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殿前王威定生死,席下卸甲解相思(2)

尚熙進殿的同時,兵部尚書挪動着往外退開,他慶幸自己的腦袋還安穩黏在他的脖子上。

殿上又更靜,靜得只聽見尚熙沉穩的腳步聲。

當腳步聲停止時,尚熙單膝跪地,高呼:「朔王安康!」

朔王疾步上前,将人虛扶起來,他嘴角的笑意在實際接觸到尚熙的眼神時變得有些暧昧不明,喜道:「尚将軍,你終於回來了啊,本王真是想念的緊!」

尚熙心頭微微一震,兩眼視線巧妙避過朔王的注視,迳自低下頭:「臣多謝朔王挂心。」

朔王看着眼前将臣嚴肅的反應,饒有興致:「說說!尚愛卿此次出征有什麽斬獲?」

沈厚的聲音道:「臣取下了衛州九郡,黎城以北,盡入朔國版圖。」

他的語氣總是平穩,朔王聽着大喜:「甚好!」淩厲的目光朝旁處兩邊的朝臣掠過,讪笑道:「你們若能及尚愛卿的一根毫毛,本王還會遲遲無法一統天下嗎?」

這話說得衆臣不敢擡頭,只敢屈腰,牙齒打顫,全身骨頭抖得嗑嗑作響。

朔王眼睫微眯,挂在臉上的笑容驀然增大,輕叱:「行了,尚将軍久未入宮,本王有要事相商,爾等全部退下!」

衆臣齊聲:「臣等告退──」,逃命也似離開。

直到旁人盡數退盡,尚熙還是沒有擡起頭,朔王也像是要與他乾耗,直挺挺的站在這人身前。

在尚熙低垂的視線裏,就是朔王那雙滾有金邊的鞋。

瞬間的默然,讓尚熙略感不安,他在心裏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啓禀朔王,關於此次戰役的降軍與戰俘共計五萬人……」

「全殺了。」

語未竟,朔王冷漠的三個字已經将之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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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熙瞳孔猛然放大,驚道:「可是──」

話也仍未說完,亦被朔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阻擋。

朔王不想聽見的話,就算臉上多長了三張嘴,也是永遠說不出口。

他已動手捧起尚熙的臉,虎口正好抵在尚熙的下颚,眼中盡顯調弄,「多日不見,難道尚愛卿就沒有其他話好說?」

朔王說的慢條斯理,卻讓尚熙避無可避,他的眼神只能直視着朔王帶有玩味的神色,窘态道:「臣……臣不知……」

「本王真是傷心呀!」朔王輕搖着頭,面上看似幾分失望,實際卻帶着更甚的刻意,他細致的臉龐逐漸湊向尚熙的耳,低語:「半個月來,本王可是無時無刻思念着你。」

纏綿的情話,随着溫熱的氣息吐在尚熙耳邊,饒這音量輕若細羽,卻讓尚熙心口一凜,不知不覺縮了縮脖子,沒有任何确切回應。

朔王放下手,睇了眼尚熙的裝束,标準的将軍行裝,特制的烏金铠甲閃着光芒,身後濃黑的袍子襯着其人精壯身材。

尚熙一絲不茍的氣質完全與這威武的衣物相符。

一把配劍穩穩地插在腰畔,可惜有些舊了,卻意外帶出幾分滄拓的豪邁。

标準的将軍風範,一流的主帥……然而朔王根本無意於此!

驀然一句:「脫了。」

尚熙愕然。

朔王俊眉微蹙,又道:「難不成要本王為你寬衣?」語裏已盡顯不耐。

「……臣不敢!」

尚熙嗫嚅,眼裏專屬於武将的精光瞬時黯淡下來,一雙大手在使劍時相當流利,現在卻像打結一般,連卸個铠甲都嫌手亂。

朔王沒好耐性,緩緩步回大殿上的王椅,眼眸中的深色早就将尚熙精美的軀體描繪過千千萬萬遍,當他如願以償看見尚熙僅着布衣時的身材,他滿意的笑了。

朔王的笑,總是無比攝魂。

尚熙不敢直視,卻不能忽略朔王已對他開口:「過來。」

簡單的詞彙盡顯朔王的心急。

尚熙兩步當成三步走,好像沉重的铠甲脫下以後,反而有種更重的東西負在了他的背上。

他在拖延,拖延的是什麽?

可惜在朔王面前,任何拖延的法子都是行不通的,當尚熙距離王椅還有些距離時,朔王早就一把将人拉了過去。

眨眼間,人已被他壓在身下。

這世上很少有人可以将尚熙強壯的身體完全壓制住,即便是戰場上那些殺紅眼的敵将,也只能在他的皮膚上劃出幾道淺淺的擦傷,誰都曉得朔國的大将軍一向是威風凜凜,駕着紅花大馬。

但朔王看似柔弱無骨的手掌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尚熙扯了過去。

尚熙沒有反抗。

不僅沒有反抗,他的身體雖然依舊魁武,在朔王的身下卻已經順從的像只白羊。

作家的話:

莫問歸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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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殿前王威定生死,席下卸甲解相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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