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迫标記
懸浮着的塵灰靜靜地下沉, 透明的空氣液化成滾動着流水的質地,凝結成一顆顆近似于小蒼蘭味道的冰晶。明明是冰涼的東西,游走在這靜谧河流之時卻是煮沸的, 是停滞在氣體與液體中間的某種玄妙形态。
這小液珠形狀的信息素味道被吸附到鼻翼旁,阮钰白皺着眉頭, 輕輕嗅了嗅。
啪, 碎掉了。
這可真的不是适宜發熱期的好時候。
【體育課結束之後,從體育場上出來的男生們顯然還沒有盡興,神色頗有點不虞,微酸的汗臭味如雲般聚攏在一起,球鞋踩在剛拖過的地板上是一個污髒的印子。伴随着葷素不忌的兩聲罵腔,幾個Alpha嬉笑着往樓梯上走, 卻在邁了幾步後驟然停住腳。
一股恬淡輕柔的Omega信息素味道彌漫在空氣裏, 像是炎熱夏季裏恰好遞上來的解暑冰棒,幽幽淡淡地沖擊着在場所有Alpha脖頸後的腺體。他們互相望了一下,都并不意外地在彼此的眼睛裏看見了猩紅的血絲,無數雄渾的信息素味道對撞在空氣裏,原本冬季肅冷的空氣都被撞擊得硝煙四起。被這股沖動所激, 他們原本的理智已經被□□所替,手臂上的肌肉迅速撐破了球衣, 揮拳幹掉自己剛才的同伴後,向着這清淡信息素味道的方向拔足狂奔。
三樓盡頭一個廢棄的實驗室內,戴着眼鏡的南竹堤不滿地放下手裏還在掙紮的白鼠,底下的這陣騷亂很顯然影響到了他冷靜的思緒。當下,他不滿地推開門,這才忽然嗅到空氣裏一中輕柔又冷淡的香氣,是可以讓所有Alpha都失去神智的信息素味道。
莫非……
南竹堤一邊走一邊思考, 正在他走過一扇罕有人至的鐵門時,忽然在那虛掩的門縫中聞到更為明顯的Omega味道。一向目空無人的美人此時雙眸盈淚、臉頰泛紅,無助又可憐。她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臂,輕聲道:“救我。”
竟然是高貴的卿家大小姐!
這時候的會長沒有一點以往的冷淡氣質,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好像南竹堤是她的天神般滿是信賴,南竹堤擡了擡眼鏡走進那一片夢境般的信息素味道裏。
背後的腳步聲紛至沓來,渾濁的Alpha信息素幾乎要爆破整片牆壁,就在他們即将趕到的時刻——
咔的一聲,鐵門關上了。】
先不說這個誇張的狒狒形容詞,阮钰白實在是非常好奇,卿泠“雙眸盈淚、無助可憐”是個什麽樣子。
透過窗外看,這時候的體育課才剛剛結束,操場上的Alpha勾肩搭背地去買冰飲喝,暫時還沒有上樓的意思。
她就只悄悄看一眼,不會影響到劇情的!
想到這裏,阮钰白熟門熟路地走到三樓,左轉右轉,終于在繞錯三次彎之後成功找到了女主藏身的鐵門。
這倒不能怪她路癡,實在是和Alpha相異,Beta對于信息素味道并不算敏感,她能感知到空氣中的小蒼蘭味道,但也只是能聞到而已。大概可類比于走在糖果屋裏面的快樂小熊,雖然很喜歡不遠處的蜂蜜,但是并不會失去神智,更遠遠談不上識味辨人。
扶住膝蓋站在鐵門前的時候,已經有隐約的腳步聲從教學樓的門口處傳來,然而阮钰白覺得自己這一番努力不能白費,想了想,還是一把推開了吱嘎作響的廢舊鐵門。
黯淡的光線短暫地驅散無人處的陰影,背對着大門的少女散開稠麗的長發,側過頭時柔美的眼極為銳利地看來,清淡的光暈在她形狀秀挺的鼻梁上,沉沉的眼珠像是烏澤的瑪瑙,像是從冰涼的海水中湃出來的涼潤淺光。
阮钰白愣了一下,卿泠這副樣子她也是第一次見,然而那樣充滿敵意的冷漠眸光只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就随着垂頭的動作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之間,空氣中只有女主低低的喘息聲,配上她清絕的音色,便像是海上塞壬的鈎子一般,無端撩得人心發癢。
阮钰白有點尴尬地撫了撫發絲,感覺自己确實有點過分,正要小聲道歉轉頭離開的時候,便聽到女主冷淡的問話:“你怎麽會在這裏?”
什麽叫我怎麽會在這裏?
阮钰白無端勾起了心火,原本強行按捺下去的怒意又冒了出來。真是豈有此理,她還沒說什麽,女主竟然比她還理直氣壯!
轉身欲走的動作一頓,阮钰白非常直接地看過去:“你想要誰在這裏,南竹堤嗎?”
對上那雙純澈的杏眼,卿泠怔了一下,還不等說什麽,就發現眼前的女孩幾步走過來,很慢地環住她的脖頸,柔軟的指尖擦過發絲,側過頭來笑了下。
說實話,阮钰白能感知到喉中有久違的血腥味在泛濫,也明白這樣的行為實在是挑釁狗血小說原本的情節故事,但是她實在是太生氣了,這血腥味越濃她就越是生出怒氣,因為痛楚輕輕地眨了下眼睫,強行壓下上湧的血氣,彎起唇角:
“我要标記你,怕了嗎?”
阮钰白說完這話自己都一愣,這反派的味兒也太沖了,她自己都有點被吓到。
不僅是阮钰白自己,她清晰地看到女主垂下眼睫,那雙烏黑的秀美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自己,看不出表情,只氤氲出更為清冽的小蒼蘭味道。
該不會要揍自己吧?
回想了一下,阮钰白也覺得自己這話非常欠揍,她瑟瑟地縮回了手,眼看着卿泠微微一動,她急忙退開了一步:“對不起我錯了,你輕點揍!”
然而阮钰白卻沒有發現,這時候女主也跟着微微撤開了一步。
——阮钰白看過很多的狗血小說,其中最讓她嗤之以鼻的就是主角反常識的特殊接吻技巧。比如說打鬧的時候一個急回頭恰巧嘴貼嘴,又比如說跌倒的時候就那樣恰好地打了個啵。
但是,阮钰白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會吐槽這樣的情節了,在她慌張想跑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了卿泠的腿,差點跌倒的時候被女主一把撈起,在慣性下阮钰白無意識地撞過去,唇瓣竟是直接貼住了女主脖頸後的柔白腺體!
在這一刻,阮钰白無比虔誠地在向着過往小說裏的主角道歉,她錯了,她不應該吐槽這樣的情節,她不應該不珍惜前輩供給的可貴經驗。
“吾命休矣。”
光是憑借女主那副SSS的精神力,阮钰白都能想象到自己被她輕而易舉捏成碎渣後抹面包吃的樣子,自己又不是男主,竟然敢做出這麽膽大包天的事情,今天怕是都不能活着走出這棟教學樓。
正在阮钰白手忙腳亂想起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女主含笑的低語:“救命啊,我好怕。”
聲音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只有滿滿的清淡笑意。
這時候,阮钰白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把自己的頭□□,卿泠纖長的手臂推拒般扶住女孩的肩背,但是只有當事人知道,那雙看似纖細的柔弱手臂正牢牢地按住自己,就像是按住一個翻着殼的烏龜,不讓她有絲毫逃出去的可能性。
電光火石之間,阮钰白明白了一切。
女主這不僅是想讓她死,還想讓她身敗名裂!對于一個在發熱期對女主有妄想症的普通Beta來說,能夠局裏蹲已經是最理想化的結局。按照這樣的情況,女主很可能會和男主聯合起來,把她關到暗無天日的暗室裏,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刑罰,她再也不能吃到任何的蚯蚓軟糖。
嗚嗚嗚嗚她完了,好奇心真的害死鹹魚了。
極度悲怆之下,阮钰白小小地啜泣出聲,不等卿泠奇怪地挑眉,就感到後頸處被牙齒細細地咬住,随後是女孩含混的嗚咽聲:“我咬死你!”
這一咬,是阮钰白的破釜沉舟,她就算是死也要盡自己最大的鹹魚能力複仇,也算是遂了自己半道崩殂的大反派夢想。
因為被怒火沖昏了腦袋,阮钰白也沒有發現,卿泠不但沒避開,反而不動聲色地撩開了擋住自己脖頸的長發,讓她能咬得更方便。
平心而論,女主的腺體很柔軟,味道也非常好聞,像是下雨的潮濕天氣裏一截泛着冷香的木頭,不過只能含着,并不能吞下去而已。
咬完了,那種一時意氣用事的憤怒也下去,阮钰白算是徹底心灰意冷,決定迎接屬于自己這個炮灰反派的裁決,于是她松開了嘴,喪氣地想起身……
竟然還是拔不出來!
阮钰白這回可真是氣急敗壞,自己的罪也認了,被折磨也甘願了,小豬尚有三分脾氣,她怒聲道:“卿女士,你想要幹什麽?”
回應她的是“啪”的一聲,鐵門在她面前以一種令人絕望的速度合攏,把所有漸響的腳步聲都牢牢擋在後面,連同本該從廢棄實驗室走出來的南竹堤也變成了路人甲。
完蛋,她這不是搶了男主的戲份?
阮钰白這回是真的想吐血,不過還不等她抓狂地捂住頭,就聽到女主輕柔的聲音幾乎是貼在耳邊響起:“接着咬,我就原諒你。”
小蒼蘭的信息素味道在瞬間濃郁數倍,緊緊地充斥在這個關閉的狹小空間裏。
不是開玩笑,阮钰白覺得她變成了一個工具人,不僅得任勞任怨地含着女主的腺體替她度過難捱的發熱期,就連自己的脖子都變成了女主手裏的史萊姆。
對,就是那種被搓圓捏扁的史萊姆。
卿泠的手指長而纖美,白皙的指尖卻覆着薄繭,按動過鹹魚嬌嫩的皮膚時觸感就更為鮮明,是更為奇怪的癢意,幾乎要順着頸骨而淺淺游動。
非常怪異,在某些瞬間,阮钰白覺得卿泠在觸着不存在的腺體,或者是在逗黑皮那樣的肥貓,捏着脖頸緩緩揉動。
太奇怪了,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這就是女主的私刑嗎?
要不是卿泠還扶着她的腰,阮钰白都快要站不住,被動替人标記這樣的事情又累又苦,更不必說自己還要受制于人被狠狠地□□,她真的要哭出聲來:“別捏了別捏了,你怎麽才肯放過我啊?”
女孩身上有悠靜的甜香,随着皮膚的貼近而更為溫軟,細白的牙齒輕輕磨過,非常小的柔和力道。有幾次卿泠都産生錯覺,好像不是在被她标記,而是自己在标記她。
實在是非常、非常的可愛。
可愛到卿泠都放棄了原本的計劃。
卿泠安慰性質地撫了撫女孩柔軟的發絲,環住她細腰的手臂卻更為用力,不再是平素冷淡的聲調,溫溫柔柔的:“再往下一點,乖。”
女主真的是非常的變态。
阮钰白一邊含恨地咬,淚水卻在一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可憐的Beta,阮钰白對于信息素味道的變化實在是過于遲鈍,連這股清幽的氣味什麽時候漸漸消散了都不清楚,不僅在辛辛苦苦地标記,還要哽咽着小聲問:“可以了嗎?還難受嗎?有沒有舒服一點點?”
太慘了,真是鹹魚老祖宗看到都要躍出水來感到同情的程度。
卿泠本來是很冷淡的人,在她面前卻總是會滋生出點控制不住的惡趣味,她輕聲道:“依舊很難受,阮小姐你的技術實在是太差勁了。”
阮钰白:嗚嗚嗚嗚嗚,那我能怎麽辦!我只是個注定被炮灰的鹹魚女配,你要求一個炮灰去做男主該做的事情,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偏偏阮钰白還有着不合時宜的責任心,覺得确實是因為自己不該有的好奇心才導致女主受罪,扭着頭不停去轉變角度,還用柔嫩的嘴唇輕輕含住她的腺體,微微抿着去小心含住:“這樣呢?這樣也不行嗎?”
在大小姐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開人的時候,阮钰白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要麻了,紅豔豔地腫了一片,彌散開的水汽潤澤成很粉嫩的樣子,看上去她才是被欺負過的那個。
阮钰白咬了下唇,求饒道:“我真的錯了,這件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牙齒細白,咬住唇的時候留下不太明顯的齒痕,于是粉與白的色差也更為明顯。剛剛,阮钰白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咬住自己腺體的嗎?
卿泠笑了一下,不過這幅度實在是太小,低着頭惴惴不安的阮钰白自然也沒有發現,便聽到她輕柔的聲音慢慢響起:“這是我第一次發熱期,你覺得我應該原諒你嗎?”
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不是說她好好标記就原諒她嗎?
阮钰白急了:“我是個Beta,雖然說是标記,但是都沒有什麽信息素,沒有人會發現的。”
真是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她嘴麻的這股勁都還沒散呢!
怎麽可以這樣?
卿泠卻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沒被發現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嗎?”
那不然呢!這世界上就她們兩個人知道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可以嗎?平時沒看出來女主是這麽較真的人啊。
但是無論怎麽樣,阮钰白也明白過來,女主這是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了。
她痛苦地捂住了臉,感覺自己的心髒真實地被揉碎成八塊,被女主拿捏真是比失戀要痛苦一百倍:“你不想說出聯姻的事情我都同意,之後要退婚也随你,我真的沒有什麽能為你做的了。”
“退婚?”
阮钰白實在是過于心煩意亂,也沒有發現對方的聲音在微妙地變沉,聽到對方的疑惑反而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好吧好吧,如果你覺得未來退婚對自己聲名有礙,可以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嘴閉得比黑皮還死。”
卿泠伸出手,揩去眼淚的動作堪稱溫柔:“是誰和你說的我要退婚?”
這還沒完沒了了!
阮钰白覺得自己游走在崩潰邊緣,她腫着一雙圓圓的眼睛,“不就是你說的嗎?阮女士都和我說了,卿家的人對我很不滿意,你真的不用這樣,我又不會打你。”
反正打也打不過,她在心裏小聲地補充道。
沉默了幾秒,就在阮钰白以為女主會心虛地避開這個話題時,卻得到了意外的答案。
“我又不是卿家人。”
這話真是泥人聽了都要跳腳。
“那你是什麽,阮家人嗎?”阮钰白可真是氣笑了,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來這段時間讓自己如鲠在喉的一件事,反正事情已經不可能更糟糕,她索性一吐為快:“前幾天,盛于聲來找我了。”
在看到女主的表情後,阮钰白就明白兩個人确實是相識,一顆心更是往下墜,因此也沒有發現她并沒有反駁自己的氣話。
阮钰白抿了抿唇:“她和我說,那次過世的人是你的大伯,也就是上次帶着你來我們家做客的那個Alpha,這不是真的吧。”
即便女主這麽欺負自己,阮钰白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
在看到卿泠微微搖頭的那個瞬間,阮钰白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剛想表示盛于聲胡說,就聽到她淡漠道:“過世的人是個Omega。”
這是什麽意思?
阮钰白細細的眉頭擰起來:“那你的大伯……”
“死掉了。”剛剛結束發熱期的大小姐倚靠在牆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的狼狽,依舊是初見時溫柔雅致的神态,“你很害怕嗎?”
倒不是害怕,或者說不僅僅是害怕,更多的是……
阮钰白搖了搖頭,皮膚下的血液劇烈地翻滾着,腹部傳來很久沒感知到的疼痛,是一種更為隐晦的感知,順着肌理的生長方向而刺破柔軟的上颚,就快要在咬住舌尖前噴湧出朱紅的顏色。
面頰粉潤的膚色在瞬間變得蒼白,阮钰白捂住嘴唇,因而恰好錯過卿泠去握她胳膊的手,轉過身急促地拉開門時剛好對上南竹堤愕然的眼睛。
阮钰白諷刺地苦澀一笑,好嘛,果然劇情不會因為這麽一個小波浪就偏移太多,還是會重新接壤回原來的軌道。
是她杞人憂天。
阮钰白跌跌撞撞地跑進洗手間,唇邊的血液是細小生長卻無處不在的朱色花蕊,順着手指縫的痕跡淺淺地落在破舊的洗手臺上,逐漸彌漫成濃粉的顏色。
這一幕過于熟悉了,熟悉到她甚至都懶得去惶恐,這就像是某種RPG游戲裏固定的路線,她不是可以做出選擇的玩家,而是無論如何都只能走向相同結局的游戲角色。
好讨厭,真的好讨厭。
手腕上的光腦不合時宜地嗡嗡響起,阮钰白把嘴唇上的血跡抹掉,随手撥弄一下。
是很久不曾再聯系的青梅林依。
林依:「白白,上次的事情我仔細反省過,是我的錯,沒有尊重你的話,我們可以再見一次面嗎?」
林依:「我很擔心你。」
阮钰白眨動一下眼睛,裏面有很柔軟的情緒浮現,但她最後還是咬着牙狠心關掉了界面。
如果按照這樣的小說劇情發展下去,無論如何她都逃不掉,既然如此,她也希望自己身邊的朋友可以脫離開被邊緣化的炮灰宿命。
起碼不要像她這樣痛苦。
如果這本小說裏有必然要有犧牲的狗血戲碼,既然阮钰白沒辦法躲避開,那她希望炮灰的只需要有她一個。
出門的時候,阮钰白有點意外地看見了等在門口的人,她皺着眉頭輕聲問:“你是在找我嗎?”
按理說,男女主的溫情戲碼不會這麽快結束的啊。
“怎麽又吐血了。”纖長的手指撫過她唇瓣,卿泠的表情晦澀不明。
阮钰白揮開她的手,一時之間也不想去探究她話裏的“又”字,沒好氣道:“被你氣的,你那堆東西什麽時候搬走?”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家裏有越來越多女主零碎的生活用品,不僅僅是原來獨屬于卿泠的寝室,還有她自己的房間。
真是要命,晚上連睡覺的時候都是一股清淡惑人的小蒼蘭味道,雲煙霧罩,簡直是無處不在的夢魇。
走廊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衣着學生會制服的幹員們眼前一亮,将大小姐團團圍住:“會長,剛才有一群Alpha因為信息素味道暴動,源頭的Omega并沒有找到,您看應該怎麽處理?”
阮钰白幸災樂禍地撇了撇嘴,有一瞬間真有種沖動告訴這群滿眼信賴的幹員:“你們要找的Omega就在眼前!”
正沉迷于幻想的時候,阮钰白對上了女主那雙秀美的眸子,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會惡劣地說出來的,随即為了避嫌轉過身離開。
怎麽還帶使用美人計的?
一直到鼓着腮幫子回到家裏時,阮钰白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問題。
——她的超A運動會名額能不能轉讓給其他更需要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阮:含淚标記
八重樫咲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4-09 23:58:49
林和西路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21-04-10 00:11:03
小天使“隔壁的大菠蘿”,灌溉營養液+112021-04-10 09:59:05
小天使“FishHaHaHa”,灌溉營養液+782021-04-09 23:28:42
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霸王票和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