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

李季堯發覺,邵骐說話向來不能算數,就比如他之前說僅僅是睡覺,可現在卻毛手毛腳個沒停。

“你的手在幹嗎?”李季堯的手肘朝身後頂了一下,不想身後的人反倒變本加厲,一把扯下了他的內褲,握住了他的下身。

“媽的,說話當放屁!”李季堯紅了臉,呼吸急促起來。

邵骐沒有回答,可手卻沒閑著,撩撥的李季堯身體連顫,卻又在關鍵時候松開了手。

“你!”李季堯不能解放,難受地用下身蹭著被單,一回頭橫了邵骐一眼,“媽的你做不做!”

“那你想不想做?”邵骐試探性地将手指伸進李季堯體內,還故意将雙唇貼上他耳背,輕咬著他的耳廓小聲說,“如果你想做,叫聲老公。”

“你變态!”

“害羞了?那叫別的。”

“你想讓我叫你什麽?”李季堯沒了耐心,更何況在他身體裏的手指正在輕刮勾轉,“愛哭胞?”

話剛吐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邵骐很不滿意,竟将冰涼的潤滑劑直接倒在他股間,而三根手指沾著潤滑劑,順利地伸進了他身體裏。

“骐。。。。。阿骐。。。。。。。”他不得不妥協。

邵骐嘴角一揚,抽出手指,從背後的體位進入,前戲的潤滑讓他非常順利地頂到深處,倆人就這麽緊緊連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邵骐只做了一回就放過了李季堯,他們躺在床上,邵骐的手臂圈在他腰上,保持著之前互相緊貼著的暧昧姿勢。

“傷口怎麽樣?”

“沒事。”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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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讓小錦送你回去。”

“邵骐”

“恩?”

“明天。。。不對,是今天,你應該就能收到風,我哥要金盆洗手了。”

“李季峰金盆洗手?那你們李家?”邵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就憑你?”

“你這什麽口氣?看不起我?”

“李季峰做事狠辣霸道是出名的,可你卻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雙手沒沾過血,要膽沒膽,要狠也不夠狠,你憑什麽做得穩李家當家的位置?”

“你小時候還被邵進邵非欺負地天天哭呢, 憑什麽你行我不行?”

李季堯的話脫口而出,想要收回也難,他靜靜等了幾秒,聽不到身後的人動靜,正疑惑,床面向下輕輕震動了一下,原來邵骐已經下了床。

李季堯抱著被子坐起身,在黑暗中看著邵骐的背影。

“喂,你幹嗎不說話?”

“十四歲時,在我母親忌日那天,我偷偷祭拜被邵進發現,後來我們兩個打了起來,我背上的第一條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不過他也沒好過,被我一刀戳傷右大腿,差一點殘廢。為這事,我被關在邵家的黑鐵屋裏十天十夜,差一點就挂了。從那以後,邵進邵非不敢輕易惹我,老頭欣賞我夠狠,終於正眼瞧我,我在邵家也漸漸有了立足之地。這十幾年我一直在拿自己的命賭,不像你,有李季峰這個寵弟弟的家夥護著。”

“我。。。。。。”

“一個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換來保護至親的人,我并不覺得他适合做李家當家。”

“你這話什麽意思?”李季堯只覺得一股怒火蹿上頭頂,他知道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做李家的當家,可他從未想過,原來連邵骐都這麽看不起他。

“字面意思。”

邵骐穿上拖鞋,走進了浴室,李季堯看著他關上門,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喘著粗氣呆坐在床上。

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低頭看著一床狼狽的痕跡,李季堯的怒意一點點被苦澀取代,邵骐說的沒有錯,不然他此刻根本不會在這個地方,也根本不會爬上邵骐的床。

李季堯下床穿好衣服,走到浴室門前,伸手敲了兩下門,隔著門對裏面說:“你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你看得上我,我根本沒辦法用這個身體把我哥換回來,如果沒有你幫我,我也可能早栽在沙皮手裏,根本等不到我哥醒過來的這一天。這麽看來,你能看得上我的身體算是件幸運的事,我很感謝你,我也會繼續當好你的床伴。但是,我的身體是你的,不代表我的思想和我的心也是你的,能不能做李家的當家更不是你說了算。”

浴室裏的水聲忽然停頓,整個房間安靜地有些難堪。

李季堯的手按在門板上,慢慢握著拳頭,才又繼續開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坐穩李家當家的位置,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李季堯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咯噠”一聲,門被從外面關上。

邵骐腰上圍著浴巾走出浴室,視線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掃視一圈,而後走到窗邊,拉起窗簾的一角向下看去。

黑漆漆的地面上,似乎有人影在慢慢移動。

他盯著他很久,慢慢皺起雙眉。

沒過多久,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當家的,大嫂上車了。”

“小心跟著。”

“是。”

李季峰金盆洗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黑白兩道,一群人虎視耽耽地看著李家,但因為摸不透李季峰的心思,一時到也沒人敢輕易出手,只是李家的內部關系變地更加微妙了。

邵骐已經十天沒有找過李季堯了,不過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還在他的掌控內,包括李季堯去了幾次夜總會,找了幾個小姐,和誰吃過飯。

“膽子不小,等忙完了再跟你算帳。”邵骐冷哼一聲,黑著臉将手裏的報告檔案扔到一邊,伸手接過另一份文件,沈著臉将文件從頭看到尾,他擡起眼瞄了下桌邊的手下,“越南的軍火商?”

“是的。”答話的是他的得力心腹方琅,“洪一三天後就會去越南。”

“邵叔和嘉伯呢?”

“暫時沒有動靜。”

“洪一做事沖動莽撞,我到是不怕,邵力那裏有自己人,也好辦,只有司馬嘉這老家夥,最難對付。”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

“關於沙皮的死。”方琅見邵骐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頓了下,深呼吸後才大著膽子接著道:“沙皮是東南亞毒販在香港轉貨的聯絡人,他死了,包括我們邵家在內很多人都會損失不少,對於東南亞的幾個毒枭來說,依他們謹慎的做事風格,在沒找到一個可靠的新聯絡人前,一定會暫時停止向香港入貨,這筆龐大損失他們會計到殺死沙皮的人頭上。”

“你的意思是,我殺沙皮是錯的?”

“屬下不敢。”方琅眼皮一跳,低下了頭,“只是希望當家的下次不要再沖動。”

“方琅,你跟了我多久?”

“十年。”

“你跟了我十年,小錦跟了我八年,你們什麽時候見過我單憑著沖動做事?沙皮早就該死,只是早晚的問題。”

“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因為李季堯才決定殺他的?如果你跟了十年的是這樣一個蠢貨,你還願意跟著他為他拼命?”

“當家的。。。。。。”

邵骐瞥了他一眼,顯得有些不耐,方琅立即閉上嘴,不再多言。

“有人跟著洪一去越南嗎?”

“有,已經安插進洪一那邊。”

“好,就看看他們這次要搞出什麽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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