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蘭蔻子

江予自從從家裏搬出來之後就已經向學校提交了走讀申請。而批複下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對于學校這種辦事效率江予也不想多說什麽。于是就開始了這種每天搭公車上課回家,然後在車隊做兼職的生活。

SDM車隊是一個私人車隊,相比起制造商車隊而言還是有很多地方捉襟見肘的。會來SDM是章淮做的介紹,因為這家車隊的監督正好和他是要好的朋友。江予既然不願意去章淮的車隊裏工作那麽SDM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只是SDM老巢在懷汀路有點讓人反感。

“聽說老頭子找到新的贊助商了?”

“好像是,而且還是來頭很大的超級富豪。總是昨天老頭子還找我過去叫我們不用擔心這個賽季的經費好好改進車子。”

“哎,之前還以為只能跑半個賽季了呢。”

“誰說不是呢,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江予坐在工作室的一角,腳下放着一盆泡着水的小零件。聽到那邊的同事小聲的議論,他手上努力刷齒輪油污的動作忽的一頓繼而回複正常。

“诶,江予把那邊臺子上的扳手給我。”忽然正仰面躺在車子底下修護底盤部件的王樂探出頭來朝江予要喝道。

“來了。”江予聞言甩甩手上的水漬,找到扳手遞給王樂。這時江予兜裏的手機驀地震響起來。江予連忙找到身旁的洗手池把手上的污漬洗幹淨跑出去接電話。

走到屋子背陽的角落裏,江予臉上的神情已變幻一新。

“怎麽了?”

“太子,您叫我觀察岳啓星手底下那部分的人有新情況了。”

“說說看。”江予說着背靠在牆壁上。

“有一個叫做車解的人在岳啓星死亡一個月之後一直很隐蔽地在跟他身邊的人接觸。車解似乎想從那些人嘴裏套出什麽消息但最後好像不了了之了。我調查過,這個車解不是章淮那邊的人,也不是蔣可白那邊的人但是卻和連至高有關系。而且這個車解也在南條,之前是個岳啓星同一個班。”

“連至高?”

“是的,這個連至高之前是走黑的,在黑道上非常有名,最近幾年才開始進一步地漂白。他和章淮背後的公司也有生意上的來往,而且這個連至高貌似就是推就利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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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換了一個站姿:“有更加确切的消息嗎,讓K手底下的人找個機會混進連至高組織裏面,我需要更加詳細的信息。”

“是,我會和那邊聯絡的。對了太子,我打聽到車解這個周六晚上在蘭蔻子酒吧和連至高有一個見面。您看我是不是找個機靈一點的跟過去。”

蘭蔻子酒吧?江予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容。

“不用,你把地址給我我親自去。”

“诶?太子這不好吧,您親自去不會太危險了嗎。要是被認出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說起利瑜,傅沉逸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司相宜的聲音有點遲疑,惹來江予的不解:“怎麽?出岔子了?”

“傅沉逸精神狀況很不好,這樣下去我擔心會不會被利瑜提前發現。再者若是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很可能心理崩潰,到時候太子要用他的話就有點困難了。”

“我以為這種事對你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該不用我來教你如何平衡這個狀況吧。你應該對傅沉逸的生平了如指掌才對,他的父母想必很想是思念離家多年的獨子的。”

“是,是我愚鈍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蘭蔻子酒吧的地址以及車解的照片我會很快發到您的手機上的,您注意接收。”

“嗯,那就挂了。”

“是。”

江予挂下電話堪堪對着手機思索了幾秒就聽到叮咚一聲的來信提示。他看完之後随手把信息删掉,若無其事地走回工作室去。

“王樂,周六晚上我能請假嗎?”

“周六晚上?那天活計不多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吧,這裏我們還能忙得過來。”

“那就謝啦,我去同學那過生日。回來會記得給你們帶好吃的!”

“喲,那敢情好啊。你同學過生日你禮物選好了沒,身上有錢嗎。要是沒我叫頭老頭預支薪水給你。”

“不用不用!我身上那點錢還是有的。”

***************

“那我走了。”江予背上背包,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告別工作室的同事。

“路上小心點啊,晚上的懷汀路很亂的。回來的時候記得打的不要單獨一個人走在街上知不知道,不要心疼那點錢,回來哥哥給你報銷。”王樂站在大門口千叮萬囑地就像個看着子女們出門喋喋不休的中年婦女。

“安啦我知道,你回去了回去了。”

“我這是擔心你,臭小子沒良心的。”王樂一個惱羞成怒拍了下江予的頭,江予下一秒就朝他做了個鬼臉飛快地跑開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說什麽一個人搬出來住要獨立其實晚上睡覺還會躲被窩裏哭吧。”這時從王樂背後走出一個個胖胖的男人,藍色工作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緊繃。

“讨生活也不容易啊。”王樂看着江予逐漸跑遠的背影,搖搖頭走進工作室去。

江予背着背包一路小跑進懷汀路盡頭的一家小旅館裏。這家旅館開放不需要身份證只需要簽字,江予雖然看起來就像個未成年人但是老板看在江予出了雙倍的價錢的份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江予進到自己頂的那間房間,第一時間走進衛生間把背包裏的全部東西都給取了出來。

他不可能就這麽素顏跑去蘭蔻子酒吧,所以這種情況下他就需要一點變裝了。因為要準備“生日禮物”所以工作室裏的人對于江予在外面買了一下午的東西都表示理解。

兩個小時後,穿着暗紅厚底馬靴一身緊身皮衣,妝容妖冶,媚眼如絲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對着房間裏梳妝臺上的鏡子揚唇一笑,便是勾魂奪魄。

當煥然一新的江予出現在旅店前臺的時候老板都驚奇地從櫃臺裏站起身來了。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根本就沒有這麽個美人來開過房,不然他不可能會不記得。

江予嘴角噙着笑,挑眉沖老板一個誘惑的眼神抛過去,雙手插褲兜大搖大擺地走出旅館。年過半百的老板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頓時有種心髒已經跳到喉嚨口的感覺了。

在街上随便攔了一輛的士。

“去芝江路。”

這個時候天逐漸暗了下來,整個城市都像是披上了一件水鑽長裙一般,閃耀生動起來。

江予站在蘭蔻子酒吧的面前,眼中倒映出那塊廣告牌上歪歪扭扭地蘭蔻子三個字。它的大門甚至只是一塊布簾,江予站在門口也能聽清楚裏面嘈雜繁亂的響聲。眼角微動,江予揚起眉來用一種特立獨行傲慢不羁地走路姿态慢慢從這個世界走進另外一個世界。他的到來,不期而然地引起了一小群人的騷動。

妖嬈而又誘惑的紅蓮,忽然從這淤泥之中盛放。帶着生而高貴的高傲和絲絲扣扣的美豔。或許莖葉帶着毒刺,但又确實美好得讓人奮不顧身。

江予穿過大廳那些座位徑直走到吧臺,對着酒保傲慢地說:“來杯醉生夢死。”

酒保瞥一眼江予,見是個小年輕便只是笑笑着手開始調酒。

江予左手撐在吧臺,側身打量整個酒吧,深黑的眼眸好似要把所有的燈光都吸進眼中。車解和連至高的面貌已經記在腦海中,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們便是。

“您的醉生夢死好了,請用。”酒保把被子推至江予面前。江予順手拿起,卻沒有立刻送到嘴邊。

剛才粗略地看了酒吧一圈卻沒發現有貌似車解的人。蘭蔻子裏人流晃動得厲害,燈光太過于迷離也讓人更加不好辨認人臉。交疊起雙腿,江予晃動着杯中的醉生夢死然後一口灌下去。

“再來一杯。”江予把杯子砸在桌上砸得響亮。酒保看看江予,無奈地搖搖頭。

“嘿年輕人,醉生夢死可不是這麽喝的哦。”忽然一個如滑弦的性感男聲落在江予耳邊,接着一個男人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哦,你怎麽就知道不應該這麽喝。”江予眉眼微動,眼神中泛濫出一股子桀骜不馴來。

這張臉,是連至高。

“那當然了。品酒也是一種藝術,像你剛才那樣像喝劣質啤酒一樣的坐法可是大大糟蹋了調酒師們靜心調制出來的酒呢。”連至高擡眼甩給酒保一個眼神,酒保會意地重新調一杯醉生夢死。

“先抿一小口,讓酒的味道淡淡的氤氲在口中。這樣再喝的時候就不會感覺那麽刺激。然後再喝一口,讓他輕輕順着喉嚨滑下,酒香滑過唇齒之間。”男人喝酒的樣子非常有味道,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晶瑩剔透地酒杯就像是一副藝術畫。

“你學着我說的方法喝,肯定會和剛才感覺不一樣。”

江予半信半疑地端起酒保早已準備好的酒,按照男人所教的步驟品酒。果然較之前囫囵吞下有很大的不同,辛辣之中隐約來着甜味,濃厚香醇。

連至高看到江予那副完全拜伏下來的模樣,輕笑出聲。他普一進門便看到了這個坐在吧臺上肆無忌憚打量酒吧,氣質異常張狂的小貓。眼角眉梢都透着一副勾引越又扯着傲慢之姿,不把酒吧裏的人看在眼裏。

連至高舔舔唇,和利瑜比,這個可是完全不一樣的菜色啊,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要不要到我訂的包廂裏來?我可以教你品其他名酒。大廳實在太吵鬧,不适合教學。”

江予眨眨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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