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一聲可把南妄吓壞了。

平時徐斯量那道溫潤又悅耳的聲音,此刻就像惡魔低語一樣盤旋在耳畔,反反複複擾人心緒——

你會不會親?

會不會親?

不會親?

……

“啊,”南妄怔愣了半晌,無意識地開口道:“不會。”

聞言,徐斯量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看向此刻十分不知所措的南妄,悠悠道——

“那……”

“要不要我教你?”

話落,他也不等南妄反應過來,就突然擡手攬住他的脖子。

距離瞬間拉近,原本已經分開的唇瓣又重新貼合在一起。

南妄愣了愣,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徐斯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伸出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最後微擡在半空中,将落未落,略顯僵硬。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沉溺在海裏一樣,想掙紮卻又無從下手。

就在他以為有位好心人朝他伸出手、想把他拉上岸時,結果那人在抓住他後卻反問道:“海底有寶藏,你不下去看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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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牽着他一起沒入海底。

尤其是當自己冰涼的身軀被徐斯量身上的暖意所籠罩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堕落了。

他怎麽能……和一個來自鬼靈監管局的人做這麽荒唐的事?

不應該啊。

直到潮汐的海浪緩緩從他口中退去,南妄才逐漸回過神來。

他怔愣地看着表情戲谑的徐斯量,動了動唇,目光呆滞地擠出一句:“你幹什麽……”

說完,他甚至還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自己都沒意識到。

只不過這些小動作卻被徐斯量盡收眼底。

徐斯量好笑地看着他,眉梢輕揚:“這問題不該是我問你麽?你先動的嘴。”

南妄:“……”

被他這麽一提,南妄才想起來,剛才好像确實是自己先動的嘴。

他默了默,耳尖又開始紅了,整個人就跟被煮熟了一樣。

啞然半晌,南妄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磕磕絆絆地憋出一句:“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哪個意思?”徐斯量笑着哼了一聲,反問道。

南妄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嘴都笨笨的,根本就說不過徐斯量。

每次都像現在一樣,被他問兩句就啞巴了,要絞盡腦汁想半天才會回一句:“就是,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徐斯量似乎非得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

然而徐斯量跟他意思意思了半天,這回南妄是真說不清了。

他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他這副樣子,徐斯量強壓住心底的笑意,掐着他佯怒道:“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睡也睡了,現在跟我說沒有那個意思是不是晚了點?”

這幾項罪名砸下來,說得南妄不找個地洞鑽進去都不是人。

他想反駁自己沒睡他,但是看着現在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一人一鬼,這話說出來的可信度好像也不是那麽高。

于是他又啞巴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對不起。”

雖然這話顯得他還算有點良心,但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徐斯量想要的。

徐斯量輕啧一聲:“誰要聽你這個。”

一副非得要個說法的樣子。

南妄見他這樣,又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終于想起自己親徐斯量的初衷是什麽,低聲解釋道:“我解封了靈力,但是我又對別人靈氣過敏,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非禮我?”徐斯量見他後半句一直說不出來,十分“好心”地幫他接上了。

“我才沒有!”南妄被扣了個罪名後立刻惱羞成怒了。

但是他又确實理虧,狡辯了這麽一句後又沒聲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索性翻過身不理徐斯量,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徐斯量看他這別別扭扭的樣子就覺得好玩,也跟着掀開被子往南妄那邊擠,“你氣什麽?我還沒氣呢。”

“我氣我自己。”南妄嘀嘀咕咕道,後面越說越小聲,“我怎麽就跟你冥婚了呢。”

“說什麽呢?後悔了?”徐斯量臉上帶笑,底下卻踹了他一腳。

南妄悶哼一聲,嘟囔着:“就是跟你冥婚了,我才必須得這樣續命。”

“怎麽?冥婚之後你就得親我才能續命了?”徐斯量調侃道。

本來徐斯量只是開個玩笑,結果這話一出口,南妄卻忽然陷入沉默。

他想告訴徐斯量,等時間再久一點可能都不止是這樣。

但他憋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遲疑一會兒後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可徐斯量卻不依不饒道:“怎麽不說話?”

“不想理你,煩人。”南妄現在郁悶得很。

“煩人你還躺我床上?還偷親我?”徐斯量哼笑道。

見南妄自閉了,他就故意把冰涼的手塞進南妄的衣擺,臉上一本正經:“不說話我就煩死你,給我捂手。”

“我怎麽給你捂?我是鬼。”南妄沒好氣地偏過頭,瞪了他一眼。

然而話音剛落,他還是用靈力給原本冰涼的自己升了溫,順帶捎上了徐斯量的手。

南妄別扭地心想着,畢竟自己确實偷親徐斯量了……

就當是給他一點報酬了。

感受到手心漸暖,徐斯量挑了挑眉,戲谑道:“你這是嫌我煩?”

南妄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你和我說實話。”徐斯量湊近南妄,低聲問道:“你真是因為解封了靈力沒辦法才這樣的?”

“騙你幹什麽?”南妄以為徐斯量在懷疑他目的不純,心裏有點小不爽,不情不願地解釋道:“我對靈力過敏,只能結靈契或者冥婚。”

只不過他的目的也确實沒有很純。

但南妄向來很會自我麻痹,他說純就是純。

頓了頓,他還非得補充一句:“我要是對你有什麽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就天打雷劈。”

說完,他又想起雷好像劈不着他,索性改成:“下輩子投胎成豬。”

徐斯量:“……”

徐斯量:“你……”

聽見他這麽一本正經地發誓,徐斯量簡直氣笑了。

本來他以為這鬼玩意兒好不容易開竅了點,結果卻發現自己在他那邊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靈力維持器。

而南妄就跟個渣男似的,撩完就跑毫不負責。

甚至還能跟他發誓證明自己的動機。

想到這,徐斯量突然想起南妄之前罵他的那句話,現在拿出來反彈正好:“你個渣男。”

南妄:“……”

南妄被罵得一愣,難得沒有反駁。

他認真想了想,自己确實理虧,只能心虛地應下這個罪名。

不過他覺得。

自己好像也沒有很渣吧?

這不是……

都給他捂手了嘛。

要不然……

待會兒給他捂全身也行。

再不濟……

以後徐斯量的早飯他承包了還不行嘛。

……

翌日清晨,氣溫驟降,天氣陰冷又潮濕。

雨水順着屋檐絲絲綿綿地滑下,宛如珠簾一般。

滴滴答答的雨落在玻璃上,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擾人清夢。

徐斯量被這雨聲吵醒的時候,旁邊已經連鬼的影子都沒了。

只剩一只特別大的趴趴豬抱枕塞在被子裏,一摸還熱乎的。

不知道南妄從哪裏翻出來的。

他盯着那只豬讓自己的大腦緩沖了一會兒,才漸漸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真是跟做夢一樣。

莫名彎起唇角笑了一聲,徐斯量定了定神,起身去洗漱。

等他下樓的時候,萬萬歲從樓梯底下的角落裏竄了出來,擋住他的路,在地上打滾撒嬌。

徐斯量陪他玩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廚房傳來一陣熬粥的“咕嘟咕嘟”聲。

他愣了愣,循着聲音朝廚房走去……

結果就見南妄又在對着菜譜焦頭爛額。

和上次差不多,做了半天也只研究出粥怎麽熬。

難得的進步大概就是比上次多煮了兩個雞蛋,熱了兩杯牛奶。

“你在幹什麽?”徐斯量靠在門邊笑着看了他一會兒,好奇地走到他身後。

聞聲,南妄怔了一瞬,不情不願地答道:“這不是很明顯在做飯麽。”

說完,他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偏過頭,神色古怪地看了徐斯量一眼。

徐斯量安靜地望着他,就見他飄忽不定地視線反複掠過自己的唇,來回幾次後突然悶悶地收了回去,沒再看他。

徐斯量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好玩,問道:“你看我幹什麽?”

然而南妄卻沒搭理他,依舊垂着腦袋,自顧自地研究菜譜。

只不過他緊繃的唇線無不暗示着他的心情不太美麗。

徐斯量輕笑一聲,擡手伸出指尖,一邊戳着他胳膊,一邊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我記得昨晚誰說的來着——‘我要是對你有什麽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就下輩子投胎成豬’。”

“我沒對你有非分之想。”南妄撇了撇嘴,“你別總把我想得太壞了。”

“那你盯着我看什麽呢?”徐斯量輕飄飄地睨了正在做飯的南妄一眼,忽然感覺這畫面有點眼熟。

頓了頓,他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想要早安吻?但上次你可把我推地上了,我記仇的。”

南妄:“……”

“誰想要早安吻了?”南妄沒想到自己壓心底的那點小心思居然會被戳破,立馬就惱羞成怒了。

他動了動唇,半晌才磕磕巴巴地擠出一句:“你瞎說什麽!”

“我瞎說?”徐斯量笑着嗤了一聲。

“本來就是你自己有那種變态的習慣……”南妄一邊低頭翻着菜譜,一邊不滿地絮絮叨叨道:“當時大清早抱着別人喊什麽寶貝的不是你麽?還偷親我。”

“啊,對。”徐斯量面不改色地點點頭,一針見血地戳破他的小心思:“那你也不能因為我這次沒這麽幹就生我氣吧。”

南妄:“……”

這可真是把南妄老底揭得分毫不剩。

南妄瞬間就自閉了。

本來徐斯量想着要是南妄能學會主動說句好聽的,他慣着他點也沒什麽。

但見他垂着腦袋誓死不吭聲,徐斯量也就沒準備給這個小啞巴嘗甜頭,懶洋洋地哼起歌,轉身直接出了廚房,去客廳逗萬萬歲了。

見他走了,南妄看着他背影躊躇片刻,有那麽一絲絲不開心,又開始跟自己生悶氣了。

他煩躁地把菜譜往旁邊一丢,悶頭研究起鍋裏的東西。

徐斯量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才聽見耳邊終于響起某只自閉鬼不情不願的聲音:“吃飯了。”

聞聲,徐斯量挑了挑眉,偏過頭看他,調侃道:“今天這麽主動?有事求我?”

南妄被他說得一愣,遲疑片刻後反問道:“我哪裏有事求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徐斯量一邊揉着萬萬歲的下巴,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說吧,你是奸還是盜?”

南妄沒回答,然而萬萬歲卻懶洋洋地“喵”了一聲,像是在附和徐斯量的話。

南妄:“……”

“我都不是。”看着這站在統一戰線的一人一貓,南妄抿了抿唇,矢口否認。

“那行,你不是。”徐斯量見他不肯說也沒逼他,索性點點頭,把萬萬歲放到一邊,起身走到餐桌前準備吃飯。

看了眼桌上那單調的菜色,徐斯量不僅沒生氣,反倒還彎唇偷笑了聲。

為了南妄那脆弱的玻璃心,他睜眼說瞎話道:“菜色不錯啊,有進步。”

難得聽徐斯量誇自己,南妄壓下心底悄悄升騰出的得意,表面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得虧他沒尾巴,不然都能翹天上去。

他坐到徐斯量對面,偷偷觀察了一番徐斯量的反應。

見徐斯量心情的确不錯,他才終于放下心來,一邊剝着雞蛋,一邊漫不經心地嘀咕道:“今天天氣好像不太好。”

那語氣,仿佛真的只是在感嘆陰冷的雨天。

要是他對面坐的是別人,那人肯定就信了。

聞聲,正在喝粥的徐斯量掀了掀眼皮,掃了眼窗外的天氣,應和道:“啊,好像确實一般。”

聽徐斯量也認可自己的說法,南妄又乘勝追擊,把剝好的雞蛋放進徐斯量盤子裏,狀若無意道:“這種天氣不太适合出門。”

“嗯,确實不太适合出門。”徐斯量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盤子裏的雞蛋,眉梢輕揚。

他輕擡了下眼,想看看南妄又有什麽幺蛾子。

果不其然,南妄聽他沒有否認,又佯裝淡定地沉思了幾秒,似乎在認真謀劃着什麽。

默了默,他朝電視的方向瞟了一眼,說道:“那我們在家打游戲?我昨天看裏面有不少……”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徐斯量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他笑着嘆了口氣,打斷南妄的話,提醒道:“你忘了麽?我今天要出門去拿劇本。”

南妄:“……”

忘個鬼。

一聽徐斯量還惦記着要去那個病秧子家,南妄臉色立馬就沉了。

他抿着唇,沉默半晌才低聲問道:“你就非得去?”

聞言,徐斯量嘆了口氣:“嗯,非得去。”

他确實不能不去。

他現在在鬼靈監管局的處境略顯尴尬,就算不是戴罪,那也得立個功,才有機會升到局長的位置。

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光明正大地調取記憶碎片。

但是他又怕什麽都不解釋會讓南妄心有芥蒂,于是簡單說了幾句:“我不想辦法抓到A82,就沒法坐到局長那個位置,這樣解釋你可以理解我麽?”

徐斯量語氣很溫和,沒有一絲一毫責備的意思,聽得南妄耳尖又悄無聲息地紅了。

他靜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吐出一句:“可我不喜歡那個病秧子。”

盡管徐斯量之前告訴他,那個病秧子給徐斯量送的東西能夠幫他複活,但他依舊對這個人沒有好感。

說不出具體緣由,就是很莫名的一種直覺。

“他有名字,叫南乾,你別總是一口一個病秧子地喊別人,不禮貌。”徐斯量無奈地嘆了口氣。

聞言,南妄居然意外聽話地改了口:“哦,那我不喜歡那個南乾。”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徐斯量:“……”

他着實沒想到自己會從已故的南妄口中聽到這種話。

他隐約記得南妄生前跟他哥的關系并不差,兄友弟恭和和氣氣,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南妄不常回南家,總是喜歡和他窩在其他住處,但每次回去,南乾也都是笑臉相迎。

興許是徐斯量是孤兒院長大的,沒有兄弟姐妹,實在難以理解他們兄弟間到底是怎樣一種微妙的關系。

好在徐斯量能聽進去話,他也擔心自己從外人角度看他們兄弟之間的問題會太片面,于是他認真琢磨了一番南妄的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然而這并非南妄想要的答案,完全不合他的心意。

他抿了抿唇,想簡單粗暴地發一通脾氣,再把徐斯量關家裏直接不讓他去。

但是看見徐斯量的臉,他又把氣硬生生憋了回去,沉聲和他商量道:“那你帶我一起去,你要抓鬼我可以幫你。”

然而徐斯量的回答還沒說出口,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南妄和他兩個同時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南乾。

看見這名字,南妄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待會兒和你說,我先去接個電話。”徐斯量動作停頓了下,拿起手機起身去了後院門邊,才按了接聽鍵:“喂?南乾哥。”

“喂?斯量。”南乾坐在窗邊,看了眼窗外的天氣,關切道:“我看今天的雨暫時停不了,路況估計也不太好,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

聞聲,徐斯量下意識看了眼窗外,發現現在的雨不算太大,索性婉拒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那好,你路上一定要小心點。”南乾溫和地笑了笑,“對了,前幾天袁叔整理出不少阿妄的遺物,還有以前的畢業照,你要帶走嗎?”

這問題是徐斯量沒料到的,他被問得一怔,略有遲疑。

不是他不想要,只是他覺得像畢業照這類能夠表明身份的東西,一旦被南妄看見,他不想起點什麽都不可能。

尤其是他那枚像戒指一樣的監管環還戴在手上,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委婉拒絕了:“我拿走不太合适。”

“你先來看看再說吧,萬一你覺得小時候的阿妄很可愛想留個念想呢?”南乾笑着道,又忽地嘆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斯量你也該找新男朋友了吧?留這些确實不太合适。”

“……”這麽尴尬的問題抛出來,徐斯量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沒回答。

他不太想探讨這類話題。

兩人又随意聊了幾句,徐斯量便挂了電話。

他回到餐桌邊,特意查了下天氣預報,發現今晚七點左右會下特大暴雨。

但白天雨勢還行,普普通通的陣雨小雨。

見狀,徐斯量思索片刻,覺得還是早去早回比較好,能趕在下暴雨前回來。

于是他潦潦草草地喝了幾口粥,便準備上樓收拾一下,開車去南乾家。

“徐斯量。”南妄見他準備走,不滿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聞聲,徐斯量才想起來南妄剛才問了什麽,揉了揉額角答道:“啊,抱歉,這次是真的不能帶你去。”

“你都能帶我去鬼靈監管局,為什麽不能帶我去那個南乾家?”南妄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徐斯量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徐斯量,忽然眯了眯眸,問了一個讓徐斯量意外至極的問題——

“是因為那個叫什麽阿妄的麽?”

“什麽?”徐斯量顯然沒想到南妄剛才聽見了。

他愕然了半晌,才勉強斂了臉上的驚訝之色,佯裝莫名其妙道:“你在說什麽?”

南妄垂着眼,将徐斯量那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他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

“剛才那個南乾說的阿妄是誰?”

稍頓,他輕抿着唇,仔細整理了一番剛才南乾說的話,忽而反應過來,繃着臉酸溜溜地問道:“是你去世的前男友麽?”

作者有話要說:

徐斯量新菜:醋溜南妄(?)

因為周二上夾子,所以周二更新會推遲到晚上11點之後_(:з」∠)_

如果我手速夠快大概會多更一些作為補償~

萬一加班跟不上的話我也會周末多更點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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