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兩,看着、摸着琳琅滿目的商品,水月興奮得又嚷又叫。那兩小家夥漲紅了臉,不情願地跟在她後面。子默更是時不時扯扯她的衣角,催她趕緊走。子默偷偷對展剛說:“我覺得真丢人。”
水月轉過身,雙手叉腰,母夜叉地吼道:“小子,你說什麽?取笑我?”
“媽,就這些東西,也值得你又喊又叫的,太丢人了吧。”說完,他一陣風似的跑了。也确實是,見慣了的東西,在水月眼裏就像新大陸一樣,引來旁觀的人竊竊私語。
“你給我站住,沒大沒小的,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水月捋了捋袖子,追上去。展剛挂着腼腆的笑容,看着他們追逐打鬧。
“你們說我買這個怎麽樣?”她拿着一個U型矮壺問他們,期待得到他們肯定的回答。從現在開始養水仙,過年會不會開花呢?想着有些懷念水仙花的味道了。
“這個還不夠展剛練武時踢一腳的。”子默不屑一顧,還不忘揶揄一下破壞性十足的展剛。
“這個呢?”她詢問地看着他們,不時晃晃手裏的竹籃子。雖然他們認為籃子稀疏平常,但在她眼裏确是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
子默跟展剛互通了一個眼神,甩着手說:“拜托,這種籃子家裏已經有一堆了啦。”
“那這個行嗎?”水月還是死不悔改,見到一樣就問一樣。
“求你啦,快走吧,難看死了。”
會嗎?這麽漂亮的胭脂水粉。
……
“子默,展剛,我們今天一毛錢都沒有花出去也,你們想郁悶死我啊。”水月無力地拖住他們兩,一步也不想走了。
“可是你以前說過,不能亂花錢。”子默煞有介事地對她說教。
“話是沒錯,可是過年也,一年才一次。”水月伸出一根手指頭,強調這個日子的意義非凡。
子默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她覺得有希望了,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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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家裏什麽東西都有啊,是吧,展剛。”子默還和展剛一起阻止她,展剛絲毫不理會她求助的眼神,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
她的肩膀無力地下垂,這兩個摳門的家夥。
“從現在起,不許說不,我要買東西,不許說不可以。”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水月昂首跨步,撇下他們,這兩人實在是太不可愛了,哪有女人光逛街不花錢的。
她走進鎮上最大的一家布莊。
“夥計,把你們這最好的布拿給我看看。”有了錢,說話的底氣就是足,水月趾高氣昂,媽的,誰讓當初她來這應聘,他們那麽看不起她。
“姑娘,您看看這個,這是我們這最近剛補的新貨,好多大戶人家都買這個,這是我們店最好的料子了。”夥計的笑谄媚極了。
“只有這個嗎?”她挑剔地甩了甩手。深灰色的,有點陰,摸起來手感倒是不錯。
“子默,這個好看嗎?”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問他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哼。”子默把手背在背後,看都不看她一眼。
“展剛乖,告訴我,這個顏色好看嗎?”她轉向比較沒有脾氣的展剛,擺明了搞“分化。”
“嗯。”他點了點頭。
水月卻注意到他一直盯着一匹淡藍色的布。“夥計,”水月高高擡着頭,搖着手指頭說:“把架子上那匹布給我看看。”頤指氣使,大概就是她這德性了。
“好嘞,姑娘您真是好眼光,這匹布質地柔軟,疏密有間,是我們這行情最好的布料了。”這話鋒轉的,厲害,擺明把她當凱子了呢這是。
水月軟磨硬泡、讨價還價,從布莊出來的時候總算有了點收獲。淡藍色、灰色棉麻布、純白棉布各一匹,買得多了砍起價來比較理直氣壯。子默、展浪看得一愣一愣的,她驕傲地挑挑眉毛,這下鎮住你們了吧。
43、飛針走線
吃過晚飯,水月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千叮咛萬囑咐,不要來打擾她。展浪有些不以為意,認為她小題大做。但也在水月的軟磨硬泡之下答應了。撒嬌這招,屢試不爽。
水月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面寫着子默和展剛的尺寸。剛才她以要量量兩人的身高差距為理由借機記下了他們的尺寸,想為他們做套新衣裳。展浪再好,終究是個男人,周圍大多數都是男子,怎麽會細心到要早早為孩子們定制新衣。
在她的腦海裏,這個“大同”子民們穿的服裝類似于較早的漢服。有的時候她會傻傻地認為這個地方,就是東晉陶淵明所描述的“世外桃源”。
閉上眼睛,水月努力回憶大學時所參與的“漢服”分解賽。她想從中尋找一點靈感,為這一文化返璞歸真。漢服在水月眼裏,跟二十一世紀的服裝比起來,自然是複雜得太多了。而她打算做的就是漢代的深衣。
所謂的“深衣”,就是衣服的上下兩部分分別裁剪,又連接在一起,用不同色彩的布料作為邊緣,使身體深藏不露的一種禮服,我想子默他們肯定沒有穿過這種比較隆重正式的衣裳。漢代男子所穿的深衣,一般叫“直裾深衣”,即下擺垂直向下。它的袖口寬大而且是圓形,領口基本上是直角相交,背後一條直縫貫通上下,腰間系上大帶子。包含了貼身穿着的中單、下裳和外裳、腰帶、系帶。而女子所穿深衣,則叫“曲裾深衣”,它與“直裾深衣”的區別是,下擺環繞下半身,而不是垂直的,更具有雍容典雅之美,再加上飄帶,更能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它主要包含了中單、襯裙和外裳、博帶、腰帶、系帶。其實直裾和曲裾一開始是男女都可以穿的,但是後來,直裾主要是男子穿着,曲裾主要是女子穿着。
大體上來說,先裁剪,後收邊,再做系帶、腰帶。打好腹稿,水月馬上動手。時間非常有限,她必須把握好每分每秒,因為她舍不得展浪自己一個人呆着,她總覺得,他孤單太久了。
因為沒有縫紉機,所以最大的工作量便是收邊。好在大學的時候為了練習“飛針走線”,沒少将時間花費在“十字繡”上。所以這禮服的一大創新便是在縫補上她結合了“十字繡”的針法。這自然也是水月投機取巧的一部分了,沒辦法,她自認裁剪一流,縫補三流。
為了給他們一個驚喜,這兩天水月除了吃飯、睡覺,都在忙針線活。連飯都在房間裏吃,目的就是為了節省時間。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争分奪秒的結果就是提前收工。所以水月又多花了點心思在腰帶的紮法上,希望可以盡量不破壞整套衣服的垂墜感。水月不禁得意地笑了,也許這輩子只有在裁縫方面,她才能非常自信,不必感到絲毫的自卑。
完工後,洗了個澡,她狠狠地睡了半天。
44、不解風情的展浪
為了見展浪,水月翻出了之前為了喝村長兒子的滿月酒而特意去買的新衣裳。翠綠色的羅裙,一直壓在箱底,舍不得穿。鄰居大媽說村長很小氣,大夥必須穿着整齊去道賀,否則會被認為不給村長面子。所謂先敬羅衣後敬人,這也不無道理。所以她咬咬牙,買了這套新衣裳。為的就是能通過村長的關系多接一些裁剪補修的針線活。
古代的妝粉,有兩種成份,一種以米粒研碎後加入香料,所以粉字以米做偏旁。另一種是糊狀的面脂,俗稱“胡粉”。因為它是化鉛而成,也稱“鉛粉”。最糟糕的是這個地方只有胭脂水粉,還沒有人考慮到“去角質”、“補水”等問題。也許是心理作用,水月總覺得臉不再像以前那麽細膩光滑,摸上去感覺也怪怪的。在鏡子前再三确認後她才忐忑不安地出了房門,一路上水月一直在擔心不知道展浪覺得好不好看。這個時辰他應該已經回書房了,他總說練了武出了汗,人會比較精神,适合看看書。
找到展浪的時候,他背對着水月在書架上整理書。可惜她不懂得“淩波微步”,只好提起裙子,蹑手蹑腳地靠近他。好不容易來到他的身後,又讨厭他偏偏長得那麽高,無法從身後蒙住他的眼睛。
“水月。”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展浪忽然轉身。
吓了她一大跳,“讨厭。”水月不高興地推了他一把。
他紋風不動地站在原地,臉上堆滿笑容,說:“我從來不知道你膽子那麽小。”
“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水月拍着胸脯,心有餘悸。
“好!以後我就站着等你吓我好了。”他氣定神閑。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來了了,害我剛計劃半天。”不論如何,就是他不對。
展浪牽起她的手,帶她到椅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