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商機
裴錦看着蕭姝一臉懵圈,得意的朝着婢女點了點頭,示意她把文書收好。蕭姝擡頭看了一眼裴錦,裝作咬牙切齒地樣子對她道:“虧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套路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籌劃着我的阿膠糕生意了?”
“我沒跟你說吧?”裴錦笑着解釋道,“你給我的阿膠,我送給我出嫁的表姐了,她宮寒多年未孕,偏偏這段時間也被大夫查出懷孕,我後來問過太醫,太醫說這個阿膠糕比單獨吃阿膠的确要好一些。”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打算朝我下手了?”蕭姝假裝生氣道,“你是公主呀,還缺我這點東西?”
“咱們都是朋友,你別那麽小氣。”裴錦笑道,“我父皇可私下裏答應我了,等到我們兩的阿膠糕上市,就弄成皇室專供,再也不吃東邊那些上貢的了。而且還允許太醫院的太醫去給你重新調整配方比例,目前這個比例好像不是藥效最好的。你看我對你好吧?這可是皇商,你以後有賺不完的錢了。”
你腦子裏是有坑嗎?蕭姝差點沒被裴錦的話給氣死,這皇帝不過是想借她的手來敲打東邊封地的勤王裴智,她這是躺着被卷進了當今和勤王的權力博弈。而且阿膠糕裏最重要的黃酒配方,她手裏的是提純過的配方,比起裴智手裏的,可要稀罕不少。她的配方都是現代人智慧的結晶,可不需要太醫院的重新調整。
皇帝裴戰和裴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據傳當年裴智其實更受先皇寵愛,皇位本來也是裴智的。只是當今當年憑着沈大将軍的支持,靠軍權取得最終的勝利。不過勤王也不是省油的,在當今登基後,憑着先帝的遺诏,劃去了東邊最富饒的幾個州府作為封地。這些年雖然年年給皇室上貢,但皇帝又怎麽容得下他?
蕭姝沒想到,皇帝竟然想從她這裏入手。
“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了?”知道自己被利用,蕭姝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她知道日後等待她的權謀之術還非常多,她要做的只有迎難而上。勤王她和裴戰早晚要對上,不差這一時半會。
裴錦笑着搖了搖手:“不客氣,咱倆誰跟誰啊。你說的這個拍賣會倒是有趣,我一會去父皇宮裏也找點東西,怎麽着也得刮下一些錢來。說不定父皇一高興,就給我和探花郎賜婚了。”
“那我等你消息。”蕭姝是真的心累,她能預料日後裴錦會給她帶來更多善意的驚吓,她不僅是神助攻,也兼具豬隊友的品質。
拍賣會的事情蕭姝不知道裴錦是如何運營,她收到的請帖時間竟然就在當天的晚上,地點就在裴錦宮外的別院。還別說,蕭姝一見裴錦準備的拍品,就知道她是搜刮了不少皇帝的私庫,裏面太多的物品都有禦用的痕跡,當然,也正因為禦用的使用痕跡,蕭姝知道這些才更值錢。把承諾給裴錦的相爺字畫和剩下的阿膠糕讓清晨交給裴錦,自己便去找座位坐下。
蕭姝的邀請函在最前排的位置,給了東西她就去到座位上,只是沒想到,等來的鄰座竟然是蘇珂。似乎她跟蘇珂真的挺有緣分的?
“蕭小姐真是善心,聽說今日一大早就去城外了。”蘇珂的語氣裏帶着一些淡淡的鄙夷,雖然不明顯,可蕭姝還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只是如今這情形,還是落在實處的東西比較妥當,你說是也不是?”
蕭姝皮笑肉不笑地颔首:“的确如此,蘇小姐有如此慧根,想必今晚是要比我慷慨了。”
“不敢。”嘴上說不敢,可蘇珂語氣顯然是十分傲嬌的。蕭姝見狀也懶得理她。有時候她也不明白,就蘇珂這樣的性格,作者是要怎麽包裝塑造,才能讓讀者喜歡她?這貨是個毫無底線操守的白切黑,這三觀正的讀者是絕對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主角。
蕭姝今晚是沒有什麽可拍的,她和裴錦私下裏都已經商量好了,兩人各出一萬兩給城外的百姓蓋安置房,開春就打算動工了。她來參加拍賣會,純粹就是看裴錦能夠今晚募集到多少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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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蕭姝不開口,蘇珂倒是挺主動的。
“今後我們就是妯娌了,日後我們可要常走動。”蘇珂笑道,“這婚前婚後,咱們女子的地位可就是跟着夫君走了,到時候遇上難事,可別跟我這個弟妹客氣。”
“只要不遇上喜當便宜母妃的事情,其他事情對我來說算不上難事。”蕭姝知道什麽是蘇珂的痛處,抓住了就踩住不放,“我蕭府有四個男人,什麽事情解決不了?再不濟,我還有三公主這個閨蜜不是?”
她和蘇珂根本生來就是對立的,她們兩個從來不存在化敵為友的可能。能跟裴錦化敵為友,那是因為裴錦也有可取之處,原主跟她也都各自安好,可是蘇珂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時刻都在拿她做參照組,時不時就要出來蹦跶膈應自己兩下,她可不是能咽下這口氣的良善之輩。
“女人最重要的是子嗣,懂嗎?”蘇珂自認日後能夠看到蕭姝的落魄不堪,笑得十分得意,“親與不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叫你母妃。”
“蘇小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蕭姝不走心的吹捧她,“那你一會可要替未來的妹妹們多拍點阿膠糕,我嫂嫂和公主的表姐都吃這個懷孕了。”
蕭姝目前還沒有對外打廣告,蘇珂也并不知道。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蕭姝,道:“阿膠我知道,阿膠糕是點心?”
“禦醫研制出來的,聖上給了我父親一小部分,我嫂嫂吃了效果很好,人變漂亮了不說,連宮寒都好了。”蕭姝心下嗤笑,她不信蘇珂不着急,對于懷孕生子,她總覺得蘇珂應該還是挺執着的。
蘇珂的确心下微動,她上輩子就是吃虧在身體不好,婚後多年都難以懷孕,阿膠她是知道的,宮裏的娘娘都吃這個,只是她當年在慶陽候府并不受重視,倒是從未吃過。想到這裏,蘇珂對蕭姝又是嫉妒,有個好父親,到底是不一樣,這麽稀罕的東西,她都能接觸到。
兩人說話間人便陸陸續續都到齊,裴錦親自主持拍賣會,第一個拍品便是六盒阿膠糕。六盒一起買,是要吵價格啊,蕭姝沒想到裴錦還會這一招,頗有些意外,蠢是蠢了點,但在宰人上還是很有機靈勁的。她們定價一百兩一盒的阿膠,能夠被她吹噓的六盒定價千兩,這本事,蕭姝只服裴錦。當然,很快她就見識到拍賣會上腥風血雨的場景。阿膠糕不過是開場,她萬萬沒想到,蕭缙的字畫竟然都被吵到了四千多兩,這算下來,光是蕭府對這一次的貢獻就有好幾萬兩了,對比蕭缙一個月一百兩的零花,這錢,真的很多了。不過比起禦用之物,蕭缙的字畫又有些不太夠看,這晚上拍賣會結束的時候,蕭姝在書房和裴錦數銀票都數的有點手抽筋。
“我這裏有十萬兩。”蕭姝長出一口氣,看着裴錦道,“這些錢你拿回宮裏去,我估計要把聖上氣到。”
裴錦點了點頭,這些人天天給朝廷哭窮,可這一場拍賣會,也就三十個拍品,硬是拍了三十萬兩,均價萬兩一個,可想而知,這些人家裏得有多有錢。
“我只希望這些錢能用到實處。”裴錦想到官員間的貪污,嘆氣道,“我以前聽說,每年赈災,能夠真正到災區的錢糧只有朝廷撥款的三分之一。”
“這的确是個問題。”蕭姝皺眉道,“只能相對讓這些過程透明一點,比如采買過程,其實可以貼出來給百姓們看,大家互相監督。”
“不過這也是治标不治本。”蕭姝又補充道,“這些錢你拿回宮問問皇上怎麽處置,我們兩個的安置房項目,雪一停就開始動土。我相信這些百姓一定會樂意的。”
這時間也太晚了,蕭姝知道裴戰和三哥還在外面等自己,便也不再耽誤,跟裴錦道了別便出去找兩人,不過蕭昀已經跟着好友先行離開,只有裴戰在外間等着。
“披着披風。”裴戰手裏拿着一個火狐貍毛的披風,見蕭姝出來,便親自給她披上,“今晚的募集會很成功,明日加上朝廷的資金,想必受災的百姓不會太苦。”
因為他的提點,蕭缙已經派人去往其他下雪的地方查看雪情,裴戰相信,這一次一定不會像上輩子那般悲慘。
“我突然想起來,大梁是不是不用火炕?”蕭姝拍了拍腦門子,突然道,“這一次給他們建新房,我想可以蓋上火炕,明年就不用這麽硬扛着冷了。”
至于環境保護問題,蕭姝只能忽略不計。當下好好活着都難,哪有功夫矯情那個?
“你們取暖的東西?”裴戰了然。
“我們已經有暖氣了,火炕只是我小時候見過。”蕭姝搖了搖頭,“暖氣的制造原理我是真不知道,家裏應該也沒有這方面的書,我寫作從來沒遇到這類問題。對了,我們府上用的銀絲碳是不是很稀缺?”
“當然了。”裴戰笑道,“就是宮裏各宮也是有嚴格數量的。”
“走,上馬車,去家裏找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