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夫妻財産共享

歐陽昱在營地裏的號召力非同一般,幾乎所有人都對他馬首是瞻,把他當作引路的明燈,救世的神。

你要說殺伐果斷又心狠手辣的嚴霆是壞人,也許還有些人會相信,畢竟嚴霆這混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但你要說溫文爾雅,和善熱心的歐陽醫生是壞人,恐怕沒人會信,把你趕出營地還算是輕的,往壞了說,保不準就跟中世紀處置女巫那樣,把你架火堆上燒了,烤得倍兒香。

只不過轉念又一想,時望懷疑的盯向嚴霆,“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呢?說到底你還沒歐陽醫生值得信任吧?想拉攏我們,你至少得拿出點兒誠意來。”

“你還真精明。”嚴霆笑了起來,露出唇邊尖利又性感的犬齒,“不過我喜歡。”

時望不善的盯着他,“別廢話,說正事。”

嚴霆啧了兩聲,無奈道:“好吧好吧,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狩獵者的特權吧?”

“不就是奪取別人的分數嗎?”

“還有第一個,雖然很不起眼,但在關鍵時刻會很有用。”

時望愣了一下,齊哲接口道:“能查看參賽者的基礎資料。”

“沒錯,齊長官記性真不錯。”

嚴霆半真半假的誇了一句,随後又道:“不過能看的也不多,最多就是看到參賽者的姓名、年齡、身高體重這些,順帶一提,我這裏看到時望的年齡是24,這應該是假的吧?”

時望不置可否,“這不重要吧?”

“問問而已。”嚴霆攤了攤手,“那麽說正題吧,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我看不到歐陽的資料了。”

時望心裏一緊,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海裏蹦了出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連你的資料都能看到,卻看不見他的,這說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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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霆擡起左手,用指甲扣了扣腕表的屏幕,意味深長的道:“他絕對是有身份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狩獵者。”

時望回頭和齊哲陸餘星對視了一眼,三人湊到一起開始嘀嘀咕咕,竊竊私語。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容嶼告訴我第二個狩獵者出現了之後,很快歐陽醫生就從屋子裏出來,說那個受傷的人死了,時間對得上。”

“但那人本來就傷得挺嚴重的吧,不治而亡也在意料之中,解鎖狩獵者成就不是得親手殺人才行嗎?全島三十多萬人,咱們不至于倒黴成這樣,兩個碰上吧?我就說當初不應該吃那梨,太不吉利了!”

“……不能盲目信任嚴霆,他是罪犯。”

“齊長官說得對,他才是最不可信的壞蛋,不能被這變态帶偏了思路!”

嚴霆:“……我說,我還在這兒呢,你們說人壞話能不能背着人說?”

時望轉過身,正色道:“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你的說辭,你得拿出證據和理由來。”

“理由?同行是冤家算嗎?”

“……”

可能在嚴霆眼中,同為狩獵者的歐陽醫生要更危險一些,其他人類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打個比方,對嚴霆來說,這就相當于羊群裏出現了另一只惡狼,危及了自己的利益,所以他決定夥同牧羊犬,先把那只惡狼幹掉。

時望知道這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只能看利用完之後誰占上風,他又問:“那證據呢?”

“證據…”嚴霆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吧,我帶你們去找證據。”

“怎麽找?”

嚴霆笑了笑,“挖墳。”

“?”

墳,應該就是指營地後面那片安葬屍體的土坡,如果醫生真的是狩獵者,那麽死的那個中年人身上應該有不同尋常的傷口。

嚴霆招了招手,示意時望他們跟上,接着他邁開步子向遠處值夜的人走去,從容不迫的招呼道:“行了,你們倆去睡覺吧,接下來我跟他們守夜。”

嚴霆似乎也因為身手厲害,在營地裏有着不小的威望,那兩個人聽他這樣說了,客氣的推辭了幾句,便恭敬不如從命,睡覺去了。

等所有人都熟睡之後,幾人跟盜墓賊似的,踏着月光偷偷摸摸的來到土坡上。那些挖土用的鏟子、棍子還扔在地上,正好可以拿來用。

時望拿出手機來照明,辨認出最新的墳墓,他指了指靠南的一個矮碑,壓低聲音道:“是這個吧,痕跡還很新。”

嚴霆随手拎起鏟子,略微思考了一下,扔給了陸餘星,“挖吧。”

陸餘星非常的猶豫,遲疑道:“你确定要挖嗎?挖人墳可是要遭報應的。”

時望寬慰他:“放心,在我們神界的系統裏,人類死了三小時之後,全部數據就會被自動删除,所以是絕不可能複活找你報仇的,變鬼的概率也小之又小,可以忽略不計。”

“話說要是真有變成鬼的,在我們部門是要被做成案例裱在牆上,成立專題組做特別研究的,比大熊貓還珍稀。”

陸餘星:“我怎麽覺得更瘆得慌了……”

說歸說,墳還是要挖的,陸餘星心裏默念着上帝保佑阿彌陀佛無量天尊,眼一閉心一橫,抄起鏟子挖了起來。

嚴霆也抄起棍子,參與了這場毫無道德的扒墳行動。

夜色深了,天空漆黑一片,偶爾從山林深處傳來一兩聲烏鴉沙啞的叫聲,十分瘆人。

屍體埋得并不深,沒一會兒陸餘星的鏟子就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時望讓他停下,蹲下身伸手把土扒拉到一邊,露出了下面的草席。

用棍子把土都撥開,再掀開裹屍的草席之後,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便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經過地下幾小時的掩埋發酵,男人的屍體已經有些發腫發脹,但幸虧還沒開始腐爛。

能很明顯看到他腹部有一道吓人的傷口,從左上腹一直劃到右下腹,傷口敞開,隐約能看到裏面浸泡在膿血裏的腸子。

嚴霆作為當事人,負責人的解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們出去打獵,他自己跑去樹後邊方便,結果就碰上怪物了,被捅了肚子,我操當時他腸子都掉出來了,還是我給他塞回去的。”

陸餘星臉都綠了,用力捂住嘴,“嘔…我先撤了,你們聊。”

陸餘星退出了盜墓聊天群,時望雖然也有點兒犯惡心,但是并不想辜負Dean的辛苦和心意,所以強忍着沒把晚餐吐出來。

他在屍體旁蹲下身,用手機打着光,一點兒一點兒的觀察他身上的傷,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齊哲面沉似水的在旁邊看着,視線如同最嚴密的X光一般緩慢掃過屍體的全身,接着他蹲下身,毫無顧忌的用手指擡起屍體的下颚,露出他的脖子來。

時望看到他脖子側面有一小塊不易察覺的紅斑,像是被用力按過似的。

齊哲沉聲道:“這地方是頸動脈窦,含有大量的神經末梢,突然被重力按壓會導致昏厥,但對普通人來說并不會有什麽傷害,很快就能醒過來。”

時望面色凝重:“但是對一個生命垂危的重傷患,就是致命的一擊了,對嗎?”

齊哲點了點頭。

嚴霆攤了攤手,“這算是證據了吧,腳底下的墓碑一共有五個,如果他以前也殺過人的話,解鎖成就就很簡單了。”

時望看向齊哲,“齊長官,你覺得呢?”

齊哲沉思了一下,“醫生沒理由殺這些人。”

時望道:“我和你想的一樣。”

但是證據就在眼前,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觀望一下,徹底弄明白歐陽醫生的目的之後,再做打算。

嚴霆并沒有表示什麽,他知道這些人一向小心謹慎,即使放出魚餌,也要試探多次不肯上鈎。

事實上,現在他們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了醫生身上,嚴霆的目的就已經實現了。

人類是會有這樣的弊病的,很容易被未定的新東西吸引視線,這三個人将用全部精力去猜測、去監控醫生到底是不是狩獵者,然後他們就會疏忽一件事,他,嚴霆,才是已經确定了的,危險的獵人。

之後他們将墳墓恢複原樣,回到了營地裏,時望背靠着木頭柱子坐在地上,心事重重的盯着濃黑的夜。

慢慢的,困意便湧了上來,眼皮逐漸變得沉重,他睡了過去。

本以為在露天睡一晚上會非常難受,但第二天清晨,時望被營地裏吵吵鬧鬧的聲音所喚醒時,身體并沒有覺得疲乏。

他好像靠着什麽結實卻又舒服的東西,迷迷糊糊的扭頭一看,正好對上容嶼那溫柔完美的笑容,在黎明淺淡的日光下顯得格外優雅。

容嶼親昵的擁抱着他,微笑道:“親愛的,早安。”

“早……”

時望揉了揉眼,往他懷裏擠了擠,“我稍微再眯會兒…”

“怎麽了?昨晚熬夜了嗎?”容嶼幫他理了理蹭的亂糟糟的頭發,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關切地問:“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還不是你害的。”時望忿然瞪了他一眼,“忽然說什麽第二個狩獵者,害得我們折騰到半夜,我還做了一晚上噩夢。”

“是噩夢嗎?”容嶼故意笑着戲谑道:“但你昨晚睡覺時的口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濕了,這是夢見什麽了?”

“……”時望閉上眼,懶散的躺到了他腿上,“紅燒厲鬼。”

營地裏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了,Dean也信守承諾,在天亮前回了營地,并且還做好了早餐——可以拿在手上吃的烤魚串和新鮮水果。

歐陽昱起得很早,已經在營地裏轉了一圈,跟每個人寒暄了幾句,然後便進了木屋,給傷患們換藥,還把同樣受傷的齊哲也叫了進來。

其實時望手上腿上也有些皮肉傷,就是當初給陸餘星撿刀時留下的,不過容嶼給的藥效果奇好,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時望一直想找個機會騙容嶼把診療室變出來,然後自己偷偷順點兒藥,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偷老婆的東西怎麽能叫偷呢,這叫夫妻財産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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