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槐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臉上很癢,揮了揮手想要趕走那癢癢的觸感,沒想到不僅沒有趕走,那東西反而越來越放肆了,林槐不得已的睜開了眼睛,朦朦胧胧的感覺到自己床邊坐着一個人,看起來像雲嘯。低聲問了問。

“雲……嘯?”

雲嘯看着林槐微微睜開的雙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招呼自己的名字,心一下子軟的一塌糊塗。連傷痛和想念都一下子化為雲煙消散不見。

就着林槐微微開啓的唇就吻了下去。輾轉撕磨。竟然還難能的得到了點回應。于是更加深了這個吻。

林槐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麽了,竟然還配合的張了張嘴。這樣不經意間的配合換來的是雲嘯更加激動霸道的吻。

林槐覺得自己的被吻得舌尖發麻,嘴唇火辣辣,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手抵着雲嘯的胸膛,希望能推開他肆虐的唇舌。

雲嘯正吻的投入,一個不小心被推到了胸膛的傷口上。悶哼了一聲,放過了林槐。

林槐被放開後,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緩過勁來。看着雲嘯皺着的眉頭。林槐不明所以的看着雲嘯。

慢慢把手放下後,林槐才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上潮乎乎的。低頭一看竟然全都是血!

血?!

林槐吓了一大跳,再看看雲嘯皺着的眉頭,輕輕地摸了雲嘯的胸口一下,雖然被雲嘯躲了過去,但是指尖拂過的觸感依然是感覺潮乎乎的。

雲嘯看着林槐皺起來的眉頭,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麽,結果突然被林槐拽住了手臂。

“沒事。”

“沒事?!這叫沒事!?你看看!”林槐把揮了揮手手上的血跡,二話不說把雲嘯的黑色華服扒掉了,看見雲嘯胸口裹着的厚厚的棉布已經被血染得通紅,而雲嘯這時還在蕩漾的想着,如果林槐平時也能這麽主動還有多好。

林槐朝着門外喊着,讓小竹拿來幹淨的布巾和水,讓影七去上街買最烈的酒和最好的傷藥。

而自己則在屋把雲嘯的黑色華服脫得一幹二淨,就留了一條亵褲給雲嘯。衣服鞋襪扔到了床下,仔細的看着雲嘯身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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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胸口一處,左胳膊還有三處,右腿外側還有一處,共五處被棉布纏繞着的傷口,小腿和胳膊還有脖頸還有一些細小的擦傷。不過幸好後背沒有受傷。

“給你一炷香解釋的時間。”林槐上水盆處用香胰洗幹淨了手,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在床邊,示意雲嘯可以開口說話了。

“真的沒什麽……”

“嗯?”

“……去的時候本是一路平安,但是回來的時候,剛進入邊界。路上就遇到了一路刺客,他們的目的不是我,是哪個叫柯啓爾的小皇子,他們的意圖就是在雲朝殺了皇子,讓北邊牧游民族和雲朝反目成仇,那個柯啓爾雖然是個牧游民族的男子,但卻是個從小體弱多病,太醫給他診斷過了他活不過而立之年,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到這片土地上四處看看,四處走走,他活不久了。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哼,以前也沒看你這麽善良過啊。怎麽了被美色迷住了頭腦啊。”

“林槐,你吃醋了。”

“……”

“林槐,我只喜歡你一個。”林槐一下子被鬧了個大紅臉,正不知所措時就聽見敲門聲。

小竹在外面敲門,聽見屋裏的招呼聲,就端着東西走了進去,結果一進屋就看到如此勁爆的一面,太子殿下被扒的光溜溜的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有蓋,衣服團成一團堆在床下,而林大人坐在床邊一臉的興師問罪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

小竹連忙把頭更低了一些,放下溫水和幹淨的棉布在林大人的眼神示意下拿着床下的衣服就走了。而剛出去就看見拿着烈酒和傷藥的影七從院門走了進來。給了影七一個你保重的眼神後,小竹就去洗衣服了。

弄得剛從皇宮拿來上好的止血粉和生肌膏的影七一頭霧水的進去了。看見了剛才小竹看見的那一幕,頓覺一聲驚雷炸在了腦子上。這是怎麽個情況?然後在太子殿下的眼神示意下,放下東西就退下了。

林槐拿着買來的烈酒灑在了剪子上,然後放在燭火上烤了烤,待到溫度降下來時剪開了雲嘯身上包裹着的棉布,輕柔的撕了下來,遇上粘連的地方,林槐雖然毫不留情的一杯烈酒倒了上去,但是撕下來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

雲嘯看着林槐一臉專注的神色,臉上都冒了細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林槐的臉頰。低聲說了一句“我真的沒事。”

“什麽叫沒事!你看看你!右胸到左側腰,你這命真夠大的啊,這要是反過來你不就直接斃命了,诶呦呦,看看這刀口深的,再深一點腸子都要出來了吧!”

雲嘯看着林槐雖然嘴上喋喋不休,用着兇惡的口氣大聲嚷嚷,但是動作依舊輕柔,眼神依舊專注,從眼底留露出擔心的神色。

雲嘯突然覺得這傷,受的真值。

林槐拿起幹淨的棉布沾着烈酒,慢慢擦拭着傷口周圍的血跡,傷口他也不敢動,畢竟他不是真的大夫,而且看這傷口已經慢慢開始收肌了,看來也是受過很好的治療了。但是沒真的嚴絲合縫,現在傷口崩開了。林槐只是用烈酒浸濕的棉布輕輕地沾了沾傷口上的血跡,然後拿出影七買來的止血粉撒了上去,均勻的撒了一層後,又拿出藥膏,輕輕地抹了上去,藥膏晶瑩剔透,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看起來不是凡品。

最後拿起棉布一圈圈給雲嘯裹好。接下來處理脖頸的,然後是手臂的,最後是大腿上的。

五處大傷口弄完了後,林槐又拿着剩下的藥膏把林槐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都抹了一遍,輕輕地按摩了一遍,讓藥膏充分被吸收,最後用濕潤的布巾給雲嘯擦了擦臉和手,然後把雲嘯推到床內側,蓋上了被子。

林槐終于松了一口氣,示意門外的影七把屋內沒有用的廢物都收走。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還沒黑。

“你好好休息,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林槐示意影七好好看家,便去了東市的菜市場。到了賣雞的地方,買了一只雞,打算給雲嘯做雞湯。然後去藥店要買了當歸和紅花,當歸和紅花都是藥店裏的常見藥,非常好買,只有這人參不太好弄,走了好幾家店鋪才找到一根完整的十年份的紅參,雖然比起宮裏那些個靈芝千年人參差多了,不過林槐還是比較滿意的。

回到家後,林槐就把雞殺了,放好血拔幹淨毛洗幹淨內髒,拿出個鐵鍋先把雞放裏煮滾,煮出血水,拿出來剁塊,然後在洗幹淨的砂鍋中注水,把人參洗幹淨切片和當歸紅花還有雞塊放進砂鍋小火中熬煮一個時辰。

這時間林槐趁機去洗了個澡,把因為剛才給雲嘯包紮而弄髒的衣服換了下來,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藍色家居服。

然後回了卧室,看見雲嘯正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睡着。轉身去書房拿了本雜書又回到了卧室,讓小竹又添了新煤,拿着桌上的茶具,放入紅棗紅糖和白糖給雲嘯沖了一壺紅棗茶,讓在煤爐上溫着。自己坐在床邊的小凳上看書。

看着雲嘯俊美的睡臉,一想起剛才買雞的大爺說的那句話“要補血?一看你家小哥是剛生了吧,看你這着急的臉色,頭一胎啊,要是頭一胎這就得買沒下過蛋的三個月的小母雞,最補。”

林槐只得強忍着笑意,答應了一句,買了雞走了。

過了一個時辰,想着廚房裏的雞湯快要好了,便去廚房給雲嘯端雞湯去了。

而林槐前腳剛踏出房門,雲嘯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一炷香時間以前雲嘯就醒了,看着林槐坐在床頭上看着書的側臉,看着林槐會為自己擔心,會因為自己受傷而照顧自己,會忙前忙後的為自己準備飯菜。

這樣就像一個普通的家庭一樣。雲嘯覺得很安心很高興。如果這是真的那一定會更加美好。不過看來他已經離成功不遠了。林槐已經開始為他動搖了。

林槐走到廚房,中途看見影七“影七。”

“林大哥。”

“你想辦法和宮裏說一聲吧,他這個樣子看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

“是。”

看着影七消失在房頂上,林槐去了廚房把砂鍋,碗和勺子放在托盤上,想了想又去鍋裏面盛了一碗中午剩下的放在鍋裏溫着的米飯和一碟清淡的小菜放在托盤上,托盤都有點放不下了。轉身回了卧房。

雲嘯聽見腳步聲,繼續閉上眼睛裝睡。

林槐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在床上支上小幾,輕輕推了推雲嘯。看着雲嘯慢慢睜開的雙眼。林槐把雲嘯輕輕扶了起來,在雲嘯背後墊了幾個軟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紅棗茶遞給雲嘯。

“先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嗯。”

林槐把東西都放到了小幾上,示意雲嘯先把紅棗茶喝了。雲嘯喝了一口紅棗茶,然後拿起碗喝着林槐給他熬得雞湯。

林槐看着雲嘯喝了一碗雞湯問“餓嗎?如果餓的話吃點飯,老喝湯也喝不飽。來點米飯吧、”

“好。”然後雲嘯又在林槐鼓勵的目光下吃了半碗米飯又喝了一碗雞湯。兩大碗湯下去喝的雲嘯肚子撐撐的,身上也是暖暖乎乎的。心裏更是暖呼呼的。

林槐把剩下的飯菜撿了下去後,遞給雲嘯一杯茶水,示意他漱口。

雲嘯被林槐慢慢的扶着又躺了回去。

林槐摸了摸雲嘯腦袋上的溫度,感嘆現在幸好是冬天,不然這麽嚴重的傷口一定會感染潰爛的。

“他們為什麽襲擊你們。”

“沒殺死的刺客都服毒身亡了,抓到一個死士,殺了。”

“知道因為什麽。”

“根據那刺客身上的武器和衣服大概是某個小民族的,應該是防止現在草原的統治者木木克拉爾氏和雲朝真正結盟,所以才想出刺殺皇子這件事,來阻止兩方結盟。”

“他們正在內亂?”

“是,如果不是他們內亂,今年我們很難一舉拿下他們。”

“确定不是雲朝人?不會是雲朝人假扮的?”

“……”

“最恐怖的是人心,就算是每個人表面上都恭恭敬敬的,那也不代表他真的歸順于你,朋友不是永恒的,只有利益是永恒的,最可怕的就是你的同伴,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在你身旁捅你一刀。”

“……”

“好了,你繼續睡吧,我在這守着,有事叫我。”

“好。”

林槐看着雲嘯閉上眼睛,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書繼續看着。

而雲嘯聽見林槐的那段話,心裏突然閃過一絲東西,但是他沒來得及抓住,那思緒又飛快的消逝了。

第二天早上雲嘯再醒來時,天已經微微亮了。看着身旁躺着的林槐,把頭湊了過去親了親,然後觀察着林槐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者,嘴巴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是在說話還是夢見了好吃的東西。就這麽一直看着,有一種仿佛內心都被洗滌了填滿了的感覺。滿滿的溢出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過了半柱香後,林槐動了動身子,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雲嘯那雙明亮的黑色雙眸,溫柔地仿佛像一池化開了的春水。

“早。”

林槐不禁紅了紅臉道了聲“早。”起來穿衣洗漱束發,然後讓雲嘯乖乖躺好,拿出藥膏,給雲嘯上藥,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原因,他總覺得傷口沒有昨天下午看到的那麽猙獰了。而且基本都要愈合了,真不知道影七這個藥膏是哪裏來的。

給雲嘯重新包紮完畢後從衣櫃裏拿出以前雲嘯留在這的衣服,一件一件給他穿好。然後打水給雲嘯擦了擦手和臉,最後讓雲嘯坐到鏡子前,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給雲嘯束發。

而雲嘯認林槐擺弄,嘴角一直含着淺淺的笑意。

如果,不受傷也能受到這種待遇該多好。

而給雲嘯束發的林槐不禁又想到了昨天買雞的時候的那件事情,一個沒忍住樂了出來。接收到雲嘯疑惑的目光。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噗……沒事,沒事。”

然後拿起木梳認真地給雲嘯束發,帶好玉冠後林槐滿意的打量着。

“你慢慢走回去吧,或者是讓宮裏派人來接你,別用輕功也別騎馬,否則好不容易收攏的傷口又要崩開了。知道麽。”

“嗯。”

“少吃點醬油,不要吃海鮮和魚,蔥姜蒜也要少吃,不要喝酒,所吃點水果和蔬菜……”

“林槐。”

“嗯?”

雲嘯看着林槐一臉認真的給自己整理腰帶,他就忍不住出言調戲“你這樣好像嫁給我了一樣,像新婚夫婿一樣。”

“滾!”看着林槐惱羞成怒耳尖紅的要滲血一樣,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昨天因為有傷不想被林槐發現,所以親的不盡興,其實要按雲嘯來說,兩個月沒見到,他現在恨不得吃人,但是他不能吓到林槐,只能忍着。

不過現在林槐對他的傷口很緊張,他覺得他好像有機會在發展些什麽。而且傷口也基本愈合,他覺得如可以他應該幹點什麽。

于是當林槐被親的迷迷糊糊又推上他的胸膛的時候,雲嘯假裝悶哼了一聲,果然林槐立馬把手放下了,雙手不知所措的垂在身側。而雲嘯趁此機會給林槐點喘息的時間,然後又親了上去。輕輕舔舐着林槐的雙唇。趁着林槐分心的一瞬間敲開了他的牙關纏了上去與之共舞,輾轉撕磨,裝不住的津液從林槐的唇角瀉出,順着側臉和脖頸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隐隐的沒入衣領中。

而林槐早就被親的手腳無力不知東南西北,只能被雲嘯強勢的摟在懷裏。心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燒的他四肢百骸無一不熱無一不癢。

而雲嘯抱着癱軟的林槐,也備受煎熬,他的小兄弟早就立正站好出操了,就像有一個羽毛輕輕的掃着他的心窩,掃的他癢癢的,雲嘯雙手一手摟住林槐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後腦。

順着那蜿蜒的痕跡親吻,親吻他的臉頰,親吻他的側臉,輕啃他的脖頸,留下一朵又一朵鮮豔盛開的紅花。

就像一朵朵蔓珠華沙引誘着人繼續,繼續向下。

引誘着雲嘯撕碎林槐的衣服,引誘雲嘯輕舔他的茱萸,引誘雲嘯拽掉林槐的亵褲,引誘雲嘯狠狠的進入他。

他好想要他。

他想要他。

他要他。

內心的欲望就像突破臨界點噴湧而出的岩漿,燒透了他的內心,燒紅了他的眼角。

他把手悄悄的從側面深入林槐的衣襟內,撫摸着林槐顫抖的腰身,咬着林槐的耳垂。把充滿着欲望的氣息吹入林槐的耳蝸中。

感受着林槐的顫抖,聞着他身體散發出來的迷人氣息。雖然是最清淡的青竹味,他卻覺得猶如甜膩的茶靡一樣。

這一切都讓雲嘯沉醉不已。

沉醉沉醉,不知歸路。

他感受着林槐和自己一樣激動的下身,他更加緊緊的抱住林槐。大口大口呼吸着林槐身上的氣息。

微微放開林槐的後腦,看着他因為欲望濕潤了的雙眼,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眸子,酡紅的臉頰,因為欲望而微微張開的雙唇,和紅透了的耳尖。

他再也不顧不上什麽傷勢,什麽你情我願,什麽鯨吞蠶食溫水煮青蛙。

他只知道他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他。

想要狠狠的貫穿他,想要狠狠的愛他,想要看他哭泣求饒的面孔。

而林槐也同樣感受着雲嘯身上的熱度,那熱度燒的他也一起跟着燃燒了起來。可是他終究是有顧忌的。他顧忌這雲嘯身上的傷,顧忌着他只知道逃避的內心。

其實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其實自己也是有那麽一點喜歡雲嘯的。

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雲嘯給他的親吻。

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雲嘯給他的愛撫。

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雲嘯睡在的身邊。

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雲嘯對他的侵蝕。

他不想認罷了,他害怕,他害怕孤獨,害怕失去身邊任何一絲熱度。害怕他們如果做了愛人就打破了美好的印象。

雲嘯是龍,他霸道強勢有能力,而他雖然是飛上梧桐樹的凰,但是終究是內心只是一直卑微的麻雀罷了。

他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想要推開雲嘯。但是聽着雲嘯悶哼的一聲。他沒有用力,他不知道雲嘯是真的痛了還是假裝的。

他都不敢再去伸手了。

他接受着他的吻,他的觸摸,他的肆意妄為。

如果……

如果……

如果他不是太子……那該多好。

雲嘯輕輕的把林槐放在床上。落下白色的紗帳。看着林槐糾結中帶着悲哀的神色,輕輕的吻了吻他的額頭。

“不要害怕。”

“……不做到最後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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