只得臉貼着他的胸口嬌籲喘氣,在背後劃下一道道血痕。
牛北風挺了挺身下怒吼的畜生,就要入巷,許是第一次太過緊張,許是沒有經驗,他使勁往一處凹撞,直把新娘撞的痛不欲生,慘叫連連。借着紅燭的火光,才豁然覺悟是進錯了門。
桃妹翻着白眼伏在錦被上氣喘籲籲,以為完了事,突覺□一輕,夫君拿着紅燭竟對着她哪裏看,邊看還邊摸,激起她一身哆嗦。他火熱的舌頭在她嘴裏胡攪蠻纏,粗糙的手指尋到那處,堅硬如鐵的怪東西把□撕裂開來。
真是痛死人了!
他見破了瓜,也不管娘子疼的死去活來,扶着腰開始沖撞起來。往來折騰作樂,一下下撞到底,十分得趣。
又是疼又是燒,她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男人的大吼和女人的細細嗚咽漸漸低了去,一切都歸于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南風已認清渣男本質,不僅放下也為此覺得惡心。渣男和月娥兩個有得玩。
看文最的是開心,大夥說是不。
☆、46、潑婦罵街
46、潑婦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