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就要見禮,卻被四阿哥、五阿哥眼急手快地攔住了。
“阿瑪,我想買件東西。”十三阿哥仰起臉回答。
“家裏什麽沒有,值當你出來買的?”康熙笑了,摸摸十三阿哥的頭。
自懿誠皇貴妃去後,他時常去景仁宮坐坐,外人只當他懷念皇貴妃,又哪知他坐在那殿裏想到的是四阿哥年幼時的點點滴滴?去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常常見到十三阿哥和敏貴人,于是就有了他們母子得寵的說法。
“那不一樣,四哥最近不開心,我想買件東西送他呢,家裏的和我買的自然就不同了。”十三阿哥小腦袋一揚,很幹脆地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四阿哥身上,卻見那少年唇角微勾,露出抹輕輕的笑來:“十三弟怎知我心情不好?”
場面剎那沉寂,上到康熙,下到曹寅,均有些失神,只因常常清寂的四阿哥這一笑,殺傷力實在驚人。
十一阿哥很快回神,轉眼一瞧,各位重臣已經低頭的低頭,移開目光的移開目光,除了他們父子,再無人敢盯着四阿哥的臉,這讓他不禁心中一嘆。
上輩子他以冷面示人,除了因為皇父那句“喜怒不定”外,就是因為越大容貌越像生母德妃,唇角還天生帶笑,讓人生不出敬服。
如今的四阿哥身體裏裝的是君衡,容貌雖然也越長越像德妃,可細致處又完全不同于他上輩子,五官更加精致,輪廓更加分明,似他卻又不是他,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改變是向着更好的方向去的。
“四哥還瞞着人呢,反正我就是知道。”十三阿哥抿抿嘴,拿了挑好的東西付錢去了。
十一阿哥見十三阿哥如此,不免感嘆一番,他上輩子就深刻體會到了十三阿哥的敏銳,沒想到這輩子還是如此,誰都沒發現四阿哥近來心情不好,卻被這孩子給看出來了。
這之後再逛,康熙的餘光就時不時落在四阿哥身上,他這些天忙得很,竟連這個都沒看出來,這孩子心情不好……是因為什麽呢?
南巡很快結束,該察看的地方都看過,康熙就宣布回京了,和來時一樣乘船而行。這日船出碼頭十幾裏,卻遭遇了突發事故,碰上了刺客。
禦舟上流箭亂飛,四阿哥走出自己的船倉,第一眼看向的是康熙的船,因為今日十一阿哥陪在聖駕旁。
“狗皇帝,納命來!”數十人從水中竄出,徑直落到船上砍殺起來,除了他們,還有十來艘船突然出現,上面服飾不同的草莽彎弓搭箭,瞄準這邊便射。
康熙連下數道命令,原本一亂的侍衛們迅速反應過來,開始進行有效的抵抗。十一阿哥正在康熙身邊,很自然地看到了正在向他們靠攏的那條船上,四阿哥直直望着這邊。
混戰之中,幾個皇子都命令船只向禦舟靠攏,以便帶人支援,而那些刺客由一開始的氣勢洶洶,漸漸落于下乘,卻在這時,一支力道十足的箭直逼康熙,離得最近的十一阿哥想都沒想,一把推開康熙擋住,那箭便穿過了他的肩膀。
“十一?!”康熙疾呼一聲,就要返身扶人,誰知還有箭向這邊飛來,總算跑過來的侍衛連忙護在他身邊,十一阿哥那兒也過去了兩三個。
四阿哥眼看着護住十一阿哥的侍衛邊擋箭邊抵抗登上船的亂黨,不知不覺得,中箭失血的十一阿哥墜下了禦舟,噗嗵一聲到了水裏。
“十一阿哥!”這邊驚呼着,康熙轉眼就看到十一阿哥落水的一幕。
而始終看着這邊的四阿哥心中焦急,乘着逼近他的亂黨揮刀之際,身形一晃也掉到了水裏。
“四阿哥!”第二聲驚呼後,這次康熙本來鎮定的神情瞬間陰沉,直接下了命令,讓衆人“格殺勿論”。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親們有沒有發現,從塞外起,偶隐含描述的東西。
其實,康熙也沒有多喜歡僞四吧……不然,在塞外和塞外回京的路上,他怎會在僞四“落荒而逃”後,還念着僞四沒有行跪安禮呢?還有這章裏,十三都能感覺出僞四心情不好,康熙這個自祤喜歡的人,竟然未曾發現,固然南巡時接見官員很忙,但他必定天天見到僞四的啊……
所以,我在用細節告訴大家,或許康熙也沒有多喜歡多愛四阿哥,占有和霸道更多吧,甚至,他可能都分不清,到底喜歡的是靈魂飄蕩時看到的那個累死在禦案上的雍正,還是這輩子的四阿哥。
4241 被俘
一入水,四阿哥便鋪開神識,向着十一阿哥游去,再顧不得旁人如何了。
十一阿哥身體往下沉,左肩上的血跡暈出一道紅色,自江面延伸至水中,四阿哥游到跟前一把抱住他,毫不猶豫地吻住那緊閉的蒼白嘴唇。
昏昏沉沉的十一阿哥,落水時還知道閉氣,此時也已到了極限,卻感到唇上被覆住了兩片柔軟,很靈活的抵開他的唇開始渡氣。
本能的,十一阿哥纏住這人汲取空氣,無暇想什麽不敬、冒犯之類的問題了。
四阿哥此時才心神大松,他一邊為懷中的半大孩子供氧,一邊掃視四周,江面上的聲音漸漸低弱,想來是康熙已控制了局面,然而很快,他就發現有十來個精通水性的男子跳入水中搜尋起來,看其打扮分明不是康熙的人。
心中幾個思量後,四阿哥往身上貼了隐身符,他們兩個落水的地點不同,一個在船這邊,一個在船那邊,卻忽然出現在一起,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在暗處才更方便行事。
而且,他不信康熙沒在這些亂黨中安插內應,若發現他和十一阿哥一起被抓,不止會懷疑他,還會給十一阿哥帶來麻煩,倒不如順勢而為……其實,這也未嘗不是個機會。
潛入水中的亂黨很快發現了這邊的十一阿哥,各自打了手勢後,紛紛游了過來,拖着他向一個方向游去。
一出水,四阿哥就悄然放開了十一阿哥,跟在那些亂黨旁邊,上了一條遠離打鬥江面的船,迅速往岸邊而去。
“娘的,這就是鞑子皇帝的兒子?長得跟小倌館的娃兒似的!”
“堂主,他中了箭,要治傷嗎?”
“不對啊,不是還有一個也落水了嗎?怎麽你們沒找到?”
“堂主,水裏就這一個。”
船上的人七嘴八舌議論着,隐身的四阿哥一直待在十一阿哥身邊,忙着檢查他的傷勢,箭穿左肩,射箭之人臂力出衆,好在十一阿哥不是真正的十歲孩子,避開了要害,否則這群光顧着扯嘴仗的混蛋,絕對會害死他。
四阿哥懶得理這些人,他悄然用靈力打入十一阿哥的幾處穴位止血,好在同船的一個有良心的着手看起傷,他便退到了旁邊,免得惹出什麽靈異事件。
船靠岸後,這夥人帶着昏迷的十一阿哥撤離,入城前作了番僞裝,還給十一阿哥裹了套麻衣,謊稱是病重的族中小弟。
一日後,十一阿哥醒來了,纖長的睫毛一顫,緊接着眉頭緊蹙,左肩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渾身震顫,整個人軟綿綿的,提不起絲毫力氣,眼前有些眩暈,喉嚨也幹得不行。
待視線清楚了,他心中更是警兆突生,素色的床帳、有些老舊的房子,以及旁邊守着的陌生人。
“你醒了?”守着他的是個女子,年約十幾歲,一身利落的短打,作俠女打扮,見他醒了便端上一杯水來,喂他喝下。
杯子剛剛拿開,房門就被大力踹開,接連走進來四五個男人,有中年、有青年、有少年,其中最年輕的那個箭步竄到床邊,見十一阿哥醒着,眼底殺氣外露,惡聲惡氣拎起他,口臭味直逼他而來。
“小鞑子,總算醒了!”少年丢麻袋一樣扔下他,掼得他左肩更疼,本就沒愈合的傷口頓時裂開了,很快暈出了血跡。
“大臨你幹什麽?”喂水的女子連忙上前檢查傷口,一見裂開了,便回頭豎眉道,“他還是個孩子呢,有本事你沖他老子橫去!”
“姐,難不成你看上這小鞑子了?你可別忘了,咱爹娘是怎麽死的?”大臨臉色兇惡,冷笑着道。
“行了,咱們還是先商量商量怎麽辦才好!”在場年紀最大的那個男人皺着眉頭坐在屋裏的桌子邊,其他幾人也落了座。
“堂主,要我說就殺了他血祭,他老子這幾年不知殺了我們多少兄弟,拿他一個兒子血祭還虧了呢!”大臨第一個開口,說話間向床上的十一阿哥甩了個眼刀。
“不可,要我說就該拿他和鞑子皇帝談條件,換出幾月前我們被圍剿的那個堂口的兄弟。”一位無須的青年道。
幾人各執一辭,商量來商量去沒個定論,最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