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家寶貝有點兒傻乎乎的
別墅裏足足安靜了一分鐘,最後是齊哲先反應了過來,沉聲道:“請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話。”
“哦?”容嶼輕慢的掃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前一句還是後一句?”
齊哲面不改色,簡短道:“後一句。”
“正如字面上所說的,我創造這座島嶼,發起了這場游戲,有什麽聽不懂的嗎?”
齊哲劍眉緊皺,“你到底是什麽人。”
容嶼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從容而矜貴的開口:“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我是傳說中的神明。”
但很可惜,并不是人類所幻想的那種無私、博愛、救世的神,而是一個冷酷、殘忍,又小心眼的男人。
陸餘星終于從宕機中回過神來,驚疑不定的問:“但你的目的是什麽,總不是拿我們人類取樂吧?”
“這個就無可奉告了,但你們終究會知道的。”容嶼笑了笑,似乎在敷衍他,“不過要在游戲結束的時候了。”
他轉向一旁的時望,語調無端變得溫柔起來,“走吧寶貝,你從早上起床之後還沒吃早飯吧,我想你也應該餓了。”
“等一下。”齊哲忽然開口,毫不畏懼的盯着他,“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容嶼已經有些不耐了,他并不喜歡和人類打交道,但看在時望的面子上,暫時還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說吧。”
“關于時望,他是站在我們人類這邊的嗎?”
容嶼金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悅,仿佛被別人觸碰到了什麽獨一無二、獨屬于他的珍寶,時望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齊哲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齊哲堅持的等待着答案。
容嶼微微嘆了口氣,牽起時望的手,把他拉進懷裏,“很不幸,是的,因為我家這個寶貝有點兒傻乎乎的,又固執,又認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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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望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惱火道:“你說誰傻乎乎的!”
容嶼從容不迫的應付他,手順着他的左臂摸了上去,占着便宜的同時還嘲弄道:“我想一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得到這個分數吧,1分?”
“!”被戳了痛處的時望惱羞成怒,直接撲上去掐他的脖子,兇狠的罵道:“閉嘴!你再敢提這個我就弄死你!”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向你道歉。”容嶼輕車熟路的安撫他,只是在他後背上撫摸了兩把,又親了親臉頰,時望就像只被摸了頭的炸毛小狗似的安靜了下來,只是氣沖沖的扭開頭,“算你識相。”
容嶼非常擅長哄他,畢竟故意把時望惹生氣,再想方設法的把他哄好,可是他們這一千多年來經常發生的固定橋段。
時望甩開他的懷抱,想去跟齊哲他們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他的隐瞞并沒有惡意,盡管他們才認識了不到十天,但時望很珍惜這兩個朋友。
但他剛邁出腳步,容嶼就很不高興的拽住了他的胳膊,緊接着眼前萬物飛速旋轉,就像是被憑空投入一個嗡嗡運作中的洗衣機似的。時望覺得眼花缭亂,暈頭轉向,忍不住閉上了眼。
過了幾秒,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考場,教室裏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有腕表上那個觸目驚心的數字,提醒着他那幾天的事情并非一場夢。
“艹……”
時望長出了口氣,煩躁的坐在講臺邊上,伸手把額前的碎發捋上去,一雙眼睛死盯着手表屏幕,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1”不順眼。
雖然他平時是很想做1啦,但也不用體現在成績上吧,這麽點兒分數除了搞笑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簡單來說就是吊着他的最後一口氣,讓他不至于出局罷了。
容嶼走到他身邊,揉了揉他的腦袋,“別坐在地上,不嫌髒嗎?”
時望不滿的擡頭看他,咄咄逼人,“你說實話,昨晚是不是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的,要不是你,他們也不會發現我的身份。”
容嶼無辜的笑了笑,“我可不是故意的,只能怪你在床上表現得太誘人了。”
時望撇了撇嘴,“得了吧,你就是故意的。”
他能有什麽誘人的呢?跟容嶼相處久了,時望愈發覺得自己相貌平庸,身材也一般,沒有一米八五的個頭也沒有八塊腹肌。
先不論外貌,就是和容嶼上床時,他也不像書裏那些小誘受那樣身嬌體軟,摸一摸身上就泛紅,更沒辦法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他是個硬邦邦的男人,不會婉轉承歡,甚至還總是不配合,被弄疼了就罵人打人,掙紮反抗,爽了也嘴硬不肯承認,寧可死死咬着床單都不喃凮願意呻吟出聲。
所以容嶼說他誘人,一定是騙他的。
又或許是因為容嶼沒跟別人上過床,才覺得他很好嗎?創世神是無限的存在,萬一他以後碰到更好的,會不會開始嫌棄自己的脾氣和身體?
時望的心思已經莫名其妙的飛到了天邊,暫時的把游戲忘到了腦後,偷偷摸摸的瞥了容嶼一眼。
這人還是那麽漂亮,容貌完美無缺,先不論他的身份和能力怎麽樣,就靠這張臉,那要多少情人還不是招手即來。
時望莫名的多了些危機感,但這危機感并不是說害怕失去容嶼,而是如果哪天他倆真的分手了,自己一定要比他先找到對象。
要是分手之後容嶼妻妾成群,自己卻單身萬年的話,那實在是太丢臉了。時望的男性自尊心告訴他,唯獨在這一點上絕對不能輸給前任!
容嶼一看時望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就知道他又神游天外了,無奈的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拍了拍他褲子上沾到的灰塵,“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帶你去吃早餐。”
時望回過神來,立刻搖了搖頭,“不了,我要去找齊哲他們。”
容嶼頓了一下,“你确定嗎?”
“啥?”
容嶼悲傷的望着他,神明高傲的金眸中此時裝滿了高檔綠茶,他用落寞又做作的語調說道:“你确定要放棄和你戀愛一千三百多年的戀人共進早餐的美好時光,去找兩個認識不到十天的男人嗎?”
時望:“嗯……确定啊。”
吃早餐啥時候都能吃,這張好看的臉也是什麽時候都能看,但是時望怕這會兒不去找齊哲,等下一場游戲開始,場景轉換,他就找不到人了。
容嶼神色不悅,顯然他不喜歡時望的注意力被別人分走。
說到底容嶼就是一個陰暗又極端的人,只是掩飾的太好了。盡管經常有絲絲縷縷的黑化氣息從他身上冒出來,但他總是行事溫柔,談吐優雅,以至于時望覺得這人僅僅是有些小心眼,沒什麽大問題。
他确實是故意在時望身上留下吻痕,故意讓齊哲發現不對勁兒。
如果齊哲和陸餘星無法接受并非人類的時望,拒絕與他同行,那他的寶貝就又要孤軍奮戰了。容嶼是很樂意看到事情往這個方向發展的,陪在時望身邊的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但他的希望落空了,看齊哲和陸餘星的反應,他們可能并不在乎時望的身份,只是在乎他這個人。
時望站在教室門口向外張望,他看到有不少教室的窗戶都被黑幕籠罩着,無法窺探到裏面的情況,這說明還有很多人的考試沒有結束。看來其他參賽者也和他們一樣,被傳送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容嶼盯着他後項上的吻痕,誘哄道:“好吧,你可以去找那兩個人,不過我給你個選擇,如果你現在乖乖來跟我吃早餐,下一場游戲我會把你和齊哲他們分到一起。”
時望狐疑的回過頭,“真的?”
容嶼笑了笑,“不騙你。”
“……那行吧。”時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确實也有點兒餓了,再者說了,給齊哲他倆一點兒時間緩緩也好,現在就去找他們,确實有點兒尴尬,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解釋。
“不過你得跟我保證。”時望緊盯着容嶼,“保證在第三場游戲開始之前,齊哲和陸餘星他們兩個不會遇到危險。”
容嶼在心裏嘆了口氣,心說這人真是越來越精明了,他無奈又縱容的說道:“好吧,我保證。”
時望放心了,又問:“那咱們去哪吃?食堂嗎?”
容嶼溫和的道:“你之前不是說想吃西餐嗎,就在這裏吧。”
“這裏?”時望詫異的指着腳下的地板,“在教室裏?”
話音剛落,時望身邊忽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半透明人影,高高瘦瘦的,看不清具體的面容,只能隐約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這些人之前出現過幾次,他們是島上的“勞工”,時望見過他們清理血跡和屍體,但他們現在出現幹什麽?
“不好意思…”時望不小心擋了一個“勞工”的路,連忙向旁邊避了一步,看着透明人影們心無旁骛開始工作。
他們像專業的裝修隊伍似的,利索的拆掉了教室內的黑板、白熾燈、地磚,然後迅速換上了玫瑰暗紋壁紙,貴氣的水晶吊燈,擺上了複古的歐式餐桌,鋪上精致的桌布,房間四角添置了盛開的紫羅蘭,伴随着花香,不知從哪兒飄來悠揚輕緩的小提琴聲。
時望瞠目結舌,吃個早餐而已,用不着這麽大費周章吧!你怎麽不幹脆把外面的走廊也……!
等下!從窗戶向外看去,也不是無趣的走廊和學校了,而是風景優美的湖畔與田野。
而這一切改變,都在五分鐘之內完成。
雖然知道造物主确實牛逼,但這也太牛逼了。
容嶼紳士的為他拉開餐桌旁的椅子,溫文爾雅的笑問:“請坐,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時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随随便便套的卡通貓衛衣和破洞牛仔褲,弱弱的道:“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适合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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