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原因嗎?”

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提起她收留子默的事情,雖說沒有感激的話語,但已經足夠令水月感到非常意外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平靜地說:“對我來說,也許只是每天多三碗飯的問題,但是對子默來說,卻可以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沒有高尚的情操,只是力所能及就會去做。”

誰知,展浪竟然刻薄地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能力非常有限,你太窮了,他跟着你甚至營養不良。如果他被別人撿了,興許他能過得更好一些。”

“不。”水月并不生氣,相反,她笑着說:“對子默來說,關心遠比豐衣足食來得更加重要。”

又是這樣的笑。展浪看傻了,看癡了,當天,她就是這樣在燦爛的陽光下綻開笑臉,令周圍的一切剎那間黯然失色,也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水月眨了眨眼睑說:“你怎麽了,想什麽?怎麽不說話?”

急急忙忙收回視線,展浪不自在地說:“沒什麽。陸少爺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我已經派人往府衙去辦了。”

咦?不是他自己說山莊不方便出面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看出了她的疑問,展浪簡單地說:“事實上我一直在懷疑陸少奶奶,昨夜夜探別苑,果然證實了她有問題。”

水月迫不及待地問:“什麽問題?”

“她在出嫁之前就有了個甚是相好的男人,家裏開棺材鋪。因為貪慕虛榮,嫁入了陸府。誰知那個男人懷恨在心,潛入陸府,借機殺了陸少爺。”

“不對啊。”水月皺着眉頭說:“一個開棺材鋪的男人,怎麽能殺人于無形。”

“這就是我們之前的猜測了。今早我已經證實了,陸家自古以來就有家族遺傳病,傳男不傳女。就因為不足為外人道,所以二少爺才出面救了少奶奶,這也就是陸府長期以來行善的原因。怎知少奶奶的堅持,反而牽扯出了她的姘夫。”

“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其實一開始我就懷疑她了,昨夜她約了那個男人攤牌,當時我就在房梁上盯着。”

水月瞪大眼睛,不是吧,他什麽時候也能把偷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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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争強好勝

“莊主。”水月笑盈盈地說:“我請你吃飯,慶祝我們查清楚事實真相,好不好?”果然是大言不慚啊,從頭到尾沒有接近過事實真相,還好意思說是“我們”查清楚的。

“你請我吃飯?”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女人窮不說,還特別摳門,竟然要請客。

“是啊,別擺出那副樣子,我知道我窮,但是羅漢請觀音的事自古就有啊。走吧走吧,我肚子都餓了。”水月不管他同不同意,徑自進了一家客棧。早飯都沒有吃,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不餓才怪。

兩人一沒車攆,二沒随從,一看就是沒背景沒權勢的人,小二猶抱琵琶半遮面,三催四請後才提着個茶壺,漫不經心地站在桌子旁,一雙眼睛擡得老高,抖着腿東張西望地問:“吃什麽?”

“你不會上茶嗎?”水月拿起茶杯扣到他面前說:“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麽?”小二惱羞成怒,一把茶壺就要扔過來。

展浪一把拉過水月,一把用衣袖甩出茶水,瞪圓了雙眼,惡狠狠地沖着小二喊:“你活膩了是不是?”

水月被吓壞了,不是被茶水四濺的現場吓壞了,是被展浪青筋爆出的樣子吓倒了。這如今才知道,原來他此前對自己是那麽地“和顏悅色”啊。

“客官,客官,真對不起,小犬今日身體不舒服,一時沒拿穩茶壺,驚了這位姑娘,真抱歉真抱歉。”一個花甲老人急沖沖地從櫃臺後閃出身子,對着展浪一個勁地行禮作揖。“今這頓小老兒請了,客官盡管點,就當是老朽替小犬賠禮道歉。”

“爹。”小二裝扮的“小犬”不高興了沖着掌櫃使眼色。

“臭小子,你什麽時候才能讓爹省省心,你這樣,爹怎麽放心把客棧交到你手上。”老人家一副痛恨惋惜、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老來得子,老來得子,這就是他盼了一輩子的兒子啊。狠狠敲了他一記腦袋,老人家說:“還不跟這位客官道歉!”

“小犬”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展浪低了下頭,一字一字地說:“對,不,起!”

展浪始終拉着水月的手,口氣不善地說:“向她道歉!”

“對不起!”“小犬”在他爹和展浪的“威逼利誘”之下,盯着水月。

水月一雙眼睛卻始終在展浪身上。

“我們走吧。”展浪看她一眼,拉着她出了客棧。

水月的眼睛落在展浪拉着她的手上,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察一個男人的手。男人的手不像女人的那般嬌嫩,手掌大,而且筋絡明顯。收緊自己的手,水月反握着他,心裏一番竊喜,一絲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展浪依舊氣沖沖地在前頭走,水月小心翼翼地說:“已經第二次了。”

“什麽第二次?”

還好他搭腔了,要不水月真不知道怎麽繼續說下去。“第二次救了我啊。剛才那家夥一副要教訓我的樣子,我又不是看不出來。還有上次,如果沒有你,我怎麽打得過那幾個小流氓。所以,謝謝你!”

展浪忽然松了手,水月失望地撅着嘴。

他說:“我發現你很能制造麻煩。”

“我知道,上次你已經說過了。”水月不好意思地說:“那是因為我從小就不服輸,争強好勝。”

他口氣不善地說:“不自量力!”

“我知道。”水月想起了悲慘的童年,落寞地說:“我真的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展浪看着眼前這個直呼肚子餓,卻一坐在桌子前就拼命喝酒的女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這沒來由的悲傷,究竟是怎麽回事?生性不習慣安慰人,也只能由着她灌醉自己了。

誰知這丫頭變本加厲,喝酒歸喝酒,幾杯下肚,還耍起酒瘋來了。大庭廣衆之下又哭又鬧,惹來一群人議論紛紛。展浪沒轍,只好叫輛馬車,火速往莊裏趕。

水月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展浪,感覺他正對着自己笑,溫柔地看着自己。她伸出手,摸上他的臉,悲傷地問:“我喜歡你,為什麽你不喜歡我,為什麽?”忽然,她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自覺委屈地哭倒在展浪身上,一刻不停地說這話,絲毫不管他是否聽得懂:“我,我覺得難受死了,我想要回家。”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展浪說:“莊主,可是,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嗚……”、“我想回家,回家……”、“我該怎麽做才能回家,你告訴我,告訴我吧,我要回家……”、“可是我沒有家,我的家在哪兒呢?”、“我沒有家了,怎麽辦?”……

三十、決定性的一刻

展浪偏着頭看着懷裏的人,也許是哭累了,睡着了。不忍心叫醒她,展浪施展輕功,送她回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伸手撥開她額前的亂發,摸着她哭得通紅的鼻子,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水月眉目清雅,膚色白裏泛紅,甚是嬌美。容貌并沒有十分出色,只是她秀雅脫俗,有着一股清靈之氣。笑起來的時候,眉毛輕佻,眼睛閃閃發亮,小巧的嘴巴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渾身上下充滿着感染人的魅力。

為什麽她會那麽傷心,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故事?她說喜歡是真的嗎?想家了,她的家在哪兒,是不是應該送她回家了。又是什麽讓她耿耿于懷到夢裏都在掙紮。原來她也并不是快樂的,她的內心并沒有像她的笑臉一樣燦爛。展浪坐在床前,一直看着她的睡容。心裏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她的笑令他心滿意足,她的淚卻讓他呼吸困難。這個傻丫頭,他又何嘗不在乎她呢?

“莊主。”水月翻了個身,朝坐在床沿的展浪靠了過去。

她在夢裏竟然叫着他的名字,這一刻,展浪下定了決心,珍惜這份緣分。握上她的手,俯下身,展浪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我會一直在這陪着你。”

好像得到他的保證一般,睡夢中的水月抓住他的手,安心地笑了。

她的過去很重要嗎?她的身世很重要嗎?展浪只知道,此刻他只想要保護她。可是,可以嗎?他的大仇未報,如何能夠給她需要的承諾,許她安定的生活。

半夜,水月轉醒,餓得饑腸咕嚕。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展浪,他在閉目養神。剎那間,水月以為自己是餓糊塗了才産生這種錯覺。不論是真是假,她都希望地球停止轉動。她滿足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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