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跑馬
“你等很久了？”蕭姝靠在裴戰肩頭，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雖然兩人如今倒是說開，但是蕭姝知道，其實聯系兩人的并不是感情，而是共有的秘密和金手指，“今日我事情有點多，人又在我表姐家，所以沒找到機會進來。”
嗯，就是這樣的，她絕不是忙得沒顧上。主要是她也沒有料到裴戰這大忙人會跑來空間裏呆着。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沒事會活成以感情為主？那都是年輕小姑娘小夥子的專利，早就不屬于她和裴戰了，不過偶爾的溫情，還是要的。
“楊小姐？”裴戰笑了笑，提起楊栩夢，裴他語氣都有一些敬重，“她倒是個人物，大梁的女行商，大梁有她幸也。我估計你和她應該合得來。”
蕭姝聞言來了興趣，從短暫的溫柔裏脫出來，拉着裴戰的手道：“很厲害的那種？”
裴戰點了點頭：“定國公一支沒有男丁，國公爺走後，楊小姐自己就立了女戶，加上相爺的支持，倒是沒人敢觊觎她的財産。她倒是有魄力，後來組建了商船出海，七年後黃河水災，她以一人之力捐贈了八十萬兩白銀，聞名全國。而且自那以後，大梁的不少女子紛紛效仿她，不少人都走出了屬于自己的路，女子的地位倒是一年比一年高，說酸話的腐儒倒是挺多的，只是相爺壓着，誰敢不識擡舉？”
“父親有那麽厲害？”蕭姝這段時間接觸，倒是看出來蕭缙有反骨，顯然是不滿上位者。
“你父親在文人地位很高，詩詞畫在大梁是一絕，有的人能終其一生有一個成就就不容易，更別說三樣精通。你父親一生，沒害過一個好人。在大梁威望很高。”裴戰顯然對蕭缙的評價很高。
“厲害了，我父親。”蕭姝有些自慚，自己自诩也是頗有寫作天賦的，但絕對達不到在一國有衆多的威望。
“我表姐和我二哥最後可有結婚？”蕭姝最關心的還是近親結婚的事情。
“蕭睢娶的寧國公府的三姑娘吳舒雅，是皇上賜婚。”裴戰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楊小姐喜歡蕭睢？”
“不敢确定，但很可能是這樣。”蕭姝有些憂慮，“你們講究親上加親，可親上加親從遺傳學角度來講是最要不得的，近親結婚生下的孩子要麽聰明絕頂，要麽就是癡傻殘疾。當然，後者占大多數。”
前者的代表有希特勒、愛因斯坦，可後者不計其數。她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講這個親近結婚是猶太人的騙局，可是十三億人口的都是蠢貨麽？會被猶太人騙得團團轉禁止近親結婚？反正她是更信官方說法。
“這又是什麽說法？從古至今，親上加親是比比皆是。”裴戰不認同蕭姝的理論，“我見到的并未有你說的這般危言聳聽。”
“是嗎？”蕭姝懷疑地看着裴戰，“你想想你們皇家的孩子，健康長大的有哪一個是近親生下來的？就我知道的，皇上之前還有兩個公主都沒包住，我沒記錯的話，那兩位公主的母親都是皇帝的姑表妹。你現在還要說你确定嗎？”
蕭姝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她今日見楊栩夢那個樣子，就仔細搜索了原主所有的記憶。蕭家倒是沒有姑表結親的，但是耐不住皇上有啊。見裴戰不說話，蕭姝也不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我需要明确的數字，才會下結論。”裴戰笑了笑，心裏卻已經把這事放在了重中之重來調查，如若是真的，那麽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子民遭受不必要的折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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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她有自己的辦法來宣傳這些。因着第二日還要去跑馬，蕭姝稍微坐了幾分鐘就離開了。裴戰見她毫無留戀，略有些失望便也專注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時久天長，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次日一早，楊栩夢帶着蕭姝兩人天還蒙蒙亮就出了定國公府，在他們馬車走後，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上去，等到他們一到馬場，皇城裏的有心人便知道她們的落腳之處。等到日出時分，出城的馬車便多了幾輛。
叮鈴作響的寶石敲擊聲時分熟悉，裴烨毫不意外趕車的人會停下來。
聊起車簾，裴烨笑着跟裴錦打招呼：“三姑姑一大早是去哪裏？”
“去跑跑馬松快松快。”裴錦看着跟在自己車後面的馬車，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她的确刁蠻任性沖動，可是她不蠢。上一次安排人推蕭姝落水的的事情被人當槍使，要不是父皇收尾，被蕭丞相惦記上，她還能有好日子過？沈淩再好，那也不過是個男人，她有皇寵，什麽男人找不到？
虧她見蘇珂跟自己一樣早年亡母可憐，還把她當個玩意擡舉，沒想到這玩意如今心也大了，竟然又想打她的主意。想到前幾日蘇珂暗裏的挑撥，裴錦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既然那麽見不得嫡妹蘇芮，那她就給她提供舞臺，她倒是要看看，沒有自己這個虎皮扯着，蘇珂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可是巧了。”裴烨挑眉，“不如一起？”
京城能跑馬的就是在北邊那一塊山頭上，皇帝的是位置最好的馬場，皇子皇孫次之，其他地方才是由其他家族分割，蕭家倒是無人好這個，所以并沒有馬場，倒是定國公府上的馬場，建的十分賞心悅目，位置也很好，蕭姝過來看了一眼，東隔壁是忠親王府的，西隔壁是敬國公府上的。
“跑兩圈？”楊栩夢早就換上了騎裝，蕭姝發現她特別愛那一抹豔紅色，不過她膚色白，确實穿這個顏色漂亮。
“走吧。”蕭姝今日穿的是紫色的騎裝，這是她一眼就在衣櫃裏相中的，做工比起自己在現代買的不知道好多少，想到楊栩夢對自己的用心，她揚起馬鞭道，“表姐，我們比一場吧？”
“就你那技術，确定要跟我比？”聞言楊栩夢笑出聲來，自己這個表妹麽，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文麽，她就喜歡看雜記游記，武麽，除了射箭算個優點外，其他都是平平。大梁女子也尚文武皆全，可唯獨這個表妹，活的都不像是個大梁貴女，說她麽，她還強詞奪理，說什麽只要會騎馬遇到危險跑就行，射箭是個自保的能力，必須得學會。呵，倒是惜命。
“表姐少小瞧人。”蕭姝臉一紅，仰着頭拉起馬繩，先跑一步。楊栩夢見她耍賴，無奈搖頭一笑，揚鞭跟上。楊栩夢控制着馬速，落在蕭姝一步遠的位置，喊道，“怎麽樣，還要再跑兩圈嗎？”
“就這麽溜達着呗。”蕭姝終于承認參照物的重要性了，以前跟自己那群耍花腔的朋友一比，自己的馬術确實算得上不錯，可是跟楊栩夢比，确确實實差得遠了，“表姐，你怎麽這麽厲害，文武雙全。”
“可惜生了個女兒身。”楊栩夢嘆了口氣道，“要是男兒身，我能做的事情更多。”
“表姐此言差矣。”蕭姝大笑道，“世上沒有女子哪來的男子？我們女子，也能頂半邊天。”
“妹妹這話姐姐愛聽。”楊栩夢臉上的笑容歡快了幾分，“我就是要天下人看看，這定國公府有我在一日，照樣能夠光耀明媚，我也會像我的祖先那樣，誓死捍衛我大梁的百姓。”
蕭姝回頭朝着楊栩夢舉起右手，比了一個你最棒的手勢：“表姐，我信你。你一定不必男兒差，甚至可以做到最好。你要相信一句話……”
“什麽話？”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兩人的笑聲穿透整個馬場，就連兩隔壁跑馬的人都聽到了。
“姑姑，不如我們過去拼着她們一起玩？”裴烨提議正中裴錦下懷，她看着蘇珂和蘇芮笑着點了點頭，“派人去送個帖子。”
“抓緊了缰繩，我們再比一圈。”楊栩夢笑道，她是越來越喜歡表妹了，“見你這般豁達，我便知你真的很好，沒有被流言影響。”
蕭姝聞言一暖，笑道：“表姐，區區流言又能奈我何？他們都想看我蕭家的熱鬧，可我偏偏不如他們的意，我再怎麽樣，也有一個愛我如珠寶的相爺父親，她們眼紅不來呦。”
“能這樣想便好。”楊栩夢笑道，“不過你也別有以身相許的想法，安郡王的确是個優秀的人，可是架不住是非多。”
“表姐，如果有一天我要嫁人，至少一定是我自己喜歡的。”蕭姝明媚的臉上帶着一絲自信，“不需要很愛，但一定要有喜歡。我要的男人，是只有我一個的，就像定國公那般。哪怕天下人都不理解他，我也明白。表姐，你說心就那麽大，已經裝進去一個人，還能再放進去另一個人嗎？見過了最好的伴侶，誰還看得上歪瓜裂棗？”
“你倒是比我更像楊家人。”楊栩夢自嘲，“我們楊家啊，出情種。”
“我身上也有楊家的血脈，像不是才正常嗎？”蕭姝大笑，“表姐，真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幸福，感情很重要，但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
一語雙關。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上了榜單，有點小開心。本來流感嚴重的想要斷更，結果樂呵呵的爬起來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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