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南條的校園祭拖着許久終于在衆人翹首期盼下隆重開幕了。拿到免費入場券的人都有種古時逛青樓看曲兒全別人掏錢一樣,簡直不能更爽了。相比起那些普通老百姓,文化祭的客人們自然還包括了那些各領域的大佬們。有才的,有錢的,有權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請不來的人。兄弟姐妹們這個時候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如果說你就連在校園祭這麽好的社交平臺上還是找不到讓你抱大腿的人那可能你就真的只能被擠到後頭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了。

南條校園祭官方發放的節目單上沒有具體的節目信息,只有什麽時間那個地點會有可以觀看的表演,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自行前去觀看。但是在南條的校園內已經可以看到除了各式各樣的販賣攤位之外就是見縫插針無處不在的節目宣傳了。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南條對于那些報上去的節目安排了。

校園祭從早上七點開張到下午四點閉幕,整整持續三天時間。而在這三天中所有參與投票選舉的節目都将在大禮堂開展。考慮到為了能使觀衆欣賞到更多的表演而不至于因為需要趕這邊的場子而措施其他節目。所以校園祭裏的這些表演都不會有在同一時間開展的。所以為了協調節目安排,大禮堂的表演間隔就籌備得比較緊密。并且為了盡量更夠讓更多的節目登上舞臺,校方也有嚴格的節目時間限制。不過即使是這樣,依舊有很多因為總體時間不夠而被校方刷下去的節目。

這樣的做法好是有個好處,可是一天當中肯定會有人流量最大的黃金時期。這樣一來對于分到冷門時間的隊伍不是不怎麽公平嗎。于是校方就說了,你們要是對這個不滿意就集體抽簽好了,抽到哪個時間段就哪個時間段,是黃金還是泥巴時期那就看你們自己的手氣了。要知道幸運也是勝利的必要因素。校方這麽狡猾的把問題抛回給學生,學生們即使咬牙跺腳罵學校不仁義到最後也還是做了下來。

并且學校好像撒手不管撒上瘾了,幹脆就連常規的宣傳也不給直接扔給學生叫他們自己搞。美名其曰,要鬥就鬥到底,這也是考驗你們能力的實驗之一。

高壓之下出人才。格老子學校你太閑得慌,沒事折騰我們玩。好啊,叫你們也不得空。于是,懷着對學校各種不滿之氣,五花八門挑戰視覺極限的宣傳方式便從南條學生們手上誕生出來。

如果你在南條校園裏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光裸着身體,肌膚上描繪着極其鮮豔的奇形怪狀人體彩繪的美女俊男們走過時你不用驚訝,這些只是那些個為了節目吸引眼球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搞出來的宣傳。

當然,創作者們都自信他們的節目配得上那些極盡誇張的宣傳,也必定會既叫好又叫座。

南條校方當初并沒有對于節目班底有過多的限制,甚至由着學生們跨班自由組合。只要你能拿出好的節目,你想怎麽搞就怎麽搞。但是随着人神和地皇的争鬥越來越白熱化。學生們交惡不斷,校園祭私底下也潛移默化的默認為人神只能和人神一起幹,地皇只能和地皇湊一對。鴻鈞只要不攪局愛去哪去哪。由此,也是引發了校園祭上人神和地皇節目票數的大比拼。

而來南條看校園祭接到這種“不負責任”的節目單,免不了就要猜測那些優等生們又要搞什麽新花樣。但是今年在猜節目之前還有一個比較勁爆吸引衆人目光的大新聞。那就是校園祭開幕式的特邀嘉賓人選。往年的開幕式特邀嘉賓或多或少和南條還是有點關系的,不說那些退休的老校長們和從南條畢業的大佬們。今年的特邀嘉賓卻是江毅和,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除了兩個兒子在南條上學之外,一沒有在南條讀過書二沒有和南條有什麽業務上的聯系的商政頭目為什麽會被請來做特邀嘉賓?現就不說這個,江毅和號稱一分鐘手上進出千百萬,怎麽會有這個閑工夫來做一個中學文化祭的開幕嘉賓?當然,沒人會去質疑江毅和有沒有這資格。廢話,人家肯來就已經是給南條天大的面子了。雖然話上是說為了心愛的兒子們,父親犧牲一下也沒什麽。但是這就好像是把一尊觀音像給搬到基督教堂給供奉起來一樣,真讓人瘆的慌。

只是有幾點問題卻是大家都避不開的。江毅和厲害是厲害,但說到底對于教育這方面來說還不夠純粹。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身上還摻和着半個政客。而文人墨士最不喜歡的無非便是市儈唯利是圖的商人和表裏不一奸詐狡猾的政客了。搞藝術的總是覺得這些人身上的銅臭味太重,但又不得不承認沒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做這麽成功的銅臭商人。

南條的學生裏不乏一些心裏懷着一汪碧泉水真心向往那些藝術殿堂的。這些學生們免不了心高氣傲,對于具有代表性的開幕式特邀嘉賓選了一個完全不适合的人自然是非常的不滿意。在他們心裏,情緒不管是不好的還是好的都是要立馬表現出來的,如此這般才能更加身心并進地投入進藝術的創作中來。

這些個家夥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在特邀嘉賓上臺致辭的時候讓那人出醜了。卻沒想到那位在他們心中應當是尖嘴猴腮,鼠目寸光的人卻一如中歐的古老貴族一般氣質高雅,英俊不凡。穿着昂貴而貼身的筆挺西裝,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派揮斥方遒之感。仿佛他腳下所站立的并不是南條高校大禮堂舞臺的地板,而是千軍萬馬之前,烽火連天的巍峨高樓。那一番中規中矩的致辭從他嘴裏念出來都好像帶着一股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命令感。似乎就在說,這是你必須聽進去的東西。而底下坐着的諸多學生也确實無比怔怔地看着他,不敢有違。

當下便有人說了,如果江毅和是身在古時的帝王。那絕對是一個殺遍言官,連年征戰的“暴君”。

恰巧坐在說這話人身邊的江濉情不自禁地笑開:“爸爸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麽壞啊。他私底下可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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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寵得不行的愛子,這當然需要不一樣的待遇了。”有人搭話。

“對啊,你看你父親喜歡你都是出了名的。反觀你哥,太子爺渾渾噩噩過了這麽多年估計也習慣被冷落了吧。啧,我看着太子爺那要不是有章淮這家夥死命撐着說不定早塌了。”

“這話可說不得。”江濉這時沒了笑:“哥哥再怎麽不受爸爸喜歡那也是長子,家裏最後還是要哥哥來繼承的。江家和章家說到底不是同一個姓。再怎麽好也不可能親過我們兄弟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剛才說風涼話的人一抖,看着江濉好像不怎麽高興,急忙接着他的話頭:“是這個理,是這個理。”

江濉聽着這話,複又巧笑:“在外面可不能說哥哥的壞話,知道嗎。”

“是是。”那人嘴上應着,心裏卻又嘟囔着江家的二公子和少爺難道關系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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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和從臺上下來,稿子随手扔給身邊的秘書。

“老板,二公子的節目是在下午一點左右,您看是不是空出這個時間段來。”

“嗯,你自己掂量着辦。”江毅和坐在首席,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他本是想看看他想看的人坐哪,現在也只能不了了之。

“少爺好像,也有節目。”謹慎的秘書打量着江毅和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

“嗯?”江毅和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半左右,您看……”

江毅和屈起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在交疊起的膝蓋,停了有十幾秒才說:“把明天整個上午都空出來。”

“是,明天整個上午空出來……額?”秘書在本子上寫完這事項才略微驚呼出聲,然後立馬閉上嘴巴。

“怎麽,你有意見?”江毅和眼都沒擡一下,目光明明是放在了舞臺上。秘書卻覺得自己好像被老板那雙鷹眸給盯上了一般,吓得他冷汗淋漓。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下去好好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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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從鴻鈞坐席裏逃出來非得要和江予擠一塊的章淮正偷偷摸摸地和江予說悄悄話。

“阿玉啊,等着開幕式完了我們就去吧。趁着還有時間練習練習。”章淮興致勃勃地磨肩擦掌。

“章章你太興奮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江予看了他一眼,批評道。

“沒辦法不興奮啊。是男人都會興奮的,”章淮登時皺緊兩條濃眉。

“你這是拐彎抹角罵我不是男人嗎。還有你又不是第一次搞那東西了,怎麽還和個小孩子一樣樂個不停。”

“不行了,一想起來就手癢腳癢的。我們待會就去練練,不然我渾身不舒服。”章淮扯扯領子。

“…………”

“阿玉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

“對了,我去偷偷打聽到了江濉的表演節目內容。你猜是什麽來着。”章淮一臉你快猜你快猜但是你一定猜不準的表情。

“沒興趣,要想知道他幹嘛了下去去看不就行了。反正他也在我們前面,你廢那麽大勁幹嘛。”江予依舊一點積極性都沒有,惹得章淮嗷嗚一聲就趴在了他身上哀嚎。

“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你弄這個啊,你倒是給我争氣點啊。不贏過那個小賤人我就死給你看啊!”

江予無語地翻白眼:“你神經病又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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