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第六章

雖說是皇室子孫,只是這習俗還是無法避免。不出幾個時辰雲瑾然與芊羽就攜手回雲府,拜見長輩。

而雲府大堂早已坐滿了家裏的長輩,裏面最開心的莫過于雲府的老太太。最難過傷心的莫過于雲府大少爺雲瑾軒,也罷,心愛之人被自家弟弟娶走,這種心情....難以釋懷。

等二人轎子停在雲府大門,大堂就已被幾個腳快的小厮告知公主跟三少爺已經到了。不多久就看到那二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大堂,若是平時芊羽出現在衆人面前,這一家子說不定都已經跪下行禮。只是今日不同,“芊羽見過奶奶,爹娘,兩位哥哥。”

“公主不必多禮。”

等新人向長輩敬茶之後,長輩們也都按照習俗贈與新人禮物。而老太太贈的禮物是一對送子觀音。雲瑾然一看到這玩意兒就感覺自己一陣頭暈,這也難過,在現實世界的雲瑾然在十六歲時就已接受洗禮。從那之後,雲瑾然只要一接觸跟‘佛’有關的物品就會頭暈目眩。不過幸好的是,頭暈出現也就只有數秒,過會也就沒事。

芊羽從老太太手裏接過這對觀音之後,對老太太說:“芊羽謝過奶奶。”

“乖,乖.....”

不久,二人就坐上轎子前往楚文帝專門為芊羽建起的府邸:公主府。

兩人坐在轎內,雲瑾然無聊的靠在木質窗上。看着外面那些忙碌的百姓們,而坐在最中央的芊羽,正品嘗着琳兒剛剛泡出的茶水。二人之間幾乎都沒有話說,不久之後,轎子停在公主府正門口。正門口蹲着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着華麗衣衫深藍色家丁服飾的小厮。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公主府”三個大字,公主府的下方還帶有楚文帝的私印。

待轎子停穩,琳兒率先從轎子內出來,随後扶着芊羽從轎子山下來。而雲瑾然則是被無視的那一個,無奈的癟了憋嘴,悶不吭聲的從轎子裏出來,站在她們的身後。

站班的小厮見自家主子回來都跪在請安,而芊羽說了句大家都起來吧。就進了大門,留下那個站在門口當木頭人的雲瑾然。

“驸馬爺,你愣着做什麽?”

“啊?沒什麽。”

等雲瑾然到大堂的時候,芊羽都已經吩咐下去今日的膳食。今日是遷府邸的第一天,宮裏的廚子大部分都還在宮裏準備各種芊羽喜愛的食材,而現在府裏的那些廚子都是從民間招來的。“驸馬喜吃什麽?”

雲瑾然從下人手裏接過廚子們準備好各種菜肴名稱,粗略的翻動了幾頁,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就道:“清淡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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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羽端着茶杯,示意那些下人們都退下。整個大堂也就只剩下芊羽雲瑾然以及兩個婢女琳兒棋兒四人。雲瑾然見這般,也知曉應該是想說什麽事情。“這裏已沒有外人,本宮也就當着驸馬的面,跟棋兒琳兒說件事情。”

“請殿下吩咐。”

“本宮跟驸馬有過約定,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三年之後和離,你們是本宮心腹,提早告知你們也好。”

“.....奴婢聽從公主吩咐。”

琳兒心理一直有個疑問卻不知當講不當講,小手扯了扯棋兒的衣角,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就接到棋兒的表情,似在說:竟然你想詢問的話,那就問吧。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琳兒一看,心下就輕松許多。站出來對着雲瑾然微微欠身,“驸馬爺,琳兒有一事不明。請驸馬爺指點一二。”

“請問。”

“三年前的事情,驸馬爺可記得?”

“三年前?”

“驸馬爺許是忘了,三年前的某日,驸馬爺曾救下一名女子。”

“女子?琳兒,若是最近的事情,在下還曉得,只是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

一句我都忘了,讓那三人都微微皺眉。卻都沒有過度表現出來,“驸馬若是忘了,那是琳兒多嘴。”

“哦,這樣。”

雲瑾然自然是不會在去挑起這個話題,不過讓雲瑾然一直不安的是。這個世界,似乎有個人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是一樣,難道是平行世界當中的另一個自己?雲瑾然笑了笑,這雖然不能推翻卻也有存在的理由。

入夜之後,雲瑾然與芊羽一同進入寝室內。屏蔽了下人,房內只有二人你看着我看着你。最後雲瑾然開口問道:“公主殿下進入是要在下在哪裏休息?”

芊羽伸手指了房內一角,說道:“那兒已經為驸馬準備好了,驸馬過去歇息就是。”

雲瑾然看一眼發現,芊羽指的那個地方若不認真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那兒還有扇門。對着芊羽微微一笑,就往那扇跟隐形的門走去,一開一關。就這樣跟外面的世界杜絕。雲瑾然進了這個秘密的空間之後,就将身上的長袍脫下放置在衣架上。洗了把臉,就躺在床榻上好好睡覺會周公去。

跟芊羽寝室相隔數道門的位置,是棋兒與琳兒的房間。

琳兒正在整理被褥,而棋兒正在擦着她的寶貝,一把短劍。“棋兒,你老是擦那把短劍,是又想起幼時遇上的那個救你的少年?”“恩。”

琳兒無奈的翻白眼,繼續說:“可那時那俠士也沒有大你多少,而且,這件事情都已過去這麽久。你還是念念不忘。”

“琳兒,知恩圖報。再說若不是他救了我,我也不能成為殿下身邊的人。”

“所以說,這把短劍其實是當時那少年意外留下而不是贈與你的對吧?”

“......恩。”

一夜,三人未眠。

雲瑾然醒來時,已是午時時分。若不是睜眼就看到芊羽坐在床頭邊上,雲瑾然應該會繼續睡下去。芊羽本看着古書,一邊等着懶床驸馬爺醒來。剛聽到床榻發出輕微聲響,轉頭一看就看到雲瑾然那雙眸盯着自己看,雙手拉着被褥遮蓋着下巴部分。那表情,噗嗤,真是可愛。

雲瑾然見芊羽笑的那般開心,感覺她心情還是不錯的。“那個公主,您怎麽過來了?”

“驸馬真像是個孩子,都午時了還不起床。”

“呃.....”

“本宮已吩咐廚房為驸馬留了膳,驸馬梳洗更衣之後就去用。過會随本宮一同去九皇兄府上。”

“恩,在下知道了。那個請公主可否先出去?”

“驸馬若是困的話,可以繼續休息。本宮先出去了。”

芊羽出去之後雲瑾然才稍微定下心來,看那樣子,應該沒有被發現吧....以前休息還是鎖門比較好。不然這身份一被拆穿。就算大難不死也要脫成皮......

作者有話要說:

☆、警

雲瑾然梳洗一番從那密室內出來時,寝室內只有那主仆三人。棋兒見雲瑾然出來,對着雲瑾然行禮,并說道:“剛關注吩咐為驸馬熱了菜,驸馬您是在大堂用還是在房內?”雲瑾然心虛的看了芊羽一眼,卻看到那人還是專心致志的看着書籍,也就不多想的回複棋兒說是在大堂用膳。

偌大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可雲瑾然似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在大堂用餐,其實只是逃避吧。逃避芊羽在的地方.....夾了塊雞肉,還未送進嘴裏,就深深的嘆了氣口氣。只是讓雲瑾然無奈的是,自己不過嘆氣一聲,就有廚子撲通一聲跪在青石磚制造的地面上。“驸馬爺!”

那廚子剛下跪時,就讓雲瑾然有些納悶。後還大叫一聲,差點吓走她的三魂。“你....你怎麽突然跪下了?快點起來。”

只見那廚子一聽雲瑾然這麽說,頭低的更低了。随後就傳來抽泣的聲音,這讓雲瑾然更加無語,喂喂喂!我什麽都沒有做好不好,你哭毛線?!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雲瑾然鬧心,從座位上下來,扶着那廚子的肩膀說:“我說大哥,我明明什麽都沒有說。你何必這樣?”

“小的惶恐,請驸馬爺不要這樣。”

........

“哎,這樣說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起來。”

可那個人還是紋絲不動,這讓雲瑾然更是無奈。等雲瑾然将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肴時,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将那塊雞肉夾了起來,送到嘴裏,嚼了幾口,“這盤雞肉不錯,我喜歡。”雲瑾然的話讓那廚子稍微有了些反應,擡頭時,就看到雲瑾然眯着雙眼盯着他看。“雞肉不錯,下次我想吃鲫魚豆腐湯,可以麽?”

那廚子見驸馬爺居然用這溫和語氣對自己說話,連忙應下:“小的領命。”

雲瑾然那刻突然明白,用餐時廚子都是必須站在主人身旁。若是不好吃或者不合胃口,這些廚子就會跟剛才一樣跪在地上,乞求主子在給他們一次機會。“以後若是只有我單獨一人用膳,不需要你們伺候。”

“是。驸馬爺。”

雲瑾然吃的出奇的少,面對着可以讓十二個人都吃得下的飯菜。雲瑾然感覺自己好浪費,在看看那些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廚子們。“撤了吧。”雲瑾然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時,就看到下人們拿着摞子将那些剩下的飯菜都準備整理進去。眉頭微微皺起,“剩下的飯菜,都送去窮苦家。”等雲瑾然準備回內院時,恰好芊羽等人出來。

“參見公主。”

“公主。”

“你們繼續。驸馬,現陪本宮出去一趟。”

“恩,好。”

楚國九皇子楚哲胤天資聰敏,智慧過人,深得楚文帝喜愛,更是內定皇位繼承人。當然,這些都是雲瑾然在許久之前偶然從百姓口裏知道的,事實怎麽樣,不清楚。不過九皇子楚哲胤當天大婚的時候,雲瑾然已經見過楚哲胤。只是當時幾乎沒有說上什麽話,今個兒,可以說是真正的交談一下。“驸馬在擔憂何事?”

“呃,沒事........”

芊羽聽罷也就不在說什麽話,繼續看着那本未看完的書籍。而雲瑾然見芊羽專注的看書,自己也就不多加打擾,再說,自己也不是那種對陌生人話多的人。也就別過臉去,看轎外的風景。只是,雲瑾然看芊羽時,芊羽看書。雲瑾然轉移視線後,芊羽盯着雲瑾然看。這一幕幕自然是被那兩個婢女看的眼裏,只是,身份礙着那,她們也不好說什麽。

不久,轎子就到九皇子在宮外府邸。芊羽下了轎子就直接往裏走,而雲瑾然發現,這九皇子未封王在宮外都已別院,而這別院跟公主府的相似度極高。“驸馬爺,公主正在等您。”

“啊?哦。我們走吧。”

芊羽站在正門門口,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從遠處奔來。嘴角不知覺的上揚,而在芊羽身旁的琳兒自是見到自家主子微笑的樣子。“殿下在笑什麽?”

芊羽一聽琳兒的話,自然的回問一句:“本宮剛剛笑過?”

還未等琳兒說什麽話,雲瑾然就已經在芊羽身旁喘氣。“驸馬喘的這般快,可是累到?”

雲瑾然搖搖頭,這麽短的距離對于她來說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可能,許久沒有鍛煉導致體質下降了些。“驸馬,這時辰太陽毒,你這般跑可是會中暑的。”

對于芊羽的關心,雲瑾然沒有多想,反正女生關心女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撇開夫妻關系不說,她們怎麽說也是契約關系,人前要當恩愛夫妻不是?免得落人口舌。“讓公主擔心,是瑾然的不是。只是公主,這大熱天出出汗對身體也是好的。”

雲瑾然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看着外面毒辣辣的太陽。心想,要鍛煉的話,最起碼也要早上或者是晚上的時候才可以。“驸馬,我們進去。不要讓九皇兄等的太久。”

“恩。”

走過幾步,就到了大堂。

從表面上看,雲瑾然感覺九皇子楚哲胤的府邸跟公主府的有些相似。許是都是工部的傑作,也就沒在多想。“羽兒,妹夫,你們可真是讓我這九皇兄好等。”清秀的容貌,這麽儒雅的氣質,兩者相結合,讓這男子變得無比清新,使多少女子為之垂簾。一襲剛好垂到腳跟的白色。大婚那日,雲瑾然沒認真看過這所謂九皇兄的樣貌,而今天可說是看的清楚。“九皇兄不應該在宮內陪着母後下棋,怎有空出來?”

芊羽一見楚哲胤就失去在雲瑾然前的那股冷冰冰的姿态,現在的她就像是鄰家妹妹拉扯着哥哥的衣袖撒着嬌。“母後說你剛搬出去,說她不放心。所以讓我這個當哥哥的出來看看你,順便帶話妹夫。”

楚哲胤看雲瑾然的目光可沒有對芊羽那般溫柔,眼神帶着一絲寒意。讓雲瑾然忍不住打個寒顫。“驸馬這般嬌弱,皇妹可要好好看着點。免得被人擄了去。”楚哲胤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單單除去雲瑾然,總之是在場的那些人都聽的明白。雲瑾然有些惱,可又很快的平複下去。若是在現代的話,雲瑾然可以說理,理不通,那就武力解決。想想怎麽說都已經是個跆拳道紅黑帶級別的學生,打架她還是有一點把握的。只是,這裏是古代。皇權,是最令人頭皮發麻。殺人最無形。“這怎麽好意思讓九皇子擔憂呢?瑾然會自己照顧自己。”

對于雲瑾然這反應,芊羽有些放心。“九皇兄,怎不見皇嫂?”

楚哲胤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那個扯着自己衣袖的妹妹,一臉的寵溺:“你皇嫂說在府裏有些悶,所以出去走走,順便去看岳父。”

“哦~這樣啊。”

刺眼,雲瑾然感覺這對兄妹很刺眼。

簡直就是.....閃瞎她的眼!

本想轉頭不去看那對正在放閃的兄妹,可又想想,自己若是真的這般做。芊羽應該是最為難的那個,雖說表面她們是對恩愛夫妻,只是,她那皇兄才真是她血濃于水的親哥哥。外人跟親人之間,這也許就是差別。雲瑾然一想到這兒,心裏直罵自己:雲瑾然,你是八嘎嗎?!幹嘛糾結這個,你現在應該糾結的是,怎麽跟公主把三年和離的約定改少一點,這樣就可以早點逃離這個是非地才對!不要想那些有的木有的!

雲瑾然這麽一想,心情也好上許多。只是,那兄妹坐在那唠家常。越說越起勁,剛開始芊羽還會顧及到雲瑾然的感受,只是到後面......雲瑾然就如同浮雲般存在。

“羽兒你來了?”

“皇嫂,羽兒可好久了呢。”

“是麽?來,跟皇嫂回房,我們可許久沒有在一起聊過了。”

“恩,自上次皇嫂跟皇兄從大和國回朝之後,便一直都深居簡出。羽兒可找過皇嫂數次,都被拒絕在外。”芊羽一想到那段時間,平時待人溫和從不拒絕自己的嫂子,一再的拒絕自己。就有些傷神,不過,這些都已過去。“是在大和國內發生了些事情,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羽兒就不用這般擔心。來,不要這般哭喪着臉。你可是剛剛大婚,你若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出去,驸馬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芊羽一聽,就曉得這皇嫂又尋自己開心。“皇嫂,不要這般取笑羽兒。”

“看你這羞澀的樣子~”随後,房內傳來兩女子的笑聲。

芊羽被九皇妃帶去房內聊天兒,而身為‘男子’的雲瑾然就被九皇子楚哲胤帶去花園。美其曰:散步。其實說什麽雲瑾然心裏有數,只是不知道這九皇子會怎麽說而已。“這兒是羽兒最喜歡來的地方。”楚哲胤站在池塘上的小橋,看着遠處的亭子說。“在本宮還小的時候,這裏是母後一家的別院,是父皇剛登基時,皇爺爺還為太上皇時,特意建造。而本宮與皇妹都是在這裏出生。”

雲瑾然從未想過,這楚哲胤會跟自己說起這事情來。不過看楚哲胤那一臉回憶的樣子,雲瑾然也不忍打攪,于是安靜的繼續聽着。“那座亭子,取名:天倫。意為天倫之樂,只是,自那事之後,父皇再也沒有來過這兒。”

“自那事?九皇子,是什麽事情?”

“自然是芊羽小時候的事情,當時芊羽不過九歲。身邊也沒有宮女侍衛保護,不慎跌入池塘內,若不是那日被父皇召來臣子家的兒子無意遇到,并且救起。說不定,妹夫,你可就見不到羽兒了。”

“原來是這樣....”

楚哲胤盯着雲瑾然看了幾秒,又說:“那人十年前的職位本宮記得是國子監祭酒。如今已是大理寺卿了呢。”

“怎麽?妹夫想不起當初的事情?”

雲瑾然感覺自己這般被盯着,頭皮有些發麻,腳有些軟。“瑾然前段日子,因一件事情忘了過去的一些事兒一些人,想不起來,也是正常。”

“是麽?也罷.十年前,你救了皇妹,如今有成為了她的驸馬。不過,本宮在這裏只是想告訴你,你若是敢欺騙或作出對不起皇妹的事情,本宮第一個不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三朝回門(上)

三朝回門(上)

轉眼,已過去了一月。

可雲瑾然在外時,也總是聽到百姓對一月之前的那場婚禮津津樂道。無一不是驸馬爺俊俏,公主殿下美貌之類的話。對此,雲瑾然也只能一笑而過,不多說什麽。

等回了公主府時,就看到琳兒正在吩咐幾下手腳利索的小厮在那兒清點物品。雲瑾然走進一看,就看到都是一些綢緞還有一些飾品之類的東西。“琳兒,你這是在做什麽?”本專心工作着的下人們一看來人是驸馬爺,都一一行禮。“回驸馬爺的話,這些都是殿下準備回宮時,贈宮裏的小皇子小公主的禮物。琳兒現在正命人将這些東西全部包好。”

雲瑾然看了會也就不打攪他們做事,往內院走去。如今這時間已是傍晚,回了寝室換了一身衣裝,做了會準備活動,就開始繞着小花園跑起圈圈來。剛開始時,雲瑾然一圈都沒跑完就被攔下了數次。這讓雲瑾然很糾結,最後直接性将那些可能會打擾自己運動的下人們都叫來,說自己這是鍛煉身體,要沒事的話,就不用過來請安什麽的。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跑完步,出了一身汗,在去洗個澡,全身舒暢。“驸馬爺,公主請您過去用膳。”

“好。”

晚膳是在房內用的,而那些廚子也被芊羽退下。整個房內也就只有棋兒一個婢女在,雲瑾然走了進去,看了看琳兒不在,于是開口問道:“公主,這琳兒去那了?”

芊羽為雲瑾然倒了杯酒,淡然道:“琳兒提前回宮打點。”

“哦這樣。”

就在晚膳即将用完時,棋兒在芊羽耳邊密語了幾句,就出去了。“怎麽了?”

得到的答案則是那人的微微一笑,似并不打算她一樣。“驸馬,這些菜都是本宮吩咐廚子特意為你做的。來嘗嘗,喜歡嗎?”雲瑾然看着這公主殿下親自為自己夾了菜,放在碗裏,然後帶着‘你快點吃啊’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怎麽感覺,那麽別扭?太別扭!“謝公主。”雲瑾然将那菜放進嘴裏之後,那味道讓雲瑾然皺起了眉。呃.....好酸,這真的是糖醋嗎?為什麽這麽酸?!“驸馬,怎麽樣?好吃嗎?”

雲瑾然真想一把掌拍死這公主妖孽,乃能不能不要這樣盯着我看?好吃!好吃個毛線啊毛線啊!當然,這些話雲瑾然只是在心裏狠狠的說,嘴上則是面帶笑容:“這道菜,色香俱全。”芊羽一聽,自然是高興。可是,剛剛驸馬說的那句話,似有些不對。于是,繼續問道:“那麽驸馬,這味如何?”

雲瑾然嘴角不自覺的抽兩下,這這這,應該怎麽回答?難道說這簡直就不能吃?怎麽可能!一看今個兒公主殿下的表現,這菜百分之百的出自她的爪子啊!可不說難吃吧,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胃,這還不是重點,要是說好吃之後,公主殿下很自然的說:這些都是本宮做的。雲瑾然感覺自己可以去死了,完全可以去死一死,這樣就可以不用吃了。所以....“公主,瑾然突然想起還有一件急事,就先不吃了,公主您自己行用。”

有句話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還有一句話: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雲瑾然跌跌撞撞的跑出公主府,路上這時間也就只有匆忙回家吃飯的路人。就算有幾個在路上亂晃的,也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吃過飯沒事出來走走,順便找找樂子。這不,看雲瑾然扶着牆壁,一臉的慘白。心下自然有了主意,幾個相互示意了一番,就走上去,拍了拍雲瑾然的肩膀。

扶着牆壁正在嘔吐的雲瑾然,感覺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回過頭去,就看到三四個男子,正一臉壞笑的盯着自己看。那表情,雲瑾然以前看過。就是耽美類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淫/邪的笑容。雲瑾然感覺自己反胃更嚴重了。又轉回頭去繼續。

雲瑾然的動作讓那拍雲瑾然肩膀的公子哥有些挂不住臉了,自己怎麽說也是長的儀表堂堂,現兒可好了,居然被眼前這人看了一眼就轉頭嘔吐去了。怒火中燒,直接一把将那人抓了過來,強逼着那人直視自己。

這一動作自是惱了雲瑾然,自己雖說是女子,可還輪不到這種二話不說就對人動粗的人這樣扯着自己的衣領。直接将那爪子一把掌拍了下去,随後帶着漠視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就往雲府走去。

“林公子倒是霸氣,只是這位公子哥似并不領情呢。”

“就是說,林公子怎麽說都在這京城內響當當的子弟,今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人所嫌棄,真是....好笑。”

“你們!”

“林公子不必這般生氣,那位公子怎麽說樣貌都算是上品,性格更是冷。難不成,您沒有征服的欲/望?”

“哼,那人遲早是本公子的人!”

“那我們可等着您的好消息,時間不早,我們就先回去了。”

芊羽如今正坐在亭內伏琴,而棋兒一直站在芊羽的身後,沒有話語,伴于二人之間的只有琴音。許久之後,芊羽才停下。若無其事問:“驸馬如今身在何處。”

“驸馬暈倒在大街上,已有暗衛接回。現在房內休息。”

“恩,時辰不早。棋兒你也早點休息。”

棋兒回應之後,主仆二人就往主院行去。一路上,棋兒多次想問,只是又不知從何處問起。對此芊羽笑而不語,不過對于棋兒的欲問不能,倒也失去了些耐心:“棋兒想問什麽問就是。”芊羽的話讓棋兒也放開了膽,“殿下下嫁與驸馬,除去其餘世家子弟問題是否還有別的?”

“棋兒什麽時候跟琳兒一樣,喜歡問這些?不過,竟然棋兒問起,我也就告訴棋兒就是。十年前,我曾與驸馬見過一面,那次是初次相見,可惜的是,我是因失足掉落池塘。而他則是因救我才下來。若是仔細算的話,驸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棋兒記得,公主自稱‘我’的次數,那可是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的。而如今,說了好幾次,而那對象都是今日那個惹公主生氣的驸馬爺雲瑾然。這氣兒就不打一出來,可在曉得驸馬爺小時候救過落水的公主,火氣又抵消的差不多。

“可是公主,棋兒感覺驸馬似不記得這件事一樣?”

“恩,本宮也聽禦醫說了。驸馬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情,失去了一些記憶。剛醒時,就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那種事情,.......忘記也很正常的吧”忘了所有,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卻還記得那些花花草草.....雲瑾然啊雲瑾然,在你心裏,我還不如那些花草?若是這般,當初為何又要贈我玉墜.......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碼字結束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本來想一次性寫完的,結果....好吧,明天早點開寫。

全年無休,除去節假日都要上班的孩子,QAQ求安慰

☆、三朝回門(下)

三朝回門(下)

棋兒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應當就是愧疚。有什麽事情比撕開傷疤更難過的事情。就算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也是一樣。“棋兒,你先下去。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聽公主這麽說,棋兒微微欠身,就下去了。擡頭看見的是天,而漆黑的夜空上的星辰一直都在閃爍着,“驸馬,我應當怎樣對你?”

雲瑾然醒來時,就看到那公主殿下躺在自己的身旁。安詳的面孔,柔軟的身姿讓雲瑾然一時間轉不過眼,一個就這麽睡着,一個就這樣盯着看。要不是外面婢女的敲門聲,這種姿勢也不知會延續到何時才會結束。門一敲響,雲瑾然手腳利落的爬下床,出聲讓那些丫鬟進來。随後自行整理衣裝。

棋兒是最後一個進來,可還是看到自家主子躺在休息。沒有起來的意思,而驸馬爺倒是洗漱的幹淨。正挑着書架上的書,準備看上幾本。“棋兒,現在什麽時辰。”

“回殿下,現兒剛過了卯時。”

“恩。伺候沐浴本宮更衣。”

“是,殿下。”

雲瑾然翻了幾頁,大部分的字體都是楷體為主。這倒是讓雲瑾然看起來不浪費什麽氣力,只是有些書不像是印刷成品像是手抄本。字跡清秀,菱角部分卻帶着一股冷傲霸氣。讓雲瑾然不經意的打了個寒顫。一般寫出這種字的人,都不好惹。

不久,芊羽着一身粉裝出現并與雲瑾然一同進宮。

坤寧宮

“兒臣見過母後。”二人雙雙行禮,坐在主位上的婦人,自然就是芊羽的母親。而主位分散兩席,一排坐着穿着皇子袍的男子,另一邊則都是穿着宮內的宮裝。眉宇之間跟芊羽有些相似,想也不需要多想,這些就是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了。

“羽兒然兒,不必多禮。羽兒來母後這,過來坐下。”

“是母後。”

兩人相視一眼,就一前一後的分散開來。

芊羽親昵的坐在皇後身邊,雙手捏着皇後的肩膀。“母後這幾日可好?”

“你啊,嫁出去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母後。這不還是差了你九皇兄出宮看你,是不是九皇兄不去找你,你這丫頭就不知道回來了?”皇後寵溺的拍了拍芊羽的手背,帶着深意的目光盯着雲瑾然看。那眼神,讓雲瑾然有些不舒服。而這點還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那一桌,其中一個前幾天剛剛警告過自己的九皇子楚哲胤,而另一個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六皇子楚哲瑞。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若無其事的注視着雲瑾然。

原本話題都是皇子公主之間的課業,也不知是誰轉了下矛頭,問題直接指向那個已經變成浮雲許久很多的雲瑾然。“聽聞雲家三公子,從小體弱多病,後經一代名醫邊疆老人診治,身體已痊愈。更聽說,雲三公子師承邊疆老人。”

楚哲毓這話一出,整個內殿都安靜了下來。原本真嬉笑的公主們都停下看着自家大皇兄還有大姐夫應該怎麽接招。而內殿中,雲瑾然應該是那個最為無語的一個,其餘三個基本都有些擔憂。卻見到那人笑了幾聲:“大皇兄,瑾然小時的确是體弱多病,也是經過邊疆老人的診治,身體才好上許多。只是,關于師承這個,應是瑾然二哥雲瑾輝。”

一方面肯定了楚哲毓前面的話,另一方面又推翻了後面的意思。“是麽?那是本皇子沒有調查清楚。”

“大皇兄,這件事情不需要調查的吧。”

“何意?”

“妹夫體弱,乃是全天下人所共知的。皇兄在今日雙回門上說這事情,不是說他無能麽?”假設說上面的話都是黑的話,那麽這句話就是高級黑,極端黑!雲瑾然真想一巴掌拍死說這句話的男人。心裏默數了幾下,發現說這句的男人排行第四,也就是四皇子楚哲恒。無能,這丫的不是說她性/無能麽?草,她娶了個公主招誰惹誰了?!心裏罵了對方一百次一千次,可表情上不能有太大表情。

楚哲恒的一段話,更讓原本有些緩和場合又急速進入冰窖內。就連坐在皇後身邊的芊羽都有些為雲瑾然焦急,本想自己出口幫忙解圍。卻被自家母後攔下了,心下明白,這是一種考驗。“若是說到無能的話,瑾然的确是無才無能,配不上長公主的才、德、智。”雲瑾然這話倒說的自然,當然也是發自肺腑。有些聽着只感覺別扭,可芊羽聽着就是另一種感受:好你個雲瑾然,娶本宮就那麽難是麽?!

“四皇兄,你在這麽說下去。這妹夫不就被你說跑了?到時候,你上那兒找個跟妹夫一模一樣的驸馬給皇妹?”

“是啊,四皇兄,這皇妹跟妹夫的親事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如今都已過去了一個月。今個兒是他們雙回門的日子。四皇兄這般說話,要是傳來出去,天下百姓豈不是會恥笑皇家無家法禮節?”

楚哲瑞與楚哲胤兩個皇子一唱一和的就将這情況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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