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你願意做子默的母親嗎?”展浪的手摸上她的耳根。
什麽?水月一下子被吓到了,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怎麽古人對親事都這麽草率的嗎?她們這才認識多久,交往也才剛開始吧。
水月看着他,細細地說到;“展浪,你知道嗎,我的家鄉在距離這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那兒,我們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更多的是相親、是自由戀愛。所謂的‘相親’就是由一個媒人一樣角色的人組織兩個或是一些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活動,在相處的過程中,讓男男女女互相了解,進而找到彼此願意嘗試發展下去的對象。而‘自由戀愛’則是男女雙方在沒有人刻意介紹撮合的情況下相互之間産生感情,進而開始交往。但是不管是什麽方式,都應該以雙方互相了解為前提,才能,嗯,成親,你懂嗎?”
看着展浪有點不太理解的眼神,水月繼續說:“在我們那婚姻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也就是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如果成親後雙方覺得不合适了,雙方都有權利提出離婚,就是分開的意思了。”覺得自己有點離題了,水月趕緊兜回來:“為了避免‘休妻’事件的發生,我想說的是,我希望我們能多一些了解之後再考慮那個問題。”一口氣說完,輕松多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展浪剛才的問題。那并不是簡單的“YES”或“NO”,不是嗎?
“展浪,為什麽不說話?”水月對上他的眼神,心想,難道他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驚世駭俗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板着臉,果然是有意見了。
“我是說過,但是喜歡跟成親是兩碼事。”水月有些無辜,這兩件事确實不能混為一談。“況且,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她着急地解釋。哪有這樣的,一來電就成親。
“喜歡為什麽不能給子默當娘?我也沒有過問你的過去啊,那很重要嗎?”展浪硬生生地打斷她的話。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多一些時間相處,等到我們可以确定彼此确實合得來,我們再考慮成親的事。”水月說的句句在理,這樣的要求不過份吧?
“既然你還不确定,為什麽要說喜歡。”展浪明顯一副被她欺騙了感情的樣子。扶住她站起身,他頭也不回地走出石室。
水月無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怎麽會這樣,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怎麽就是溝通不來呢。況且她真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什麽不對啊。不禁嘆了口氣,她心想,展浪,我該怎麽說才能讓你明白呢。也許你認為,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很清楚表示我願意嫁給你了,可是既然你覺得我願意嫁給你了,為什麽你又要征求我的意見呢。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最不應該的是,為什麽你抛下我一個人走了。
今夜,是一個不眠夜。
三十四、殘酷的事實
折騰了一宿,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這是一家不大的孤兒院,叫“天使之家”。院子裏有好多小朋友在玩耍。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在門口停下。“妞妞,你在這等着,媽媽去給你買冰淇淋。”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即使衣着樸素,仍然掩蓋不住她的明眸皓齒、秀麗端莊。
“好。”懷裏抱着布娃娃,小女孩甜甜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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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這個要收好。”漂亮的女人将一封信塞進小女孩的口袋裏,不放心地囑咐。
“妞妞,拜拜。”吻了吻小女孩的臉頰、緊緊地摟住她、起身、轉身、離開,一氣呵成。
“媽媽,拜拜。”小女孩的臉上依然春風滿面。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小女孩一直在那等着,等着那個冰淇淋。懂事了,小女孩告訴自己,如果她回來了,我就把抽屜裏的糖果都送給她。上學了,小女孩告訴自己,如果她回來了,我就把滿分的考卷遞給她。畢業了,小女孩再也不去想那個女人了。
漸漸地出現了展浪,他溫柔地對着她笑,他說:“我會一直陪着你。”可是,為什麽,他的臉越來越遠,他慢慢轉身,走了,頭也不回。
“展浪,別走。”水月呼喊出聲,猛地從床上做起來。以手掩口,喘着粗氣,原來是做夢,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是誰?聲音有點耳熟。
“我是吳嫂,何總管讓我來伺候姑娘您,您不知道,您都說了一天胡話,吓死人了。”想起來了,是廚房裏年輕的那個廚娘。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虛弱地應着。
“別客氣。我去給您熱點吃的,您等着。”吳嫂端起她房裏的臉盆,出去了。
閉上眼睛,水月的腦海裏全是展浪離開的背影。這一刻,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多害怕會被再一次抛棄。
吳嫂說她着了涼,只要退了燒,吃幾貼藥就會痊愈。是何總管發現她不對勁叫的大夫。那展浪呢,展浪知道嗎?他有沒有來看自己呢?水月不敢問,因為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幸好何總管在莊裏,要不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吳嫂顧自顧地說着。
“莊主不在嗎?”鼓起勇氣,她試探性地問。
“莊主一早就出莊去了。”吳嫂沒有看出她的失望。
原來他不在莊裏,在又怎麽樣呢,他還會關心自己嗎?
“關姑娘,你好點了沒有?”是何伯的聲音,也是她現在最想見的人。“吳嫂,你先下去吧。”
“好的,水月姑娘,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
水月撐起身子坐起來,說:“何伯,今天謝謝您,您快請坐。”
“姑娘客氣了。”何伯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說:“莊主外出處理一些事務,預計兩天後會回到莊裏。”他笑得有些奇怪。
“哦。”她又沒問起他,莫非何伯看出了什麽?
“姑娘在困惑什麽?”他依然笑得讓她發毛。
“沒什麽。”水月知道目前除了見到展浪,沒什麽可以讓她生龍活虎了。
何伯沒有因為水月不冷不熱的态度有絲毫的不高興,他說:“姑娘不防說出來,老朽在莊主身邊多年,也許可以幫到姑娘。”
咦,他在暗示什麽?“真的嗎?”水月馬上來了精神。“何伯,我想知道,莊主是不是很愛子默的娘。”像是在黑暗裏出現了一盞明燈一般,她死死地抓住。
“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個碗裏吃飯,一張床上睡覺,感情特別好。直到7歲那年,莊主被送往清源山上拜師學藝才暫時分開。後來,她因為難産,過世了。莊主在她的墳前發誓,這輩子都會好好地照顧少莊主。”何伯一直看着她。
水月的心有着被撕裂了一般的感受,胸口也堵得發慌。青梅竹馬,他們兩青梅竹馬。她一個後來的人,如何抵得過這份情。水月寧願情敵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樣她還有機會能夠贏得展浪的心,偏偏,她因為孕育他的子嗣而死,她是一縷靈魂,她已經在他心裏紮了根,怎麽比,如何比。
水月沒有注意到何伯是什麽時候走的,她只是想見見子默。
三十五、離開山莊
“子默,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故事嗎?”水月慈愛地看着他,短短時間,因為練武他果然變得結實了。
“哪個?”他歪着腦袋,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羿射九日。”
“記得。”他跑到展剛面前,對他說:“你知道嗎?有一個天神叫做羿,擅長騎射。天帝苦于世間天災人禍,民不聊生,便派羿到下界除暴安良、拯救人類。 羿初到人間時,天上有十個太陽,酷熱難當,莊稼都枯死了。羿便拉弓引箭,射落了九個太陽,解除了人間的旱熱之苦。我媽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有堅強的意志和锲而不舍的精神,才能戰勝種種困難,取得最終的勝利。”
子默得意地看着水月,展剛也一臉崇拜地望着她。
水月蹲在他們面前,不舍地把他們環在懷裏。醞釀了一下情緒,她說:“子默,展剛,一定要記得這個小故事。媽媽離開村子那麽久,得回去了。你們要互相照顧,象親兄弟一樣相互扶持,共同成長,知道嗎?”
“媽媽不喜歡子默了嗎?我們說好住在一起的。”她明顯看到了子默眼睛裏閃着的淚珠。
水月盡量試着讓自己輕松起來,她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們是小男子漢知道嗎?不能哭。”她的聲音哽咽了,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來了。
“媽媽為什麽要走?”子默緊緊地拽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