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如是生活重回平常,眨眼入冬。

村塾放假之後書生也沒閑著,他在新年到來前從村裏收到許多的年貨,而他也認認真真寫了幾十幅春聯,送給村裏相親。

天氣越發的冷,這天下午書生送完了春聯開始清掃房子,此時卻突然有媒人上門。

“夏蓮姑娘就在咱們隔壁的丹瓦村,人剛二八,長得不錯,家境也不差,我瞧著配先生您剛合适吶。”

媒婆扭動著身子喝著書生給沏的茶,眼睛裏泛著市儈和八卦的光。

書生卻愣著,那瞬間,他腦海裏閃過的,卻竟是一道英俊但又邪魅霸道的身影。

“我知道您不好意思,所以我才想,若是你有意,這事兒就全包在我身上,保準兒給先生您辦妥呵呵呵……诶,先生、先生?是高興傻了?”

“恩?”書生半晌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看媒婆:“剛您說……?”

媒婆有些不快,道:“哎喲你可真是對自己終身大事也不上心,我說那夏蓮姑娘,若是你覺得行我就去給你說媒啦~”

若是許久前,書生倒也不是不樂意。

但此刻提起此事,他心裏竟隐隐有些排斥,他只覺得心裏突突跳得難受。

但人,總是要成家的,不是麽。

久久後,他微微地在淩烈寒風下颔首笑道:“如是麻煩您了。”

他唇邊一抹苦澀,誰都未曾見到。

那媒婆經驗老道,果真将書生這事辦得一帆風順。

書生給那媒婆謝禮和銀子時,才恍然,原來自己開春竟就要娶妻了。

臘月三十這晚守歲,直至夜深,依舊家家燈火通明。

不時有璀璨煙火從某個角落裏升起,沖至天際。

書生坐在屋檐下,看漆黑的夜空和熱鬧的燭火,心裏卻揪得難受。

他最怕的便是過年,從他父母都不在了時起,他便對這樣歡聚的日子怕得緊。

家家熱鬧團圓,但跨年的一頓飯,吃至冰冷,唯餘他形單影只。

往年的守歲,書生都在燈下看著書,一直看到他睡過去,慢慢的那樣的日子便也不再如是難熬。

然而這一天,夜在熱鬧之下只越發冰冷孤寂。

隔壁的黃嬸差孩子來送了宵夜,幾個孩子便賴在書生院子裏,拉他一起放地炮。

心中怫然一暖,書生便興致高漲地陪他們玩了許久,玩得累了,他拿出買的糖散給他們,坐在屋檐下講年的故事。

黃嬸過來尋人時,孩子們才打著哈欠,跟在母親屁股後頭歡天喜地地告別書生回家去。

書生望著他們消失於黑夜的背影,心中再一次升起重重的痛來。

夜色冰冷,一朵雪花飄落在肩頭,很少落雪的村子,竟開始悄然下起雪來。

寒意入侵了肌膚,書生轉身回到裏屋,終於暖和了些。

他呼出一口氣,看著寥寥的白霧消散,原來陪伴他的,到這一年也僅有自己的影子。

書生找了本書坐到桌前,取了個腳籠子烤腳,壓下心裏的寂寥,翻起書來。

但他無論如何也看不進任何內容,翻了幾頁,竟是什麽都沒有記住。

若是狼在這裏,他一定會想出許多花樣罷,就算沒什麽新奇的物事,但他也一定會按著書生到床裏,兩個人熱烈地身體交織纏綿,如是也不會孤寂。

不,怎麽能再想那妖精呢!

開春後,不就要娶了鄰村的姑娘,從此生一雙兒女,再不會孤單落寞。不能再想那只狼,不能!

但狼的壞笑和高熱的身體卻在腦中和心中越發的清晰,連他蹲在後院笨拙地喂雞的身影,也讓書生懷念得要瘋。

“你這個該死的妖精,你這混蛋狼!”

書生終於捏緊拳頭低吼。

一行淚,在雪夜之中劃過臉,他嘶啞地哭起來,卻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而哭。

明明,是讨厭著那個人的。

“你敢,罵我──?”

一道哼然陡然出現在頭頂。

書生登時哽住,臉上滾燙得灼燒了他的肌膚,但那一刻,他就石化了一般的,止住了聲音,停止了呼吸。

他擡起頭,一根蓬松狼尾垂在空,而坐在梁上的,豁然便是一頭化成灰他都識得的公狼。

32 (人X狼H) 正文完

狼在梁上看了書生半晌,便一個輕躍跳了下來。

它抖抖自己的皮毛,甩下一身未融的雪花,蹲在書生面前看著他:“走了沒多久,怎麽又瘦成過去的樣子,吃起來味道都不甚好。”

書生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呆愣,卻還是指著狼說不出話來:“你、你……”

“我又更風流英俊?”狼促狹道。

誰看得出來一頭狼究竟英不英俊啊……

只是還以為它從此就消失,誰知在自己決意忘記時,這畜生竟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書生突然格外的氣憤,想走即走,想來便來,當他這裏是什麽地方?今日又出來捉弄自己一番,他日興致淡了便又一次突然失蹤……他受不起。受不起!

“你這是什麽神情,這麽久不見不該熱情迎接我?你這小書生,我大老遠跑來陪你過年,你倒連杯水都不舍得給我喝,外面冷死了。”狼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別扭?一點是自己眼花了,書生想。

“你不是會飛嗎,怎麽……落了一身雪?”

狼哼了一下,扭過頭去不答話。

它适才抖落一身雪,想來是趕了不少的路。書生見它不說,便也不問。誰知他不問,狼又不快活。

“連夜趕路,餓死了!”狼眼眨了一眨,望著書生滿眼怨氣。

“那我給你做吃的。”

“我要吃肉。”

書生看著它那副委屈的模樣,也不氣了。他本身就是個沒脾氣的人,容易心軟,否則當初也不會傻到救了這只忘恩負義的狼,於是說道:“有肉的,你要不變成人,去被窩裏暖暖。”

狼盯著他,眼放精光地舔了舔舌頭:“吃完肉,一會兒再暖。”

書生的年貨一半都煮給了狼吃,他倒也不心疼。只慢慢地覺得,自己以為會一個人如此孤單過年,但這妖精的出現卻實在給了自己大大的驚與喜。

有人一起度過的年夜,多少年都不曾有過?

哪怕只是一起坐著,半句不語,那樣的溫暖也能讓人心融化。

狼兩只前腿趴在桌上,扒著盤子,快速地解決了熱乎乎的宵夜。

書生望著它,問道:“為何不化作人形?”

狼的樣子吃飯,看起來實在不曾有人身方便。

狼未回答,只哀怨地盯了他一眼,伸出舌頭舔幹淨最後一點肉汁,便下了桌子。

書生只好收拾了餐盤,看到狼四條腿上都是泥,也不知它究竟趕了多少路,想著竟有些心痛。

他取來帕子,道:“我給你擦擦腿罷。”

狼不吭聲,但依言把前腿放在了書生坐著的兩腿上,擦完前爪,書生又蹲下給狼擦後爪,仔仔細細,擦得幹幹淨淨。

夜色深厚,村裏的熱鬧随著零落的煙火聲逐漸消退,一人一狼坐在燈下,大眼瞪小眼,許久,狼道:“我有些困。”

“那便去床上吧。”

“你陪著我。”狼爪拔拔書生的袖子。

“……”書生先有些退怯,但想著狼已困了,應當不會做出什麽出格事,便只好答應了它。

書生被狼拔亂了衣衫,被迫仰躺床中,才覺得自己愚蠢。他怎麽就對這無恥的妖精如此的大意!

狼覺得書生衣衫淩亂,春光半洩的樣子實在是勾狼至極,離開這麽久,許久未曾嘗到書生的肉味,狼還在吃飯時下半身就早已堅`挺如鐵。

這會兒書生一邊拍打掙紮,一邊憤憤罵狼,卻半點用都無。

“畜生!無恥!放開我!”

“我本就不是人。”狼舔著書生胸前茱萸,覺得滋味比方才吃的臘肉還好了千倍,便輾轉地用狼舌在兩顆小東西上交互掃來拂去。

“嗚……”書生身子早已被狼調教過,對方清楚他所有的敏感之處,是以很快便被狼弄得全身發軟,只能咬著唇低吟。

不一會兒,便只能任狼擺布。

“啊……你、不要、不要,你變成人……啊……”

狼長長的狡猾地舌已鑽進書生敏感後`穴,在腸道裏攪得“滋滋”水響,書生實在受不住那又軟又滑的東西的入侵,加上舌頭上布滿的小肉刺,弄得他渾身發抖,四肢百骸爬滿了螞蟻似的難耐。

狼不應。

狼舌一下進入更深,許久未沾雨露的深穴在那舌頭的入侵下自動地收縮,包裹起讓人戰栗的柔軟。

直至後方适應了舌頭,穴`口柔軟收縮,狼抽出了舌頭。

狼爪按在書生頭兩側,看著他滿臉被激得通紅,猶如要滴出血來,它再也忍受不住,巨大得可怕的狼根抵在書生門口,兇猛一頂,把書生頂得翻了白眼。

“啊──”

狼呼吸急促,按著書生便重重進攻。書生許久未曾承受過那樣的巨大,那鮮明無比的腫脹與撕裂感仿佛刻在他每一絲神經裏,他驚懼地想著自己要死在狼的身下。

但他沒有死,只是被狼操得死去活來,冬日冷風入侵,但狼趴在書生身上,厚厚的皮毛與體溫包覆著他,更加之激烈運動,讓書生只感到渾身發燙。

狼根一次次進到可怕的深處,研磨著書生敏感的 一點,操得他口誕直流,神智全失,不知經歷了多少輪的生死替換,才終得狼可怕的巨大狠狠一擊後,洶湧射進他裏面。

書生已沒推開狼的半點力氣,點個指頭都動不得。

狼待書生慢慢吸收了自己的精華,緩緩退出,但書生卻感到有別的光滑圓潤,如同珠子一般的東西,悉數被塞進了自己體內。

“你做什麽──”

書生驚懼。

“我不會傷害你。”狼在他小腹上說道,說完後,竟又将它巨根再一次狠狠入侵。

“啊……不……”

“白癡,以後我便能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你難道不歡喜?”狼舔舔書生臉頰的淚痕。

“什……”書生呆傻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啊,我好歹是狼王,我總要為山裏的狼群做點什麽,比如,繁衍……未來的狼王……”

“繁衍?”書生沒明白過來。

“怎麽這麽笨。”狼臀一聳。

“啊,不要了,放了我罷,唔,啊啊……”

“才開始呢,呆子。”狼在書生耳邊輕柔地說。很快,那人就再一次陷入兇猛的情`欲的浪潮裏,聽不到它說些什麽了。

過了年沒幾天,村裏的人突然發現,琅先生又回來啦!於是村人熱情地對琅先生的回歸表示了歡迎。

從前的日子又仿佛原封不動地被送了回來,村子裏每日清晨,照例雞鳴日出,照例有炊煙日暮歸家的先生與孩童。

“原本我也只是回去看看,想著最多一日便回來了,誰知道正遇到山中出事,便耽誤了些時日。等麻煩解決,誰知道長老竟問起我下山的事情,那時我竟是沖昏了頭,不要母狼要個人類的呆子書生,便被長老們合力關了起來。但我何等神武英明,便想辦法逃了出來,只是我好歹是狼王,也不能只顧著一己私欲,所以我想了又想,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以,書生的小腹裏現在正微微地發熱,甚至有微弱的奇怪的動靜,也都拜了這顆五郎所賜。

“我便去天庭偷了男子也能受孕的誕子果,誰知道被那可惡的金華上仙發現,他追我一路,差點毀我元神,但我好歹也是堂堂狼王,最後順利逃了下來……”

怪不得前幾日都無法變成人身,原來竟是受了傷,但受了傷還能在床上……可見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

“狼哥哥啊,你家那小書生被你弄得懷了胎,還不被氣死啊?”

“咳,我還沒告訴他……”

“诶……可是他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怎麽也掩蓋不住吧?”

“你整天躲在水缸裏,腦袋也傻了是不是?”英俊倜傥的狼盯了那風`騷的田螺小妖精一眼:“我又不需由他生,那誕子果懷的不是肉胎,而是胎精,等那些小狼崽子胎精一穩我便将它們取出來。他有什麽可氣?!再說就算他氣,現在我已分了一半壽命給他,那麽長的時間我就不信他能氣一輩子。”

“這倒也是哦,那我和我家主人也可以生幾只小田螺。”小妖精流著口水,想著自己被一堆可愛的小田螺圍著的樣子。

“你弄得到誕子果再說吧。”

狼傲慢地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回去了,待會兒該去學堂。”

“好吧。”小妖精站起來,送狼到門口,遠遠地揮手:“代我向小書生問好。”

狼不再理睬身後人,慢慢地,朝他熟悉的路上歸去。

遠山如黛,晴空萬裏,歲月流光之中,能遇到那麽個傻子陪伴自己漫長的一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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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

☆、番外 小妖精誕生(微H) 上

番外 小妖精誕生

“你這幾日有沒有覺得身子不舒服?”狼問正在晾衣的書生。

“沒有啊。”書生把洗得格外幹淨的衣服一件件挂起來。

雖然已立春,但冬日的嚴寒還沒完全過去,每次書生洗衣時狼便要把水變得暖暖的,一點都沒有凍到書生的手。

“那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和平日不一樣?”

書生還是搖搖頭,一邊說:“你不要擋着我做事。”

怎麽回事,明明狼眼一看胎精已動,為何小書生竟會一點反應也沒?

“唔,要說不一樣的話,就是最近一點都沒有覺得冷,明明還天寒地凍的。”書生納悶地道:“不過,應當是有你在的原因吧。”

畢竟每晚都有狼這個天然暖爐,被子從來就沒涼過,自然也不覺得冷。

狼聽完,眼前頓時一亮。

看來誕子果懷胎和正常的懷胎果真不同,不會出現人類那些什麽害喜不說,還自帶保暖抗暑功效?

聽說利用誕子果懷上了胎精之後,在第二個月就可以将胎精取出,再進行一段時間的孵化胎兒便可成型。屆時它們就能破開精殼落地,成為和普通的小東西無異的崽子。

這已經是書生被蒙騙的第二個月,到了晚上吃過晚飯,狼便哄着書生上床睡了。

書生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自己小腹一陣離奇的高熱,仿佛正在灼燒自己一般。他原以為自己在做夢,誰知慢慢睜開眼睛,卻看到狼跪坐在自己腿上,雙手半舉在空中。

而更讓書生驚駭的,卻是自己肚子的上方有一團漂浮的紅色的東西,那一團紅色裏還有幾道模糊不清的影子,正慢慢地從自己的肚子裏脫離開。

“你……你在作什麽……”

書生吓得大氣不敢出,生怕一用力那可疑的紅霧就會鑽到自己肚子裏去。

“哎,醒了啊。”狼不防事情敗露,便趕緊施了個法術讓書生不能動彈,随後繼續做法将最後一只小小的靈體從書生腹中取出來。

這些小東西真是可惡,明明連個形都沒有,竟然還敢不聽他的話,死活都想要賴在書生肚子裏不出來。

哼,愚蠢的小書生的身體裏裏外外都是他的,豈容其他人或妖霸占太久!

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行。

終於大功告成,狼得意洋洋地把胎精托在手中,幾只小家夥被胎精包裹着,安靜地在裏面浮動。

倒也挺可愛。

狼化了個大籃子出來,便把那一團東西放進鋪着軟軟的棉花的籃子中,末了,自己再使個法術,在外面蒙上一層透明的保護。有了這層保護,就是地動山搖都摔不到裏面的小東西們。

而後狼重新爬上床,滅了燭火,給書生解了束縛,不給書生說話的機會,就霸道地封住了對方的嘴。

”嗯嗯嗯,嗚嗚……“

不過片刻書生就被扒了個精光。

”今晚我要吃個夠。“狼哼哼唧唧地把自己送進書生後面,一個多月沒動書生,他的那根都要爆了。

”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麽,啊,別、別動那麽快啊……“

狼得意又滿足地搖臀,把自己一次次送進書生的最深處,不多時書生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書生滿臉蒼白地看着櫃子上的籃子:”這、這就是我、我生的?“

他滿頭都是密密汗珠,他真不想活了!

”怎麽是你生的?“狼有些不高興地說:”只是你懷上的,可是我把它們弄出來的,要說生也是一人生一半。“

”全給你生好了!“哪個男人想生孩子啊,還別說對方根本就是妖精,生下來也是小妖精吧!

”等過段時間他們孵出來我就把它們送回山裏去,你也跟我一道回去。“

書生哭喪着臉,他可以說不嗎?

雖然開頭幾天對着籃子裏可疑的那團東西有點別扭,但多看幾日,竟又覺得可愛起來。

原來是每當書生站在那裏觀看時,裏面那些形體模糊的小小的一團就會像棉球一樣擠在一起,朝書生這邊笨拙地飄過來,還會發生很小的”唧唧“聲。

加上越往後,小東西們的樣子就越清楚,不像是動物,倒更像人類的嬰兒模樣。於是書生的心裏也就跟着暖了起來。

畢竟娶妻生子是每個男人的期望,如今雖不能娶妻,但能有一堆孩子也讓書生感到心中充滿了父親的幸福。

如是過了兩個月,有一天下午,書生和狼剛從村塾回來,便聽到後院的雞叫得頗不尋常。

書生趕緊跑到後院,看到院子裏一只黑雞帶着一群小雞,被身後的一個奇怪的小東西追着滿地跑。

”啊──“

書生大叫一聲,一邊叫一邊跑進院子,把正在追雞的渾身光溜溜的小東西提了起來。

這、這難道就是……

如此可愛,如此白白胖胖,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在啪嗒啪嗒流着口水,”咯咯“地對着書生笑。

但是,頭頂那一對可疑的耳朵,屁股上那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可以不要麽?活脫脫便是某兩種生物的結合體。

書生又想笑,又想哭。

小東西見了書生就往他懷裏鑽,書生怕他冷着趕緊把他捂進自己衣服裏。

這時候前院卻傳來”嘤嘤“的哭泣聲,聲音委屈可憐,書生便立刻抱着懷裏的一只跑到前邊。

當他踏進門的時候便驚呆了。

狼正不耐煩地瞪着眼睛站在堂屋,而他頭頂上趴着一只和書生懷裏一模一樣的小東西,在自顧玩他的頭發,他的腿上也纏着一只,不斷地想往他身上爬,在地上還坐着一只,可憐兮兮地在撇着小嘴兒哭。

書生張大了嘴瞪大了眼……

這麽快,小妖精們就出生了!

☆、東郭先生和狼 小狼誕生 中

是夜,狼把小東西左一只右一只塞進自己懷裏,剩下的兩只塞到書生懷裏,就要回山上去。

書生按住在自己懷裏爬的小東西,說:“我就不用跟你去了吧。”

“不行,剛生下來的小狼都要跟著母狼。”狼在空氣裏畫了個圈,然後把書生拉到自己身邊,斬釘截鐵地說。

“……”我又不是母狼……

書生欲哭無淚。

“可是學堂裏……”

“別擔心,明天我就讓手下去路邊抓一個流浪的書生把他帶到你們村,到時候改了你那些村民的記憶,誰都當他原本就是村塾的先生。”

兩只小家夥大約是玩累了,便鑽到書生衣服裏,胳膊挨著胳膊,臉蹭著臉,打了兩個哈欠便閉上了圓溜溜的大眼睛。

書生知道狼霸道,跟他說什麽都沒用,於是只好被狼帶著,一起往山裏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半空飛,但書生先還是心驚膽戰,倒是倆小家夥在他懷裏呼呼睡得香甜,仿佛天塌下來都吵不醒他們。

真是可愛。

書生看著兩個長著絨絨耳朵的小家夥,眼睛裏流露出溫柔的光芒來。

哼。

對小東西這麽好,就沒見過愚蠢的小書生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狼扭頭看天。

他的法術在二人周圍形成了無形的保護,空中的烈風絲毫沒有刮到書生和小狼們的臉上身上,反而因為狼刻意用了法術,保護圈裏格外的溫暖。

也不知在天上呆了多久,終於二人開始往下降落,一著地書生一個踉跄,直接栽到狼的懷裏。

“啊!”書生怕碰到狼懷裏的小家夥,連忙直起身離開了狼,又引得狼的不滿。

“跟緊我!”狼擰著鼻子,不高興地說。

“哦。”在黑漆漆的地方,書生多少有些害怕,不用狼說他也緊緊地跟在對方身邊。

誰知走了沒多遠,黑暗之中竟出現了一片熱鬧的燈火。

深山老林,怎麽會?

仿佛知道書生的疑惑,狼道:“這裏是我洞府,平常的人類是到不了此處的。”

原來是這樣,顯然,他們已經到了狼窩。

狼窩?!

書生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狼窩,不就是有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狼嗎!

想到此,書生的步子不免慢了下來。雖然他已經不怎麽怕身邊這只惡狼,但不表示他一普通的人類面對那麽多兇殘的狼也不怕呀。

“幹嘛?”見書生慢吞吞的,狼轉身問。

就在這時候,前方的道路上跑來一人一狼,書生見那頭狼體型彪悍,飛奔過來氣勢十足,便立刻躲到了狼身後。

“果然是大王!”跑過來的人是 一名青年,見了狼他十分的興奮,而後 因為見到了狼懷裏的小家夥,便更是驚喜地大叫道:“這、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小主子?”

狼正在背後這人類膽子也太小了,於是便道:“正是,今日剛出生,你去給我找一頭剛生産過的母狼,這些小東西還沒吃過奶。”

青年便高興地應了,立刻跑遠。

而後狼又對剩下的那頭狼道:“炙痕,你還是化作人形吧。”

於是那狼便真的變成了人類模樣,竟與方才的青年長得完全相同。

“大王,歡迎回山。”雖然長相一樣,但性格截然不同,炙痕說完了話就在前面領路,帶著狼與書生二人走向狼殿。

一路上狼和人都多了起來,書生一路緊貼著狼的背,寸步不離地踩狼的腳後跟,心裏格外的懊惱。

他一輩子都沒見過今晚這麽多的狼。

狼在前面想,誰讓你對小東西比對我還好,哼。

但随著狼越來越多,狼王還是忍不住開口:“炙痕,傳令下去,凡是書、我在的場合,能化作人形的必須全部化作人形。”

“是。”

炙痕長長地尖嘯一聲,立即,書生看到附近的狼幾乎都變成了人。

狼得意地挺了挺胸。

☆、東郭先生和狼 小狼誕生 (下 H)

小東西們被帶走喂奶去了,狼去見長老,書生便被安排在狼的寝宮裏等著。

夜逐漸深了,書生坐在狼寬敞的大床上,不多時便覺得困倦。寝宮裏燈火搖曳,照得這一處洞府明亮而奢華。書生呆呆地看著,看著,想著一路上那麽多的狼恭敬地迎接狼回山,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狼真的是狼王。

狼站在床邊,看到書生兩只腳放在床外,人卻倒在床褥裏睡著,被子也沒蓋,便皺著眉頭罵了句:“愚蠢。”

而後便彎腰抱起書生的腿,小心翼翼地把人整個放進了床裏。

書生還在睡。

狼回身,道:“給我吧。”

“是。”身後身材曼妙的女子們便一一将狼太子送到狼的懷裏,再看著他把熟睡的小太子們一一放到書生的身邊。

“你們出去吧。”狼揮揮手,女子們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狼躺到床上,中間隔著一堆小狼,他便覺得自己離了書生好遠。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又蠢又沒用的人類,但無論怎樣,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只盼能日夜與小小的人類相厮相守,直到他們死的那一日。

書生轉了個身,大約是察覺到自己的姿勢不太對,便迷糊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

兩尺之外,躺著一名英俊的男人,那人有一張書生熟悉的臉。

書生迷糊地點了點頭,胳膊上觸碰到一團柔軟,他垂目,便看到身邊幾個小家夥緊緊地團在一起。

書生一下笑了。

“這是我們的孩子。”狼突然說道。

書生呆了一下,而後“嗯”了一聲。

狼探過上身,垂下頭,吻住了書生幹燥的柔軟的唇。

這一次書生沒有推拒他。

半夜,小團子們流著口水睡得格外安靜。

床的另一邊,卻正熱烈地激戰。

狼從未有哪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地渴求過書生,單是肉體的碰撞已然不再能滿足他。

他狠狠地撞擊著他,把自己整根地抽出,又盡根沒入,而後便方寸不離地插著書生緊致甘甜的肉穴,艹得書生後方淫水直流。

這一次他沒有讓自己被書生吸收,而是像所有的人類一樣,搗濕了書生的身體,任自己的液體攪合著書生的,一股一股地在抽插和開合中被帶出,沾濕了床褥。

“啊啊,嗚……”

書生怕吵著小家夥們的隐忍卻又戰栗不停的呻吟點燃一屋的春情,赤裸的二人四肢交纏,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差點滾落到地上。

狼盡情地親著書生的臉,嘴,啃著書生的脖子,吮吸著書生胸前的紅蕊,舌尖頂著那沒有汁液的乳孔,一個勁地鑽舔含吸,弄得書生吟叫不已。

“啊,別……”

什麽別,分明想要死了吧,否則怎麽在我肩上抓出這麽多印子。

“嗚嗚,不要,太快,啊……”

明明就想更快。

“哼。”

於是那比人類粗長許多的兇器更惡劣地把書生貫穿,讓他在狼身上颠動不已,而他自己的那根随著颠動而不停地甩動,甩出許多透明的液體,拍打在自己腹部,也甩落許多在狼身上。

激烈的愛幾乎要了書生的命。

狼寝宮裏不知晨昏,書生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睡在枕頭上,床裏的小家夥們都不在了,狼卻還在他身上動。

“啊……小、小狼……”

“抱去喂奶了,擔心什麽,這可是在我的地方。”狼把半昏半醒的書生抱起來,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懷裏,一刻不停地在書生體內動作。

“你、你該停了吧,啊,別弄這裏,啊……”

停什麽停,這個笨蛋人類,沒見過他山裏那些狼發情時候,幾天幾夜在洞裏不曾出來,他這才做了半個晚上和一個上午,他還要一直做到明日呢。

哼,一定要教小書生從裏到外都只記得自己。

於是狼便用盡各種姿勢,在寝宮的各個角落,把書生操了個透。

書生醒醒睡睡,只覺得這瘋狂的行為是如此可怕,卻又沈溺其中不可自拔。狼把書生抵在桌上射完最後一次,終於在昏天暗地的兩夜一日後放過了小書生。

但他并不急著讓自己抽離,而是抱嬰孩一樣地抱著書生,讓自己嵌在對方體內的那根半撐著書生的身體,把書生帶回了床上。

狼壓著書生睡了過去,也不管外面正如何。

既然遇到了這書生,便只管未來的日子便如今日這樣緊密相連,無論是身體,還是命運。

☆、人類X田螺 (肉)

田螺精

它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進了人類的水缸。

明明記得自己窩在殼裏睡著覺,躲在田邊的泥巴裏舒舒服服做著春秋大夢,結果一覺醒來,卻駭然自己竟已遠離了田地,身邊都是陌生。

水很清很涼,但沒有軟軟的泥,它不喜歡。

隔著水,外面有動靜,它翹首聽著,像是柴火劈劈啪啪,和人類在炒菜的聲音。

完蛋了,不過睡了一個月,竟就被人抓了回來,是要被剝殼吃掉嗎?!

它心驚膽戰地等著,但一直等到它又縮回殼裏小小地睡了一覺,結果醒來還是完完整整的。

它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屋裏已經變安靜了,它爬上水缸,四處張望,這簡陋的土房,一看便是窮人住處。四周無人,它便大膽地往外爬,爬著爬著,突然間,水缸壁上的大田螺不見了,而地上,卻多了個亭亭玉立的美青年。

“好久沒變成人,我這樣應該沒錯吧。”

它扭了扭自己的腰,哎,好軟,人類應該有腰骨,不可能這麽細軟如泥,於是它又轉個身,再變了一次。這回好像正常多了。

它餓了,便去找吃的,它是成精的田螺,人類的食物它也喜歡得很。

竈臺上扣著一只碗,那碗下有個盤子,裏面有一個很大的粗面饅頭,一看就不好吃。不過它許久沒吃過人類的食物,就是這粗糙的饅頭它也不嫌棄,於是張著小口細細地啃完大半個饅頭。

“嗝──”

它打了一個響亮的嗝,便出了廚房,去其它地方晃悠。

外堂還是那麽簡陋,果真是窮人,又拐進旁邊的屋子,有一個木櫃子,一張床,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嗯,反正和它沒關系,它只是看著那張雖然陳舊但鋪得很暖和的床,突然 又有了睡意。

好久好久,沒有睡過人類的床啦。對那種柔軟的感覺它真是懷念的很。

於是他跳上床,打個滾,滾進了被褥裏。

沒想象的那麽軟,身下雖然墊了棉絮,但還是硬邦邦的。

它不高興地蹙了蹙好看的眉,手指往床上一點,身下頓時變得軟綿綿好睡覺。

在人類回家之前醒來就行了吧,它想著,打個哈欠,裹著被子,又睡了過去。

他回來的時候,就只見自己的床上躺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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