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表姐
蕭缙搖了搖頭：“幹股你就別想着，這種事情皇上只會獨吞，連皇子皇孫也撈不到。”其實蕭缙私心裏還是覺得先不上交比較好。
“這麽自私？”皇權社會就是這種坑人法了，蕭姝也無奈，“可是獨攬在皇帝手裏，百姓也享受不到，這掙得錢再多，可是百姓窮，他這個皇帝當得有什麽意思？日後千秋後代如何評論，他也不在乎嗎？”
她不相信有哪個一國之君不在乎後世評說，只要是有抱負的人，都會想在史書上留下一個正面評論。
“你還是太天真了。”蕭缙笑了笑，“皇帝，他除了江山社稷，最愛的還是自己。如今皇帝随着年齡越發年長，做事越發随性而為。早些年還勵精圖治，可如今好大喜功不說，還愛自以為是。”
“父親，你膽子真肥。”蕭姝調侃道，“在我們那邊私下裏随便議論一下可能沒啥事，這兒被人知道恐怕就是罪了。”
“我的院子裏絕對是銅牆鐵壁。”蕭缙笑道，“談正事，這方子我呢估摸着就是交上去，皇帝也最多給你個虛名，實質的東西可能沒多少。而且後續皇帝肯定會傳喚你，借以試探你。你可有想好到時候如何交待？”
“要是這麽說，那還不如把這個讓哥哥們交上去謀個好差事。”得不到想要的，蕭姝就想的更實在些，哥哥們混的好了，也會感念她的心意，“我就是求個財，不行私下裏拍賣了？價高者得。”
“我兒子的功名要是靠女人，我還不如生三個叉燒。”蕭缙有自己的養兒子的一套方法。
“那不是你生的。”蕭姝笑道，“父親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拿出來的目的就是想弄點錢做經濟支柱，可是現在看來，恐怕有點難。我聽說這位皇帝貌似很摳門。要這種，我不如自己開個鋪子慢慢混算了，這方子交出去，又是富了一批官，苦了被徭役的工匠。”
“你倒是看得明白。”蕭缙也是服了，話都要說的這麽明朗了，她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幹脆挑明道，“安郡王呢？”
“等到他登基，黃花菜都涼了。”蕭姝嘆道，“他說他十年後登基的，十年，這也太長了。”
“這輩子未必要十年。”蕭缙心裏有了主意“書呢，你留下來給我看看，看完就當沒這回事，咱們現在既然跟安郡王綁在一起，幹脆就提前幫他登基。”
“謀反？”蕭姝只能想到篡位這一種辦法，“這風險也太大了。”
“你想太多。”蕭缙無語，謀什麽反，費力不讨好，“你要是想賺錢，我介紹你個人。”
“誰？”蕭姝這會也覺得這玻璃可能利潤太大，容易出事，已經在退而求其次找辦法了。
“楊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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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姝想了半天，才從記憶裏拉出這號人物，莫名就把她跟林黛玉對上了，當然，兩人像的地方只是在經濟實力和家庭背景上。偌大個國公府，就她一個姑娘家，這不是林黛玉的處境是誰的？不過楊栩夢比林黛玉幸福，她有蕭缙撐腰，誰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我表姐她是有錢，可人家也不是傻子，我這邊前期需要投入的太多了。我現在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鬼，難不成我要上門打秋風去？”蕭姝哭窮，“父親，咱家有錢不？能不能借我點啓動資金？”
“咱家錢都在你母親那裏。”蕭缙笑了笑，“要錢找你母親去，你開了口，你母親自然會給你。”
“不是，父親你沒點私房錢？”蕭姝不信。
“我一個月就一百兩，你覺得我有錢藏私房錢？”蕭缙倒是沒說假話，“家裏的錢集中在一起才好計劃，我平日裏煩朝事就足夠了，家中錢銀之事你母親足以管好。”
“父親，你好樣的。”豎了個大拇指，蕭姝決定明天去找母親死皮賴臉借點錢，然後再去見一下據說身負百萬家産的表姐去。
只是沒想到這才出了父親的書房，就見母親的院子的丫鬟來說定國公府來人，邀她過去小住兩日。
瞌睡了就有枕頭遞過來，簡直是太和心意了。東西沒什麽好收拾的，國公府常年備着她常用的東西，所以蕭姝也就混了楊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就走了。
國公府倒是修的十分大氣，比起蕭家的只好不差，蕭姝一路順着游手穿廊穿過一層層內院，這一到楊栩夢的院子，就見丫鬟們拿了不少吃的進來。
“見過表小姐，快進屋吧，小姐算着時間差不多，特意交代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點心。”說話的丫鬟是楊栩夢身邊的錦書，為人爽朗仔細，十分得她主子器重。
“表姐在做甚？”國公府到底是有底蘊的大家庭，這原主愛吃的幾道點心，蕭府可能一個月才給她吃一次，蕭姝從原主記憶力翻出來，這點心做起來十分複雜費錢，這幾口就把蕭缙一個月的零花給吃沒了，蕭姝莫名有些心疼，她這是得多窮啊，堕落了。
“小姐在畫畫呢，這會想必是結束了。”錦書笑了笑，“表小姐快進屋，趁着點心熱乎用點，晚飯今日吃熱鍋子，小姐特意交代了要麻要辣。”
“好，辛苦了。”她怎麽覺得這位表姐接她過來就是為了吃的？罷了，萬事都沒有肚子重要。
外面的丫鬟揭起簾子，蕭姝一進屋就聽一個女聲道：“這不讓人接你去，你是不打算過來玩？”
順着聲音望去，蕭姝只見一抹正紅一閃而過，再一瞬，就見楊栩夢從隔間出來，一雙眼眸靈動而迷人，笑起來的樣子張揚自信。
這個女孩子不簡單。蕭姝下了自己的判斷。
“表姐，這段時間雜事太多，這不您的人一到，我就去迫不及待找你玩了？”蕭姝轉移話題，“快讓我瞧瞧今日又畫了什麽？”
原主愛書，楊栩夢愛畫，兩人湊到一起去，一向不愛在外面作詩的原主也會給楊栩夢的畫提個詞什麽的。
“等你等的焦躁，還未畫好。”楊栩夢難得有了些煩躁和嬌羞。
嬌羞？看來這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姐可是有事？”蕭姝話一落，屋內的幾個丫鬟便退了出去。
“前段時間落水可好些了？着人送去的補品吃着可還好？”姨夫府裏什麽都好，就是飲食太過簡單，放眼京城，不管是新貴還是功勳之家，哪一家不講究排場？偏偏蕭府就是用的簡單，可能也就蕭姝這個小姐還能細致點，那幾個表哥，各個都是糙漢子，不過到底是教導有方，各個都很出類拔萃。
蕭姝點了點頭：“表姐看我這樣像是有事嗎？”
“你倒是沒事，可不知道京城說的多難聽。”楊栩夢想到流言就氣的不行，“我家姝姝容貌出挑，家世也是難得的清貴，這好兒郎挑誰不是挑，何必繞在一個花花公子和廢太孫？那些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你可別介意流言，這玩意不在意了，就不會傷身傷心，為了這些可不劃算自己個跟自己個計較。”楊栩夢拉着蕭姝的手往內室去，末了還有些不好意思道，“二表哥下一期就要下場了，姨父有說給他娶妻的事情？”
二哥？蕭姝心下一驚，沒聽過也沒印象楊栩夢對他二哥有意思呀，可這今日這話，總覺得她之前隐藏的太好了。不過也理解，古人自來都喜歡在科舉前成家，蕭二哥今年已經有二十有二了，今年因着蕭缙是主考官就沒下場，可三年後的大考，他必是要的。而且這年紀，在現代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可是，這兩人可是近親。
近親二字砸在蕭姝心上，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搪塞裝不懂道：“父親倒是沒說，想來是還未打算。”
楊栩夢輕松一口氣，見表妹并無察覺，面上也不複剛剛的尴尬。母親她整日跟掉書裏一樣，祖父又把自己全權交給了姨夫張羅，雖然明白祖父的意願是希望日後夫家能看在姨夫的面子上待自己寬厚幾分，可她到底有些失落，自己喜歡二表哥，這話要如何對姨夫說？
“明日我們去別莊騎馬吧？”楊栩夢建議道，“明早出發，住上幾天就回來。”
“好啊。”騎術她本身就會，沒什麽好發怵的，這玩起來才好談事情。
表姊妹兩個各懷心事，這晚上的鍋子都吃的有幾分無滋無味，這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蕭姝才後知後覺地查知，這今日竟然沒有去拜見國公爺和小姨。
怪，這國公府從老到小都是透着一股怪異。想着裴戰的情況，蕭姝便又回到了空間裏。裴戰果然在，只是今日難得只着了中衣，蓋着薄被懶洋洋地靠在矮腳軟沙發裏閉目養神。聽見蕭姝的動靜，他才睜開眼睛。
那一雙眼裏透着星光，蕭姝沉醉其中，倒有些忘了初衷。好一會才道：“身子可好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沒有不好的道理了。”裴戰起身，大步朝蕭姝走來，伸手就把蕭姝抱在懷裏，“一直還以為自己燒糊塗了，這會才有點真實感。”
暈，這是在撩她還是撩她？
作者有話要說：
重感冒難過的睡不着，十二點半入睡，一夜起了四五次，幹脆就起來碼字了。晉江這麽多書，能夠在沒有榜單的時候遇上看書的你也是緣分，既如此有緣，那留個言收藏下麽，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