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這個年齡,怎麽穿品如的衣服

“時望,你吃不吃辣?”

嚴霆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時望的神經本來就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冷不丁聽見他說話,吓得心髒差點兒蹦出來。

他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反手握刀,狠狠的向嚴霆的脖子捅了過去。

他這一下完全就是沖着要人命去的,因為嚴霆這種人就像是偶爾打瞌睡的獅子,殺死他的機會只在瞬間,一旦偷襲失敗,獅子就會立刻睜開眼,将人撕咬得皮開肉綻,支離破碎。

嚴霆感覺身後一股勁風挾着濃濃的殺意而來,頓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電光火石之間,他強行克制住回頭看的本能,出生入死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如果他回頭去看,刀子就會直接捅進他的氣管與喉嚨。

所以嚴霆當機立斷,迅速的向旁邊避了一步,躲開兇狠的刀風之後,才轉過身準确的擒住了時望的右手腕,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擰。

“啊!!!”時望猝然慘叫出聲,疼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纖細的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仿佛要被那幾根鐵鉗一般的手指生生捏裂一般!

刀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板上,被嚴霆一腳踩住,順勢踢到了櫥櫃下面。

“你這樣做可真是讓我傷心啊,小子。”

嚴霆大手掐住時望的脖子,用力将他按在牆上,五根手指加大力度并且慢慢收攏,指尖幾乎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淤血逐漸顯現在皮膚之上。

“唔……”時望感到無法呼吸,被掐住的脖子很痛,右手也完全使不上力氣,他擡起腿去踹嚴霆的腹部,斷斷續續的掙紮:“放…放開……”

但這種微弱的反抗卻讓嚴霆隐隐興奮起來,手指幾乎失控一般的越收越緊。

眼見着他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嚴霆才猛然反應過來,趕忙松開了手。

沒了支撐,時望一下子跪倒在地板上,無法克制的彎下腰,用力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全身都在發抖。

“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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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的缺氧逼得肺部湧上來一股腥甜的血氣,直沖喉嚨,時望攤開手,掌心裏是星星點點的鮮血。

嚴霆有點兒焦躁,“艹的,做過火了。”

他承認剛才一時失了分寸,拜那個男人與那種家庭環境所賜,嗜虐的本性就像是基因一般牢牢的刻在他的骨頭裏,尤其是面對這種合乎他口味的小東西,總想一邊疼愛,一邊掐死。

嚴霆蹲下身,按住時望的肩膀,捏着他的臉扭到一邊,看了看他的脖子,皮膚上明晃晃的五個帶着淤血的指痕,嚴重的地方甚至絲絲縷縷的往外滲血。

真危險,再差一點兒就會弄裂他脆弱的頸骨。

時望沒有反抗,跪坐在地上乖乖的任他擺弄,嚴霆還覺得奇怪,以為是時望吃了苦頭心裏害怕了。

然後一轉眼的工夫,餘光就瞥見時望的左手伸到了櫥櫃下面,試圖去摸那把刀。

“……你也挺瘋的啊。”嚴霆按住他的手,邪笑道:“剛從鬼門關裏回來,就又不怕死的想殺我?”

時望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殺我你還不夠格,下次找齊哲來吧。”

嚴霆拽起他的右胳膊,抓住他的手猛的往裏一推,只聽卡啦一聲,時望咬牙把痛叫憋回了肚子裏,額頭上冷汗涔涔,但眼睛仍然惡狠狠的瞪着嚴霆,仿佛永遠不會屈服于暴力。

嚴霆松開手,“你手腕脫臼了,給你接上,別一副我殺了你爹的表情,剛才可是你先偷襲我的。”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圍裙,居然還打算繼續做飯。

此時齊哲幾人聽到聲音沖進廚房,陸餘星一眼就看到了時望脖子上的掐痕,頓時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怎麽回事?他打你了?”

嚴霆聳了聳肩,“喂,我說你這可是倒打一耙,我可沒挑事,你也不問問是誰一言不合就把刀子往人身上招呼。”

齊哲聽見這句話,便明白了一切,他邁開沉穩的步子,走到嚴霆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湊近了,陰沉而低冷的說道:“下次就是我來殺你。”

嚴霆故意笑着刺激他,“齊長官要殺人嗎?可我記得我沒被法官判死刑啊,您可是兵哦,殺我,這不是有悖法律嗎,對得起您入伍時發的誓嗎?”

齊哲完全沒有被他動搖心神,他沉聲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同伴的殘忍,我只是在權衡之下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

嚴霆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接着他就像是覺得非常無趣似的,不耐煩的啧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做飯。

齊哲過去把時望從陸餘星手裏接過來,毫不費力的抱了起來,往二樓走去。

時望很不好意思,除了容嶼之外,他還沒被別的男人這樣抱過,于是拍了拍齊哲結實的手臂,小聲道:“我沒事,放我下來吧。”

“馬上就到了,我剛才看到三樓有醫藥箱。”

陸餘星推開一間屋子的門,裏面像是個書房的樣子,齊哲把時望放在沙發上,然後從書櫃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一個透明的亞克力醫療箱。

他讓時望仰起頭,在他脖子上的掐痕處塗了一點兒藥水,然後用透氣的醫用繃帶薄薄的纏了一圈,防止感染。

有時候病痛也是一種裝飾物,時望的脖項與肩膀本來就生的很好看,纏上紗布之後反而有了一種病弱的性感。就算他脾氣壞,又好鬥,還愛亂看美人,但一變成這種受傷的樣子,就立刻顯得很惹人憐惜。

就連容嶼以前都說過,時望最可愛的時候,就是生病的時候。

齊哲盯着他看了幾秒,才低下頭默默的收拾藥箱。

時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觸碰到柔軟的紗布,忍不住嘶的吸了口冷氣,“真疼,我還以為要被他弄死了。”

陸餘星端了杯熱水過來,有些責怪道:“你說你單槍匹馬的去招惹他幹什麽,你又打不過。”

時望心虛的移開目光,不甘心的辯解道:“我就是看有可乘之機,就突然想試試嘛,不行就算了。”

“不行就算了?!”陸餘星使勁掐了把時望的臉,心有餘悸的罵道:“你剛去閻王殿溜達了一圈知道嗎,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這不是回來了嗎……”

時望自知理虧,他确實是仗着自己有好幾條命,所以才莽撞了一回,只不過嚴霆沒殺他确實在意料之外,他現在更确信了,容嶼和嚴霆之間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齊哲把書房的門關上了,屋裏只剩下他們三人,時望看這架勢像是要密談什麽,于是也緊張的坐直了身子。

“怎麽了?”

陸餘星和齊哲對視了一眼,“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個除掉狩獵者的方法。”

“除掉嚴霆?”時望下意識以為他們要做了什麽陷阱,或者打人數戰,但齊哲卻說:“要反過來利用考試規則。”

時望愣了一下,但他很聰明,馬上就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

他若有所思,“如果規則真的像狼人殺那樣,我們第二天就得投票表決誰是狼…”

不管狼是誰,只要他們三個都投嚴霆,不出意外他會因為票多而出局。就算是誤殺也沒關系,不但能除掉這個随時有可能爆炸的炸彈,還能縮減狼的範圍——只不過這方法确實下作,搞得他們像反派一樣。

但時望很快就想到了齊哲那堅定的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同伴的殘忍。你心慈手軟放過自己的敵人,等他卷土重來屠殺你和你的朋友時,可不會有任何的不忍。

時望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順利的話,立立和宋新應該也會跟着我們投嚴霆。”

只不過希望今天別出現被狼襲擊的受害者。

他們又簡短的聊了幾句,便回到了一樓。

陳立立正在把熱騰騰的飯菜擺在餐桌上,看見他們下來,就笑嘻嘻打照顧:“小望哥,小陸哥,齊哲哥,趕緊過來吃飯吧,聞起來可香了。”

嚴霆解下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掃了時望一眼,“放心吃吧,我不屑于用下毒這種法子殺人,還是說你沒種,連別人做的飯都不敢吃?”

時望跟齊哲不一樣,他最受不了激将法,但凡一個男人就受不了被人說沒種,他氣勢洶洶的走到桌邊,拿筷子夾起一塊紅燒牛肉就塞進了嘴裏。

雖然不想誇贊他,但不得不說,這牛肉燒的還挺好吃的,廚藝甩容嶼幾條街。

為了防止平民落單被狼盯上,所以吃完飯之後,六個人就一起呆在客廳裏看電視。

在沒有網絡的伊甸園之島上,電視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雖然不能看直播和新聞,無法獲得外界的消息,但錄播還是可以看的。

只不過電視雖然可以一起看,遙控器卻只有一個,所以他們之間起了一點兒小小的争執,主要是陳立立想看考研講座,陸餘星想看回家的誘惑,而時望想看喪屍圍城。

齊哲和宋新對電視不感興趣,都在看書,沒有參與這場遙控器之争。

而對于嚴霆來說呢,看別人吵架可比看電視有意思多了。

最後他們發現這電視是可以分屏的,于是電視左邊放着“你這個年齡,你怎麽睡得着”,右邊放着“你怎麽穿品如的衣服”,沒有搶到播放權的時望覺得自己要被搞精神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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