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要跟壞人說話

時望明明是來參加恐怖游戲的,不是來跟容嶼談戀愛度蜜月的,可這人怎麽老是陰魂不散的跟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

時望無語的盯着他,“所以呢,你又要參加這場考試?”

容嶼将紅茶杯放在茶幾上,微笑道:“不,我參加的話,會破壞這場考試的規則,所以我就是來看看你。”

“……”時望張開手臂,原地轉了兩圈,“好了,360度無死角,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趕緊走,等我考完了你請我吃西餐吧,我不想吃食堂了。”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一點兒撒嬌的意思都沒有,完全就是老夫老妻之間的平淡對話,就好像他只是來上班了,随口跟老婆約了個下班後的飯局似的。

容嶼也溫和而自然的回道:“好,你具體想吃什麽,我讓人先準備一下。”

“我想吃……”時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等等,讓人準備?你帶誰來了?”

“一個管家而已,我想讓他來照顧你的起居。”

看着時望戒備的眼神,容嶼心裏覺得好笑,又覺得莫名的滿足,“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兒太愛吃醋了,是欲求不滿…還是我說愛你的次數太少了?”

時望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仿佛在這場愛情交鋒中落了下風似的,有點兒惱火又有點兒不服,煩躁的抓了抓短發,正要說什麽,忽然聽見樓上傳來擰動門把手的聲音,大概是有其他的參賽者醒了。

時望連忙壓低聲音,催促道:“你快走吧,別讓他們看見了。”

容嶼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走到時望跟前,體貼的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道:“我愛你,寶貝,再見,我先走了。”

額頭上的溫度讓時望心裏癢癢的,難得被容嶼撩撥起了一點兒陳年的浪漫心思,正想仰起頭來回個吻,容嶼卻又道:“不過你放心,親愛的,我會呆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無時無刻地關注着你。”

時望:“???”

時望的浪漫心思瞬間煙消雲散了,滿腦子都是:警察叔叔我要報警!這有個變态!!

容嶼又像安撫小孩子似的,摸了摸時望的腦袋,便轉身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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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再追問時望晚餐吃什麽,容嶼對他的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剛才就是順口問一下,其實并沒有詢問的必要。

時望邁開腿追了上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推開紅木大門,走到了外面。

別墅之外是一個大到看不見邊界的漂亮花園,風和日麗,鳥語花香,一條白色鵝卵石小路穿過茂盛的花壇,銜接着別墅門外的大理石臺階。

容嶼走下臺階,回頭見時望站在門邊,向外探頭探腦的,緊張兮兮的打量着外面,還試圖擡腳邁過門檻,看起來似乎是想去偵察花園。

他好心的提醒,“寶貝,你最好還是別到外面來。”

時望謹慎的試探道:“如果我出來了呢?”

容嶼想了想,笑道:“那你大腿上的紅色印記要多一筆了。”

時望一怔,這才想起來容嶼在他大腿內側留下的痕跡,那顯然是用來記錄他的‘命’的,也就是說,如果在考試期間離開別墅,會死嗎?

他這麽一愣神的工夫,容嶼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花園的小路上,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時望長長的出了口氣,關上門轉身回到了客廳。

正巧參賽者們陸陸續續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時望擡頭一看,驚喜的發現這裏邊居然有不少熟人。

齊哲和陸餘星都在,他們仨好像被莫名綁定了似的,只要是這種集體性游戲,就會被分到一起。

只不過小男孩沒被分到這裏,這讓時望有些擔心,那孩子才十一歲,一個人該怎麽生存下來。

但是轉念又一想,城城的分數現在是八十,遇到危險只要棄權就好了,撐過這一輪沒問題。等這場結束了,他就去拜托容嶼走個後門,把城城帶到身邊來。

被分到這棟別墅的除了齊哲和陸餘星之外,還有其他兩個人,正好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穿着一身灰色西裝,身材勻稱,個頭有一米八,不胖也不瘦,看起來就是經常坐辦公室,但每周會定時去健身房的人,大概是個企業高管。

他右手纏着紗布,看着也有些眼熟,估計是在殲滅蜘蛛時受了輕傷,在醫務室包紮過。

那女的就年輕多了,可能才二十歲,穿着件碎花裙子,外罩一件薄款針織衫,散着頭發,但是鬓邊編了一個細細的小麻花辮做裝飾。

女孩一看見時望,頓時眼睛一亮,加快腳步下了樓梯,利索的從包裏掏出手機,“同學,你長得好像我媽以前特別喜歡的一個明星啊,能跟我拍張合影嗎?”

時望有些汗顏,陸餘星就跟遇到了知己似的,搶先開口:“是不是八十年代那個淩時,你也覺得像對吧,我覺得他倆簡直就跟親生父子似的!”

時望:“……”我生我自己?

女孩興致勃勃的拉着他拍了合影,說有機會了要回去跟她媽顯擺,這是碰見野生的淩時了啊!

陸餘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仗着自己長得漂亮,也擠進鏡頭裏占據了一個顯眼的有利位置,一手搭着時望肩膀,一手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比耶。

時望無奈的推開他,“你先看看這是什麽場合吧,還玩呢。”

陸餘星笑道:“你不懂,人生就是一場夢嘛,喜也一天愁也一天,反正都是過日子呗,幹嘛不開心點。”

時望無言以對,他轉身想去跟唯一的正常人齊哲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打算,一擡頭,卻發現樓梯口處還站着另一個人。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向前一步把陸餘星和女孩擋在身後,警惕的盯着那人,“嚴霆。”

真他媽的是冤家路窄,在這兒撞上仇人了。

嚴霆攤攤手,無所謂的笑笑,“這麽戒備幹什麽,咱們現在既然被分到一個考場了,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好好相處呗。”

他說的其實沒錯,這時候起內讧絕非明智之舉,但時望無法信任他,除了嚴霆本性狠戾之外,還因為那個狩獵者的特權。只要殺了別人就能掠奪分數,獎勵如此誘人,就算得到這能力的是個普通人,也會經不住誘惑對別人下手。

齊哲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可以共處,但是你要把槍交出來。”

女孩驚訝,“槍?真槍嗎?”

嚴霆随手從背後掏出那把黑色的手槍來,爽快的隔空扔給了齊哲,“OK,可以給你。”

接着又像是故意刺激他似的,低笑道:“反正也是你同僚的東西,算是物歸原主了。”

軍警一家,就算齊哲不認識那個警察,但聽到這種言論,也該發火了,反正時望是已經氣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沖上去揍他一頓。

但齊哲面沉似水,并不理會他的挑釁,他熟練的退出彈夾,卻發現裏面一顆子彈也沒有。

嚴霆攤開掌心,上面靜靜的躺着四個黃銅子彈,他散漫的笑:“彈藥就先放在我這裏,要不然你突然翻臉怎麽辦,這樣你拿着槍我拿着彈藥,才能相互制約,對不對?”

齊哲沒說話,只是平淡的收起槍,走下了樓梯。

時望煩躁的啧了一聲,很不客氣的瞪着嚴霆。這人看着好像個莽夫,但心思卻缜密得像只狐貍,真是棘手。

嚴霆大概是已經猜到了,齊哲在殲滅蜘蛛時為了保護平民而用完了子彈,所以才敢這麽爽快的交出槍來,卻留下了子彈。

也許嚴霆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覺得就算沒槍,齊哲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但時望覺得齊哲應該能和嚴霆打個平手,不過問題就在于還有其他人在。齊哲投鼠忌器,他雖然能應付嚴霆,但把對方逼急了,很有可能會随便拉一兩個人陪葬。

這人就是條瘋狗,還是條咬人又狠又快的瘋狗,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時望這種經受過專業搏擊訓練的人,都可能會被他瞬間絕殺。

所以齊哲不敢冒這個險,只能勉強維持這虛假的和平。

時望和他隐蔽的對視了一眼,達成了一個共識:要盡快找到機會,殺了這個人。

但是面上還是得和和氣氣的,考試遲遲沒有宣布開始,幾人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簡單的聊了一下各自的身份。

那女孩是個大學生,學服裝設計的,今年剛大三。

“我叫陳立立,你叫我立立就行。”女孩挨着時望坐在沙發扶手上,笑得兩眼彎彎的,手裏還在剝着橘子。

穿西裝的男人十分謙恭地給人發了名片,客氣的道:“我是宋新,是做房地産的,請多指教。”

陸餘星兩手忙活着綁頭發,嘴裏叼着黑色的小皮筋,含糊不清地說了名字,“我陸餘星。”

齊哲簡短地道:“我是齊哲,現役軍人。”

時望舉了舉手,“我是時望,嗯……公務員。”

應該能算是公務員吧,畢竟他也是給神界的最高領導人打工的呀。

現在只剩下嚴霆一個人沒自我介紹了,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嚴霆開玩笑似的半舉起雙手投降,“哎喲,這種跟小學生自我介紹似的活動就別叫我了,齊長官不是挺了解我的嗎,你給介紹介紹呗。”

齊哲沉默了幾秒,接着用最嚴肅的語氣說出了好像在叮囑幼兒園小朋友一般的話:“他是壞人,不要跟他說話。”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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