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更新完畢,(6)
厮道:“這是我們的早餐嗎?”還沒等小厮回答,藍少端着一份茶水從外面來,回道:“最大的是你的,你昏睡了三天,我讓掌櫃的給你準備的都是清淡的,吃吧!”
“早上好,藍少!”喬小兔一手拿着素包子,一手拿着勺子向藍少問好。
“看起來起色不錯!”藍少放下手中的盤子,打量了幾眼喬小兔。
“對了,卓少他們兩個呢?”喬小兔咽下口中的食物,擡頭看着高司宇問道。
“卓少舊傷複發,還躺着呢,祝尚易在照顧他,放心吧,還等你好了給卓少煉幾枚丹藥呢!”藍少優雅的端起茶輕輕的抿着。
“舊傷?什麽舊傷?”喬小兔低頭吃着早餐,一面含糊的問着。
“那日你昏迷之後他受傷了,雖然不怎麽重卻是引的舊傷複發!好像是小時候受的傷!”藍少慢條斯理的回道。
“吃完飯我們去看看他。”高司宇淡淡的出聲說道。
喬小兔吃的狼吞虎咽,迅速解決了桌上的東西,拿過高司宇遞過來的手帕,胡亂擦了一下,就拉着高司宇的手往卓少房間裏跑。高司宇在後面提醒“你慢點,他又不會跑了!”
房間的卓少剛剛忍過一陣劇痛,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原本瘦弱的身子越發顯得小了。
喬小兔推門而入,就見緊緊三日不見的卓少完全沒有了光彩,臉上附着一層不健康的白色。祝尚易正拿着一枚丹藥遞進卓少的口中,手裏端着一碗湯汁。
喬小兔一進門就聞到一陣香味,急忙上前搶過祝尚易手中的丹藥送到鼻尖,祝尚易見喬小兔居然搶奪緩解卓少的丹藥,眉頭一皺就要發火,不想卻被卓少拉住了。
卓少的手握着祝尚易的胳膊,沖着他搖了搖頭,拿過祝尚易手中的那碗湯喝了下去,一絲血色都沒有的唇被湯汁一潤,才顯出些血色來。
喬小兔仔仔細細檢查了那枚丹藥,很嚴肅的回頭去問卓少:“這枚丹藥師誰給你的?”
“我娘,說是請一位高級丹藥師煉制的!”卓少有氣無力的回道。“有什麽問題嗎?”祝尚易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出口問道。
“我看看你的身體!”喬小兔走上前掀開被子,查看着卓少的身體。臉色漸漸額陰沉起來,輕手輕腳的重新給卓少蓋上被子,然後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紫色的晶瑩剔透的小瓶子,瓶口一開,室內頓時香氣四溢,讓高司宇都覺得頓時舒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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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兔将手伸到卓少眼前,問道:“你相信我嗎?”
卓少認真的看着喬小兔,點點頭。
“那就吃這個!”喬小兔将丹藥送到卓少口中。
祝尚易遞上湯讓卓少喝,卓少輕輕的擺了擺手。丹藥入口即化,滿口生香,一看便知是極品丹藥。
“這是什麽丹?”祝尚易看着卓少的面色一點點的紅潤起來,欣喜的問道。
“反正是極品丹藥,把之前的丹藥給我!”喬小兔面色不善,伸手讨要之前見得丹藥。
“不行,那是給卓少保命的!”祝尚易捂着口袋說道。
“那是要他命的!”喬小兔氣急了說道,伸手便要上前去搶。
“小兔,你先回去,丹藥待會我給你帶回去好不好?”高司宇将喬小兔攬在懷裏,低聲勸着。
高司宇看着床上躺着的卓少,低聲說道:“喬小兔從小在森林裏長大,對靈藥的氣息極為熟悉,又跟着巫靈學習煉丹,他是不會看錯的,這丹藥不能繼續吃下去!”
“可是這是卓夫人給的,她不會害他的!”祝尚易有些急促的說道。
“就因為是他娘給的,所以這個問題更嚴重!”高司宇厲聲說道。
祝尚易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卓少,卓少費力的擡手示意祝尚易将丹藥給他,然後滿臉頹喪的說道:“給他吧!”
“你知道這藥有問題?”祝尚易驚訝的問道。
卓少沒有回答,只是将頭轉向一邊,一滴清淚滑過側臉,滴落在暗色的枕上。
作者有話要說:
☆、痛苦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便是發現自己自己信任的人居然背叛了自己而那個人很可能是自己的娘親,這該是多麽大的傷害!
喬小兔一個人站在房間,手裏盯着自己從祝尚易那裏搶到的丹藥,心裏五味陳雜。不知道卓少心裏會怎麽想?難道真的有人會狠心的傷害自己的兒子嗎?
高司宇回來的時候,就見喬小兔站在窗前,泫然欲泣的樣子。高司宇上前抱着喬小兔,把整瓶的丹藥放在喬小兔的手中,低聲說道:“好了,別想了!你還是想想卓少的上怎麽辦吧?”
“嗯?對了,這三天發生什麽事了嗎?你沒有做什麽事吧?”喬小兔回抱着高司宇的腰,寬闊的肩膀讓人覺得特別安全。
“你都讓藍少攔着我了,我能做什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高司宇感受着自己懷裏的嬌小,笑着回道。
“我怕你為我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喬小兔開心的說道。
高司宇和喬小兔沒有溫存一會兒,藍少就來了,背着手,走的慢騰騰的樣子。見了擁抱着得兩人,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坐下,喬小兔掙開高司宇的懷抱,微紅着臉問道:“卓少的傷是怎麽回事?”
“是小時候,與母親一起外出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被殺手所傷。後來發現殺手的兵器上居然猝了毒,導致他的傷一直好不了,因為拖得時間太久,卓少的經脈有一部分萎縮掉了,後來還是他的母親去求一位高階煉丹師給他煉制丹藥才漸漸有所好轉的。”卓少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娓娓道來,喬小兔雙指捏着那枚青色的丹藥,微微用力就将它捏碎掉了,揉搓了一下手指上殘留的歲末,放在鼻尖重新仔細辨認着。
“這丹藥有什麽問題?”高司宇站在一邊問道。
“這丹藥的大部分靈藥都是溫筋養氣的,但是其中有一味卻是極烈的火屬性靈藥火蘭花,單獨用火蘭花是沒什麽,但是還加了一些微量的雪靈土。雪靈土是黑玉城的特有靈藥雪靈花的生長的土壤,含有雪靈冰元,雪靈冰元與火蘭花一起會極大的刺激人體,時間久了,人的筋脈便會斷裂!”喬小兔将手指伸進茶杯,洗掉手上的歲末。
“那現在怎麽辦?”藍少雖然對于靈藥很在行,也會一些基本的醫理,但是解決卓少的問題就不行了。
“要先去了他體內的火毒,然後溫養一下身體,之後解決他的筋脈問題就可以了!”喬小兔取出自己奶奶留給自己的丹藥書,仔細翻看着回道。
“那能治好他嗎?”祝尚易推門而進,有些激動的問道。
“嗯,我要研究下丹藥,但是我是第一次自己研究丹藥,我不能保證效果!”喬小兔看着祝尚易說道,“最近讓藍少給他吃些溫養的靈藥,先養兩日再說吧!”
打發了祝尚易,又讓藍少去準備自己大概需要的靈藥,然後就開始拿出書,寫寫畫畫的研究起來,高司宇被店家掌櫃叫走了都沒有察覺。
高司宇去見了新任的加羅國王,很年輕、很果決,也很會謀劃。他的父親被他送去了其他地方的皇室駐地,城中的貴族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新任的掌族人都是他一手提拔暗中合作家族少年。如今大事已經基本平息,宮中也很平靜,來來往往的工人沉默寡言,還沒有從上一場暴風雨中緩過神來。
年輕的加羅王,站在那巨大的純金王座旁邊發呆,全然沒有意識到高司宇的到來。
“恭喜加羅王!”高司宇微微躬身說道。
“高公子何必對我一個小小的國王如此客氣?”加羅王轉身,看着高司宇問道。
“加羅王客氣了,今後在極北之地還需加羅王多多照顧!”高司宇禮貌答道。
“我明白,只是想問一句,高公子能否保證我國得到的利潤?我支持公子能得到什麽回報?”加羅王盯着高司宇的眼睛,一手轉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加羅王放心,我保證不會在極北之地出售任何可以代替雪靈花的靈藥!”
“要說好處,加羅王将會成為極北之地最英明的王!這個回報加羅王可還滿意?”高司宇黑色的衣衫映襯着堅毅的面容,橫眉如劍!
“我相信公子的話!”加羅王從王座旁邊走下來,向高司宇伸出手,邀請道:“公子可否在宮中與我一同進餐?”
“抱歉,我的朋友還重傷未愈,我想我不能有這個榮幸了!”高司宇彎腰對加羅王說道。
加羅王沒有強留高司宇在宮中,而是送高司宇出了宮門,直到看不見高司宇的馬車才回去。
喬小兔一直在研究着丹藥的事情,偶爾去找藍少要些靈藥又回了房間。高司宇暗地了吩咐無間商行給無豔傳遞消息,要她查一下有關卓少的事情,之後便天天守着喬小兔了。
七日後,卓少的身體明顯好了很多,整日吃着溫補的靈藥,着實有了效果,祝尚易日日守着卓少,深怕他再複發的痛昏過去。連晚上都睡在卓少房間的外間。
喬小兔将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四天,終于煉好了丹藥,興沖沖的就往卓少房間裏沖。
“好了!”喬小兔臉上還有一塊黑黑的灰漬,臉上是疏朗的笑。
“丹藥煉好了?”祝尚易一臉驚喜的問道。
喬小兔跟祝尚易解釋丹藥的時候,藍少也聞聲而來。三日前,藍少按喬小兔說的給卓少服下解火毒的丹藥,但是逼得卓少吐出來很多污血,孜孜的還冒着熱氣。當時卓少就昏了過去,差點吓死祝尚易,後來卓少醒了之後,身體就覺得輕松了許多。今日喬小兔的丹藥出國,他有理由認為也會是很激烈的治療過程。
高司宇和藍少遠遠的站着,祝尚易坐在床頭,懷裏擁着卓少,喬小兔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不眠不休做出的丹藥,遞給卓少。
卓少小心的拈着漆黑的丹藥,毫不猶豫的放到了口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以後要寫寫卓少,嗯,以後寫個他的文吧
☆、結束
吃下丹藥的卓少開始是只是覺得體內很熱,有一股很霸道的力量在自己身體內游走,暖暖的很舒服。不過很顯然他輕敵了,舒服過後,便是劇痛,受傷的筋脈都像是有數只螞蟻在啃咬一樣。
卓少咬着牙,頭上都是冷汗,祝尚易緊緊的抱着顫抖的卓少。擡頭問喬小兔說:“怎麽會這麽痛?”
“我直接讓他重鑄筋脈了,當然會痛,痛過就好了,他之前的修煉還是很有用處的,現在體內的靈力可以洗刷剛剛複原的經脈,一下子完成。痛過就好了!”喬小兔的眼睛微微閃着銀光,仔細的看着卓少體內筋脈的複原。
太陽從東面落到了西面,祝尚易抱着卓少的手臂漸漸軟了下來。懷裏的少年渾身汗濕,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喬小兔很滿意的對祝尚易說道:“好了,幫他洗個澡去吧!”
“我這靈藥還有些洗經伐髓的意思呢,看他體內的毒!”喬小兔指着卓少有些黑色的汗高興地回道。
高司宇拉過小兔子,笑着回他他最厲害了。然後兩個人便走了。
藍少目睹了整個過程,對于喬小兔的丹藥威力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明明他可以将這些去賭、重鑄筋脈、洗經伐髓這些事情分開來做,那樣會減輕痛苦,沒想到喬小兔居然一股腦做了一顆丹藥,雖是一下子解決了卓少的身體問題,但這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果然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
藍少去給卓少弄靈藥去了,據喬小兔講,他現在的身體雖然沒什麽病症了,但是極為虛弱,所以用靈藥泡澡的效果會好很多。
卓少在祝尚易的懷裏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掙紮着要起身,沒想到卻被祝尚易壓在了懷裏,“你沒什麽力氣,我幫你!”祝尚易輕輕抱着卓少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卓少的嗓子有些沙啞,低低的聲音讓人心疼。
“好了,不要鬧!”祝尚易不顧卓少的反對,徑直将卓少抱去了浴室,大大的浴室中間是個池子,水正冒着熱氣,水面上飄着些靈草的枝葉,池水幽黃幽黃的。那顆丹藥耗費了卓少極大的力氣,現在連手都擡不起來,只能尴尬的任由祝尚易給他脫衣洗身,漲紅了的臉微微握緊的拳頭。
祝尚易在池邊不方便,便直接進了池子,衣服飄在水中,懷裏攬着卓少輕柔的給他搓洗着身子。
卓少二十年來都沒有像這樣無力過,需要另一個人在他身邊這樣照顧他,一直以來,他總是拒絕別人碰觸自己,害怕自己的虛弱在旁人面前展露。但是現在,自己的身體居然虛弱到連手都擡不起!
“不要亂想,睡一覺,明日就好了,你看喬小兔的丹藥多靈,你的筋脈全都好了,再也不用只修煉那些稀奇古怪的功法了!你還是天才卓少!”祝尚易看着卓少有些頹喪的臉說道。
“以後再也不能吃喬小兔的丹藥了,一次比一次痛!”卓少撇撇嘴巴,有些氣悶的回道。
“那倒是好了,我看就應該痛些,讓你以後想到着痛就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祝尚易笑着回道。
“好了,我以後不會讓你受傷的,相信我好不好!”祝尚易在卓少耳邊輕輕許諾道。
等洗過澡,又吃了些藍少送來的湯藥,卓少便睡去了。祝尚易坐在旁邊看着卓少安靜的睡顏,握着他的手,就這樣看着他入睡。
本來卓少還想跟藍少講會話,被祝尚易制止了,藍少笑了笑也說等他身體好些了再說,就走了,卓少嘆口氣,自顧自的躺回去。
喬小兔和高司宇出了門,走在黑玉城的大街上,喬小兔輕輕握住高司宇的手,靠着高司宇的肩,心裏覺得特別幸福。高司宇帶他去了一家黑玉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喬小兔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美女的地方,吵着嚷着的要進去。高司宇笑了笑,便領着喬小兔進了門,拒絕了胭脂味太濃的貌美老鸨,直接往二樓上去了,回頭吩咐道:“讓這裏最漂亮的姑娘來伺候!”
老鸨大聲開心的應着,回頭就去安排了,喬小兔拉了拉高司宇的手問道:“這裏是青樓吧?”
“嗯?你知道?”高司宇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二師兄跟我講過!”喬小兔笑了笑,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高司宇一聽是風錦的哥哥,也就釋然了。有這樣一個師兄,要不知道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房間裏,進了一個打扮頗為清麗的女子,彎腰俯身,溫溫柔柔的聲音一點也不像是個極北之地的女子。
喬小兔有些手足無措,望着不說話的高司宇,拘謹的回道“坐吧”那女子笑了笑,顯然是很喜歡這位拘謹的小公子,還主動問小公子喜歡什麽,高司宇在遠處站着,看着喬小兔轉了幾圈,細細的手指指着那女子面前的琴,說道“我不會彈,你随便彈一首吧!”。說完就坐在凳子上,腳踩在凳子上,雙手抱膝,下巴低着膝蓋認真的聽着。
那姑娘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客人,看了一眼旁邊的生人勿近的黑衣男,垂首按弦開始演奏。三個人,一個沉浸在演奏裏,一個沉浸在欣賞裏,另一個人專注的看着另一人。
不知道演奏了多少曲子,姑娘的手都有些酸痛了,喬小兔也沒有在講話,姑娘有些無奈的忍着痛繼續。
“小兔子,該吃晚飯了?”高司宇拍了拍喬小兔的肩膀,也不理會小兔子的回答,抱起他就從窗中躍了出去,只留下房間裏的姑娘和桌上的一塊金子。
“回去嗎?”喬小兔抱着高司宇的脖子問道。
“嗯,吃醋了,所以要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我還沒有想好誰攻誰受,現在是我這裏兩個攻,不知道他喜歡那個?忠犬攻?還是誰????
☆、回到冰城
在黑玉城又停留了幾日,卓少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只是暫時還不能修煉,體內的靈力又空空如也的,在極北之地冷的要命。最後只能在一衆人的催促之下穿上也喬小兔差不多的厚厚皮衣,滿臉不耐煩的上了馬車。
為了照顧這個病號,馬車裏鋪着軟軟的被子,四腳放着火屬性的晶石,将小小的空間裏弄得暖烘烘的。卓少從小一個人慣了,那裏受得了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和貼心的照顧,上了馬車就開始裝睡。
喬小兔倒是一直過着被高司宇照顧着的日子,悠然自得的吃着水果,跟高司宇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從黑玉城往冰城趕速度快的多,畢竟路上沒什麽搗亂的人。不出兩日便回到了隐樓。
卡卡正站在門口等着,旁邊是焦急的鐘管家,見高司宇的馬車遠遠的到了,鐘管家連忙走下臺階迎接。
最先跳下來的是喬小兔,大喊着卡卡就沖上去要與他擁抱。高司宇沉着臉接着下了馬車,冷冷的瞪了一眼卡卡,卡卡一個激靈,收回伸出去的手,閃身躲過了喬小兔,不顧撇嘴的喬小兔去迎接藍少了。最後祝尚易小心翼翼的護着卓少從馬車上下來。
鐘管家和卡卡去跟高司宇回報這幾日的事情,祝尚易強迫着卓少去休息,喬小兔拉着藍少在隐樓轉來轉去,還頗為得意的向藍少炫耀櫃臺裏擺放的丹藥都是自己煉制的。
最後兩人逛完了,藍少本來想去自己的藥園裏逛逛的,卻被喬小兔拉着去了卓少的房間裏。
卓少正坐在一邊,手裏拿了一本書看着,旁邊是祝尚易在細心地剝着葡萄,然後遞到卓少的手裏。
“哇,真幸福,居然有葡萄吃!”喬小兔兩只手指撚起一粒扔到嘴巴裏,砸吧着嘴巴嘟囔道。
“想吃就吃,那裏那麽多話!”卓少拎起一串塞到喬小兔手裏,嘻嘻哈哈的講道。
喬小兔将藍少也拉到桌前,直接将卓少身前的盤子推到藍少面前,說道“都說這裏有好吃的了!”。藍少笑笑将盤子又推到卓少面前。
卓少也不說話,低着頭吃着祝尚易剝好的葡萄,尴尬的沉默讓喬小兔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瞅瞅藍少,沒什麽異常。瞅瞅卓少,也看不出什麽。
祝尚易知道卓少心裏有事,就想趁着這個機會讓卓少與藍少好好談談,就起身說道:“小兔,我聽說卡卡那裏來了一批奇怪的靈果,我們取看看吧?”
“哎?靈果呀,我好久沒有吃到了。”
“是嗎?那走吧!”
“你什麽時候跟卡卡這麽熟了?”
“沒有,我是聽鐘管家說的!”
兩個人邊走邊說,聲音漸漸消失。房間裏只有低着頭的卓少和一如既往淡定的藍少,兩個人沉默着,陽光灑在院子的雪地上,映的耀眼。
過了良久,卓少開口道:“我不知道枝闵便是藍少,那日聽小兔昏迷前說把事情告訴藍少,我才恍然大悟。”
“枝闵只是曾經無聊時弄出的名號,卓少無須放在心上,只是卓少最近的身體如何?”卓少淡淡的應着。
“之前在城外見到你弄得花草,很是神奇!”卓少沒有回答藍少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思路講着。
“我只是喜歡侍弄花草,正好自己的天賦就是生長,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弄個小花園!”藍少說道自己喜歡的事情,總會笑的特別好看,慢慢都是喜歡。
“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很幸福!真羨慕你!”
“怎麽你沒有喜歡的東西嗎?”
“要說沒有也不對,還算有吧!”
“嗯”
“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卓少試探着問道。
“嗯?我不記得了!”卓少皺皺眉,似乎是在搜尋着記憶.
“我小時候受傷後的那年,冬天下很大的雪,隐世家族的年末聚會在我的家族舉行,很多家主都帶着自己的孩子去參加。那時候我還不能下床,只能在被抱到院子裏躺着,看看屋檐上的冰淩,樹上的雪花。有一日,幾個孩子跑到了我的院子裏,邀請我和他們一起玩,不過知道我不能動之後都跑了,只有一個孩子,被打扮的像個小大人,穿了一身精致的黑衣,抱着一盆小小的玉蘭花來送給我,說:‘等它開花了,我的身體就會好的’!”
“後來,我問家裏的小厮,他說只有高少爺是穿黑衣的,于是從那時候起,我就将這個名字放在了心裏。後來我的身體漸漸好轉,雖然不能想別人一樣修煉,我卻也很滿足了。等到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甚至能夠修煉,我便于祝尚易一起離了家,我想去找那個我挂念了那麽多年的人!”
“你喜歡高司宇,所以才來接近他?”藍少輕聲問道。
“可是我在他身邊發現了你,知道你是藍少的時候,我才發現,你在高司宇身邊的事情我都知道,在高司宇的那些信息中,你的部分同樣很多。”卓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藍少放到了與高司宇同等的地位上,這樣的發現讓卓少心裏非常不安,所以才想到高司宇身邊去,給自己年少時的心心念念一個交代。
“等我身體好些了,我和祝尚易就會回去了,我現在想去了結那些痛苦恩怨!”
藍少看着卓少疲憊的閉着眼睛,輕聲說道:“你無須這麽累,對你身體不好,等下我給你些靈藥,先吃着,有好處!”
卓少心裏很苦澀,自己是想對他說自己有些喜歡他的,沒想到最後居然只是說了些陳年舊事,那些事情大概只有自己記得了。不過就算是要說,該怎麽講呢?難道要跟藍少說‘我喜歡你,你等我斷了對高司宇的念想好不好?’
卓少送藍少離開,站在門口看着他清清淡淡的離開,心裏總覺得難受的緊,雙手抱着胸,有些怕冷的回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如此
借口出去玩的兩人趴在屋頂上屏氣凝神仔細聽着屋內人的講話。祝尚易聽着自己都異常熟悉的事情從卓少口中以一種異常緩慢的方式敘述出來,心裏莫名的難過。直到藍少離開了,祝尚易才帶着喬小兔從屋頂上下來,兩人竊竊私語在角落裏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麽,總之最後祝尚易滿意的離開了,喬小兔也揮了揮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晚間,一行人在廳裏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飯,喬小兔非要拉着高司宇去亭子裏坐會兒,還美其名曰是賞月。不過冰天雪地的,高司宇倒是不怕冷,但是喬小兔不一樣呀,就他那神奇的普通人體質,只能無奈的被高司宇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才在亭子裏開始賞起了月來。
但是很明顯,喬小兔的思緒明顯不在賞月上,半天都不理會那升在半空的銀月,只是拖着粉腮一個勁的盯着高司宇看,嗯曾經就是那張英俊的臉誘惑着自己來着,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總是不知不覺的就将自己引進高司宇設的深淵。“看你這麽帥的樣子就知道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吶,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喬小兔撅着嘴巴,仰着小臉問道。
“怎麽突然問這個?”高司宇知道喬小兔肯定有什麽目的,也不戳破他,就順着問道。
“不要你管,反正問你你就說吧!”喬小兔想不出理由,幹脆就耍起了無賴。
“嗯,那你問吧。”高司宇笑着摸了摸喬小兔的頭。
“你小時候見過卓少嗎?”喬小兔幹脆跑到高司宇身邊坐下,有天然暖爐不用是傻子嘛!
“嗯~沒有吧,怎麽了”高司宇握着喬小兔的手,低頭仔細想着。
“那你記得去卓少家做客嗎?很小的時候。”喬小兔繼續問道。
“好像有印象,大概是我第一次随着父親出席隐世家族的年末宴會。”高司宇想了想回道。
“那你不記得你送了一盆花給一個生病的孩子嗎?”
“不可能的,我從小就不喜歡與人講話,更別說送一個陌生人東西了!”高司宇很堅決的否定道。
“真的沒有?你确定?”喬小兔湊到高司宇的眼前問道。
高司宇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唇,心心念念着想就勢吻上去,眼見越來越近了,吻上的卻是喬小兔的小手。
“回去再鬧,現在我問你,你說的是真的?”喬小兔滿臉通紅的收回自己的手,強裝嚴肅道。
“真的,我從小就孤僻,這點鐘管家最清楚不過了,不信你可以
問他。”高司宇心裏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送他花的是誰?”喬小兔撅着嘴巴戳着下巴,皺着眉頭想。
“嗯?要說這種事,我覺得藍少最有可能做了,他歷來喜歡花花草草,小時候還會強迫別人也喜歡!”高司宇笑笑随口說道。
“嗯?藍少?是藍少送他的花?”喬小兔低頭玩弄着高司宇的手指嘟囔着。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人喜歡了你十幾年,你會接受他嗎?”喬小兔說出這句話便覺得渾身冷飕飕的,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喜歡你,你還問我這樣的問題?”高司宇臉色冷下來,陰沉的聲音,讓喬小兔一下子換了笑臉“我就是随口問問,你別生氣嘛!”舉手投降道。
兩人在亭子裏面呆了半天,喬小兔冷了,兩人才回去自己的院子。
等兩人走遠了,亭子不遠處的假山後面的兩人出了來。卓少苦笑了一聲,扶着祝尚易的肩問道:“我關注了十幾年的人,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到最後卻發現認錯了人,你說我是不是像個傻子?”
祝尚易拍了拍卓少的腦袋,“現在知道了不就好了?”
“可是給了的心,還能收的回來嗎?”卓少随意的坐在雪地上,背靠着假山冰冷的石頭。
祝尚易看着自己的兄弟,心裏只能幹着急。離開家的時候,自己的娘親不停的囑咐着自己千萬不能讓卓少受傷的。如今卓少的身體剛剛養好了一些,卻又要經歷這樣的悲傷。
可是感情的事情,旁人又無法體會理解,只能說着幹巴巴的語言,假裝自己安慰了他。
祝尚易怕沒有靈力護體的卓少在冰天雪地裏凍壞了身子,勸着抱着卓少回了房間。
窗外的雪漸漸落了下來,祝尚易看着卓少躺下,沒什麽大的問題之後才回了房間。
過了兩日,卓少的身體問題徹底解決了,筋脈已經全部好了,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痛快的修行,這樣的結果還是讓卓少心裏輕松不少,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起碼以後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了。
卓少很堅決的拒絕了喬小兔的邀請,和祝尚易離開了極北之地,臨走的時候悄悄去看了看藍少,什麽話也沒有講就離開了。
院子裏少了兩人,喬小兔難過了一下午,不講話,只是呆在屋子裏,随手翻着高司宇買的書,卻有看不下去,只能發着呆。
高司宇在房間裏,看着卡卡送來的賬單,偶爾擡頭看幾眼喬小兔轉圈圈,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喬小兔的哀怨樣子。招招手将喬小兔喚到自己身前。
喬小兔停在高司宇身前的兩步遠,不肯上前。
高司宇伸出手,就這樣坦誠的面對着喬小兔,最終喬小兔還是抵不過高司宇,只能慢慢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高司宇的掌中。
高司宇一握住喬小兔的手,就猛地用力,将小兔子拉在了自己的懷裏,低頭在喬小兔耳邊說道:“你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是想誘惑我嗎?我禁不起誘惑的,你知道嗎?”
喬小兔心裏暗罵自己又上了高司宇的當,就是不應該狼入虎口的。面上卻熱的厲害,只能吱吱嗚嗚的掙紮着要起身。
兩個人正在房間裏親親我我的,卡卡卻不張記性的推門而入了,不過面對這樣的場景,卡卡倒是很淡定的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便找了張凳子坐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的家
卡卡在高司宇離開的期間,擅自回了自己的家園。還是曾經那個小村莊,還是那些面上樸實無華的獵人,還是穿着厚厚棉衣的笑得爽朗的村婦。如果自己不曾有過那樣的經歷,那麽自己此時也許不會想象到那殘忍兇狠的表情會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卡卡回去的時節正是村子裏最繁忙的時候,所有的勞動力都在為村子準備一個漫長冬季的食物。歡笑聲在小小的村子裏洋溢着,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悲傷的事情。
卡卡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直眉如劍,鼻梁高挺,一身褐色衣衫,再加上身後跟的幾個侍衛,活脫脫就像個世家公子哥的樣子。行走在村裏還引來了許多姑娘大方的跟在卡卡身後瞧着。
再回到這個給了自己太多回憶的地方,卡卡面對着已經不認識自己甚至不記得自己的村民,只能無言。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卡卡一個人圍着村子轉了兩圈,自己家的小院子已經不見了蹤影,母親也沒有找到。除了這些,村子再無別的變化。
卡卡去找了村子裏最年長的老人,也是自己最為敬重的爺爺,詢問一年多之前那件事,又怕爺爺問起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路上聽人講起,又路過這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