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香水衣料

時節轉入冬日之後, 白日變短而夜漸長。現在不過是下午七點鐘,阮钰白出來的時候天際就已經蒙上了一層灰霧,透過雲層擠出來的微光像是飄散開的小顆寶石。

阮钰白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天, 剛才在房間裏發生的對話就像是此時天邊厚重的雲層,飄飄忽忽的, 半天理不出個思緒來。

正在她微嘆口氣想垂下頭來接着走時, 就因為眼前堵着的黑影吓得縮了一大步,什麽悵惘的淺淺愁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圍着一圈寶石藍圍巾的女人把手從兜裏拿出來,食指與中指的關節有點泛黃,一看就是經常吸煙的老煙槍。

老煙槍笑眯眯地問:“小朋友家家的,嘆什麽氣啊,失戀了?”

她聲音悠揚而表情惬意, 灰色的大衣很随性地挂在身上, 露出的半節手臂上有黑色的美杜莎紋身,面積不小。

總而言之,光從這潇灑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老煙槍具體的年紀——

但是這不妨礙阮钰白懷疑對方是個變态!

這人誰啊?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難道說奔二的巨型兒童也有被拐賣的風險嗎?這樣娴熟的搭讪技能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人販!

雖然想象不到阮钰白瞬間冒出的十萬個想法,但是女孩警戒的神色來人也沒有錯過, 不由得笑了一聲:“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盛于聲, 我們上次在卿家的葬禮上見過的。”

阮钰白目露茫然。

“你那天背着個兔子樣式的鏈條包,還是被小卿帶着進來的,我當時還幫着他們家男仆買了幾瓶O泡果奶,好喝嗎?”

盛于聲:“你不記得我也正常,畢竟卿泠甚至都沒讓你去祠堂,算是我單方面見過你吧。”

阮钰白眨了眨眼,誠懇道:“好喝。”

如果說之前的東西都很容易在論壇上找到, 那麽後續的這幾條消息确實是只有在當場的人才能發現,當然也不是沒可能有人高價去收買在場的客人買消息,但是阮钰白計算了一下,覺得買信息花的錢可能遠遠超出了販賣一個Beta盈的利。

想到這裏,阮钰白放松了一點,但不免更好奇:“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女孩的眼睛懵懂如小鹿,清澈到可以映出來一汪透明的溪泉,是輕盈幹淨的質地,看不出一點兒晦暗的樣子,是從小就被呵護得很好的溫室花朵,身上都有股莓果的甜香味。

總而言之,是和卿泠完全不一樣的人。這樣的小姑娘,怎麽會讓卿家那位挑剔的大小姐這麽在意呢?

盛于聲也承認,是她太好奇了。

“可以說,我是親眼看着卿泠長大的。”盛于聲從松垮的大挎包裏拿出來個錢包,将夾層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

相片裏的小姑娘穿着極為繁複精致的禮裙,月光透着彩色的玻璃落下來,淋淋的像是柔和的糖霜灑在小公主的王座上,因而顯得她笑容愈發端莊雅致,淺粉的嘴唇微抿着。

旁邊有人誇張地揉亂了她的柔順長發,但即便如此,透過照片也能看出來這稚嫩的小公主心情愉悅,眉眼淺彎的樣子靈動又活潑。

是和現在的女主差別極大的大小姐。

平時卿泠在誰面前都是一副高貴的冷淡模樣,烏黑的眼眸清淩淩,看什麽都波瀾不驚,即便是彎着唇角也總像是帶着譏诮的嘲意。

要麽就是惡趣味地準備欺負她!

真是想不到,這樣的女主小時候還有這樣呆萌的一面。

阮钰白彈了彈照片上小公主白嫩的臉頰,心中幻想着将年幼的大小姐捏圓搓扁以報現在的崩潰之仇,由于想法過于美好,手指撤開的時候還産生了一點戀戀不舍感。

這時候阮钰白才擡眼看向盛于聲,猶豫道:“所以你是在警告我不要靠卿泠靠得太近?”

潇灑不羁的父母輩朋友和家教極嚴的高貴大小姐,背德禁忌的酸爽快樂絕不會忘記,老養成系了。

男主還真是追妻路漫漫啊。

卻沒想到,盛于聲舉高了雙手,十多年前的照片和現在的她沒有絲毫分別,噗地一聲笑出來:“別誤會小朋友,我不是你的情敵,不會搶走你的卿會長的。”

“因為現在的小卿和以前的她确實有很大的差別,我有點擔心她最近的狀态。”

不等阮钰白反駁,這位被歲月厚待的長輩掏出個□□鏡戴在眼睛前,“小朋友,怪阿姨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半個小時後,旁邊的咖啡廳內。

“你是說,”雖然阮钰白知道劇情,但是當下也只好裝出震驚的樣子,“是有人故意害卿家的嗎?”

作為一個夢想是大反派的炮灰,阮钰白自然要在其他人面前用盡所有力氣來诋毀女主。阮钰白把卿泠的惡趣味行徑擴大再擴大,任是哪個旁聽的人都要皺着眉頭認為這女主是個惡魔。

還是很變态的那種。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阮钰白越誇張地描述,盛于聲就笑得越開心,到了後來的時候敘述者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補充道:“不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觀,說不定其他的人會覺得會長也還不錯,卿女士可能只對我這種好欺負的Beta才這樣。”

說着,阮钰白還想擠出兩滴鹹魚的眼淚,在發現落淚失敗後,借着咖啡的霧氣強行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果不其然發現盛于聲沉默了下來。

好樣的!

阮钰白在心裏為自己的演技打上一百滿分的二百分,這樣的演技才配得上她縱橫狗血小說界十三年,這小白花的故事她不說讀過一千個,也至少讀過八百個。而且,通過這樣的陰陽話術,她還很幹淨地把自己給摘除了,即便是盛于聲是個暴脾氣,當即就去和女主對峙,阮钰白也是無辜清純的小白蓮。

啊,小白蓮的演技她阮钰白認第一,還有誰能認第二?這小表情活靈活現的,她透過咖啡杯看見了都想揍自己的小圓臉。

殊不知,這樣的話聽在熟悉卿泠性格的盛于聲耳朵裏,就完全變成另外一種意思——

對待別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禮貌冷冰冰,只對着阮钰白一個人做出貼心又關心的舉動,再配上此時這驕傲的亮閃閃小眼神?這不就是明晃晃的炫耀嘛!

喲,小家夥還挺有占有欲的。

這麽一來一去的功夫,盛于聲也發現眼前的女孩确實很稚純,那是一種沒有經過什麽苦難才能顯現出來的天真,圓圓的杏眼都是純粹的幹淨。

對于經歷過很多惡意的人,這樣的天真就愈加珍貴,讓人想要用盡全身心去呵護,亦或是用盡所有力氣來摧毀。

和卿泠離別的時候實在是太久,要是擱在十年前,盛于聲還能很确信地表示這世界上沒人比她更了解這坐在寶石中央的名貴大小姐。但是在久未謀面的現在,即便是盛于聲自己也不敢斷言卿泠是哪一種。

躊躇了一陣,在對上阮钰白小鹿一樣柔軟的雙眸時,盛于聲還是開了口:“你知道卿家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早有預謀嗎?”

果不其然,她在女孩那裏聽到了驚訝的否定答案。

盛于聲攪了下咖啡,叉起個馬卡龍慢條斯理地嚼:“當然,卿家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培養卿泠當家主也是別有目的,現在這樣倒了也未嘗不是個好事。”

這是什麽意思?

而盛于聲已經轉換了話頭,“你呢,知道身邊一個嬌嬌軟軟的Omega殺人,不覺得害怕嗎?”

雖然阮钰白不覺得嬌軟和女主有一毛錢的關系,但是無論怎麽說,卿泠射穿了寸頭和粉毛也是替她很痛快地報了仇。

更不必說那裏還只是虛拟的戰場,并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于是阮钰白搖搖頭,困惑不已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這下倒是輪到盛于聲詫異了,她手裏的咖啡都差點忘了喝,倒是覺得要對眼前柔軟稚嫩的小姑娘刮目相看:“哪怕那個人是卿泠的親屬?”

阮钰白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還是想不明白寸頭和卿泠哪裏來的什麽血緣關系。

盛于聲這才意識到兩人恐怕産生了理解上的差別,清了清嗓子,“雖然你沒有直接進到祠堂去祭拜,但是總該知道翹辮子的人是哪位吧。”

說來非常不好意思,當時兵荒馬亂的,而且阮钰白全部心思都被烏龍的誤會所吸引走,恨不得長出八條腿迅速逃離社會死亡現場,确實不太清楚亡故的人是哪位。

喝掉最後一口咖啡,盛于聲在手腕上的光腦按動幾下,調出來照片的終端,“喏”一聲遞給她看,“就是這位。”

這時候盛于聲倒是反應過來,是她之前和卿家的人太相熟,哪怕是見到個殘缺的遺體也能很快認出來,但是卿家到底算是比較低調的隐性世族,平時根本不在社交媒體裏露面,阮钰白不認識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解釋道:“前幾天鬧得正兇的那個《變性Omega特殊保護條例》就是因為這賭徒引起的,一個曾經的Alpha貴公子被紮上了變性的試劑,這個新聞你總該聽說過吧,這位就是那個受害者。”

阮钰白的瞳孔極度收縮,她并沒有見過多少卿家的人,甚至連卿家的父親還都是因為上次的烏龍事件才碰巧遇見的,但是照片上面部浮腫的這位,堪稱是她除了女主之外最熟悉的卿家人。

盛于聲沒發現到阮钰白的眼神變化,哼笑一聲:“這位就是小卿的大伯,當時為了個什麽東西把小卿賣到了你們家。”

是墜子。

阮钰白閉上了眼睛,初見的一幕幕場景都浮現在眼前。

當時她還有點氣不過,逞能般替女主很幼稚地出了口氣,但是那時候的阮钰白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貪婪的酒鬼竟然會有這樣凄慘的下場。

阮钰白:“你想說什麽?”

看她這樣子,盛于聲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挑明道:“卿泠不告訴你這件事,也很可能是想要保護你,不讓你看到這種污糟的場面。”

“但是……”

猶豫了不短的時間,盛于聲還是沉聲道:“如果擱在以前,我敢斷言小卿雖然外表看上去冷冰冰,但其實是個很愛笑的溫暖孩子。不過這次和她見面,我發現即便是自己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一個只是言語挑釁的親人都落得這樣,小白你……”

“你是想說,大伯的事情是卿泠背地裏下的黑手,而她将來也很可能會同樣殺了我嗎?”

盛于聲沒想到對方絲毫不客氣,直接把自己那點想法挑明出來,當即就有點讪讪的:“我倒不是這個意思,知道你們兩個孩子要好,但是小白你沒見過卿泠從前的生活處境,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抿住唇,阮钰白不顧對方躲閃的眼神,很認真地看過去:“我還以為,即便你現在不太了解卿泠,不清楚她的想法,也總該知道她不會做什麽。”

阮钰白之前在狗血小說裏看到過一段煽情的對話,大意就是最珍貴的自由不是人囿于能力上限而不去做什麽,而是明明有選擇,卻不去做。

不說卿泠本來就是小說裏真善美代表的女主,僅僅憑借着這段時間和她的相處,阮钰白都認定她不可能是這樣陰鸷的人。

看着女孩起身離開的背影,盛于聲招手又叫了杯咖啡,味道苦澀,咽進喉嚨裏都像是有咖啡渣的異物塞着喉嚨,她卻微微笑開,望着玻璃窗外轉濃的夜色呢喃道:“還真是個小朋友。”

走出來的時候是挺光明偉岸的,可是阮钰白還沒走出去幾步,整個人就已經萎了。

不期然的,她想起來之前在卧室裏和阮女士的對話。

捧着金桔檸檬汁的阮母笑吟吟走進來,倒是吓得阮钰白一個哆嗦,當慈愛的表情出現在阮女士的臉上時,那就不是慈愛,而是小醜女的恐怖面具。

阮母問:“怎麽樣乖女,玩得還開心嗎?”

“開心……”望着阮女士的表情,阮钰白斟酌着換答案,“不開心?”

到最後,她怒了:“我到底是應該開心還是不開心啊?”

阮母揉了揉自己的臉,徹底放棄懷柔政策,直接硬核發問:“你和小卿訂婚的事情都告訴誰了?”

眨了眨眼睛,阮钰白有點心虛道:“現在只告訴了畢必芭。”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隐瞞讓長輩不高興,絞盡腦汁才眼前一亮:“還有我生日宴的時候到場的Beta客人。”

感謝Beta洗手間,感謝大家的八卦!

這麽雜七雜八加起來,阮钰白也算是告訴了不少人呢,想到這裏,她很高傲地挺起小胸膛,覺得起碼今天是不用再受阮女士的耳提面命了。

卻沒想到,阮母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以後不要再和別的人提起這件事。”

阮钰白先是一喜,随後有點困惑地擰了擰眉。

如果她記憶沒有紊亂的話,她的母親和父親可是對着訂婚這件事樂見其成,前幾天還在念叨着在什麽場地舉辦典禮,那時候給阮钰白愁得不行,沒想到到頭來竟是他們先提出來隐藏這件事的。

當然,阮钰白樂見其成,但不由得生出來幾分好奇心:“為什麽啊?”

女兒單純的眼睛折過溫馨的吊燈,閃着細碎的星芒,阮母狼狽地偏過頭去,咬着牙想,倒是不破不立:“你還不明白嗎?因為卿家不樂意。”

啊?

這下阮钰白是真的迷茫了,當時在葬禮現場,雖然她被發現的姿勢有一點狼狽,但是卿父對待自己還是非常客氣的,甚至說出“卿泠既然到了阮家就是阮家人”這樣很涼薄的話,當時阮钰白聽着還有點隐約的不适。

既然是這樣的對待态度,怎麽可能會不願意呢?

後續阮母和卿父談話的具體詳情,阮钰白自然不知道,以她過往的單純經歷也想象不出人的兩副面孔可以匪夷所思到怎樣的地步。

想起卿父軟中帶硬的脅迫話語,阮母眉頭也染上幾分怒氣,當初也不是她刻意求的這個兒女婚事,不過是看後來兩個孩子相處得不錯才欣然幫着張羅,怎麽到那人的嘴裏就是自家上趕着巴結了?

不說卿父,卿泠這孩子是真的好,可即便是再好,這樣的親事也不能結。之前阮母心疼女兒,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便是一放再放,但是在看到今天的新聞後,她就心中暗自叫糟,意識到不能再拖了。

她女兒的性格她很了解,像是卿泠這樣飒爽到直接在賽場上替她報仇的人,不心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平心而論,這樣的快意恩仇即便是他們身為父母的也未必能做到。

更不必說小卿那樣的清絕容貌了,阮钰白這孩子真是打小就喜歡美人,這臭毛病就沒改過。

唉,如果卿家人不是那樣的态度,兩個孩子該有多好啊。

但是對上女兒困惑的臉,阮母還是硬下心腸,直接掀開了溫情脈脈的外衣:“人家看不起我們,你也要去自取其辱嗎!我可生不出這樣沒出息的孬貨。”

這話說得極重,阮母自己的心都顫了一下,不敢再看女兒的臉,把果汁放下後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匆匆離開。

阮钰白緊鎖着眉頭,抱着沒加糖的純酸果汁連喝三大杯,終于想開了。

女主可真不是個人啊!她悠悠地嘆了口氣。

阮女士這樣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恐怕就是女主親自找到她,直接表述自己不願意的心思了。

其實這樣的處理方式阮钰白完全理解,不僅光明磊落,而且附和原小說的劇情人設,最近的情節真是宛如脫缰野馬,看得她這個本來只等着炮灰的女配都有點心驚膽戰。

這樣才算是撥亂反正,回到了原來的情節線上。

再想想今天女主在賽場上的利落兩箭,估計也是因為心存內疚,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彌補一下心中的內疚之情。按照女主以往的冷淡性格,哪裏會做出這樣的沖動事來?

其實這麽一算下來,還是她阮钰白賺了呢。

可是……

在屋子裏轉了兩圈,阮钰白拉開卧室的窗戶,對着無人的街道開始野熊咆哮:“啊——”

人總是有劣根性的。

阮钰白自己之前藏着掖着,不敢把這樣的婚約公之于衆時不覺得什麽,還總是對想要說出兩人關系的女主心生煩躁,覺得她什麽都不明白。可是等真到了女主主動提出來,她反而覺得不開心了。

這樣的奇怪心思阮钰白自己都不好意思講,覺得自己确實是矯情,而且雙标得很過分。不過人要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也就不叫做人了。

更別說出去散心的時候,阮钰白還遇到了盛于聲這檔子事,心情就更是亂糟糟地變成一團。

女主怎麽會這麽讨厭啊!

阮钰白看着桌面上之前女主留下的作業,越是看越是氣,反正女主自己也不想要這虛假婚約了,還假惺惺地做樣子幹什麽?

一氣之下,她全都給撕了,給自己來了個全套的仙女散花,終于感覺到暢快了幾分,幹掉剩餘的酸掉牙百香果果汁,歪倒在床上,一夜到天明。

一周後。

“老白,你聽說了嗎?新出的測試結果出來了,我們班的南竹堤精神力不是A+,而是S級!”

阮钰白倦怠地哦了一聲。

在小說裏,她早就知道了。

對方也不在意她的反應,接着更為激動道:“還有你未婚妻,你知道會長的精神力是什麽等級嗎?”

阮钰白下意識反駁:“都和你說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看到好友滿懷期待的眼神,阮钰白幹巴巴地又哦了一聲,勉強道:“是什麽等級?”

“是SSS級別啊,你沒聽錯,真的是三個S,我的天啊,別說我們學校了,就算是擱在星際裏又能有幾個?這幾天勞雷斯的人全都瘋了,就差把大小姐的海報挂滿大街小巷了。”

然而,不僅僅是勞雷斯學院的同學和外校的普通人興奮狂舞,阮钰白也要瘋了。

在看到超A運動會的替補名額時,阮钰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重新打開界面三次遍,旁邊的人都笑着打趣說:“小白都興奮得犯傻了,這可怎麽辦?”

阮钰白沒心思反駁,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已經老老實實地在做一個呆瓜炮灰,為什麽女主還是不肯放過她!

可惜在卿泠最近忙于各種事務又搬回學校宿舍住的情景下,阮钰白才發現,兩個人确實沒什麽聯系,要讓她去終端聯系也實在做不到。

如果脫去那張可笑到被兩個當事人都嫌棄的婚約,她們确實沒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超A運動會的事情,阮钰白實在是不能再忍。

正在她走在一條罕有人至的走廊,想要打開光腦質問女主時,忽然聞到了一道熟悉的小蒼蘭味道。

有別于以往的若隐若現,這次的味道幾乎要彌散過整片走廊,那種女主特有的清幽味道像是冰涼流淌的清澈溪流,漸漸地周游過她的全身。

專屬于Omega信息素的味道實在是過于明顯,就快要侵蝕進四肢百骸,即便是遲鈍如Beta都能嗅到空氣中盈滿的霧狀香味,像是潮濕到降低至零度邊緣的燈焰。

很好聞,但是也引人犯罪。

阮钰白感覺自己都穿上了屬于女主味道的隐形衣物,她在這樣的香水衣料中趕忙翻開狗血小說,終于恍然大悟。

——兩個主角的情感轉折裏程碑、女主的發熱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寫到文案了,激動搓搓蒼蠅爪.gif

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而是你不想做什麽就可以不做什麽。

——康德

(狗血小說的煽情對話是阮钰白說的,和我這個掉毛作者有什麽關系呢,咳咳)

随風随散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21-04-08 23:27:06

夢游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4-09 08:03:36

小天使“夏至”,灌溉營養液+102021-04-09 02:52:29

小天使“33156661”,灌溉營養液+12021-04-08 23:25:54

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霸王票和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