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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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墨愛難逃
作者:遠樵
晉江9.18日完結
小胖子指着天空問成凱文:“你是怎麽上去然後又掉下的?”
成凱文說:“我不知道。”
小胖子說:“你撲倒了我爸爸,砸爛了他養了五十年的牡丹,他在生氣。”
雲墨笑眯眯地說:“既然砸爛了我的花,就以人抵花好了。”
成凱文瞬間石化,什麽情況?五十年的牡丹,這兩個人是父子?
成凱文回到了八年前找尋失去的記憶,遇到了雲墨父子,開始他的尋夢之旅。
萌點有,肉肉看了才知道有麽有,美攻強受直擊你的美眸。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種田文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成凱文雲墨 ┃ 配角:小胖子雲非雲鵬雲磬 ┃ 其它:耽美種田家長裏短
☆、從天而降的成凱文
成凱文最近很倒黴,先是開着新買的跑車在高速上龜速行駛,一個閑得蛋疼的家夥跟了他一段,看他沒有加速的意思,就開車在後頭推了他一把,天知道他只是慢慢的在找出口而已,而那人友好的推他一把之後,居然到他面前放下玻璃對他吹了個口哨:“嗨,哥們兒,這麽好的車你開糟蹋了,啧啧。”
成凱文看着揚長而去的悍馬,狠狠的在他的法拉利上踹了一腳,恨恨的說:“不就悍馬嗎?爺回去就買,買最禁撞的,買回來就撞悍馬。”更讓成凱文郁悶的是開悍馬的居然是個盤亮的女孩。
成凱文者,華夏京都人氏,從事着風花雪月的傳媒工作,他經常挂在嘴邊的話是:“趕緊挑個盤亮條順聲如黃莺的姑娘j□j出來,爺最近沒了暖-床的。”
然後他的高級助理一個長相甜美清新可人的姑娘麻利的接口:“趕緊給成總找個盤亮條順聲如黃莺的姑娘來。”
其實成凱文只是嘴上說說罷了,讓他動真格的他是不敢的,他也不願意動,他覺得女人遠遠的看着就好,親近什麽的就不必了。
成凱文要買悍馬的消息在他的圈子裏傳開了,紛紛對他的行為表示擔憂。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個車盲,啥好車到他手上都能變成蝸牛,完全體現不出車的良好性能,譬如法拉利他能開着和烏龜賽跑,簡直就是對車的侮辱。
成凱文決心已下,意氣風發的去了悍馬四S店買了一款最貴的改裝版,店主心裏樂的開了花,臉上還是一副死了娘的模樣:“成先生大概知道悍馬現在已經絕版了,這款H3更是難找,我打算以後自個開的,多少人來看我都沒舍得賣,要不是看在林先生真心喜歡的份上,我是不會賣的,就這價錢你在京都找不到第二家。”
成凱文一臉認真的跟老板說:“我真不知道悍馬絕版了,我也真不喜歡悍馬,我就想買了撞別的悍馬車去。”
看着老板一臉便秘的模樣,成凱文打個呼哨,志得意滿的打了全款,志得意滿的開着悍馬走了。
他慢悠悠的開着悍馬找條高速就試車去了,他老人家萬年不變的沉穩性子無論做什麽事都能體現的淋漓盡致,尤其開車,那叫個穩當,從二十邁到四十邁,最快的時候他開了五十邁。
他正志得意滿的走着的時候,高速警察在後頭喊他:“前面的悍馬車靠邊停車,前面的悍馬車靠邊停車,”喊到第三遍成凱文無奈停下,放下玻璃問:“警察叔叔有事嗎?”
雲鵬今天陪領導去檢查工作,回來時領導說:“這段一直是事故多發地段,你順路去看看,我就先回去了。”跟領導分開後他就一路的開到了這裏,遠遠的就看見一輛悍馬龜速的在行車道上爬着,他的直覺就是這人困了,他跟了一段讓他靠邊停了下來。
雲鵬敬個标準的禮說:“請出示您的駕照和行駛證。”
成凱文慢條斯理的找出證件遞給了雲鵬,雲鵬接過駕照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成凱文叫了聲:“文文?”
成凱文接過駕照順口答應一聲:“嗯。”答應完了才覺得不對問他:“警察叔叔都這麽叫人的嗎?”
雲鵬看着他眼裏透着疑問:“你不認識我啦?”
成凱文笑着說:“警察叔叔也這樣套近乎的嗎?”雲鵬笑的無奈,這家夥還是這麽憊懶。他說:“你要去那裏?要是困了就到前面兩公裏的服務區休息後再走,疲勞駕駛是很危險的。”
成凱文很奇怪:“你打哪看出來我疲勞駕駛了,我開車就這速度,這車我剛買的,我在試車,知道嗎?”他加重的語氣“試車,懂嗎?”一臉的鄭重和認真。
成凱文天生就是小白臉,此君長着标準的瓜子臉,一雙醉人的桃花眼,秀氣的鼻子下是令無數女人為之尖叫的薄唇。此時他瞪着眼認真樣子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可愛。
雲鵬看着新新的悍馬搖搖頭說:“文文你不知道高速的最低時速是六十公裏嗎?怎麽會到這裏來試車?這很危險的。”
成凱文皺着眉頭:“真是的,早知道就不上高速了。”
雲鵬看着一臉不耐的成凱文,心想他還這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麽的...有趣,還有一點點的欠揍。
雲鵬看着成凱文沒有走的意思,問他:“文文還有什麽問題嗎?”
成凱文皺着眉頭問:“必須六十脈?”
雲鵬疑惑的看着成凱文問他:“你的駕照是怎麽考下來的?”
成凱文那好看的桃花眼就眯了起來,如果是認識的人就知道他要發火了,他冷着臉說:“你在懷疑我買駕照嗎”?
雲鵬無奈,他的脾氣還真是一點也沒變,認真的跟他解釋說:“這是科目一就有的問題,作為一名合格的司機連高速的最低時速都不知道,你不值得懷疑嗎”
成凱文哦了一聲讪讪的笑說:“我開車慢我知道,我不是不能我是不想開的那麽快,你讓我開六十脈實在是讓我為難。”成凱文可不想說開快了他害怕,他對速度有種莫名的恐懼。
雲鵬覺得這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可是還是想接近他,他問成凱文:”你要去哪?我要回市裏,不知道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成凱文正在心裏咒罵開悍馬的女孩,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開什麽悍馬,還撞我,要不我也不至于買這麽個燒錢的玩意。
他聽雲鵬說要去市裏,立刻高興起來:“好啊,我也回去,有警察叔叔同行求之不得。”
雲鵬對他這句警察叔叔早就不感冒了,幾年前他就是這麽叫他的,他今天還是這麽叫他,可是他卻不記得他了。他想反正也見了,回去約他好好談談。
雲鵬跟後頭的司機打個招呼就上了悍馬的坐在了副駕上,成凱文等他系好安全帶,慢慢啓動了車子,車子緩緩的駛出去,平平的在路上爬。
雲鵬看着他這速度覺得這車真是讓他糟蹋了,不禁問他:“文文還是怕開車嗎?”
成凱文說:“這多穩啊,你好像跟我很熟啊?”
雲鵬覺得這人的性子還真是讓人無語,他想說我認識你很久了,可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告訴他說:“換擋。”
成凱文吓了一跳,麻利的踩離合換擋,只加了一個到了二檔。
車子還是穩穩的走着,雲鵬的覺得他可真是穩重,加重了口氣:“換擋。”
成凱文也聽話,又加了一個檔位。
雲鵬感到無奈又好笑,對他說:“要是都向文文這樣開車一年得少出一半的交通事故。”
成凱文一臉的認真:“我一向這麽穩重,從不給警察叔叔找麻煩。”
雲鵬失笑,無奈的想,他這性子怎麽還這麽該死的穩重。
成凱文在雲鵬咄咄逼人的目光裏終于提到了七十,成凱文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跳加快,手心裏滿是汗水,他無意識的加着檔位,腳下也失去了控制不停的踩着油門,性能優良的悍馬在油門的轟轟裏竄了出去。
雲鵬覺得他不太對勁,推了推他說:“文文,你沒事吧。”
成凱文只覺得眼前白光閃閃,就失去了知覺。
此時在京都某處的成家,成奶奶正在給寶貝孫子準備過生日,早晨走的時候成凱文吃了成奶奶親手做的面條,倆人說好了晚上回來吃成奶奶蒸的壽桃。今天是成凱文三十歲的生日,時間指在二零一三年八月十三,陰歷七月初七。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撲倒了雲墨壓壞了牡丹
成凱文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吓看見一張小臉,他趕緊又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前還是一張小臉,那孩子雙手支着下巴趴在他面前,長得白白胖胖,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裏閃着驚喜,紅通通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說“爸爸,爸爸快看他醒了。”
接着他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說:“醒啦?醒啦就起來吧。”成凱文順着聲音看過去不由癡了。
成凱文是很自戀的男人,素日裏只覺得自己是個絕色滴,雖然男人不是用絕色來形容的,可是眼前這人只能用絕色來說,一套乳白的中式家居服,上面還有點點的本色繡花,鴉青的長發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如玉的肌膚,長眉入鬓,大大的鳳眼,眼尾斜斜的挑了上去,高挺的鼻梁下兩片性感的薄唇,成凱文心裏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可是這感覺從何而來他不得而知,只是想親近他,越近越好。
成凱文的眼裏閃着熾熱,那男人頗有些不奈,皺了皺眉頭說:“沒事就起來吧。”
那個孩子見成凱文不說話就推了他一下小聲說:“你沒事吧,沒事就起來吧,我爸爸要生氣了。”
成凱文才回過神來,動動手腳,看看沒有問題,他慢慢的坐起來,打量着這裏的環境十平米左右的面積,靠着窗戶擺着一張大案幾上面擺放着文房四寶和許多畫卷,靠牆一架書櫥,擺滿了花花綠綠的書和畫冊。
書架對面是一張原木的單人床,牆上挂了一副桃花圖,一江春水上面斜斜的伸出了一支桃花,留白處一行行書題着:桃花流水窅然去, 別有天地非人間。
那小胖子看他坐了起來非常興奮的樣子問他:“你誰呀,怎麽從天上掉了下來?”
成凱文驚異于他的說法,不禁試探的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小胖子重重的點頭說:“嗯,你掉來撲倒了我爸爸還砸爛了他養了五十年的牡丹,他在生氣,”孩子用小胖手指了指旁邊的男人。
成凱文覺得腦袋有點懵,怎麽在從車上就到了這?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砸了人家的花,還是五十年的牡丹,還是小孩的爸爸養的,成凱文滿腹疑慮的看着眼前的這對父子。
小胖子見他不說話又說:“你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要不是我爸你都得摔死,你就這樣撲倒了我爸還砸着了我爸的牡丹,你是這麽這麽掉下來地。”小胖子的小胖手比劃着,身體做着示範。
成凱文總算明白了,他就在這間草屋的上空掉了下來,掉在草屋頂上滾了下來正好撲到了正在花前站着的雲墨,倆人直接倒在牡丹花上了,一株好好的牡丹秧砸的稀巴爛。不禁暗想:沒事站在花前幹嘛?後來又想要不是他在花跟前站着自己非得摔個好歹不可。
成凱文總算明白了怎們回事,他看着男人說:“真是謝謝你們了。”
他慢慢的下了地,對那個好看男人說:“實在對不起,砸了你的花,我不是故意的。”其實他就是故意也弄不出來這種有為違常理的事。
成凱文在地下轉了兩圈确認自己真的沒事,對那男人說:“真謝謝你們救了我,這是哪裏,等我回去了一定陪你一株牡丹。”
那孩子捂着嘴樂不可支的模樣:“五十年的牡丹,你哪去找啊。”
成凱文說:“五十年的很不好找嗎,?我去中州買好了,怎麽還尋不到一株五十年的花。”
那男人皺着眉半晌才說:“不用你賠我,你沒事就好,再說那花也沒死,你要是沒事就離開吧,。”
成凱文說:“弄壞了東西就是要陪的,我回去就給你送過來,還請麻煩你問一下,這是哪裏,我就自己掉下來的嗎。”
那孩子瞪他眼睛看他,眼裏滿是驚訝:“你掉下來就把我爸爸撲倒了連帶的把花也砸壞了,那要是再有人掉下來還不得砸着我呀。”
成凱文說:“當時車裏兩個人,我來這裏了,他去哪了?”
那個男人看他們兩個墨跡,皺着眉也不說話,那孩子見他爸爸的模樣,以為他生氣了,趕緊說:“這是桃源村,你出去就能看見路往前走十裏就有一條公路,公路上有班車,你可以坐着回家,不過現在你要是走的話,到那天也黑了,不如在這住一晚,明天再走。”
成凱文伸手去摸了摸小胖子的頭說:“真是謝謝你了,你能跟我說說這裏的事嗎?”
孩子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爸爸,給成凱文做了個手勢,悄聲說:“咱倆出去說。”
成凱文跟着孩子出來,到外頭一看又吃了一驚,他覺的自己要是再往前走不定還能遇到什麽讓他吃驚的事。
成凱文明明記得現在是八月,他今天過生日,可是這裏的花期分明告訴他現在是春天,他也顧不上看那青山碧水了,急急的問那孩子:“現在是幾月?”
孩子奇怪的說:“四月呀,你沒見桃花都開了嗎?”
成凱文覺得頭發懵又問:“那麽現在是哪一年?”
孩子盯着成凱文老半天說:“二零零五年。”
成凱文徹底傻了,他喃喃的說:“零五年”,零五年他二十二歲。他伸出手來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幾遍,又瘋了似的往水邊跑去,小胖子在後頭喊他:“嗨,你上哪去呀。”
成凱文跑到水邊,清澈的水面映出一張年輕的臉龐,成凱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是怎麽啦?
燕山山脈的一處小山凹裏,一股溪流從山上沖流而下,到了山下的水潭裏,從第一個水潭往下數,整整九個,一級級的水蜿蜒的流下去就像是一條龍在游動,最底下的潭裏蓄了綠汪汪的一潭水。
溪流的兩旁是叢叢山桃花,灼灼桃花開的正盛,水潭邊一所小小的茅屋,這間茅屋不僅房頂苫的是茅草,就連牆也苫了草,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個超大的草球。
屋前一株白玉蘭優雅的向上伸展着枝條,潔白的花朵亭亭的立在上面。
玉蘭樹下擺着一個躺椅,椅子上躺着一個清瘦的年輕人,他微眯着雙眼,在躲避着暖陽的熱情,長長的睫毛微微的輕顫,像是停了一只蝴蝶的上面。清風吹過,一片嫣紅的花雨灑落在他的身上,他毫無所覺,一直在淺眠,雲墨靜靜的注視着這個從天而降的人,他霸占了自己的位置卻那麽的理直氣壯,他來了就不怎麽說話,一直在睡覺,好像他與這裏毫無幹系。
雲墨輕輕的嘆息在成凱文的耳邊響起,成凱文的眼睛微微張開了一條縫,複又閉上,輕輕的說了句:“你來了.”
雲墨說:“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餓死。”
成凱文輕輕的笑了,一瓣調皮的桃花正落在他的唇上,他伸出舌頭輕輕的用舌尖舔起來在唇間玩耍,雲墨轉過頭去使勁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起來回去吃飯吧。”
成凱文慢慢的坐起來,明晃晃的日頭照在臉上讓他有一剎那的眩暈,他扶着額頭坐了一會兒,雲墨看他的樣子有些無奈,過去扶了他一把說:“你再這樣下去就能成仙了。”
成凱文笑着說:“成仙有什麽不好,那樣就沒有了俗世的紛擾。”雲墨扶着成凱文一路回了老宅。
吃過飯的成凱文覺得精神好多了,他慢慢的溜達着回了茅屋,雲墨在他身後一直不語,他很害怕這個漂亮的男孩子會把自己弄死,他來了以後折騰了好多死去的方法,雖然最終沒死成,可是還是吓壞了他。
成凱文回去後依然躺在躺椅上發呆,他思量了許久也沒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自己死了回到了八年前?那麽如果這樣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去了,他試着把自己餓死藥死吊死,可是雲墨都不允許。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修完
☆、谪仙似的雲墨
這裏是離京都二百裏之遙的桃源村,有幾十戶人家,村裏人都姓雲,他有幸撲倒了村長的孫子砸了他養的牡丹,住進了村長的家,而村長的孫子就是雲墨。
村長有五個兒子,有三個都去京都做事了。小胖子很傲嬌的掰着手指說:“我爺爺三爺和五爺都是大官,我大爺爺是老中醫會紮針,我四爺會畫畫,我爸就跟着他學的。我叫雲非今年五歲半,我爸叫雲墨,我爺爺叫雲遠山,我太爺叫叫雲重軒。”
雲墨的父親是老二,家裏三個兒子一個姑娘,雲墨是老來子,今年二十六了,家裏寵的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本來學的好好的法律偏要畫畫,後來又跑來老家種田,家裏也沒人攔着。
他很想回自己家去看看,可是他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是怎麽樣的,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自己的存在,如果回不到自己的世界那麽要怎麽辦?他很躊躇也很頹廢。
雲墨又一次在潭邊找到了成凱文,自從他來了以後他就多了一項工作,滿園子找他吃飯,這一次成凱文躺在潭裏那個小小的橡皮筏子上,那是他為了哄孩子專門買來的,此時的成凱文就躺在那裏飄在水潭中間,雲墨有些好笑又擔心自言自語的說:“這個憊懶的家夥倒是會享受。”
成凱文在這裏睡了一覺,潭裏陰冷,他給凍醒了,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雲墨在岸邊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的心猛地一抽,這情景似曾相識。
雲墨覺得這家夥就是來讨債的,自己那麽忙還要抽時間找他,其實他完全可以讓別人來找,只是潛意識裏不放心罷了。
雲墨劃着筏子到了岸邊,雙腿一縱就跳了上來,雲墨說:“怎麽那麽淘氣,小心掉水裏。”他彎腰把筏子系在岸邊的木樁上,倆人一起回去吃飯,走到半路看見小胖子,他一個俯沖就紮到了成凱文的懷裏,成凱文抱起他問:“你今天在那淘氣來着?”
小胖子撇嘴:“我上學前班好不好,淘氣的是你吧,天天吃飯還要人找。”
成凱文讪讪的笑,雲墨說:“小非下來吧,叔叔抱不動你。”
小胖子很留戀成凱文的懷抱,使勁摟着脖子不下來,成凱文笑着說:“他能有多沉,抱一會兒吧。”
雲墨不再說,他有點好奇,為什麽小非那麽喜歡成凱文,他們以前并沒有見過,怎麽就能玩的親密無間了。
小胖子叽叽喳喳的跟他們講學校的事,一直到家他才從成凱文身上滑下來,扯平衣服,大模大樣的進了屋。
雲叔已經做好飯只等他們回來吃飯,雲叔是雲墨爸爸的堂弟,雲墨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出去,甘願窩在家裏替他們看院子,在成凱文的心裏看來他至少和雲墨有七分像,要說是父子一定有人信,倆人不僅身高長相連神态舉止都十分的相似,雲墨解釋說:“我是雲叔帶大的,和他相似情有可原。”
成凱文保留意見,他可不認為完全沒有血緣的人能相似到這個程度。
吃過飯成凱文跟雲墨講他要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希望他能收留他,雲墨笑着說:“你以為你可以走嗎?你壓壞了我的花,什麽時候我說你可以走了你才能走。”
成凱文笑了,他知道他在顧及他的面子,他領了他的好意。
成凱文打定了主意不走,天天也按時回來吃飯了,雲墨松了一口氣再不用滿世界的找他了,可到了飯點他心裏空落落的,果然習慣成自然了,這才恍然原來他找了成凱文快兩個月了。
成凱文手裏拎着一把鐵鍬,他正在把水潭的水引到花田裏,挖通最後一片地的水渠之後他把鐵鍬扔到一邊,在茅屋外的草垛上躺了下來,雙手抱着頭,眯着眼睛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山下除了有數幾塊地種了糧食,餘下的都是花田和藥田,平時靠着水潭的水來澆灌。
看他想通了之後雲墨也不管他了,任由他自己随處游蕩,他覺得也不能吃白食,看着他們在澆花田,就主動攬了這個活。
成凱文躺在哪,暖烘烘的太陽照在身上讓他昏昏欲睡,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雲墨有個習慣,每天下午都會來茅屋練會字,他過來的時候成凱文躺在草屋外頭的躺椅上睡的正香,雲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初夏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清晰的看出臉上細密的汗毛,毛茸茸的,長長的眉毛不時的皺一下,細密的睫毛靜靜的垂在臉上,嘴角微微向上翹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雲墨坐在了他旁邊看着他睡覺的樣子,想起了那個人睡覺時也是這樣靜靜的。雲墨靜靜的看着成凱文酣睡,手指描摹着眉毛鼻子和嘴的輪廓。
成凱文睡着就覺得有蟲子在臉上爬,手利索的擡起,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雲墨白皙的臉上瞬間就起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雲墨滿臉驚愕的看着成凱文,臉色不善。
小胖子放學回來找成凱文玩,正看見雲墨挨打,當時就呆住了,他爸爸雲墨哎,谪仙一樣的人挨打了,小胖子緊緊的用小胖手捂着嘴不敢出聲。
成凱文懵懂的爬起來,看見雲墨滿面寒霜,臉上還有清晰的五指印,又看看自個的手,覺得有點疼,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雲墨的臉八成是自個打的,舉他着手讪讪的說:“對不起,我還以為有蟲子在爬,不知道是你,”他看雲墨黑着臉不說話,又試探着說了一句:“要不你也打我一下。”
雲墨黑着臉,站起來進了草屋,成凱文打了他覺得很不好意思,追着跟雲他道歉。雲墨手裏握着一管毛筆,正在練字。雲墨不是因為成凱文打了自己,他在生自己的氣,怎麽還在想着那個人。可是成凱文不知道,他認為雲墨生自己氣了。
成凱文小的時候,大院裏林家的孩子書法練的好,成家爺爺眼熱,非說成凱文性子跳脫,應該讓他練字磨磨性子,結果十餘年的字練下來他的脾氣都快磨成烏龜了,書法也就練出個小成。
這讓成爺爺又高興又內疚,一提起練字成奶奶就數落成爺爺一頓,這時候成凱文就笑眯眯的站旁邊看着,有時候還假裝的拿拳頭堵着嘴咳一聲,肩頭還不時的聳動。
成凱文跟個小偷似的偷偷的看着雲墨,雲墨眼風都不給他一個。他就站在雲墨的側面看他寫字,雲墨垂着眼儉,一絲不茍的寫下去,一行字如行雲流水,一起呵成,成凱文不禁說了個“好”。
雲墨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往下寫,成凱文覺得擾了人家的興致,有點不好意思,就悄悄的不做聲了。乖乖的看他寫字,看着看着就從手看到了臉上,臉上的五指印清新的印在那裏讓他心生愧疚。
他的目光慢慢的從臉移到了嘴上,看着看着心跳不禁加快,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心咚咚的跳的厲害,成凱文心裏的悸動越來越厲害,那莫名的熟悉感也越來越清晰,他努力的想他以前在哪裏見過他。
一時間站在那裏發起了呆,他這随時發呆的性子也是萬年不變的,成爺爺說是他出過一次事故,成奶奶說是練字練出來的,家裏人誰都沒轍。
雲墨姿勢優雅的寫完了字,又慢條斯理的洗了筆,慢悠悠的挂在了筆架上,拿起那張剛寫的字呼呼的吹幹了,成凱文還在發呆。
雲墨不禁好奇,這人莫不是和尚托生的,怎麽這麽快就入定了?
雲墨咳了兩聲,成凱文愣是沒醒過來,還是小胖子進來把他叫醒的。小胖子看見雲墨黑着臉進了屋就沒敢再進來,他生怕殃及了他這只肥魚,在外頭等半天也不見成凱文出去,又怕他受雲墨的責難,想到成凱文待他不錯,又想起他大哥說的話,直接就沖了進來,他進來吓了雲墨一跳,沉着臉問他:“什麽事毛毛躁躁的。”
小胖子立刻垂下手老實的說:“我來英雄救美。”
成凱文已經被沖進來的小胖子驚的回神了,他看着小胖子一臉認真的說英雄救美撲哧的就笑了說:“這裏倒是有美人可是我沒見着英雄在哪啊。”
小胖子得意的指着自個的鼻子說:“看這裏,我就是英雄。”
雲墨看他挺着小胸脯的樣,想笑又把手握成拳堵在嘴上,咳了兩聲說:“那美人呢。”
小胖子剛要說是成凱文,因為他來救的就是他,可是轉念一想,爸爸比成凱文好看的多啊,要是他不高興怎麽辦,他心思百轉千回的轉了一會兒。終于想明白了,爸爸管着自個吃住還要管着成凱文的吃住,要是得罪了他,可是大大的不妙,想到這兒他清了清嗓子說:“爸爸當然是美人了。”
他自以為讨得了雲墨的高興,誰知道這話一出,雲墨的臉就變成了黑鍋底,成凱文笑的趴在了桌子上,雲墨笑着一字一句的問:“到底誰是美人?”
小胖子看他臉色就知道說錯了,吓得早一溜煙的跑了,成凱文還沒心沒肺不知死活的趴在桌子上大笑,他笑了一會兒,就聽見雲墨的聲音在頭頂上說:“笑夠了嗎?”
成凱文擡頭看見黑着臉的雲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止住了笑說:“咳咳,笑夠了,笑夠了。”可說出的話分明帶着濃濃的笑意。
雲墨盯着笑的滿臉通紅的成凱文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成凱文看着雲墨嘴角一點點綻開的笑意,呆住了。
雲墨看着成凱文呆呆模樣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嘴角翹的高高的走了,那人說過雲墨的笑無人抵擋,神來迷倒神,佛來迷倒佛,成凱文那更不在話下。
成凱文呆愣了一會兒,小胖子進來找他,緊張兮兮的問:“我爸沒說你吧。”
成凱文笑着說:“沒有,謝謝你了。”
小胖子笑嘻嘻的說:“我爸陰晴不定,你躲着他就好了。”
成凱文笑呵呵着摸摸他的頭問他:“他真是你親爸爸嗎?你怎麽這麽說他。”
小胖子忿忿的打開了他的手說:“別總摸我的頭,男人的頭不能摸,他當然不是我親爸了,我是他抱回來的。”
成凱文覺得他這樣很可愛,明明是很小,偏要裝出老成的樣子,笑着說:“你真的是他抱回來的呀?你怎麽知道地?”
小胖子說:“我爸說的。”
這下成凱文真的很驚訝,他不可置信問他:“他自己說的”
小胖子有點羞赧說:“我偷聽的,可是我爸說了我早晚得知道。”
成凱文問他:“你爸爸知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你是抱來的事?”
小胖子說:“不知道,我沒問他,我知道就行了。”
成凱文忽然覺得這孩子還挺懂事,不禁又伸手摸他的頭說:“這事就不要問爸爸了,以後他覺得該告訴你的時候他就會說的,你知道嗎,有一句老話叫生恩不如養恩大,你要記住你爸爸的好。”小胖子點頭答應。
小胖子站在案子邊手裏握着一管毛筆,似模似樣的寫了起來,成凱文走過去握着他的手教他寫了幾個,孩子高興大叫:“看看,我寫的好看吧。”
成凱文看他寫得專注就誇他,小胖子寫完了擱下筆問成凱文:“你會寫毛筆子?有我爸寫的好嗎?”
成凱文說:“我不知道。”成凱文重新鋪好紙,又換了一管筆,凝神寫了一首詩: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小胖子啊啊大叫:“太棒了,你比我爸爸寫得好,這是什麽字體,是不是隸書?”
成凱文放下筆,笑着說:“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這是隸書,我最喜歡的字體,沒有之一。”
小胖子笑眯眯的趴着看字,成凱文忽然想起自己開始學毛筆書法的時候,看見別人寫的好就是這幅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修完
☆、我愛撲雲墨
雲墨站在門口的玉蘭樹下,有風吹過,花瓣落在了樹下的人頭上肩上最後飄落在地。
他聽他們兩個叽叽咕咕的挺熱鬧,隔着玻璃看進去見他們頭頂着頭在說着什麽,覺得有趣。便進屋去看,看了兩眼擡頭看着成凱文,成凱文覺察到了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對着他微微一笑,雲墨皺着眉頭問:“你寫的?”
成凱文點頭:“嗯”
雲墨盯着字看也不說話,小胖子給成凱文打個手勢,倆人悄悄的溜了。
雲墨沒有注意到倆人走了,他一直盯着那幅字看,直到雲叔的內線打過來找他吃飯,他才小心的把字收起來慢慢的往回走。
他一個人穿過桃林的時候看見一個酷似成凱文的身影一閃就過去了,他好奇成凱文這時候不在家等着吃飯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尾随着跟了過去。
那人真是成凱文,他過來是白天看見草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